uu小说 - 耽美小说 - 一些车在线阅读 - 二

    第二天,小皇子就要回京了。

    西南灾事已解决大半,小皇子身份矜贵,再留下也不合适。

    太监喜贵悄悄凑到小皇子耳边,低声问:“殿下,魏壑让老奴来问殿下一句话,殿下若不想听,老奴就不说了。”

    小皇子听到魏壑的名字就红了眼眶,气鼓鼓地说:“不听!”

    喜贵说:“是。”

    小皇子看了喜贵一眼,又掀开一点帘子看向外面送行的大小官员们。

    魏壑官职太低,站在人群后面,只能看见头顶上那副贵气到极致的珊瑚发冠。

    小皇子气鼓鼓地说:“他给了你多少银子?”

    喜贵说:“回殿下,二十两。”

    小皇子说:“银子拿来。”

    喜贵把魏壑贿赂给他的那二十两银子双手奉上。

    小皇子说:“让魏壑到轿前来,我要打爆他的脑袋!”

    喜贵笑着安抚生气的小皇子:“殿下若心中气恼,老奴派人把他抓到京城收拾一番就好,殿下在大庭广众之下亲自动手,总是有伤身份。”

    小皇子快要委屈哭了:“我不是想打他,他……他……他就是个jian商!满脑子都是钱钱钱!我……我又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乡下村夫,我难道缺他一个厨子吗!”

    喜贵说:“是那魏壑不识抬举,殿下莫要再难过了。若哭伤了身子,回京被陛下和娘娘看出什么来,奴才们都是要吃罪过的。”

    小皇子委屈巴巴地擦眼泪,对喜贵说:“不理他了,起驾回京。”

    喜贵从轿中退出去,扯着嗓子喊:“起驾——”

    长长的仪仗队刚走出三两步,送行的官员中忽然响起一声高喊:“殿下留步!”

    小皇子“噌”地从轿子里探出头来,眼睛发亮地回头看:“魏壑!”

    魏壑跪下叩首:“微臣有要事禀报殿下。”

    小皇子开心地笑起来,笑得眉眼弯弯。

    魏壑抬头等旨意。

    小皇子故意板着小脸,气鼓鼓地说:“有什么事,说吧。”

    魏壑说:“事关重大,请容臣与殿下私语。”

    小皇子这才假装不情不愿地缩回轿子里,瓮声瓮气地说:“进来说话。”

    魏壑一溜烟钻进小皇子的轿子里。

    小皇子大摇大摆地坐在那里,嚣张地岔着腿:“说吧,到底什么事?”

    魏壑说:“殿下不愿与我结义金兰?”

    小皇子又生气了,气鼓鼓地瞪着魏壑:“本殿下何等身份,你也配得上!”

    魏壑说:“殿下,当真如此瞧不起我?”

    小皇子红着眼眶,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堂堂皇长子,什么时候主动对人服过软,示过好?

    从小到大,不管吃的玩的用的,凡是他多看一眼,旁人都会忙不得地递上来献给他。

    只有魏壑这个本如蠢猪的商人,到了现在,都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难道……难道要他主动说?

    那……那多有失皇子的尊贵身份?

    可如果他不说,此次回京之后,天高路远,恐怕再也没有相见的时候。

    说……还是不说……

    小皇子眼里委屈地掉下泪来了,他仰头看着魏壑英俊的脸,鼓足勇气大声说:“本殿下要你随驾回京唔……”

    他话音未落,魏壑却忽然如恶狗扑食一般扑过来,狠狠咬住了他软绵绵的小嘴,边嘬边含糊不清地说:“我知道了,现在乖乖挨亲。”

    小皇子惊恐地扑棱着。

    可他娇生惯养的少爷身子,哪挣扎得过一个飞檐走壁的前刺客。

    被魏壑按在轿子里死命亲,亲得气都喘不过来了,呜呜叫着喊救驾,却什么都喊不出来。

    魏壑亲够了,依依不舍地咬着小皇子红润的唇死命嘬了两口,意犹未尽地低声说:“我不能在殿下轿中呆太久,会引起怀疑。请殿下放心,殿下回京之日,我定会把魏家商号开到京城,夜夜去东宫翻墙头!”

