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月扬】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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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黑水燕镇军司,一日外 出偶遇大风沙,埋骨在大漠之中。梁乙逋以前统领右厢,黑水燕镇也是他的势力 范围,伪造军籍户口易如反掌,这个身份本就造的结实,再加上唐云暗中动作, 现在可谓稳如泰山。 但是毕竟是九年时间,乾顺生性聪明英武,和察哥很是投缘,视为手足伙伴。 对自己也是很好,并不将自己视为下人,而是尊重有加。小小年纪,已经有了英 主的气质。虽然不知道唐云的想法,但是自己潜意识里已经将乾顺视为家人,将 这里视为自己的家。 潜意识里既然有了长远的打算,目前自然要为自己的儿子担心。他正想喝斥 儿子的不知天高地厚,却被乾顺摆手制止:“朕只想听察哥如何说法。” “若是我射中了,陛下赏我什麽?”察哥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不移,甚至还 有一丝狡猾。 乾顺大笑起来,转眼间就恢复了小孩的顽皮。指着他说道:“你若射的中, 朕便赐你姓李,收你做兄弟,以后你便是朕的弟弟李察哥,如何?” “臣遵旨!”察哥闻言立时跪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退后,待的离垛 子四十步远,张弓搭箭,瞄了又瞄,连发三箭,竟然箭箭射中草人胸前。这下不 止是乾顺惊喜,甚至连周围的班直侍卫们都有叫好出声的。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竟 然有这样的武艺,实属异数。 “好好好!”乾顺顿时拍手大叫,“看来我大夏日后又有一员猛将。察哥, 朕便赐你姓李,以后你便是朕的弟弟。只要你忠心,朕又何吝赏赐?将来朕亲政, 你未必没有挂帅之日。” “谢陛下!”察哥喜形于色,跪下参拜。 “药宁,你生的好儿子。”乾顺意犹未尽,转头问道:“可惜朕见不到察哥 的父亲,能有这样的儿子,想必也是英雄豪杰之辈。可惜啊……”相处这麽多年, 他自然是知道“药宁的丈夫是如何死的”。 “陛下,日已三杆,该用膳了。”药宁巧妙的岔开话题,旁边的石桌上摆满 了甘美的菜蔬瓜果和外焦里嫩的烤羊腿,还有用水晶玉杯乘的葡萄美酒,西夏民 风豪爽,身为男子,便是小孩也从小不忌酒rou。 乾顺坐下啃了一口烤羊腿,突然东张西望道:“今日为何不见唐将军。” “定是太后召见,否则必在此侍奉陛下。” “说到英雄好汉,这唐将军倒也算是一条好汉,虽是汉人,但是勇武却不下 我党项猛士。上次听说侍卫们比赛开硬弓,三石的硬弓,这唐将军一口气竟能开 三十下。端的好神力!听说这唐将军原是宋人?” “此事奴婢不知。” “朕倒是知道的,听说此人原本是宋人军将,乃是东朝名将折可适的部下, 后来因事获罪上官,走投无路之下便投奔我大夏。前年母后统军亲征东朝,因梁 乙逋这jian贼作乱,大军失利,母后险遭梁贼杀害,便是这唐将军救驾,否则当真 不堪设想。今次梁贼伏诛,听说这唐将军也是立了大功的,故此母后才封他班直 内的官衔。命其宿卫宫廷。” “陛下,奴婢乃是个女流,这些事,奴婢是不懂的。” “这唐云倒是个人材,东朝有此人不能用而将其逼到我大夏,倒是东朝不会 用人。此人前来伺候朕时日虽短,但是却在班直中口碑甚佳,个个都赞他勇武过 人。朕也瞧他很是顺眼,日后免不得要问问他东朝带兵打仗之事。” “陛下,那唐将军乃是汉人……” “汉人又如何,只要对我大夏忠心,汉人又和党项人有何不同?那梁乙逋倒 是党项人,却又哪里比的上这唐云了。当年景宗若是不用张元,李昊,如何能击 败东朝,威凌天下。那张元李昊可都是汉人。还有李清,也是汉人,却对我父皇 忠心耿耿……”说到这里,乾顺突然住口,不再说话了。 药宁心中一动,再看乾顺脸色,显然这孩子心中有事。