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皱眉沉思，然后问道：“可有见到什么可疑之人？” 司琴摇摇头，“奴婢怕小姐到陌生的地方不适应，一直在外间，这个荷包正对着奴婢休息的地方安安稳稳的放着，但是却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她这么一说柳瑾瑶记起昨晚上那似梦非梦的一声，司琴没有听到，那就是故意让她听到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最起码证明这人是对她们没有任何恶意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按照一般的行程回京的大军将在十二月中旬左右抵达京城，而领军的将领在面圣之前是不能私自活动的，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比如秘密执行一个什么事情有可能会提前进京。 想到这里柳瑾瑶把荷包抓到手里捏了捏，里面大概是一个玉佩之类的物件，因为老太太说不定快要来催促了，知道现在不是查看的时候然后就把荷包滑进自己袖子里，嘱咐道：“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声张，让她们进来服侍吧。”免得坏了他的事情。 司琴跟着柳瑾瑶这么多年自然懂得分寸，所以才会在见到荷包的第一时间就悄悄的禀告了她，没有让任何人知道，闻言点点头，“奴婢明白。”不过还是不放心的问道：“会不会对小姐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柳瑾瑶摇摇头，“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他对咱们没有恶意。” 听她这样说司琴就不再多问，别看小姐年纪不大，主意正的很，而且她了解自家小姐是个极为有主见的人，她说没事那基本上就是无事儿。 随后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让人进来服侍小姐，收拾妥当之后一行人直接来到老太太的院子里，她已经是最迟到达的了，柳瑾瑶有些不好意思的赔礼，与众人招呼问好，老太太拉着她说不妨碍，然后问道：“昨晚睡的可还？” 柳瑾瑶笑着点头，“好着呢，一夜好梦，但是梦到了什么早上醒来就忘记了！” 老太太和三夫人看着她笑，然后她笑着问道：“祖母和母亲睡的可好？” 老太太点点头，“寺院清净，让人安心，我睡的也好。”三夫人也跟着点头，然后检查她身上的衣裳是否单薄，见她穿的暖就给了司琴一个赞赏的眼神，司琴露出一个激动的表情。 柳瑾瑶就当没有看到，陪着老太太说话间早膳就端了上来，素包子，粟米粥，再搭配几个小菜，倒也清爽可口。早膳过后老太太就叮嘱她们几个一会儿去求签的规矩，可不能触犯了神灵。 她们笑着点头，然后各自回去换衣裳，回到房间之后柳瑾瑶就留下司琴把风自己进到内室查看荷包里面的东西，确实是一块玉佩，质地不凡，雕刻的是一只小猪，那是她的属相，不过雕工却不怎么样，显得有些粗糙，和这样质地的玉佩有些不搭。 按说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大家都知道刀匠的手艺好坏大多数时候是会决定一块玉佩的价值的，好的雕刻师傅能够把一块质地不是顶尖的玉石提升到顶尖的价位，同理，一块好的玉佩若没有相应的雕刻技艺来相配的话是会让玉佩掉价的，这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一般的雕刻师傅都不会这么做。 所以拿到这块玉佩的时候柳瑾瑶心中就滑过一个猜想，不过不知道自己猜测的对不对，又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放下，想要知道自己猜测的对不对也很简单，倒是找到楚君煜一问便知，没什么值得纠结的。 于是她把玉佩重新装进去，然后看看是否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把荷包都翻了个遍，还抖了半天，最后不死心都翻过来了还是什么都没找到，就这？不应该啊！ 她有些郁闷，这个楚君煜还能不能好？害她白激动了那么久，就算是写上只言片语也行了，竟然啥都没有，咋想的？ 