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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玄冰贴着江潮生耳语:“谁干的?” “不知道,或许是枕边人,或许是我的那些兄弟。” 小鲛人难得流露了几分同情,但也只有一点点而已。这让老皇帝娶这么多老婆,生这么多孩子,他不把自己的妻儿当回事,难道还妄想别人给他真心,真是愚蠢的家伙。 “今天能回去吗?” “出宫大概暂时不行,但是宫内不缺咱们地方住,再过两日应该就可以。” 老皇帝的棺椁不会在这里放很久,现在还不下葬是因位皇位之争,但他既然是中毒而亡,肯定会有人推动他尽快下葬。 江潮生道:“我们先去母妃宫中暂住。”今天给他负责看病诊断的太医,就是他的三哥和贵妃母亲安排的人。”他还要再躺一会儿,然后再等时机悠悠的转醒。 等到改来的人都到了,江潮生终于虚弱得醒了过来,但还是一副随时都能晕倒的样子。他初来乍到,又一下子搞成这样,太子果然安排了其他人守灵。 他倒不是心疼这个同父异母从小骄纵的弟弟,主要是怕江潮生再失手,一不小心又把老爹棺材搞坏了。 去回贵妃宫中的路上,小侍从姬玄冰就一直掺着江潮生,让后者半个身子都靠在自个身上。走了好几里的路,姬玄冰忍不住同江潮生咬耳朵:“我闻到了,一股子又熟悉又臭的味道。” 第54章 现在天气炎热,很多东西都容易发霉腐烂,宫里伺候的人虽然多,可也不是处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特别是皇帝刚起死多久,所有人都顾着争斗。不过这一片区域离皇帝寝宫很近,又时常有贵人造访,按理来说不至于有什么问题。 江潮生嗅了嗅,只闻到路边的花草树木的清香,昨日下过一场雨,隐隐约约还有一些许泥土的味道:“是什么臭味?可是父皇尸体的臭味?” 天气很热,不过停放着棺椁的宫殿放了很多的冰块,尸体还没有开始散发明显的气味,不过姬玄冰是鲛人,可能嗅觉更加敏感一些。 “不是,不是尸体的臭味,也不是臭鱼臭抹布,我是在你那个兄弟走过来的时候闻到的。”姬玄冰一时间想不起来那是什么味道。 “我的兄弟不少,你说的是哪个兄弟。”皇帝死了,在京城在外地的皇子,能来的几乎都来了。原主是十一皇子,但并不是最年轻的那个。大的三十好几,小的才几岁。 嫔妃、皇子皇孙,还有老皇帝的兄弟,灵堂几百号人,江潮生很确定这里头的死人只有一个,站在那里跪在那里的都是活人。 姬玄冰皱着眉头,显然很不喜欢记忆里的味道:“好几个都有,有的很臭,有的一点点。” 他靠近江潮生,把脸埋进衣服里,努力的吸了一口:“你身上就没有这样的味道。”夫君身上永远是干干净净,带着那种很清淡的草木香。 “十一弟。”一个低沉清朗的男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江潮生抬头一看,入眼的正是他的三皇兄,原来他和姬玄冰一边走,一边说,两个人不知不觉就抵达了贵妃所在的宫殿。 他没有同三皇子多说什么,只放下了偷偷牵着的姬玄冰的手:“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事情我们进去再说。” 他们进了宫殿,贵妃就在里头等着。一改往日华丽的装扮,挑了最素的衣裳穿着,不过她容貌明艳,穿的再简单也显得清丽。 “我儿出去一年瘦了许多,人也黑了。”一见到江潮生,贵妃眼睛顿时都红了一圈,虽然贵妃的眼睛连着几日都是红红的,脸色也十分苍白憔悴,但实际上,眼圈的红是用腮红化的,苍白是因为抹了许多粉。 过了这么多年,宫里的新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贵妃早就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是个什么德行,她在意的只有自己的两个孩子,小儿子被亲爹送到那么远的地方之后,她就彻底对后者死了心。 江潮生有些不太自在,虽然多多少少接收了记忆,可是那些记忆就像是走马观花,和看了一场冗长的电影差不多,没有太深刻的代入感,加上性格不一样,这就注定他不可能像原主那样同贵妃亲近。I 他动了动嘴唇,轻轻喊了一句:“母妃。” 贵妃继续拿帕子抹眼泪:“你可是怨我和你兄长?都不肯和之前那样亲近我。”不过是一年未见,小儿子似乎变了许多,没了娇气和傲慢,成熟稳重了不少。 江潮生摇摇头:“没有,孩儿只是长大了而已。” 他并不怨恨贵妃,实际上还很感激“琼洲城能够有现在的风貌,都仰仗母妃和兄长。”小鲛人哭出来的珍珠的确很值钱,不过再值钱的东西,落到无力护住珍宝的人身上,带来的可能不是巨大的财富而是灾难。 如果没有贵妃的渠道,起初的珍珠没有那么容易打出价格。江潮生后期利用那些珍珠研磨成的粉做出来的天价护肤化妆品,基本上都是靠贵妃的铺子售卖。他们两方是合作双赢,严格意义上来说,贵妃的确是给琼洲新城的建立,做了不少贡献。 “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她看向江潮生身边的姬玄冰,“你身边跟着的这个侍卫是?” 贵妃有自己的人脉和手段,今天发生的事情她都听说了。京城中好南风的贵族不少,有些当家主母甚至宁愿自己的丈夫喜好男宠,至少庶子庶女不会从男小妾的肚子里爬出来,分薄了嫡子嫡女将来继承的家产,就连皇帝宫中都有一个男妃,只是不太受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