    急匆匆说完这一段告白,魏壑身轻体健美滋滋地跳下轿子,一脸满足享受地回到了官员们的队伍当中。

    太好亲了。

    真好亲。

    软绵绵。

    甜滋滋。

    乖的像只小猫似的。

    魏壑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千姿百态的巫山云雨,在他面前摆出各种姿态。

    唉,这小东西也真是的,怎么偏偏在銮轿这种不能胡来的地方勾引他,让他腹中这股火还如何是好。

    魏壑走了,轿子里只剩下彻底傻rou了的小皇子。

    他不知道魏壑为什么要亲他,他与魏壑十分投缘,只是……只是想让魏壑随他回京,做东宫门客,这个混账,居然……居然就敢扑上来亲他!!!

    混账东西!!!!

    大逆不道!!!!!!

    喜贵在轿外说:“殿下,我们启程吧。”

    小皇子的脑子里一团乱,他很生气,又很害羞。

    他觉得自己应该气得让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混账大卸八块,可心里却撕扯着不舍,被亲过的唇,被搂过的腰,所有被魏壑触碰过的地方,都泛着一股甜滋滋暖融融的滋味儿。

    他从来没有尝过这么甜的味道。

    桂花糖没有这么甜,红豆糕也没有这么甜。

    当魏壑亲他的时候,他整个小脑瓜都被甜味充满了,像飘在云彩上异样,迷迷糊糊的不知今夕是何年。

    世间为什么会有这么甜的滋味,让他魂不守舍,一点狠心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喜贵又问了一声:“殿下?”

    小皇子慌忙用袖子擦了擦嘴,语气不稳地小声说:“走吧,回京。”

    小皇子回到京中,少不了被皇上叫到蟠龙殿里一顿问。

    谁都没想到天性耿直单纯的小皇子能这么顺利就完成差事,也没人想到云州那些阴险狡诈的抠门商人,这次居然如此大方。

    小皇子被父皇母后宠惯了,从来都不会说谎只会撒娇。

    可这一次,他却莫名把一些关于魏壑的事情瞒了下来。

    只说魏壑身为云州首富,带头捐银捐物,事情才会如此顺利。

    但是他没有说他和魏壑的故事,没有提起那个吻,也没有说出魏壑曾经入宫行刺的事。

    虽然当年他亲眼看到魏壑一袭黑衣带刀入宫,可他不是傻子,他和魏壑相处这么久,所以选择相信魏壑是有不得已的事,才会夜里入宫。

    魏壑不是刺客。

    小皇子心中坚信着,所以对父皇母后连提都没有提。

    皇帝看出小皇子有异样,于是也没多问,只是古怪地看了儿子两眼,就让小皇子回东宫休息了。

    送走了小皇子,皇帝和皇后开始窃窃私语。

    皇帝说:“朕怎么觉得……承儿好像有心事?”

    皇后漫不经心地批阅着奏折,随口说:“难道承儿从云州行宫里把你当年藏那儿的春宫图翻出来了?”

    皇帝神情慌张,可这事儿又没法找人问,他左思右想,当年云州行宫里的春宫图藏得那么严实,承儿那小傻子怎么可能找得到。

    皇后噗嗤一笑:“陛下当真了?别慌,承儿年纪到了,总会有些小心思不愿告诉旁人。这还不是怪你,天天让小孩子念情诗,不懂也该懂了。”

    小皇子回到东宫里,却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了。

    他想念魏家那个炒牛rou特别好吃的厨子,他怀念魏壑在睡前给他讲的那些天南海北的传奇故事。

    他忍不住无数次地想起那个吻,想起魏壑在他耳边喘息的声音,想起那双有力的大手如何牢牢地箍住了他的腰肢。

    他白天想,夜里想,吃饭想,读书也想。

    诗文本无趣,如今他却莫名被勾了魂。

    明明分别不过一月多,他却忍不住反复抄着那句“故人已去三千载,遥遥不见别时期”,少年不识情滋味,还笑诗人太多情。

    如今,不谙世事的小皇子心里有了心事,暗暗的生出枝芽,遥遥望着远方,一夜一夜地醒在深夜里,披衣提笔抄着诗文。

    “梦里缠花心似雪,白月皎皎望天明……”