不死心也没法子，赶紧让司琴进来帮她换好衣裳，然后要出门跟jiejie们汇合去许愿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柳瑾瑶还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楚君煜会不会突然从那个角落里跳出来然后吓她一跳什么的，事实证明她想多了，直到三人一起进到大殿也没碰见什么人。 所以楚君煜应该是有什么秘密任务要执行吧，既然如此的话那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而且想到之前说的那个贵客，还有昨晚上看到的，指不定就是他们一行人，这样的话她也没有任何需要担忧的了，那就老老实实的求签许愿吧。 心情愉悦之后就有精力打趣旁人了，看着两个jiejie问道：“你们想要求什么签啊？” 柳瑾芸已经定亲，若不是因为她那个未婚夫要参加明年二月份的会试，怕这样的紧要关头成亲让他分心，景阳伯府的老太太早就想把她讨回去了，所以姻缘什么的就不用再求，于是她笑着道：“自然是求平安！” 柳瑾瑶笑着打趣道：“五jiejie还应该去拜一拜文曲星，保证高中。” 这话她们都明白是何意，柳瑾茜也跟着笑了起来，柳瑾芸闻言去追着她打，“七meimei个促狭鬼，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柳瑾瑶笑着躲开，“我又没说什么，五jiejie干嘛反应这么大？” 柳瑾芸是说不过她的，脸上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通红一片，看着柳瑾茜也跟着笑她就直接道：“那六meimei应该去求个姻缘签。”治不了七meimei还治不了六meimei？ 柳瑾茜显然没想到战火引到了自己头上，最近老太太一直在为她相看她也是知道，正处于敏感的阶段，而且她也是知道自己的婚事艰难，一听这话就红了脸。 柳瑾芸说完之后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姨娘也跟她说过，有时候长得美却没有相配的身份也是一场灾难，这个时候本是玩笑话听起来却像是讽刺似的，她就有些尴尬起来。 但是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事儿越是解释就越是说不清，被越抹越黑，柳瑾瑶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出来似的笑着道：“那我才是最该去求平安，为祖母，为父亲母亲，大伯和大伯母，二伯和二伯母，七个哥哥，六个jiejie，还有睿哥儿，昊哥儿，旭哥儿，小诗雨……” 末了她还摸摸下巴沉思道：“是不是太多了啊？神仙会不会怪我太贪心，而且求这么多别再累着神仙？” 这话直接让柳瑾芸和柳瑾茜笑了起来，纷纷出言打趣她倒是忘记了刚才的话题。三人说笑着就来到了大殿，看着大殿中央摆着的神像肃穆庄严，让人不自觉的端正态度放轻脚步，看到周围那么多人诚心祭拜，柳瑾瑶也收敛起自己玩笑的态度变的庄重起来。 祭拜完毕又去求签，毫无意外的都是好签，就算不是上上签也是中上，不管准不准就是求个好兆头，老太太笑的很是开心，最后又确定下来捐的香油钱之后，想去听诵经的就去听，不想去的也可以四处转转，午膳过后就准备回府了。 她们三个还是准备去逛一逛，其实昨天之所以要走那个角门就是因为想要穿过角门去看梅花，听说那边的腊梅快开了，其实也不是那么想看，就是因为昨天兴匆匆的想去结果没能看到就成了遗憾，总觉今天不去看看就少了什么似的。 索性确定没有任何事情之后柳瑾瑶就提议再去看看，而且她还有个隐秘的想法，因为昨天是在那里见到的人，今天就想过去碰碰运气，即使顾忌着男女大防她也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柳瑾芸和柳瑾茜虽然不知道她那隐秘的想法却也一致同意去看看，园子里也没啥景色，若是连腊梅都没能看到那就真的是啥都没看成，好容易出来一趟怪遗憾的。 腊梅是打了花苞却没能开放，不过含苞待放的时候也挺好看的，但是柳瑾瑶还是有些失望，她什么都没找到。 即使是楚君煜现在回京也是不能出现在人前，而她下午就要回府了，如果现在见不到人也不知道到何时才能够见到。这种明明知道好久不见的朋友就近在咫尺却不能上前打招呼问好，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 见她情绪失落柳瑾芸她们还以为是因为没有看到盛开的梅花感到遗憾呢，于是安慰道：“等梅花盛开的时候咱们到梅园去赏梅岂不更好？” 柳瑾瑶也不解释，笑着点点头，恢复以往的表情，玩了一会儿到时间就回到院子里用膳，只好就开始收拾东西稍作休息就准备回去，柳瑾瑶的失望之情简直要爆表，旁人只以为是要回去了还没有玩够，还在心里笑她小孩子心性，司琴却有点明白自家小姐的心思。 