她突然想到唐云叮嘱 她的话,要她利用现在的便利紧靠乾顺,难道唐云是想走和他父亲一样的道路? 这乾顺天资聪明,英武果决,小小年纪已经显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心机权谋,将来 长大成人,他父亲秉常的事情难免为他所知,到时候,他对于他母亲梁太后的关 系,究竟如何善处? ******************************************(分隔线) 西夏王宫,太后寝宫,唐云低垂着脸,看不清他的脸色,恭敬的跪在地上。 小梁氏看着这个英挺的汉人,心中止不住一阵阵的喜爱。 这个汉人,虽然是汉人,但是却对自己有救驾之功。要不是他,自己早就死 在环州的荒山里了,死在梁乙逋那个叛贼的手里,这才是自己真正的心腹。仁多 保忠,巍名阿埋等重臣虽然也支持自己,但是他们都是大部族的军阀,身后拥有 自己的兵马势力,巍名族还是皇族,稍微给他们发挥的余地,他们的影响力就会 膨胀到威胁王权。所以对于这种人,梁太后虽然依靠,虽然信任,但是始终存在 着三分戒心。 但是唐云不同,虽然他现在的身份仍然是个微不足道的卑微之人,但是他已 经表现出了他的能力。而且他是个汉人,是个在西夏没有任何根基的汉人,他想 要飞黄腾达,只有依靠自己的提拔。 虽然现在斗争取得了胜利,自己掌握了全国的最高权力。但是在这个身边充 满了腥风血雨、勾心斗角的环境里,其实梁太后也活的非常累。梁乙逋还在台上 的时候,她每天都是小心翼翼,精神压力非常大,生怕哪一天梁乙逋带着乱兵涌 进王宫自己万劫不复。现在胜利了,同样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根据西夏的权力斗 争法则,根据他父亲和姑姑的经验,即使现在是西夏最高权力的宝座,也不是稳 固不摇的。 要在这宝座上长久的坐下去,就必须时刻保持着精神的高度警惕,在西夏这 种环境里,一时的掉以轻心便是万劫不复。以当年景宗皇帝元昊那样冷酷英武的 盖世枭雄,也没有在王权的宝座之上全始全终,最终死在自己的太子手里。 自己又如何能比得了景宗…… 梁乙逋虽然身死族灭,明里无人再敢向自己挑战。但是最高权力的宝座,不 知有多少双眼睛仍在暗中窥视着。自己如果不能在这个位置上表现出压倒一切的 强硬和冷酷,那麽新的挑战也许会十倍百倍的纷至沓来。到时候自己的下场会怎 样?李元昊那样的铁腕人杰,死时还被割掉了鼻子如此屈辱,自己会如何? 当然,她对此并无微词。从小在这种环境里长大,让她对于西夏的权力斗争 残酷性有着非常深刻的体会。在外面,她必须带着冷酷女王的面具,cao纵一切支 配一切,用鲜血和人头来震慑她的挑战者们,压制他们心中的非分之想。她明白 这是她作为最高统治者的义务,甚至是她维持地位和生命的必要条件。但是从内 心深处,她明白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这才明白她的姑姑老梁太后当年的情形,只有自己现在真正处在她的这个 位置上时,才能体会到她姑姑当年的感受。她以为登上最高宝座之后,就可以尽 情的享受,尽情的纵欲,尽情的征服支配别人,让全天下的人都随着她的心意转。 但是现实不是这麽回事。 有多大权力,就有多大的义务和风险。她确实尝到了权力给她带来的极度满 足和美妙,但是同时伴随而来的也有极度疲累和孤独。 和现在她根本没时间去纵情享乐,根本顾不上去纵欲支配。唯一能做的就是 以冷酷的强势姿态面对着朝臣,果决地让他们明白谁才是主人。这让她觉得自己 仿佛是活在一个面具的后面,但是现在她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自己既然选择 了这条路,那就走下去。对此,她没有怨言。 但是在内心的深处,她希望自己有一个休息的港湾。因为她真的觉得自己活 的好累。 一个能够抛开面具,无忧无虑的表现出自己弱点、倾诉着内心衷肠的人。一 个不必勾心斗角,不必提防戒备,能够让自己全心全意表现出真实的自我的人。 一个能让自己宣泄压力的渠道。 这种事,她是不信任党项人的。