    天明……天明……

    这一夜又一夜的日子,何时才能熬到天明?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

    魏壑没有把魏家商号开到京城,也没有翻东宫的墙头。

    小皇子心里泛着无法与人言说的委屈,委屈巴巴地窝在床上,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着。整个人都瘦了。

    皇帝心急如焚,亲自来东宫哄了又哄。

    小皇子委委屈屈地吃下一点东西,晚上又开始闹肚子痛,躺在床上捂着肚子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一国之君愁得直薅自己头发,把随小皇子去云州的宫人们劈头盖脸一顿骂,一定是小心肝儿在云州府水土不服了,才会变成这样。

    宫人们被骂的委屈,小皇子在云州的时候天天乐颠颠的,吃嘛嘛香身强体壮,怎么回了京城反而水土不土了?

    皇子小心翼翼地轻轻抚过儿子的小脸,小心翼翼地问:“承儿,你哪里还难受啊?”

    小皇子哭唧唧地说:“饿……”

    皇上急忙说:“朕让御膳房给你做好吃的。”

    小皇子哭得委屈极了:“父皇……儿臣要吃红豆糕……冰皮红豆糕……”

    皇上急忙让人去做,可红豆糕做出来,小皇子却一口都不想吃。

    小皇子从小乖巧懂事,从来没闹过这样的小脾气。

    全皇宫都愁得头秃,谁也不知道小殿下到底怎么了。

    过了几日,京中有个烟花会。

    皇上和皇后想带皇子们便衣简行,出宫与民同乐散散心。

    可身体不好的小皇子却不肯出去,赖在床上睡觉,一点看烟花的兴致都没有。

    众人无法,只好留他在东宫休息。

    天渐渐黑下去,外面的烟花会开始了。

    小皇子一个人窝在东宫的大床上,气鼓鼓地小声嘟囔着骂人:“魏壑老王八……不讲信用……说话不算数……大王八……混账东西……气死人了……”

    骂着骂着,他又把自己委屈哭了。

    “你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呜呜……大王八……我让你亲了吗……呜呜……不负责任大王八……”

    被魏壑亲过的唇还泛着丝丝酥麻,好像是被种下了蛊,让他总也无法忘记那种感觉。

    他……他真的……好喜欢魏壑啊……

    这时,门外看烟花的侍女们忽然都笑了起来,此起彼伏地喊着:“看那个!快看那个!那是个什么东西啊!”

    “是大鸡腿啊!”

    “什么人这么有趣,把烟花做成大鸡腿的样子?”

    小皇子“噌”地从床上跳起来,光着脚一溜烟跑到长廊下。

    宫人们吓坏了,急忙过来搀扶:“殿下!殿下你怎么就这样出来了,当心着凉啊。”

    小皇子才不理他们,他仰头看着天空。

    今晚京中烟花盛会,各色烟花争奇斗艳。

    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一朵朵形状奇怪的烟花。

    大鸡腿,烟熏鹅,红豆糕,桂花糖……

    不知道是哪家傻子,居然把他爱吃的那些东西都做成了烟花,一朵接一朵地在天上绽放。

    小皇子破涕为笑,仰头看着天上那一大盘青椒牛rou,软绵绵地小声低语:“大傻子,难看死了。”

    小皇子也不困了也不饿了,精力旺盛上蹿下跳,嚷嚷着要出宫找父皇和母后。

    宫人们拦不住,只能前呼后拥地跟着小殿下出宫。

    小皇子跑到街上,逢人就问那些奇奇怪怪的烟花是从哪里放出来的。

    他一路走一路问。

    街上人潮汹涌,很快就把随从的太监和宫女挤得不见了人影。

    小皇子欢喜地蹦蹦跳跳,终于找到了放烟花的那座府邸。

    他也不通报,一脚踹开门,兴奋地跑了进去:“魏壑!魏壑!!!”

    魏壑正在院子里放烟花,听到声音抬起头,恍惚中看到一只软软甜甜的小猫咪活蹦乱跳地张向他扑过来。

    魏壑脑子一热,差点呲出鼻血来。

    小猫咪欢喜地摇着尾巴,跳起来扑进他怀里,小脑瓜在他胸口使劲儿地蹭来蹭去:“魏壑魏壑魏壑,你怎么才来,大骗子,说话不算数!”

