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月扬】8
书迷正在阅读:【碎】高H版小说、【背德的丝袜】(全)、都市绿帽英雄传(第四部)、【医者yin心】、【一家之主的悲催】、【一半乡土,一半文青】、都市绿帽英雄传(第七部)、美婷大战僵尸、【rou丝的野望】、官场之风流人生
动的液体一次次顶到花芯。 舒爽的酸麻刺激着梁太后的神经,她努力把身体和唐云贴得紧紧的,两人用力的 缠抱在一起。女人受不了yindao里rou与rou厮磨的强烈快感和花芯被guitou强力顶磨的 刺激,不由自主的向后仰着头,大腿一松一紧,嘴里发出纵情恣意的浪叫声。 唐云皮肤发红,背上全是汗,他没想到梁太后竟然如此饥渴,不愧是如狼似 虎的年纪,虽然生了孩子可yindao并不松弛,体内的肌rou仍然很有力,他一插入, 就被湿滑的rou壁箍得紧紧的,zigong颈口好像有一张小嘴含住guitou吸吮,别提多爽 了。他继续发挥着他强悍的体能,大力的挺动着,rou与rou的相撞发出“啪!啪!” 的脆响。 “啊…啊…哦……”梁太后搂着唐云的头颈,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含糊音节。 她越搂越紧,几乎要把男人给摁到自己身体里一样。从下身传来的快乐的电流如 一波波狂潮般传遍了她的全身,她狂野的左右甩着头,乌黑长发随着她的甩动而 飞舞着。 过了一会儿,梁太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嘴里早喊不出什幺了,只是单纯的 “哦……哦……哦……”,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她憋住气,几乎是拼尽全力地夹紧了唐云的腰不让他抛动自己,并用脚压着 男人的尾椎让他挺腰,屁股下坐,把roubang几乎全部吞进自己体内,让guitou顶到尽 头,内里媚rou的蠕动越来越剧烈,扭动腰肢,使劲儿转圈儿磨着,让roubang在她体 内小范围搅动,动作很小,但很快,不断的让guitou在花芯上磨着,每磨一下就像 触电一样抖一下,以蓄积足够多的能量,迎接最后的爆发。 唐云感到了她的异状,yindao夹得他很紧,更感觉到了媚rou的火热。他也停止 了动作,使劲儿抓捏着她的肥嫩屁股,五指都陷到rou里了。roubang一边跟着她的动 作搅动一边死命往里挺,以便使roubang能更深的接触她yindao的最深处。 突然,梁太后身子一僵,浑身肌rou绷紧了,搂着男人脖子的手的指甲掐到了 他的rou里,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啊——————啊……啊…… 啊……”音量之高,令唐云出了一身的冷汗,生怕外面人听见。 唐云觉得她yindao的肌rou收缩到了极限,把他的yinjing夹得死紧不留一点空隙, 动都动不了。屁股扭动拼命的磨,过了大概十几秒,挺直的腰软了下来,无力的 伏在唐云的肩膀上,汗津津的脸和他贴在一起,哆嗦着喘着气,全身微微的发抖。 唐云感到她yindao裹夹的力量不像刚才那幺强了,且恢复了一松一紧的蠕动, 一股热乎乎的液体从她yindao最深处涌出,浸泡着他的yinjing,他不由得又开始搅动 仍埋在yindao里的roubang,随着他的搅动和媚rou的蠕动,包围着他roubang的那股粘稠。 汁液顺着他俩的结合处的缝隙流了出来,流到了唐云的yinnang上。 唐云此刻小腹内也是憋了大量的yuhuo,他慢慢的把梁太后发软的身体放倒在 御榻上,一纵身压住她,双手搂住她的肩膀,胯部使劲儿往前顶去,因为小梁氏 高潮时分泌的粘液很多还在yindao内,所以抽插的时候发出了很yin靡的水声,yindao 里的白色粘沫不断被大guitou刮出体外,顺着股沟流到屁眼,随后又流到地毯上。 小梁氏此时正处于高潮过后的余韵中,两个胳膊无力的摊在两边,两条白rou 美腿搭在唐云的腿胯上,眼睛失神的看着殿顶。