尽管她自己现在差不多也算是个党项人,尽 管大夏是党项人的国度,但是恰恰因为她太了解党项人,所以她才不相信党项人。 现在,她王宫内的所有党项人她都认为可能和外面有着某种联系,自己当着他们 面所的每一句话可能都会通过不同的渠道传到外面去,这就是西夏的法则,自己 无力改变。 所以她不相信党项人。 而眼前的这个汉人,却和他们不同。他有着和自己独一无二的经历。他在大 夏只是孤身一人,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自己。而他已经证明了对自己的忠诚。最 重要的是,不知什麽原因,自己只有对着他的时候,才觉得不用戴面具做人。 只有在他面前的时候,梁太后才会觉得自己能够真心的放松。那些憋在心里 的压力才能毫无顾忌的宣泄出来。甚至极端一点来说,她觉得这个汉人才是唯一 自己真正完全拥有的东西,不用担心背叛,不用虚情假意,每一分每一毫完完全 全都是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只有和他在一切的时候,自己才不用活的那麽累。 所以,这个汉人现在才能成为自己的御用面首和密探。 而这个汉人的表现也没让她失望,技艺超群,智勇双全。深入虎xue卧底两年, 在瓦解梁乙逋势力的过程中立下累累奇功,这样的才智胆略,实属罕见。他曾经 还是东朝的武官,乃是折可适的得力部下,想必带兵打仗的本事也不差吧。 或许自己将来找机会能够提拔他一下。当年的李清,虽是汉人,但不是也能 为毅宗凉诈和自己的丈夫秉常两代皇帝所重用,而且一生忠心耿耿,堪称国士。 这唐云年纪虽轻,但是沉稳练达,颇有担当。好好栽培一下,谁说不能成为 我自己专有的李清。现在的撒辰、妹勒都逋,全都手握兵权。虽然算是自己的心 腹,但是他们同时也有自己部族的利益要维护。有一天如果自己的决定和这些大 部族的利益相矛盾的话,他们还会如此听话吗? 梁太后没把握,党项人永远以自己的部族利益为。而梁氏算起来甚至还 是汉人,连党项人都不是。现在这些重臣酋长们奉自己的旨意,乃是因为自己是 乾顺的母亲,是大夏太后。长期养成的上下阶级之分让他们俯首听命,等以后一 旦乾顺成人,真正掌握大权之后,他就是真正的夏主,这些重臣的效忠心立刻就 会转移到他的身上去。 到时候不会有人在正眼看自己一眼。 自己想要在那时候依旧对权力保持掌控力,就必须有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军 队,只听命于自己的军队。御围内六班直和兴庆府卫军原本是可以信任的,但是 他们的统军武官们却是来自各个部落,现在只要是党项人,都得加着小心。 若是这唐云能培养出来,付以兵权,说不定能带出一支和地方部落无关,完 全只是效忠于自己的军队来。 在西夏,掌握一支完全效忠于自己的兵马的重要性,梁太后是非常清楚的。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有点远,乾顺才十一岁,还得有好几年才能亲政。自己还 有足够的时间设法巩固自己的权势…… ********************************************(分隔线) 仁多保忠离开西夏王宫的时候,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看那简陋宫室的宫门。 整个大夏,就这样落到这个妇人的手中了……尽管自己现在也是重权在握, 但是梁太后依旧掌握着最高的权利,夏主乾顺依旧在她的掌握之中。整个夏国的 大义象征,依旧在梁太后的一边。 尽管她姓梁,但是她的后代却姓李,只是这样就足够了。 而且,这个女人表现出来得心机城府,也让人不敢轻视。那个名叫唐云的汉 人,居然能得到她那样的宠信,这是隐含着向我们几个重臣示威的意思吗?这个 汉人居然是她是先安插进梁乙逋身边的卧底,在此次政变之中发挥了如此大的作 用,而这等重要的情况,几个重臣居然事先都一无所知。 这是在向我们表示此次胜利并非全都是靠我们的力量,她也有自己的班底。 她能在梁乙逋身边安排进人,也许我们这些重臣的身边一样隐藏着她的人? 她是在向我们表达这样的暗示吗?