    魏壑托着小猫咪的小屁股,急忙解释:“我没想到在京城开商号那么难,各个衙门跑了两个月,才在这儿批下来一块地。我这宅子今天才拿到地契,就想啊,要是不在京城买下个宅子,以后偷偷拐你出宫玩,总不能让咱们千娇百宠的小殿下睡客栈嘛。”

    小皇子没听懂关于客栈的含义,没心没肺地说:“你个笨蛋,我年纪已到,明年就能出宫建府了。到时候你是我的门客,自然要住在我府中,买什么宅子!”

    魏壑任由小皇子挂在他身上,双手托着两团软绵绵的小屁股,这没心没肺的小甜豆还在他怀里乱蹭,蹭得他腹中火起,万分煎熬,又舍不得把人放下去。

    小皇子搂着魏壑的脖子,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自己这些日子等的有多辛苦。

    他本不是如此主动的脾气,可他这几个月想念魏壑实在思念得太苦,如今终于得见,连身为皇子的矜贵都扔到了九霄云外,黏糊得想要粘在魏壑身上一样,手脚并用地挂在魏壑身上,一寸也不想离开。

    魏壑深吸一口气,把人又往上托了托,尽量不要让小皇子的屁股碰到他那点不可描述的心思,沙哑着声音故作冷静地说:“饿不饿?想吃什么?我新宅子刚刚置办好,家里吃的不多,先拿点点心给你垫垫肚子。”

    小皇子笑得眉眼弯弯:“冰皮红豆糕!”

    两人正腻歪着要往屋里走,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喧哗。

    一个男人大喊:“陛下!属下就是看到殿下进了这座宅子!”

    另一个男人冷冰冰地说:“砸门。”

    “轰隆”一声巨响,魏家新安上的大门被砸飞出去。

    一身常服的天子带着侍卫站在门口,目光冷的像刀子。

    当天子看见某个男人的手正握着他儿子屁股的时候,嘴角都气抽搐。

    魏壑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提前见岳父。

    他知道小皇子身份高贵,也想好了要面对这些事情的准备。

    可他还是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他就要被岳父赐死了。

    皇上看着他,气炸了:“来人!此人冒犯皇子,其罪当诛,给我乱刀砍了!”

    魏壑:“…………”

    小皇子急忙从魏壑怀里跳出来,张开双臂拦在前面泪汪汪地喊:“父皇我不许!!!”

    皇上气得脑子疼:“承儿,你就是为了这么个玩意儿天天不吃不睡以泪洗面写一桌子情诗?”

    小皇子又羞又气:“父皇你不要说了!!!!”

    羞死人了,他那点少年怀春的小心思,连贴身的宫女太监都不给看,居然就被父皇这样再大庭广众之下喊了出来,以后他还怎么见人!

    侍卫们看到他,岂不是都要偷偷笑掉大牙了。

    皇上也是被气疯了,他看着站在自己儿子身后美滋滋的那个男人,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年纪轻轻的差点就要中风而亡。

    魏壑美滋滋地揉了揉小皇子的小嫩脸,从容不迫地跪下:“云州府库房文书魏壑,参见陛下。”

    皇上多看这人一眼,脑子就会多疼一下。

    他面无表情地绷着脸:“你既是云州官员,擅离职守来到京城,不知道这是死罪?来人,把魏壑下狱!”

    小皇子生气了,跳起来对他爹吼:“父皇你不讲道理!”

    皇上绷着脸说:“朕又怎么不讲道理了?他身为云州官员,没有公务却跑到京城来,朕就该治他的罪。”

    小皇子急了,喊:“儿臣要他做东宫门客!他就该进京!!!”

    皇上被自己亲儿子怼得肺疼,急忙喘了两口气,回头寻求皇后的安慰。

    皇后看戏看的差不多了,人也困了,于是打了个哈欠,说:“承儿,回宫。”

    小皇子焦急地扯着魏壑的袖子,生怕自己一走,这人就被他亲爹处死了。

    皇后看了魏壑一眼,说:“你既要做东宫门客,明日就去吏部把履历填了。京中官员升迁,都要等尚书台盖了印才能赴任。你不告自来,什么罪自己清楚,等调遣的事完成了,自己来尚书台请罪。”

    魏壑美滋滋地俯首叩头:“臣谢陛下,娘娘恩典。”

    皇上还要再发作,被皇后轻轻地扯住了袖子,低声说:“走了,承儿身体不好,别让他在冷风里这样吹。”

    皇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说:“好,承儿,随父皇回京。”

    小皇子眼巴巴地看着皇上,手指还扯着魏壑的衣服。

    皇上冷着脸:“你还想怎么样?”