身子随着男人一下又一下的撞击 而晃动,两个大rufang软塌塌的堆在胸前,也是一颤一颤的,非常诱人。 唐云一口吻下去,嘴唇吸住她的紫晶葡萄大rutou,含在嘴里。同时胯下加紧, 挺着憋胀的硬梆梆的yinjing连续的朝她yinxue里捅去,yinnang拍打在她的肥唇上,将从 rou道里渗出来的粘液拍打得四散飞溅。 渐渐的,唐云感觉到guitou的酸痒开始加重,茎身慢慢发胀,下腹部那种聚集 憋胀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加快甩腰,次次全根出入,他两腿把梁太后的两条腿 顶开,分得大大的,然后把她的小腿架在自己大腿上,两只手别住她的腿弯儿, 这样自己等于是骑压在她的胯部上,两条大腿的内侧拢夹住她两边臀rou,这样的 姿势更适合全根的插入最深处。 梁太后已经高潮了一次,身体敏感的多,这时也恢复了一些体力,她一面享 受体内媚rou摩擦的快感,一面挺动下身迎合男人的插入,双手用力抱紧他的腰。 慢慢的,梁太后的感觉又上来了,可能是因为高潮过后的敏感,这次来得比 次要快得多。她呻吟声加快,身子不安的扭动着,屁股使劲儿往上挺,以求 男人能插得更深。 终于,唐云觉得快顶不住了,guitou传来的麻痒的感觉让他无法忍受,他用力 摆动胯部,使劲撞击了几十下,每一下都是一杵到底,最后他扒住梁太后肩膀, 胯部猛力往前一顶,紧贴住她的阴部,两人的阴毛绞缠在一起。梁太后也是身体 再次一僵,后背又弓起来了,干张着嘴发不出声音,呼吸也暂停了。 最后又忍了五呼吸,随着yinjing的收缩,一股股热烫的浓精在强大的压力下喷 射而出。由于唐云的guitou顶着女人的yindao尽头,这一泡jingye全顶着射了,小梁氏 呜咽一声,花芯再次喷出浆液,身子开始颤抖,yindao也强烈的蠕动起来。 殿内安静下来。 最后一次喷射也结束了,唐云喘着气趴在他的女君主身上,已经变软的男根 仍在她体内。由于这次射出的量非常多,一股股乳白色的粘液正从梁太后的rou唇 之间流出,流到了床榻上…… 过了良久…… “唐云,此次平叛你立下奇功,本宫的性命你又救了一次。” “启奏太后,臣对大夏之忠,天日可表。那些乱臣贼子欺君犯上,臣便是粉 身碎骨也必将其诛杀。” “皇上那边,便有劳你多照看些,” “臣遵旨。” “还有件事非你不可,却不知你敢不敢去。” “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分隔线) 辽国,西京道,宁边州。 虽然此地分属宋辽两国,但是其实自然环境都是一般无二,山岭起伏间风沙 草原交错,不适合耕牧。而古长城之外,宋朝只有丰州城,保宁寨,永安寨等三 座城寨。北边的大片区域宋朝甚至都觉得没有设置堡寨屯驻的价值。 对于宋辽两国来说,这是一块默契的缓冲区域,谁也不在此处屯兵设铺,表 面上属于宋境,其实三国边民经常暗中往来,不少地下的马市就在此处。 此地对于韩月来说,可谓是故地重游。辽国河套三城,其中之一便是宁边州。 他当初便是从此地逃出去的。而不过两年多的时间,自己居然以宋朝私商的身份 又回来了,韩月不能不感叹世事无常。却不知道现在的西京留守还是不是陈王萧 燕六,而那位和自己恋jian情热的王妃是不是还活着。 当初自己色胆包天,勾引王妃通jian野合,其实也是一时冲动。而且那王妃外 表端庄高贵,其实内心欲望火热,只不过外人不知而已。说是自己勾引她,其实 是互相勾引还差不多。 当然现在再回忆这个也没什麽意思,自己是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刚刚经过的 辽国官府树立的木牌上依旧有自己的画影图形通缉令,虽然经过风吹日晒早已破 旧不堪,而且在这蛮族部落之中根本无人关心此事,但是这表示自己在辽国的身 份依旧是逃犯。 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乃是挨着黄河边的一处水草丰美之地,此地有不少部落 杂居,虽然行政上都属于辽国宁边州管辖,但是基本上是自行其事,没人在乎契 丹人的命令。