现在只是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唐云,当然一个汉 人无足轻重。但是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力量没有展示出来? 作为久经沙场的统帅,仁多保忠当然知道那些看不见得敌人才是最危险的。 而且唐云那个汉人,只不过是一个汉人而已。居然有资格单独密奏,仁多保 忠心中一阵阵的不爽,就算他有救驾之功又如何?支持整个国家运转的,依旧是 我们这些重臣。那唐云立的功劳在大,也不过是一个人,不过是一个鹰犬而已。 在任何方面,都绝不能和我等有平起平坐的资格,甚至这种想法都是一种荒谬的 笑话。 就像是神仙和凡人,凡人本事再大也终究是凡人,不可能成为神仙。这道理 是一样的。 但是仁多保忠觉得,在梁太后的心目中,唐云是有资格和他平起平坐的。至 少是接近他的分量。他自己是如此感觉的。刚才在王宫内,见到唐云的时候,梁 太后向他介绍唐云的来历,似乎就是在向他介绍同僚。 至少能有资格在自己单独面奏的时候被召唤进来,这说明梁太后已经认为这 唐云是有资格打断自己谈话的人物了。 仁多保忠将此视为一种耻辱。 不过是一个奴仆而已,一个幸进小人,又算得什麽?就算他在我面前毕恭毕 敬,只是他出现在我面前,就是不可容忍的侮辱了。对于这等人,蝼蚁一般,动 动手便碾死了他。 但是,他是梁太后的心腹。此时收拾了他,梁太后会如何想?女人的思想是 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的。也许她不会为了一个汉人和我翻脸。也许她也会认为自己 是故意剪除她的势力,是有不臣之心。 也许她不会做出反应,也许正好相反…… 思前想后,仁多保忠还是将心中的愤懑压制住,缓缓的骑马回府。他一向认 为,有远见有耐心的人才是真正的豪杰,能忍耐的人才是最后的赢家,他觉得自 己有时间等待…… *****************************************(分隔线) 大宋,河东路,丰州。 丰州从前曾是党项大族藏才族之地,后来举族内附宋朝被赐姓王,而现在的 丰州乃是新城,原先的旧城在仁宗时被元昊攻陷,宋朝在府州境内建立新城,自 此丰州就纳入了折家的势力范围。虽然现在朝廷设置流官牧守,但是作为只辖一 县城的军事州,无论如何都绕不开折家的影响。 河东麟府丰三州在大宋建国之初,甚至五代之时,都一直是党项羌藩聚居之 地。府州折氏,麟州杨氏、丰州王氏号称河东三镇,后来杨氏后继无人,麟州被 折家掌握。而庆历元年,李元昊乘好水川大胜之威,兵掠河东,试图一举吞并三 州,饮马黄河。在府州麟州皆碰了钉子之后,终于攻陷丰州,挽回颜面。而宋廷 也趁机终止了王氏的藩镇资格,将三州全交给了对朝廷最忠心耿耿的折氏掌管。 当然几十年过去之后,势力消长之下,宋朝现在已经逐步恢复了对西夏的优 势所在,所失去的土地也在逐步的夺回,丰州旧土大半已经收复。甚至连李元昊 一生军事巅峰杰作,号称西夏荣誉之地的河曲也被纳入了宋朝图,不过若是以 为西夏无力再威胁河东那就大错特错,虽然自元昊死后西夏就一直在走下披路, 但是对于边境之地,西夏人依旧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去年三月,西夏梁乙逋遣使入宋谢罪议和,讨要岁赐,并请以兰州易塞门、 安远二寨。宋主给他的诏书却让他的鼠目寸光显露无遗。 “省所上表,遣使诣阙,悔过上章,献纳兰州一境地土,绥州至义合寨亦取 直画定,却有塞门乞赐还夏国等事且悉。 朕统御万邦,敦示大信,眷尔嗣藩之始,亟驰请命之诚,爰给土疆,复颁岁 币。岂谓受赐而后辄兴犯顺之师,中外交章,神人共愤。朕以尔在位未久,势匪 自由,姑戢讨伐之大兵,聊用驭边之中策。今则遣使来庭,托辞悔过,何乃谢章 之初达,即形画境之烦言。况西藩故疆,中国旧地,已载前诏,不系可还。其分 境虽曾商量,在用兵亦合隔绝。然则塞门之请,殊非所宜。定西以东,已有前谕。 除河东、麟延路新边界至许从前约,令逐路经略司依前后诏书开立濠堠外,兰岷 路未了地界,亦已令兰岷路经略使依先降诏旨委官,候夏国差到官,详先降指挥, 同共商量分画。