她有些疑惑，难道这个人是小姐熟悉的人？小姐今年十二岁已经到了男女大防的年纪，可不要弄出来什么私相授受的事情来啊。 不过想到小姐一向懂事应该不会有这种想法吧，想是这么想，她不敢过问就只好一直跟着柳瑾瑶，监督她不要犯错！也不想想柳瑾瑶的身边一直都有她跟着，哪里有功夫和人私相授受？ 下山的时候就朝后面看了好几眼，等到上马车之前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最终不得不失望而归，弄得自己像个怨妇似的，即使在心里给楚君煜找好了借口，他有正事儿在身，比较忙碌可能没有时间也不方便来见自己，但心里还是不由得有些埋怨起来。 就好比小时候的小哥哥长大了变成了大英雄，回来却不来见自己，怎么说呢，心中多少有点怅然若失却也能够理解，毕竟长大了嘛。但若是送了东西过来却没有只言片语，还避而不见就让人有些难过和琢磨不透了。 回府之后歇一天就是柳瑾瑶的生辰了，就请了一些要好的朋友一起聚聚，然后一家人一起庆祝了一下，并没有大办，再一次收礼收到手软的感觉还不错，不过白天陪着一起招待客人也是够累的，老太太看着她吃完长寿面就放她回去跟三夫人叙叙。 儿女的生辰都是母难日，这一天最应该感谢的还是母亲，这几年三夫人醒悟过来，对两个女儿也是掏心掏肺的好，弄得三老爷为了讨好三夫人也不敢再训斥柳瑾瑶，因为她会告状！ 柳瑾瑶觉得她还是跟她爹气场不和，虽然不会动不动就被训斥了，但是两人还是像冤家聚头，每次都是背着三夫人就横眉冷眼，在三夫人看过来的时候彼此配和默契的立刻变脸。 用三老爷的话说就是柳瑾瑶就是老讨债的，即使外界说因为她让自己以后再也没能上下一儿半的传言女不可信，其性质也差不多，而且每次都有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他自己就比较熊，经常气的国公爷手指颤抖，虽然都是国公爷偏心导致的吧，那毕竟是长辈。 这不，老天看不过眼了，就把他家小七派来惩罚他来了，所以这就是债！ 三夫人摸着柳瑾瑶的头一脸感慨，孩子长的可真快啊，大女儿的孩子都已经满周岁，小女儿也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每每看到孩子们就觉得自己老了，心中是又怅然又骄傲，还挺复杂的。 这会儿在这跟她讲呢，“我没小七这般优秀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那家？以后小七可一定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可不能找那表面看着光鲜内里一塌糊涂的，娘当时就是看着你爹皮相好，唉，过的都是啥日子？” 三老爷刚进来就听到了这话，顿时就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把迈出去的那条腿给收回来，由于三夫人是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倒是没有发现三老爷的踪迹，柳瑾瑶是看到了，不过不但不提醒还引导着三夫人多说一些。 “娘，是不是因为爹纳妾太多了？” 三夫人摇摇头，又点点头，“年轻的时候太天真，一腔热情投进去，到头来伤身又伤心。”说着看向柳瑾瑶，也是有心教导女儿，“这话娘跟你大姐说过，之前你小娘就没跟你说，如今你也到时候了解一下了，将来若是嫁的夫婿不能一心守着你，你就要守住自己的心，只有守住了自己的心不陷进去才不会难过。” “娘之前一直不懂，你爹一个个的往屋子里收女人，他收一个娘的心就被刀子狠狠捅一刀，每次看到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到我跟前请安，一想到她们是怎样被你爹宠着娘的心就滴血，还要端着不能让人看出来。” “你爹总是想让我大方不嫉妒，怎么可能做得到呢？心都丢了，那些年娘做了多少糊涂事儿，最不应该的是把你们姐俩给忽略了，一心扑在你爹身上，变的面目可憎，别说你们不喜欢，就连娘现在想想也是觉得那是时候真傻，怎么就那么傻呢？一心为了一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口口声声让自己学大度贤良的男子，能有什么好结果？你看，你爹女人越来越多，对娘也越来越不耐烦。” 柳瑾瑶想到当时她的处境其实也是觉得可悲，闷声问道：“那现在呢？娘还会难过吗？” 三夫人闻言笑笑，“不难过了，娘知道娘还有你们，男人是不可能属于你一个人了，那孩子总是自己的，无论何时都是自己的。