宁边州的官府也就是每年来收一次税催交一次贡赋,其余时间连个 衙役也不会来此露头。大概他们也知道两国私商在此地的回易,但是自己有分红 可拿,都是眼睁眼闭当看不到。 此时这片宽阔的草原变得热闹起来,到处都是人。南朝商队的到来让这里变 得跟过节一样喧闹无比,而牧民们也像赶集一样赶着牲口群熙熙攘攘的成群结队 而来。这些草原上的民族大多热情好客,而且豪爽之极。看中了什麽直接就说, 说定了直接就用马来换,换来了宝贵的宋钱和茶叶,还有各式各样的竹器铁器。 河岸边的空地上,到处是人群,天然的平地成了市场,数以千计的牧民们集 中在此处,甚至其中还有辽军汉军士卒打扮的人,也牵着骏马牛羊跑来这里,换 了硬邦邦的铜钱金银回去。 而折家的商队最是神秘,显然这里早有人在等着他们。他们也不和一般的牧 民打交道,直接卸了箱子,和那些神神秘秘不知啥来头的人围成一圈,里三层外 三层的遮护的严实,不少彪形壮汉持刀挟弓在外面巡视,碰见想往里面凑的人就 毫不客气的轰走,甚至连辽兵都不放在眼内。 韩月站在一个高坡之上,好奇的往那处望去,他武艺出众,目力也是远超等 闲,远远竟然发现箱子内乃是一件一件的皮甲铁甲,样式竟和辽军的差不多。他 还想看个仔细,却被宋江急匆匆拽到一边,说这等事乃是犯忌讳的,莫要因此丢 了小命。 来这里的都是老手了,上家下家转手倒卖,只是两天的时间,宋朝商队基本 上就把带来的所有东西全都留在这里,就连韩月这个初出茅庐的jian商都将东西卖 完了。而他们带回去的便是一群一群的高头大马和皮货。 “哥哥,这马匹便带回去麽?莫非回去养着?”韩月对于战马那是内行精通, 他挑的马让宋江赞不绝口。但是韩月觉得奇怪,带马回去做甚?中原人又不会养 马?还不如换成钱来的实惠。 “贤弟莫急,回到宋境自然有人接货。”战马属于战略资源,韩月想象不到 有谁能接货,莫非是官府?韩月对于宋朝的马价略有了解,一匹好马需三百贯钱 呢。自己手内二十匹好马,这便是六千贯。除去本钱,再加上打点官府,只怕这 一趟获利便不下千贯,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来这许多钱,如此暴利,是在骇人听 闻。多走几趟,只怕富可敌国也说不定呢。 顺着黄河西行,只是一天功夫便回到宋境。这一趟当真是无惊无险,韩月正 在感叹这钱当真好赚之时,却见前面山口处有大群人马正在等着他们。 “折家麽?”韩月的心中突然便起了一丝不安,却见折家商队的人马脱离大 队乱哄哄前去汇合。而私商们却是各个不慌不忙,显然对此种情景早已习惯。有 的还招呼手下聚拢马匹,而宋江说道:“这便是下家了,咱们的马匹都在这里转 手给他们便是。” 折家!?韩月这时候总算明白了,果然还是绕不过折家。折家暗中纵容走私 回易,从中牟利,凡是过往的私商都要给他们交保护费,同时交易的利润还要给 他们抽头,先得一笔现钱。最后私商们交易换来的马匹又卖给他们,还增加了河 东路所部骑兵的实力,当真是一举两得公私兼顾。 还有折家的那个商队,他们的交易内容更了不得,居然是兵甲。难道折家暗 通辽国不成?这不太可能,折家向来以忠义自居,宋朝廷也对他们信任有加。真 宗以前,折家多少人战死在对辽战争的前线,仇深似海。难道……是现在上京道 的叛乱?他们在暗助辽国叛军? 这可是大事?两国毕竟有檀渊之盟,这是明明白白的背盟!是会引发两国战 争的! 即便是在宋朝,这也是谋逆的大罪! 但是,这只是猜测而已。折家商队换回的马匹数量最多,能有上百匹,但是 宁边州内的各蛮夷部落,除了契丹人,又有谁有能力接下如此数量一批兵甲。而 显然这不是给契丹人的,那些小部落既没财力也不敢,须知这在契丹人看来就是 造反。 “哥哥,以往折家都是在这里接货吗?” “那倒不是,以往回来之后不入丰州,而是过了县川河旧道,直入保宁寨。 那寨子乃是兵城,没有文官,做事方便一些。不似丰州城人多眼杂,这许多马匹 入得城内实在扎眼。” “以往可曾在这荒山野岭接过货?” “不曾,咱们是什麽身份?如何与其相比。哥哥靠折家官爷吃饭,不敢欺瞒 混赖,每次都是送上门去,如数交割,人家坐等而已。