缘夏国自元丰通贡受赐,后累次犯边,仍候地界了日,可依例别 进誓表,然后常贡岁赐,并依旧例。“ 此诏并未将议和之事否决,但是消息传开,边民都以为宋夏议和在即,边境 不久便将恢复平安,防备松懈。宋民耕户数万大集,于边境开垦荒地屯田数百里。 结果梁乙逋眼见有便宜可占,为了蝇头小利立刻变卦,甚至在使者还在汴京的同 时出兵掠延麟二州,掠走沿边熟户万余。 这件事也让宋朝军民从年前对西夏空前大胜的骄傲之中清醒过来,西夏毕竟 是西北巨患,不是一次大胜就把他们打成死老虎了。虽然西夏现在衰弱了,但是 他依旧有能力动摇宋朝的整个西部边境,只要西夏这个国家还存在,陕西就永远 不存在安全可言。 当然对于西夏来说更加得不偿失,他们错过了最后一次同宋朝和解的机会, 当时旧党还没有下台,若是他们真心议和,未必不能得逞。只是梁乙逋短视到弱 智的举动实在让旧党无法说服天下人西夏无害,此事便不了了之。从此陕西各路 依旧恢复到战争状态,时刻准备着迎接西夏的侵略。 而丰州,就是大宋唯一的和辽夏同时接壤的最前线。也就是说,边境一旦有 事,这里就是首当其冲之地。所以,这里的治安理所当然的混乱不堪。民风剽悍 不说,不少边境马贼盗匪也把这里当作巢xue之地。内地来的马帮私商也多在这里 歇马卸货,所以丰州一边是个驻扎重兵的军事要塞,同时境内也存在着大量的黑 市和马市,是个三国走私财货的中转集散之地,是各路胆大包天之人、冒险家、 投机分子活跃的天堂。 进了丰州城,韩月这才注意到城内的居民多的是像他们这样打扮的。还有不 少其他的外乡人马帮也在城中,一个个的神头鬼脸不象善良之辈。满大街都是带 着各种兵刃的人,朴刀、哨棒、铁鞭短剑什麽的,好像绿林好汉们的大聚会。 城头上得官兵们都是披坚执锐,神情彪悍,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硬茬。他们 对于城内的事情都是冷漠的表情,根本不关心。这座城每天都是这样,早已见怪 不怪。况且这些私商马帮入城都是交了百贯门税的,回来的时候还都要留下二十 匹马的抽头,公私两便的好处,谁也不想没事找事。大家来此是替朝廷杀党项狗 的,这些人又不是党项狗。 而此城的居民们也多是拿着家伙的刀手弓手,敢在这种兵危战凶之地定居的 人,基本都是不愿辛苦劳作耕牧、只爱斗勇惩狠的无赖子,其中还有藩部。所以 此城内藩汉男丁三千多户,九成九都在巡检厢兵的兵籍之内。 按照陕西军制,凡是民壮应募弓手者,每人给地两顷,若是带马投军,则多 给六十亩。但是这些人中颇有不愿辛苦种地者,官府给的地转手卖掉,吃喝嫖赌。 平时给官府服役,战时替官府上阵厮杀拿首级换赏钱。而官府对于他们和那些马 帮私商的关系也眼睁眼闭。所以每到一支新的马帮入城之后,就有大批手持兵器 的闲汉围上来,官人长官人短的溜须拍马,问需不需要伴当伙计保镖向导。那阵 势若是放在内地军州,只怕以为有人聚众造反也说不定。 这座城市,整个就是一座鱼龙混杂的亡命徒之城。 然而这样的城市,却让韩月感到亲切。这里的氛围,很象辽国的城市,当然 城池的坚固规模比辽国大得多,但是气氛,真的很象。强者为尊,谁拳头大谁说 了算,纯粹的武力维持的秩序。 马帮走在城内,轻车熟路,便往林家客栈而去。 此城内所有的客站脚店,都是官府或者说折家在背后经营。对于这样混乱的 社会秩序是否会造成城市的不稳,似乎当地官府并不在意。城外就有官兵的大营, 还编有马军二指挥,城内的官兵怎麽样也有近千人,附近的堡寨内屯兵数千之众, 有足够能力镇压任何动乱。 而且也许正因为有折家在此主持,所以这混乱之中自能达到一种奇异的有序。 也许折家才是这边境回易最大的东家,所以他们才会放任这样混乱的秩序。离开 宪州之后,一股庞大的商队加入了马帮的行列,宋江说那就是折家的娘子来了。 不过到现在,韩月还没见过这所谓的折家大娘子折月茹一面。 毕竟人家老爹乃是当世名将折可适,虽是女流,但身份也是金枝玉叶也差不 多了,比他们这些贱命一条的绿林人物真个是天壤之别,虽然折家自己也是干的 同样的勾当。 到得林家客栈,却见大门敞开,掌柜的和伙计早在门口迎接。果然是有熟人 好办事,折家有人在,其余人自然要借着大树好乘凉。