娘看开了，也就不难过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柳瑾瑶看着她的表情还是有些受伤，即使后来看开了当年留下的伤痕也不可能抹平，看着她替自己难过，三夫人笑着摸摸她的头，“娘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只求你跟你jiejie能够幸福安康，娘也心满意足了。” 这话中对三老爷心灰意冷的意思就连在门外的三老爷都听出来了，这几年他们是能够和平相处，三夫人也表现的越老越大度，不管他要去谁那里的她都笑着送他出门，回过头就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 三老爷也不是没有挫败过，他也不是感受不到肖氏对他没有之前那么在乎了，但是除了小心翼翼的讨好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不过他好像也没做什么改变，依然宠着那些个姨娘，也难怪肖氏不愿意相信他。 他站在门外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开了，这个时候上前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说了估计她也不会相信，如今连最小的女儿都已经快到了出嫁的年纪，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都已经无法改变，说再多也是无用。 柳瑾瑶陪着三夫人坐了会儿才离开，她对她爹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那就是心智不成熟的熊孩子，单看他每次对阵国公爷就能够看出来，他活的潇洒恣意，无拘无束。 当时三夫人想要拘住他，他感觉到一点苗头立刻就开始逃窜，只不过后来给自己找了一个想要生儿子的借口而已，要知道柳瑾菲和柳瑾萱可是只比柳瑾瑜小一岁，那个时候就能够确定三夫人不能给他生儿子了？ 柳瑾瑶感觉有些累，这个不省心的爹就是欠虐！ 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就沐浴更衣然后躺到床上思考人生，嫁人这个事情她之前一直都没有考虑过，而且知道考虑也白搭，不过依照祖母对她的疼爱一定会给她找一个不错的人家，有那么多嫁妆，又有柳国公府和皇后撑腰，只要不作死她都能活的很自在。 但是这个男人普遍三妻四妾的朝代她就真的能够找到一个和她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世家中像二伯母这么好命的可不多，大伯父生活作风那么严谨的人还有两个通房呢。不过这几个哥哥倒是不错，可惜的是好男人都是自己哥哥，要不要这么悲催？ 她在床上打滚，以后要是她的男人去睡了别的女人是剁了剁了还是阉了呢？真是个难题！ 要是学着柳瑾萱嫁给一个有潜力的潜力股，但是没有家族势力支持的，倒是能够保证，二姐夫好似把二jiejie当成宝一样宠着。 当然要宠着，他本就是贫困人家出来的，村子里遭了难他家里就剩下了他一个，觉得无处可去也没有任何牵挂就去参了军，凭着一股子不服输的精神一步步升上来，竟然小有成就。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一介武夫，出身不显，能够娶到大家族里的大家闺秀那是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他长相不差，身高腿长，以往也不是没有上峰看中他的才能要把庶女许给他的，但都被他给拒绝了，说白了其实还是不甘心，觉得自己还能再进一步，然后娶到更好的。 也是柳衡玗认识他，了解到他的人品不错也挺有能力，回来说了一下，三老爷相信大侄子的眼光就同意了，不过田姨娘确实是有些不大满意，奈何柳瑾萱喜欢，她也没法子就同意了，如今日子过的很是舒心。 她读书识字画画还会算账，心态又好，夫君事事听她的，对她宝贝的不得了，这可不就是娶了一个宝贝疙瘩，把家里安排的似模似样，让他感慨不愧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就是会做事儿，以往那乱糟糟的家，被柳瑾萱那么一摆活都各司其职，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连他都觉得自己家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不过柳瑾瑶也是知道这样机会可遇不可求，世家大多数人追逐利益，多的是升官发财死老婆的，所以也只能感慨一声柳瑾萱命好，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可不就是命好！