    小皇子软绵绵地小声说:“我饿了……”

    皇上说:“朕让御膳房准备晚膳。”

    小皇子说:“御膳房的菜不好吃。”

    皇上:“…………”

    小皇子眨巴着大眼睛,乖乖巧巧可可爱爱地撒娇:“父皇,儿臣能在这里吃饱了再回去吗?”

    小宝贝说他要留下来吃饭,当爹的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上桌一起吃啊!

    魏府的伙食确实味道很好,小皇子吃得小嘴儿叭叭响。

    魏壑美滋滋地笑着,拿着手帕要给小皇子擦嘴。

    被未来岳父面无表情地一瞪,又默默缩回去。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现在他根基未稳,也没来得及和小皇子生米煮成熟饭,此时和岳父顶撞,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无妨,无妨,既然小皇子也喜欢他,那煮成熟饭是早晚的事,不差这一天两天。

    他能忍,他真的能忍。

    魏壑咬牙切齿地深呼吸,让自己腹中胯下的火气自己消下去。

    他能忍!

    小皇子吃得香喷喷,魏壑忍得鸡儿疼。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什么毛病了,每次看见小皇子吃东西,他都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不良嗜好。

    这次若不是岳父在场,他不等小东西吃饱,就能把人按在桌子上办了。

    可现在他能怎么办呢?

    那位一国之君的岳父正冷冰冰地看着他,别说办事,哪怕他的目光落在小皇子身上多停留一秒,岳父都能提剑杀人。

    魏壑再次深吸一口气。

    我能忍,我一定能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日皇子一定要先忍。

    魏壑后悔了,后悔得肠子疼。

    当初在云州的时候,他怎么就没先把人吃下去解解馋再说呢!

    现在可好,小美人在他身边捧着大鸡腿吃得叭叭响,还嘬自己又细又白的手指头。可他什么都不能干,只能忍,苦苦地忍着。

    唉,真想现在就亲一口啊。

    魏壑脑子里的想法还没转一圈,皇帝那要杀人的目光已经落在了他脸上。

    忍。

    他魏壑还能再忍着!

    小皇子吃饱了,瘫在座位上虚弱地打着饱嗝,软绵绵地小声说:“魏壑……”

    魏壑趁机凑过去,使劲儿嗅着小美人身上香甜的味道。

    小皇子打了个嗝。

    皇帝紧张地要去拔剑了。

    小皇子打了个哈欠,小声说:“红焖驴蹄……好好吃啊……”

    小皇子睡着了。

    皇帝狠狠瞪了魏壑一眼。

    皇后也打了个哈欠,戳戳皇帝的手臂:“陛下,天色不早了,回宫吧。”

    皇帝走过去,阴沉沉地对魏壑说:“让开。”

    魏壑起身行礼:“微臣送陛下回宫。”

    皇帝小心翼翼地把睡着的小皇子抱起来,又恶狠狠地瞪了魏壑一眼,低声说:“再用那种眼神看皇儿,朕挖了你这对珠子!”

    小皇子香香甜甜地睡了一觉。

    梦中他已经自己出宫建了太子府,每天起床都能吃到魏家厨子做的早饭,rou沫蛋花茼蒿粥,还有茶叶蛋,好香……

    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小皇子爬起来,认认真真地整理好衣冠,跑去蟠龙殿找父皇,请父皇允许他出宫建府。

    他话刚出口,皇帝就无情地拒绝了:“不行。”

    小皇子生气了,气鼓鼓地说:“父皇,儿臣已经十六了,早就该自己出宫建府了,您这样做不合规矩,会被史官写在小本本上的!”

    皇帝说:“那好,朕允许你出宫建府,但你要发誓,绝不再和魏壑有任何往来,更不许他做你的门客。”

    小皇子抱着皇帝的胳膊嚷嚷:“父皇你不讲道理!”