外面早有外乡马帮看着眼 红却无可奈何,大堆的人挤在门口,有人要出有人要进,喧闹吵杂。掌柜的对其 余人视而不见,只是满脸堆笑的将折家商队的人先迎了进去,看起来宋江在这折 家娘子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居然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也混了进去,似乎这帮高层 要先商量什麽。 韩月倒是不在意,此刻他的主要精力用于如何先挤入院内占个好地方,但是 周围的人个个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他这个新手和人家一比便高下立现,忙活了 半天满头是汗,却是最后一名,无奈只能在客栈门口歇脚。韩月心中恼怒,有心 大闹,但是看看周围那些神情狞猛的汉子,再看看不时出现的官兵巡逻队,这里 面武艺能和自己比肩者真正不少。便是这商队之中也有不少武艺出众者,自己想 了又想,只好自认晦气。 随行的伙计倒有识得眼色的,便上来劝解。又入内取了吃食,韩月塞了口羊 rou干,就着热汤咽下,便想进去看看宿在何处,总不成今晚便宿在客栈大门口。 前脚刚入内,眼角的余光无意中扫到街角转过的一人,顿时一怔,急忙闪身入内。 来人并未发现异常,满大街的吵吵嚷嚷,到处都是神色可疑的绿林人物,他 的注意力早被引到别处,快步从林家客栈前走过,却被韩月瞧了个清楚。 这不是孙二娘手下的那个方腊吗?他如何会在此地? 韩月仔细看清楚,确信自己绝对未曾看错。那青年汉子便是方腊,孙二娘的 心腹。 莫非这麽巧,孙二娘他们也来丰州了? 虽然这是猜测,但是韩月觉得自己还是莫要与他照面的好。这孙二娘所行之 事虽然具体不清楚是啥,但是她敢劫官兵的军械,攻杀官兵百数,又和西夏有勾 连,显然不是一般的绿林打家劫舍可比,实际上便是造反了。自己现在乃是个商 人的身份,还是莫要被她连累了。 于是乎,他便缩头藏进院中。 当然这一藏虽然躲过了方腊,但是他也没看到从另一个方向过来风尘仆仆的 两男一女,尤其是那女子,韩月若是看上一眼,定会认出来这便是刘贤妃的心腹 宫娥苏湖。也马上会明白他们来是干嘛的…… **********************************(分隔线) 太后宫内,宫门紧闭,殿内烛影摇曳,男女充满春情地喘息声音萦绕在殿梁 之上,宫女们都已经远远的退了开去,这里的宫女都是太后的心腹,没人敢泄漏 这里的事一个字。 唐云此时赤身裸体,露着一身精美的肌rou,搂着梁太后将她的胴体压在御榻 之上,梁太后的rou体激动地微颤不止,双手只是兜在唐云背后不停的抚摸着他健 壮的脊背。两团丰乳被挤压的扁扁的,双腿被分开,夹在男人的雄腰两侧,口中 只是呻吟喘息。 这个汉人,当真是个脂粉班头,在榻上当真好手段,每次都能让她欲仙欲死 的快活。有了他,自己以前的那些面首们都不要了也无甚干系。听说当年武则天 封她的面首做如意君,这唐云当真当得自家的如意君。 唐云此刻的表情yin荡之极,一脸的yin笑,双手只是在小梁氏的胸前游走。那 表情似乎面前不是高贵的太后,而是卖身的妓女。而身下的女人似乎很享受这种 下贱的yin辱,一点没有生气的样子,咯咯荡笑着,眼中的荡意足以让世上所有的 男人为之疯狂。 这个女人,就是西夏的太后。当今天下最有权力的女人!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至高无上的女人,竟然会当着那麽多人的面召见自己,而 她的身上揭开那件拖地的金缕长裙之后,竟然就是赤裸裸的rou体了。在这种场合, 刚刚接见完朝廷重臣,她是不是全身上下只穿了这一件衣服?就这样等着自己的 到来。 危险与刺激,高贵和yin乱,这就是被称为西夏国母的女人。 自己的jingye能进入这样高贵的身体,能玷污这样的高贵的rou体,真是让人刺 激的想要发狂。 传说老梁太后就是一个yin妇,当年身为没藏讹旁的儿媳妇,却和凉诈通jian。 梁诈死后她以太后身份秉政,又和大臣们通jian,丑闻传的天下皆知。