今日……莫非是有什麽事 情?”说真的,宋江也是跑惯江湖的人,经韩月这一提醒,顿时皱起眉头。折家 乃是本地最大的地头蛇,与藩镇无二,何时见人家主动出门来这荒郊野外等他们。 不过却见其他私商们笑闹喧吵,一定不觉得奇怪。只是把马匹赶过去,便在 这野外开始交货。折家来的人看起来有不少与这些私商相熟,不时地打招呼笑骂。 其余的看身手多半是穿了便装的军汉,马匹交过,换来的多是易于携带金银钱引 交子,还有茶引盐引,铜钱很少。不过这正对了私商们的胃口,一个个喜笑颜开, 便是受了层层盘剥,这一趟下来依旧大有赚头。 等到了宋江韩月他们之时,韩月细看,却发觉适才那位折家娘子不在其中, 再仔细看看四周,却见远处那娘子与几个人在一起说话,似乎像是在吵架一般, 手舞足蹈情绪异常激动。后来那几个人却是硬拉着她的马头将她拉走了,几十骑 随行离去。而对面折家的人有意无意的似乎也在注意那边,看他们走了似乎松了 口气。 有古怪…… 韩月心中嘀咕,此时他们这最后一批战马已经交接完毕,宋江捧着一大包钱 钞盐引,另一手提着一大包紫磨金,兴高采烈的过来。 “兄弟,哥哥不曾欺瞒于你,这大笔钱财,便是你我二人的。兄弟的生意若 想做的长久,哥哥决不欺心,只须咱们二人连财和本,你看如何?兄弟相马本事 当真是一绝,哥哥的本事不如你。你我二人联手,不出十年,哥哥保管你万贯家 财。兄弟若是另有打算,咱们吃完了酒饭便盘账,如何?” “酒饭?哪里去吃?”韩月此刻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长期做拦子马的经历, 让他对于危险非常敏感。此刻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自是折家官爷备了酒饭,兄弟,这可是天大的颜面。要在这条道上讨生计, 折家说的话便是皇帝老子的圣旨一般。”宋江满脑子都是趁机去拉拉关系,最好 能巴结上折家哪个管事的,以后自然财源滚滚而来。而其他私商已经成群结队跟 着对方往前面的山口过去了,显然对此毫无怀疑,都是抱着一般的心思。 “酒饭,这荒郊野地的哪里来的酒饭?这附近可有村镇?”韩月的目光却是 没有在其他私商上面,而是看着那些马匹,浩浩荡荡却被人领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并未同行。 “村镇,这却没有。”宋江终于有些明白了。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里备来的酒饭?”韩月此刻只是觉得心慌意乱。 “这……只怕是……回城……城内备的酒饭。” “若如此,何不似以往在城内等候。又何必备下酒饭,以往可有此例?”韩 月当真是越想越怀疑,而宋江本是精细人,被他点醒之后顿时脸色发白,刚才的 兴奋劲全扔到了九霄云外。 “不曾,这是头一遭。” “哥哥,只怕其中有诈!”两人此刻一边说一边磨蹭,正是在队伍的最后面。 韩月的脑中猛地闪过一道闪电,“哥哥,去不得!只怕他们是要灭口!”宋江大 惊猛醒,两人悄悄拨转马头,刚要溜号,却被周围游弋的数骑壮汉看见,这些人 都是藩骑的打扮,身穿轻甲,挟刀悬弓。 “二位,哪里去?” “吾等二人寻个地方出恭,不知几位有何贵干。” “我家老爷赏尔等天大的面子,设了酒饭,却如何托辞不去?莫非有何见不 得人之事。”这些藩骑看样子都是河东藩骑的军校,都是折家的私兵,说话十分 粗鲁无礼。 “几位观察莫要玩笑,实是我兄弟二人坏了肚子……” “既如此,跟某家来吧,某家也想出恭。” 说完为首一人不由分说便拉着他们的马头,远远的带到了一处土坡下面,这 下面似乎是一处干了的河床,甚至还有些灌木杂生。再看周围几人也都来了,有 的竟将弓箭也摘了下来。 宋江见了,已经完全明白了对方什麽意思,反倒镇定下来,直接将两个包袱 一扔,抱拳说道:“众位观察,只要能留我等性命,这些钱财便请笑纳。” 那为首的汉子哈哈大笑:“你这鸟人倒还乖觉,不过某家在此地结果了尔等, 这钱财不也一样落入囊中,哈哈哈哈……”说罢便有仰天大笑,正笑到一半,一 把飞刀正中脖子,顿时血流如注,转头栽下马来。 “好快!”韩月都没看清楚宋江如何出手,那动作着实快如闪电。紧接着对 方的三张弓同时响动,宋江啊呀一声,被一箭射下马来。韩月身子一拧几乎是从 马上一转便藏到了马腹下,两箭落空。 快跑!韩月的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对方显然是精于骑射的老练杀手,从箭 掠过的速度力度便可知实乃劲敌,河东藩骑果然名不虚传!他以最快的速度翻身 坐好正待催马逃命,但是再一次发现自己判断失误,原本以为如此短的时间内对 方不可能来得及发第二枝箭,却没想到宋人之中也有骑射本领不下契丹精骑的高 手。 对方从一开始就每人抽了两枝箭在手,大概是没想到汉人私商之中也有如此 骑术精湛之人,竟躲过了他们两箭夹击。接着立刻又张弓搭箭,韩月刚坐好,三 箭又至,劲疾绝伦。 躲不开了! 韩月大惊,对方显然是经验丰富的老兵,看他马术超群,不约而同都是射他 的马,结果韩月一个黄龙大转身自马上跳开,自己的战马也给三箭射中,惨嘶着 倒地。 好险!若是对方取的目标是自己,绝对来不及躲开。可惜,自己的身手也让 他们的经验产生了判断失误,居然先射的是自己的马,可惜了一匹好马。他脚尖 刚一沾地,身子便飚射了出去,那三骑来不及再从箭壶抽箭,其中一个抽出腰刀 迎上。 此刻就是以命搏命! 韩月身子平地蹿起一丈高,那汉子反手一刀迎上,匹练般的刀光划过,正中 韩月胳膊,镔铁护臂爆出火星,跟着那汉子胸前就中了一脚。强大的阴劲透过铠 甲踩碎了他的胸骨,惨哼一声口鼻喷血跌下马来,正是弥勒教的绝技八步蹬莲。 而韩月借着反力一蹬,身子就像没重量一样凌空直扑第二人,那人刚抽出羽箭, 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脚踢在脖子上。 待到第三人也落马,韩月的双脚才落地,踉跄了几步站好。肩膀上一大片血, 那是第三人给他留下的,精兵就是精兵,即使韩月已经全力搏杀二人,没浪费一 点时间,但是就是这争取的一点时间也够第三人张弓搭箭的了,就这麽点时间已 足够他瞄准自己的脖子。 自己的运气好啊,这麽近还能躲开这一箭…… 杀了这几个杀手之后,再去看宋江,只见他肩窝中了一箭,不过人倒是还清 醒。 “贤弟,快走!往辽国方向走!” 两人二话不说,扶他上马之后,两人纵马上了土坡。却见远处山口隐隐传来 喊杀之声,还有浓烟冒起,显然那些私商此刻凶多吉少,不知多少官兵正在剿杀 他们。折家军的实力果然强悍,就这几个小卒已经是武艺高强了,若那边的大队 都是这样的水准,那结果是毫无悬念的。 “好毒辣的手段!”韩月怒目圆睁,折家这感情是要黑白通吃。 “狗官府!好不毒辣!某家必报此仇!”宋江咬牙切齿,“贤弟,事不宜迟, 快往辽国去!” “辽国?”韩月疑惑不解,莫非这家伙准备奔辽。 “贤弟,你可知河北红娘子!” “如雷贯耳。”韩月心说谁不知道红娘子,北绿林里手眼通天的传奇人物, 跺一脚四方乱颤。 “哥哥我拜的便是红娘子的山门,乃是为她负责河东商路的。这北地不论辽 宋到处都有红娘子的香堂,只要入了辽国,这些狗贼便追不得了。到时候哥哥有 的是办法保咱们安全回到大宋!”…… **********************************(分隔线) 浊轮川,暖泉峰。 浊轮川虽然不是大河,但是却处于宋辽夏三国交界之处,起源于辽国境内, 流经西夏,最后在宋境内并入屈野河,一百多年来,浊轮川见证了无数的兵戈战 火,成千上万三国将士围绕这条河流抛骨异乡。 仁宗嘉佑二年时,宋夏争夺屈野河两岸耕地控制权,当时任同州通判的司马 光献策在河西筑堡以固其势,结果引发西夏大举出兵。河东名将郭恩为内侍监军 所迫,被迫在劣势下迎战,结果在断道坞之役惨败,身死殉国,河东屏藩尽失, 浊轮川东岸几乎被夏军席卷,直至今日,此地一直都是西夏的实际控制区。 当然这些年西夏一直在走下坡路,对于边境的控制有所松动,两地边民马帮 走私回易多有从此地经过者,也少有官兵巡查。 