    皇帝说:“朕还不是为你好?那魏壑心机深沉,对你有不轨之意,你年纪尚小,朕怎么放心让你去和他往来?”

    小皇子气鼓鼓地说:“父皇,可是您和儿臣这般大的时候,我已经在母后肚子里了呀?”

    皇帝:“………………”

    一国之君无言以对,他狼狈地解释:“这不一样……承儿,你和父皇不一样……”

    承儿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从小被一群人哄着护着,怎么会知道人心险恶世道艰难。

    那姓魏的来路不正行事蹊跷,不知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算姓魏的真的只是喜欢承儿,那也不行!

    承儿如此天真烂漫,日后少不了要为这个jian商伤透心。

    父子二人不欢而散。

    皇帝正坐在蟠龙殿里郁闷地看不下折子,却听到有宫人火急火燎地来报:“陛下!陛下!皇长子殿下又出宫了!”

    皇帝怒了:“来人,派禁军去魏家,把魏壑那个王八蛋抓进天牢!”

    他的小宝贝儿,从小到大多乖的一个小宝贝儿。

    现在不但会和老父亲顶嘴,还敢闹离家出走了!

    都怪那个姓魏的,带坏了他的宝贝儿子。

    禁军去魏家没抓到人,魏府下人颤颤巍巍地说:“老爷……老爷今天一早就去吏部了……”

    皇帝很郁闷。

    他生气归生气,也不能让禁军去吏部抓人,那要闹大了,像什么样子。

    他的小心肝也在和他闹脾气,不吃饭不睡觉,还天天要往宫外跑。

    从前乖巧可爱的小棉袄,活生生被魏壑带成了天天和老父亲作对的熊孩子。

    尚书台公事公办,把魏壑调任京中做了东宫门客。

    一切已成定居,皇帝无力回天。

    魏壑调任京城的事一定程度上安抚了小皇子的情绪,他算是不会天天哭着闹着要出宫建府了。

    因为魏壑作为东宫门客,可以随时出入东宫。

    小皇子美滋滋地喊:“让魏家的厨子也进来!”

    皇帝被魏壑气得脑子疼,却不得不忍辱负重,让人在东宫开辟了一个小厨房,魏家的厨子就住在这儿,专门给小皇子做东西吃。

    小皇子心里美,窝在魏壑怀里蹭来蹭去,撒娇娇要好吃的。

    魏壑两眼盯着东宫大门,一边腹中起火,一边担心岳父随时冲进来抓他上断头台。

    小皇子软绵绵地嘟囔着:“我要吃咸蛋黄炖豆花,古人云,灿若金华嫩如羹,袅袅仙云唔……”

    魏壑忍无可忍地吻在了那张叭叭个不停的小嘴上,把那张甜甜软软既能叭叭又能吃的小嘴全部嘬进自己的血盆大口里,按着小皇子的后脑上亲个不停。

    小皇子被亲得直唔唔,小爪子却半点力气也没有,软绵绵地搭在魏壑肩膀上。

    酥软麻痒的滋味从两人相触的唇齿间弥漫开,散向肩膀,手臂,指尖,连五脏六腑中都是那股酥麻的滋味。

    小皇子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又害羞,又害怕,又舍不得推开,只想被魏壑就这样抱着亲,一直亲,亲到……亲到……

    亲到什么时候呢……

    小皇子美滋滋地闭上眼睛,任由魏壑把他抱得越来越紧,嘬得他嘴都疼了。

    魏壑含着小皇子软嫩丰满的唇瓣,含糊不清地低声说:“殿下,行吗?”

    小皇子的小脑瓜已经彻底被亲迷糊了,他听不懂魏壑说的话,只觉得魏壑每一声低沉的话语都像响在他心口一样,带来些甜蜜的震颤。

    什么事儿行,什么事又不行?

    只要魏壑想做的事,都……都行……

    魏壑缓缓吻向小皇子白皙的脖颈,一点一点剥开明黄的朝服吻上小美人精致的锁骨。粉嫩香甜的嫩红凸起在衣衫下若隐若现,马上就能吃到嘴了。

    忽然,东宫外的太监扯着嗓子一声尖叫:“皇上驾到——”

    小皇子惊恐地扯着衣服从魏壑怀里跳起来,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手忙脚乱地吃了两大口红烧rou压压惊。

    魏壑:“…………”

    忍,他还能忍!