而此时的小 梁氏也丝毫不让她的姑姑专美与前,从前唐云就听说她身边面首无数,秉常被幽 禁之后,小梁氏更是肆无忌惮,身为皇后每日招引男人出入后宫,yin乱宫闱,那 时她的丈夫可还没死! 到了后来,秉常忧愤而死,未必没有被小梁氏的yin乱恶行活活气死的因素。 而现在,自己才算真正见识到了这个艳丽胡妇的yin欲胃口。 在宋朝,便是夫妻行房事,也是要守礼的。但是在这个西夏太后面前,什麽 礼节都是狗屁,两人先是赤身裸体在殿内追逐嬉戏,一点也不觉得羞耻。然后唐 云便将她一下扑压在床榻上,跃跃欲试的阳具顶起来,贴在她的大腿上。 火热的触感让女人一阵阵的颤抖,下面的yinchun马上湿了,急切的扭动身子, 渴望男人的硬rou马上插进来,即刻填满体内欲望的空虚感。 两人翻滚一阵,却只是前戏,谁都不想速战速决。竟又拥着坐了起来。小梁 氏的rou体之上却又披了一层粉红轻纱,朦胧情欲诱惑之极。 唐云的嘴唇含上了她的朱唇,口水在口腔与口腔之间流淌搅动。右手穿过女 君主腋下,搂着她的身体,把她紧抱在怀中,两个柔软的大rufang挤压在自己身上, 通过身体的蠕动隔着轻纱磨蹭刺激她的rutou。左手顺着她光滑的脊背向下滑动, 探入她的屁股缝里,那里已经湿得一塌糊涂,唐云摸了一手粘稠滑腻的液体。 梁太后敏感的地方受到男人的侵袭,嘤咛一声,呼吸变急促了,一手勾住男 人的脖子,仰头狠劲儿吸吮他的嘴唇,另一只手在唐云胯下抓住他的雄贲rou根狂 野的搓弄。 唐云的手指在rou内搅动,能感到怀中这个已为熟女人母的西夏太后情动已极, 底下的两片xue唇微微的一张一合,手指插进去能感觉到里面火热的嫩rou夹住手指 往里吸,还不断的分泌着yin液。他此刻的心情就是不惜一切讨好这个女人,另外 jianyin此女高贵的身份也能让他享受到精神上的绝顶刺激,他的手指更加快速的在 小梁氏阴部活动着,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梁太后眯着眼睛,嘴巴被堵得严严的,舌尖伸进唐云的口腔搅和着,吸食他 口中的唾液,有一丝细流从嘴角淌了下来。唐云则不断挑弄她的牙床以及舌根, 两人舌头交缠,吻得啧啧有声。 小梁氏不堪刺激,yin水一个劲的往外流,顺着大腿流到了唐云的腿上,将御 榻的锦缎洇湿了一小片。唐云搂着她站起来,她干脆把左腿抬起,勾在唐云右腿 上,唐云右手顺势兜住她抬起的左腿弯儿,这样梁太后的姿势等于是半挂在唐云 身上。由于她尊贵的rou体上只挂着轻纱半掩,全身几乎全裸,情景十分yin靡。 西夏最尊贵的太后寝宫之内,充斥着yin靡的气氛。 唐云此时已把梁太后放倒在榻上,他挺直腰,已经勃起的roubang高昂着,好似 怒龙一般。硕大的guitou呈紫红色,茎身之上青筋暴贲。他慢慢分开女人的白皙双 腿,准备入巷。梁太后却用手轻轻推住了他的胸膛,阻止了他的推进。 他不解的看着身前的女人,梁太后坐起身来,竟然跪在唐云两腿间,俯下身 子,慢慢的把男人的巨大rou根含入口中。 唐云身子后仰,顿时yinjing传来热热软软的舒爽感觉,他两个胳膊撑着地板, 嘴里发出“咝咝”的吸气声,小腹的肌rou一阵阵紧绷,屁股慢慢的蠕动起来。 这是真的吗?西夏太后竟然对自己这个身份卑微的人行此等下贱之事。甚至 连勾栏中的妓女都不会如此啊。 梁太后含着热腾腾的雄伟roubang,正如久旱逢甘露一般舔吸着。包括丈夫秉常 在内,从没人能给她这种感觉,roubang上一股浓烈的男性精sao味儿刺激着她的味觉, 而他健壮的体魄散发着一种独有的男人味儿,让她颠倒迷醉。 她太爱这种味道了,以前那些面首们没一个给过她这种感觉。那不是靠外表、 体味能达到的效果,而是一种精神上的感觉。我要让他只属于我一个人!梁太后 心里泛起了一种说不明白的情绪。 唐云此时可没想这幺多,roubang上传来的无穷快感让他爽得脑子顾不上想别的 了,不愧是已经生了孩子的人母,再加上身份上的巨大反差形成强烈的官能刺激, 唐云甚至有点爱上了这种偷情的感觉,这不只是jian误了一个女人的身子,而是感 觉玷污了一个国家。这是和药宁在一起时不能比的,而且这个太后的技巧要更胜 一筹。 