换成柳瑾菲肯定是不成的，那不是结亲那是结仇！ 想罢又滚了一圈，突然她背朝里僵硬了身子，感觉有东西靠近，寒毛都竖起来了，现在喊人还来得及吗？是人是鬼啊？ 她虽然前世一直自诩自己是唯物主义者，但是对于鬼神之说一直保持敬畏，她怕黑，一个人不敢看灵异类的任何东西，现在又来到这个朝代，对此的敬畏更甚。 她几乎屏住了呼吸，手心和后背都是汗，还要控制住自己不要发抖，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在外界看来短短一瞬间，柳瑾瑶心里却感觉过了一万年那么久。 轻轻的一声叹息声传来，（以下内容在作者有话说里） 作者有话要说： 吓的柳瑾瑶忘记了呼吸，然后就听到一个磁性的声音温和的说道：“小七，是我。” 柳瑾瑶差点大叫出来，只是突然被捂住了嘴，“不要怕，是我，楚哥哥，我现在不方便见你，只能采取这种方式。” 听到这话之后柳瑾瑶把他的手往下扒，楚君煜确定她不会大叫引来众人才放开，此时的柳瑾瑶就像一条缺水的鱼，嘴巴一张一合大口呼吸，然后用要哭的声音道：“你要吓死我了！” 楚君煜立刻就有些紧张，他也没想到会吓到小七，之前不是挺大胆的吗？看着她这样就有些自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今大军还未进京，我不方便露面，又想要给你庆生，只得出此下策，我没想到会吓着你，之前不是已经跟你提过醒了吗？” 柳瑾瑶平复一下自己的呼吸，抱着被子坐起来，还伸手扒拉一件斗篷披到身上，闻言无奈瞪眼，“你是说那个荷包和那块玉佩？” 楚君煜点头，又想到黑暗中小七也看不到，就轻声嗯了一声，柳瑾瑶简直无语，“你就把一个荷包丢过来鬼知道你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啊？你好歹写个字条也行啊！” 楚君煜沉默了一会儿，柳瑾瑶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又不敢点燃蜡烛，连说话都是小小声，生怕吵醒外面的人，然后就听他闷闷的声音传来，“当时条件不允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柳瑾瑶竟然听出来一丝委屈！ 柳瑾瑶：“……你是怎么进来的？外面的人没事吧？”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就转移了话题。 楚君煜：“他们没事。”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问道：“玉佩喜欢吗？” 柳瑾瑶点点头，“喜欢，多谢楚哥哥，是你亲自雕刻的吗？” 他嗯了一声，心中有些欢快，小七还是没变，然后就说道：“我在灵照寺见到你了，那个时候有任务在身不方便现身，不过我看你回头看了好几眼。”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这个时候过来找她了。 柳瑾瑶想起来就郁闷，“是啊，我看了半天也不见你的人，你不知道我有多失落！” 她的抱怨反而让楚君煜彻底放松下来，还是原来的小七，没有变，就是长大了也没变，真好！于是就保证道：“还有十几天，到时候我跟随大军一起进京，那时就能光明正大的见面了。” 柳瑾瑶：这话说的怎么那么怪？好像哪里不太对的样子。一时想不出就笑着嗯了一声，楚君煜心情不错，不过也是不能在一个女孩子的闺房待的太久，又嘱咐了几句就又匆匆离开，结束了这短暂的会面。 第66章 班师回朝 楚君煜很忙，是真的有事情才会提前回京，虽然也有赶在柳瑾瑶生辰之前的意思在，不过也不会忘记正事儿。 无论是那个朝代，无论是太平盛世还是乱世当道，总是少不了贪赃枉法之人，人的私欲极易被助长最后变的贪得无厌，别的方面暂且不说，在军饷一事儿上更是不在少数，这一点是最让人厌恶的。 战士们在前线流血流汗保家卫国，那些被保护的人却在背后克扣他们的口粮衣裳，边关环境本就不好，冬季寒冷远胜京城，大雪没膝盖，寒风瑟瑟，吐气成冰。春季风沙肆虐，凌冽寒风夹杂着砂砾打在脸上像刀子，这般恶劣的环境下驻守边关还要被克扣的缺衣少食，楚君煜对此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