    做大事的人,没什么不能忍的。

    魏壑所有千辛万苦的算计,岳父冷眼一瞪便都前功尽弃,再也没了用处。

    三番四次被岳父打断计划之后,魏壑死心了。

    他乖乖地做门客,乖乖地喂小皇子吃各种好吃的,哪怕岳父不来,他也只敢亲亲小美人的小脸蛋和小嘴巴,胆敢亲其他地方,岳父分分钟从天而降教做人。

    日子久了,小皇子都不高兴地噘嘴巴了。

    他倒是没有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可是每次被魏壑亲得迷迷糊糊摸得舒舒服服的时候,父皇总会忽然出现打断一切,让谁谁受得了嘛。

    皇帝心中不安,对于魏壑这个人,他总缺少信任。

    云州地处偏僻,户籍管理向来混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不但有江湖武夫,还有边陲各国的谍者。

    魏壑来路不明家财万贯,又对他的承儿如此殷勤温柔百般示好,看着就像是个另有所图的人。

    可偏偏魏壑行事坦荡一腔赤诚,任皇帝再怎么多疑,也在他身上找不出半点可疑之处。

    于是他拦不住承儿喜欢魏壑,也拦不住魏壑天天在东宫进进出出。

    唯有那最后一步,他万万不许。

    小皇子气得鼓起腮帮子,要掀皇上的桌子了:“父皇,你能不能哪怕有一天,不要去东宫找我啊!”

    皇帝披着折子,说:“不去找你?让你腾出机会来和那姓魏的翻云覆雨?”

    小皇子年纪小小,羞得小脸都要红炸了:“父皇!”

    皇帝深吸一口气,说:“承儿,别的事父皇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那魏壑要想彻底占了你的身子,父皇就让他进宫做个阉人!”

    小皇子羞得说不下去了:“父皇!!!!!”

    皇帝认真地说:“承儿,你是朕的皇长子,将来会是太子,会是一国之君。你喜欢谁,你想做什么,没人能约束你。但是承儿,你有没有想过,若你体质如你母后一般。翻云覆雨是快活,若你怀上那个姓魏的的种,日后怎么办?”

    小皇子捂着自己guntang的脸蛋,又黑又亮的眼珠羞耻地看着自己的父皇,却很认真地说出了一句话:“父皇,儿臣……儿臣愿意的……”

    皇帝脑子一疼眼前一黑,不小心咬破了自己的腮帮子。

    小皇子红着脸蹦蹦跳跳地跑回东宫,拽着魏壑的手就往外跑。

    魏壑一头雾水:“殿下,殿下?”

    小皇子小声嘟囔:“快点,趁父皇没反应过来我们快点出宫。”

    魏壑闷笑:“殿下要和我私奔吗?”

    小皇子的小脸更红了:“我才不会和你私奔。”

    魏壑问:“那殿下这急匆匆的是有何事?”

    小皇子停下脚步,扭头看着魏壑,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又烫又软。

    一直以来,都是魏壑在为他付出。

    为他花钱,为他挨骂,为他来到京城,为他进了东宫。

    如今,也是他该为魏壑做点什么了。

    于是,脸皮薄薄的小皇子鼓起了这辈子和下辈子的全部勇气,看着魏壑英俊的脸,小声说:“魏壑……你想不想……让我怀上你的种……”

    魏壑呆呆地看了小皇子一眼,两眼,三眼……

    然后在小皇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把小皇子抱进怀里,三下五除二就扯烂了小皇子的裤裆。

    粗糙大手狠命揉着两团软绵绵的屁股蛋,胯下巨物硬的快要起火了。

    小皇子的屁股又圆又嫩,从未被触碰过的那个小菊儿干干的还没出水,更显得青涩稚嫩。

    魏壑粗糙的手指用力揉着小皇子的菊儿,粗重的呼吸着:“承儿……承儿你要了我的命了……我要你怀上我的种,怀上一个两三个四个都是我的种!承儿……小心肝……我的小心肝你要了我的命了……”