她并不把整根roubang都含进去,而是用舌头使劲儿舔guitou上的小孔,或者是使 劲儿刮guitou后面的rou棱儿,专捡敏感的地方来,舔一会儿还吐出来歪着头大张着 嘴舔茎身和yinnang,把两个yinnang轻轻含在嘴里用舌头蠕弄,一边舔一边抬眼看着男 人,其表情又妩媚又yin荡,真是风情万种。 唐云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这是西夏太后吗?自己是在做梦吗?如此尊 贵、如此杀伐果决的女强人,天下最有权势的女君主,居然用如此yin荡的表情给 自己舔卵蛋。 要说唐云开始的时候心里还有些顾忌、不敢放手施为的话,此时已完全放开 了。此时自己表现出矜持卑下,可能会产生反效果,先享受了眼前这个成熟yin乱 的美妇再说。 舔了一会儿,唐云轻轻推开她,从她嘴里抽出roubang,粘稠的体液如同蛛丝一 样yin荡的连接在她的嘴和guitou上。将她轻轻抱起,竟然放在了玉桌之上。这是一 整块极品汉白玉雕琢而成,桌面上铺着锦缎裘皮,女人的身子仰面躺到,男人的 胯便贴进了她的两腿之间,强壮的rou根顶了进来。 此时外面的宫女侍卫们,全都退到了墙外,每个人的耳朵里都塞着东西,面 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时躺在玉台上正承受着男人jianyin的梁太后眯缝着眼睛,深呼吸享受着巨大 的roubang在自己体内运动的快感,她不是次和唐云通jian了,男人那强壮的腰, 充满雄性气息的体魄,强力的体重挤压自己分开的腿,使它们分的更开。 这个男人的技巧真是太美妙了,一定是纵横花丛的老手了。 他除了自己,一定还有别的女人…… 不知为何,女人已被快感所充斥的脑子里竟然出现了一丝嫉妒的情绪。不! 这个男人是我的!这根宝贝只属于我一个人!她突然带点儿气恼的使劲儿用腿夹 住正在身上来回运动的男人,两只脚按着他的屁股一下一下往身体里拉,自己的 胯部则使劲儿往前抵,好让yinjing插得更深入。 她咬着牙吸着气,感受着身上的男人健美的身材和强劲的力量,那力量束缚 住了自己的rou体,甚至令自己的眼神都花了,唐云的脸和丈夫秉常的脸如梦似幻 重叠在了一起,仿佛正在用那根硕大的阳具插入自己的男人成了秉常的化身,那 强健有力的身躯散发着强大的魅力,让她身子一阵阵发烫,小腹热流涌动,yindao 的媚rou使劲包夹着入侵的roubang,浑身颤抖着向高潮迈近。 唐云猛顶了几十下后,把女人拉起来,梁太后的双腿之间已成一片沼泽,腿 有些软,体内渴望被插入的欲求越来越高涨,她半趴在唐云身上,任男人搂着她 移动。 唐云心中得意,就抱着梁太后的腰,手托住她屁股,扎了个马步,兜着她的 一条腿,梁太后会意身子往上一蹭,把两条腿紧夹着他身子盘在他背后,脚勾在 一起,胳膊挂着他脖子,身体悬空。唐云强壮的胳膊很轻松的承受了她的体重, 手伸到下面对了对位置,梁太后只觉得一个火热的rou块儿顶着自己的花门,她知 道那是男人的guitou,女人浑身一阵颤抖,一股爱液流了下来。 这等羞耻的姿势,令女人感到倒错的官能快感。 唐云托着她的大腿,小声在她耳边说道:“臣要入了。”梁太后这时哪还有 力气说话,嘤咛了一声,同时扭动胴体催促他快插进来。唐云托着女人屁股往上 一砸,guitou冲开了rou唇的阻碍,挤进了熟妇的体内,温暖湿润的rou道顿时将rou茎 紧紧吸裹住,男人浑身的肌rou绷紧了,舒服的喘了一声。 小梁氏只觉得一根热腾腾的巨物强硬的挤进了自己的下身,将腔道填得满满 的,yindao里的汁液被挤得大量流出体外,火热的guitou触到了自己的zigong口,烫得 她一阵哆嗦,刹那间女人有一种升上云端的感觉,太舒服了,在心理作用下男人 的每一下动作都令她的快感倍增。 她禁不住死命抱住男人的头按到自己胸前,腰使劲儿往上挺着,喉咙里发出 长叹一样的呻吟。 唐云心情亢奋,大声喘着气,搂着梁太后的丰腴的大腿,稳了稳动作,调整 了一下姿势,兜着她的身体,有节奏的往上抛动,一下一下的挺动腰部。 两团屁股rou一砸一抛,包裹着rou根,夹杂着四处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