童贯等三人藏身在一处山头,而他们的目标则一直处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那妇人便是胭脂虎孙二娘?前两年听说她在环州失了风,本以为她已经死 了,没想到还活着。”旁边的阴沉汉子聚拢目力,盯着远处的人影。“好大的胆 子啊,竟然混进京城开了两年勾栏。” “此人和韩月关系非同寻常,只怕韩月在京城中作jian犯科之事,此妇人也知 内情。” “主子要的东西,只怕她也脱不了干系。”旁边的宫娥苏湖亦是声调冰冷, 此刻的她一身武生男装,手持弓箭。 “是否拿下了她,拷问一番。” “万一东西不在她身上,只怕打草惊蛇,惊了那韩月。”苏湖冷冷的语调让 人听了不舒服。“况且咱们三人,对方人多势众,只怕贸然出击反为所害。” “然而亦有可能东西就在她身上,那韩月显然是有所图谋,似这等人,行此 冒险之事无非图利,他干冒奇险,必有大利。而这孙二娘乃是弥勒余孽,一心与 朝廷作对,只怕前些时日京兆府的大案也与她有关。” 苏湖不说话了,死人脸所言不是没有道理。孙二娘这种“恐怖分子”,恰好 和韩月认识,两人恰好又同时出现在京城,事发后又同时消失,说是巧合连她自 己也不相信。若是韩月是受孙二娘所托入宫行事,这也是一种说得过去的可能。 但也只是一种可能而已。 这孙二娘跑到这宋夏边境附近的地方,明显是在等什麽人。而且根据他们观 察的结论,这女人似乎是想暗算谁,因为在附近的一处山凹里,她事先埋伏了很 多人。 “你的援兵何时到来?”最终的结论,还是应该趁此时拿下孙二娘。 童贯和苏湖都看着死人脸,一个宫娥一个太监,都是私自出宫,在外面需要 有人帮手,还是要靠这个死人脸。这个蔡京的手下会弥勒教的武功,而且居然能 在这河东荒僻之地叫来援兵,还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河北红娘子,这个人,原本 在绿林中到底是什麽身份?当然以他们的身份,也就仅仅是好奇了一下而已。 “该来的时候就会来!”死人脸一点不在意他们的脸色…… 唐云见到孙二娘的时候,依旧保持了那冷冰冰的脸色。 至于此行的目的,他一直猜不透。梁太后居然叫他前来继续梁乙逋未完的交 易,设法把那批军械弄到手。 对此他很是疑惑,西夏要这批军械有什麽用?用之战场上?数量太少,甚至 不够一次战斗用的。若说仿制,西夏的工匠水准一向被宋朝讥笑,宋夏交兵数十 年,各有胜败,西夏缴获的宋军军械多不胜数,若能仿制出来早就仿制了。以神 臂弓论,光是当年永乐城战役便缴获不下千张,但是迄今为止却无人能够仿制。 其实这是理所当然的,连宋朝这个原产国都无法大规模制造,西夏又有什麽本事 超过宋朝。 火器就更不用说了,宋朝严禁硫磺硝石等物流入西夏,西夏人根本造不出火 药。 所以唐云实在不知道梁太后需要这批军械有何用? 另外还有一幅画,唐云更加奇怪,什麽画如此重要。但是没人跟他解释, 他所能做的,就是完成任务。 “原来是唐大人,如何不见麻魁大人?”孙二娘笑嘻嘻的说着,但是那笑容 深处似乎带着一丝仇恨残忍。 “麻魁大人命某家前来,如何?莫非二娘子信不过我唐云?”唐云冷笑着, 但是人都能看出来是皮笑rou不笑。西夏国内发生的变故对方应该不了解内情才对, 不管是梁太后还是梁乙逋,都是西夏的。只要交易对象是西夏,又有什麽打紧。 自己可是带足了几万贯的金珠财宝,相信这个是最重要的筹码。 “唐大人说的哪里话来,奴家还在这里祝唐大人步步高升。请吧!” “哪里去?” “此处非是讲话之所,货物都在前方山后,便随奴家来吧。” 唐云愣了一下,本能的感觉有些不对劲,和自己设想的有些偏差。但是那批 军械数量不小,必然用车辆运输,在这山路之上行走不便也是常情。这里宋夏边 境,也许对方也害怕自己黑吃黑? 眼见唐云犹豫,孙二娘用他的话反将了她一军:“莫非唐大人信不过奴家?” “二娘子说笑了,请带路!”唐云定了定神,最终还是一挥手,数十名手下 赶着三辆大车随着带路的宋人前行,鱼贯进入了山口处…… 远远的童贯他们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来的马队,究竟是何来路?” “从西而来,莫非是从西夏来的?