    魏壑胡言乱语地揉着小皇子的屁股蛋,抱着怀里软绵绵的小美人又亲又舔,亲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两颗他觊觎许久都没吃上的小奶头,于是手忙脚乱地把小皇子按在墙上,撕开明黄的衣服恶狠狠地咬住了一颗小奶头,疯狗一样吮吸起来。

    小皇子从未被触碰过的小奶子又疼又痒,哭唧唧地扭屁股:“轻点……呜呜……疼……奶头疼……”

    魏壑慌忙收敛了力道,小心翼翼地用粗糙的大舌头舔着小皇子软软甜甜的小奶子,慢慢地嘬了两口。

    小皇子泪汪汪地抱着魏壑的大脑袋,小小声音说:“呜呜……轻点啊……”

    魏壑喃喃道:“承儿,我这是饿急了……你知不知道我想了多久……快要憋死了……让我吃口……承儿……再让我吃口儿……”

    小皇子红着脸蛋,光溜溜的小屁股被魏壑捏变了形,奶子还被男人嘬得直响,他乖巧地扑棱着两条白腿,软绵绵地说:“你……你别在这里……会……会被人看见的……”

    他们还在太阳底下呢,小皇子羞得厉害。

    魏壑浴火上涌,来不及换地方了,就抱着小皇子进了旁边一间偏殿里。

    他也不管这事哪儿,把小皇子按在床榻上一顿猛亲,双手急切地撩开小皇子身上的衣服,把白生生的屁股和嫩唧唧的奶子全露出来,边嘬奶子边揉着小皇子的粉嫩玉茎。

    小皇子未经人事的身子哪受得了这么揉,三两下就被揉得硬的像根小萝卜,硬邦邦地杵在魏壑的大手里。

    小皇子小脸红扑扑的,张着嘴喘息:“魏……魏壑……”

    魏壑低声说:“承儿乖,泄出来才好给你开菊。”

    小皇子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可他被这样又嘬又揉的玩着,很快坚持不住,咬着自己的头发要哭不哭地呻吟着xiele出来。

    魏壑手忙脚乱地把小皇子泄出来的白液全都抹进小皇子的屁股缝里,手指蘸着粘稠的液体,乱七八糟地往那个粉嫩柔软的小菊儿里塞。

    小皇子茫然地看着床幔,大张着双腿任由魏壑用手指开拓他的后xue,那些酸痒酥麻的滋味在后xue中慢慢散开,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魏壑欢喜的语无伦次,吻着小皇子的脸蛋低喃:“承儿……承儿……喜欢吗……”

    小皇子低头看着魏壑胯下垂着的那根巨物,手欠地伸出手碰了碰。

    魏壑脸色一变。

    他忍了太久太久,这次已经忍到了极限,连温柔的皮都快要崩掉了。

    魏壑凶狠地挤进小皇子双腿间,把那根粗硬的巨物蛮横地插进了小皇子粉嫩的菊xue中。

    小皇子白嫩的双腿颤抖着,难受地快要哭了:“好大……”

    魏壑胯下阳物涨得更大了,粗大的东西狠狠卡在小皇子粉嫩的xue口中间,进也进不去,拔也拔不出来。

    小皇子哭得呜呜叫,魏壑急得一头汗。

    这时,一队士兵从外面走过,高喊着搜捕刺客。

    小皇子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点什么声音来。

    魏壑哪怕卡在这等难受的关头上,也忍不住低低笑了出来,俯身轻轻吻着小皇子的手背,小声说:“承儿好乖……”

    小皇子后xue里还含着那么根粗硬guntang的东西,两条长腿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该张开还是夹紧,软绵绵地哽咽着小声抱怨:“你怎么那么大啊…………”

    魏壑深吸一口,慢慢地一寸一寸往里面挤,低声说:“承儿……乖……我们一点一点地吃……承儿吃得下……”

    小皇子委屈极了,他能怎么办呢,是他自己要给人家生宝宝的,吃不下也要努力吃啊……

    小皇子和魏大人一块儿出宫了,心知不妙的皇帝急忙派士兵宫里宫外的到处找,绝对不能让小皇子就这样把自己交代了。

    可他没想到,那俩人就躲在一间偏僻的宫殿里,小皇子不但把自己交代了,还反反复复交代了好几回,魂都快交代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