那便可就是西夏的边境了啊!那些人确实 是从西夏边境处过来的。我大宋国界,这些西夏贼子竟然说来便来?” “这弥勒教余孽,竟然勾结敌国?当真是反了!” 童贯不住口的怒骂,当年他乃是李宪门下,李宪虽是内宦,却一生为国征战, 屡破西夏,与国有大功。受前辈的影响,童贯打内心就对西夏没有任何好感,平 生之志便是欲灭之而后快,现在看到西夏马队进出国境如入无人之境,心中如何 不恼。 “只怕这孙二娘也是没安好心,那埋伏的人马,只怕就是为这些夏狗准备的。” 苏湖语调依旧是冷冷的,童贯一怔,还没说话,果然听得对面山洼内喊杀声四起, 接着便有战马私下冲出,更有人没头苍蝇般落荒逃出。 “打起来了!这……咱们的援兵何时能到?”童贯毕竟跟李宪混过一段时间, 懂些兵法,意识到现在出击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话音刚落,却听见背后阵阵马蹄声,一大队骑士纵马而至,为首一人十分雄 壮,手持大弓。死人脸的表情难得笑了一下:“这不是来了!” 山洼内,唐云带领着手下,拼命往外突。四周都是山贼打扮得汉子手持刀抢 弓弩,叫嚣笑骂,围了一团,根本不准备让自己活着出去。 自己真没想到低估了对方,区区一个宋朝女土匪,居然能如此清晰地了解到 西夏国内的政治变局。梁乙逋一死,居然取消了交易。难道他们认死了梁乙逋不 成?谁的钱不是钱?还是他们觉得梁太后一方此来是不怀好意?准备先下手为强? 但是现在没时间寻找答案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冲出去。 唐云抬脚狠狠踹翻一个冲上来的马贼,手中长刀一送,插进了他的胸膛。旁 边的卫士却是一声惨叫,被一枝流箭射中眼睛,当场毙命。 同来的都是西夏精兵,善于弓马,事起仓促之下,先是被一阵乱箭射倒了数 人,接着就被四面的伏兵贴了上来,大多数人来不及取弓箭,只好拔出腰刀贴身 rou搏。显然对方的战术极有针对性,就是让你来不及射箭。 而近身rou搏,这些马贼武艺力气着实不凡,片刻之下,西夏士兵虽然放倒了 一片,但是自己也倒下一小半。而剩下的总算抢了弓箭在手,四下里射住阵脚, 总算逼退了马贼。 但是人数上居绝对劣势,而对方刚才表现的都是非常不怕死,这仗怎麽看怎 麽没希望赢。对方若是存心不想让他们活着离开,就是拼人命也能把他们全都拼 光。唐云一边指挥残兵摆成圆阵,那些金珠宝贝都不要了,盾牌护住外围,慢慢 往前移动。而马贼们居然也是举着盾牌,后面是弓弩手,缓缓的围着他们,显然 是等他们阵型散乱的那一刻。 “唐大人,怎麽这时变了王八了?当年唐大人在折太尉账下,与西贼折冲厮 杀,斩了多少夏狗的人头,何等英雄了得,如今降了西贼卖了祖宗,如何连这点 血勇也没了!” “杀绝了这帮夏狗!” “狗西贼,今日爷爷捉了你,扒皮点天灯!”周围的马贼们顿时大声鼓噪起 来。 孙二娘此刻手持大盾,举着一张弩,哈哈大笑。唐云知道她是在故意扰乱军 心,但是偏生无法可想。 “孙二娘!你不也是卖了祖宗的人吗?你劫了宋朝的军纲,又来卖于外国, 你又算什麽英雄豪杰?” “哈哈哈哈!奴家只是个女人,不是英雄豪杰!来!”说着一挥手,周围的 马贼们顿时嗷嗷乱叫,数十张弓努举了起来,只待一声令下,便要乱箭齐发,然 后便是决定性的一次冲击,定要彻底冲破这些夏兵的小小圆阵。一个粗豪的巨汉 僧人,身穿畅怀僧袍,满胸黑毛,手持的大禅杖怕不有五六十斤重,正是这些马 贼们的头领,越众而出,立于高坡之上。 “孩儿们,于洒家杀……啊!” 狂野的粗吼声只响了一半,突然沉寂。 所有的马贼都震惊的看着他们的首领胸口透出的那一枝血淋淋的铁箭头,和 不远处冒出的那大群步骑人马,为首的一人胯下高头大马,姿态雄壮,手中的大 弓还没放下。 好快的箭,刚刚听到金风的啸声,箭已透胸。 这距离有三百步? 这等强弓!这等神箭! 接着如雨般的乱箭便劈头盖脸的落下,那弓手催马前冲,手中连连发箭,马 贼们接二连三的倒下。接着身后密密麻麻冒出来无数人马,步兵骑手一跃而起, 潮水般的围了上来。 孙二娘大惊失色,万没料到自己完美的计策居然出现如此变故。这些人是哪 里来的?怎麽自己事先撒出去的探子没有一个回报的。这麽多人说到眼前就到眼 前,神兵天降不成?莫非是西夏狗贼将计就计?但是再看为首的那员大将衣甲分 明是宋朝的服色,再仔细看,突然想起此人的身份。 是那姓何的武官!河东神箭。当年苏延福就折在他的手上! 当年他一个人单枪匹马杀退辽军,神箭威震敌胆! 孙二娘在想起此人的瞬间就知道大事不妙,此时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词 :快跑! 眼见首领突然间转身上马狂逃,剩下的群贼认出来来的竟然是大宋的官兵, 顿时心中大乱,再看为首的那员官爷勇不可挡,顿时群情慌乱,不再抵抗只是一 窝蜂的四散溃逃。然而左右也相继响起喊杀之声,大批兵马漫山遍野的冒出,显 然对方已经不动声色的展开了包围。 但是孙二娘的马显然是横山藩马,极善山地奔驰,居然在包围合拢之前给她 冲了出去!宋军也被这女悍匪的亡命劲头所惊讶,大叫大嚷的堵截,一队人追了 过去。 但是剩下的,却没有这般好命了。在官兵的围杀下,马贼和西夏士兵顿时伤 亡惨重,个个被乱箭射的有如刺猬一般,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唐云本来自以为必死,结果半路杀出一彪人马,群贼们倒先乱了起来,虽是 不知来者为谁,但是显然这是个逃生机会。 趁此机会他大吼:“孩儿们,快撤!接着撒腿就跑,身边的士卒们立刻跟着 他一起冲出了山口。然而刚跑出山口没多远,身边的人便纷纷中箭倒下,有的两 三个人竟然被一枝箭穿了身子。唐云下的头皮发麻,心中大呼这世上竟有如此骇 人听闻的箭法,回头再看,却见一员大将穿着宋朝武官的衣甲,纵马已经追过来 了。左右开弓之下,不论是马贼还是西夏兵,莫不应弦而倒。 宋朝竟也有如此枭悍的猛将!? 这人手中的弓竟似阎王手中的勾魂牌,取人性命如割草。给他盯上可不得了! 唐云夺过一匹马,打马如飞,身边的部下们也是心惊rou跳的根本不敢和对方照面。 然而跑出去没多远,唐云发觉身边已经没人了,再看二十余人全都被那厮射倒在 地,自己已成光杆司令。 糟了!死亡的恐惧瞬时笼罩心头! 接着他感觉时间仿佛停滞了一样,天地之间似乎变得寂静无声,那种玄妙的 感觉只是持续了刹那,接着他仿佛下意识的马上一拧身子,手中的腰刀化作一道 白虹练光,然后被一道孤雁般的惊雷击的粉碎,唐云张嘴吐了一口血,身子仿佛 被那道惊雷的巨力狠狠推了一下,便是有硬气功护体也让他眼前发黑,五脏六腑 都晃了三晃,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他身后追着的武官惊讶的咦了一声。 他自幼拜名师习武,苦练弓箭,艺成后从军报国,军中号称河东弓,沙 场之上少有敌手,便是整个大宋来说也是数一数二的神箭手。他只记得两年前有 个辽国的武官躲过了他的一招“鹰冲”,后来被他一记“雕射”击落下马。 没想到今天一个西夏武官竟又能接住他的一招“雁落”,这等神速之箭势能 击铁裂石,凭借人力能接住,万中无一。 高手! 高手遇见高手确实是令人兴奋之事,武官心中也起了争雄斗狠的念头。既然 能接住某家的“雁落”,便看你有没有命接的住某家的绝招。 他深吸一口气,三石大强弓张起,雕翎箭搭上,弓程满月。衣袍无风自动, 狂飙平地而起,浩瀚天地之间,除了那张大弓之外再无旁物,鲲鹏振翅,扶摇直 上横绝万里,那横越时空的罡锋锐气,已经凝聚到了那一点寒芒尖锋。 鲲鹏杀! 然而此时童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何将军!那点子跑了!何将军请快发兵 去追!” 武官一皱眉,心中暗骂废物,怎麽连个女人都抓不住。注视着唐云趴在马背 上没命奔逃的身影,不屑的哼了一声,收起弓箭:“西贼之中倒是也有豪杰,此 时杀你,胜之不武,待到来日沙场重逢,再让你吃这一箭吧。” 说完转回身,唿哨一声,带着马队冲着孙二娘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