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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聂桓几乎在瞬间便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东西,出于害怕他把她猛力拽了回来,用腿压住她的膝盖,他双唇贴着她的脸边蹭边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宝宝,我错了。”

    她漠然:“我要洗澡睡觉。”

    “亲亲我再去吧。”他知道今晚一起睡可能没戏了。

    迟樱敷衍地在他脸颊浅浅吻了一下,甚至嘴唇都没完全覆上去。

    完了。

    她以前从来没这样过,这世她从不和他吵闹,也不搞冷战,两人几乎没有任何冲突矛盾,所以聂桓不经意间放松了警惕,认为他们不可能有什么问题。

    他好怕她已经腻了。

    不对,不对不对。

    她爱他的,他们一直都很好,只不过他不小心把她惹生气了,多哄哄就是。

    十点来钟聂桓魂不守舍地走到她房间门前,发现她把门锁了,他脑子有股冲动想把门用斧子还是什么东西给劈开,他想进去,他想摸摸她,抱抱她,闻一闻她的味道,在她耳边说个几百遍的我爱你。

    哪怕他的爱并不和光明沾上一点边。

    他心里很慌,他知道她可以给他一切,也能在眨眼间就拿走所有。他能在世间百态里游刃有余,却唯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是手足无措,像个被抢走玩具就会歇斯底里哭闹的幼儿。

    很久很久前,她就已经成为他生存发展的根基。他学会狡诈、算计、利用,与他人斗争抢夺资源,不断地往上爬,一路走来啖足了无数对手的血,踩倒了许许多多的人。

    他精心地得到她,揣在怀里捧在手心宠得不得了,而她只要懒得活了就随心所欲地离开世界,抹杀并否定他所有的努力,使他除了死皮赖脸地跟随她一起死外别无选择。

    最终聂桓坐在她房门前,安静地守到凌晨,月亮在缓缓褪色。

    他听见门锁开的声音,头发有些许凌乱的女孩穿着睡裙光脚站在门口,曜石般的眸里浮动着失眠的烦躁,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往屋里拽。

    聂桓感到脖子一紧,听见她那因在床上辗转多次而变得如沙瓤甜瓜的嗓音。

    “去床上躺着给我搭腿。”

    他便起身把她打横抱起来,一扫方才丧家犬似的颓丧,到床上急不可耐地吻她。

    谢天谢地,她没了他会睡不习惯。

    “没睡着都是你的错。”她咬了口他的肩。

    聂桓珍爱地拥着她轻声说:“是你把门锁了……”

    “你就不会把门砸开吗?”她嗔怪道。

    他叹了口气:“我怕吵到你。”

    ……

    聂桓十分关注迟樱的身体健康状况,会定期带她做全套体检,并且他会把体检单各项指标数据牢记于心并据此为她调整营养,制定运动目标。

    可以说他把她养的很好,迟樱这八年从来没有得过病,也没吃过一片药。她自己也感觉自己身子的状态确实比前两世要好的多,而且头发更柔亮,皮肤更好。

    但是她并不是被聂桓过分苛刻地监督着管束着,他所做的一切常常是不易被察觉、自然而然的。

    比如他做菜给她吃,她从来没有产生把里面任何食材挑出去的想法,因为每道都完美符合她的口味。

    而且他喜欢打扮她,他给她买的衣服首饰鞋子多到他两个衣帽间都装不下,各种风格各种款式都有。出门玩的时候他也会亲自给她化些淡妆,为她梳好看的发型。

    迟樱的指甲也是他修的,圆润美观,但他明确告诉她不准涂指甲油,哪怕水性的也不行,实在想弄最多可以买穿戴甲来玩一玩。

    如果聂诚问他零用钱用在哪里,他肯定把迟樱抱起来给他看。

    他心里会说,看,我老婆,漂亮吧,但是是我一个人的。

    他有一书柜的相集,里面全是迟樱的照片,这次是光明正大的拍了,所以有机会精心设计角度构图,让她在每一张都美得冒泡。

    她平时不怎么笑,脸上经常是平淡无纹、不惹涟漪,偶尔才展露嫣然,他便用相机保存下来。

    迟樱理所当然地享受他的宠爱,时不时有恃无恐地捉弄他。

    当然最近这种捉弄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她想惹他更生气一点,于是艺术节她任凭自己给那天那个男生拉走临时上台演奏,当时聂桓和几个男生被叫去搬东西。

    等他就要迈出展演大厅的门,身后主持人报幕说下面是学生的乐队表演,聂桓下意识回头,这一眼正好让他发现那本应该在教室等他的人却拿着吉他站在上面。

    架子鼓手打起节奏,而聂桓站在整个大厅的最后头,视线幽冷地绞住台上那沉浸在音浪里的娇小身影。他颀长的身形摆在灯光所不屑之处,平静的表情给人看起来不是在沉思就是在出神。

    独属他的孤绝寂静和眼前这喧闹生生将空间分割开来。

    台上几个男生看起来格外地卖力,毕竟队伍里突然多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吉他还弹得非常好,对音乐的理解水平远在他们之上。他们时不时用眼神互动,主唱也就是拉迟樱来的男生特意侧过身对她唱出那句歌词。

    这首歌讲的是暗恋。

    迟樱弹完这一首就溜了,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拿手里吉他砸那个主唱,但是她力气小,如果砸不死他她会很尴尬。

    包括之前他拉自己的手腕,突然和陌生人肌肤接触的感觉让她有点……恶心。

    实际上她从不对青春期的少年感兴趣,除了他们其中有一些因心智不成熟在遭受打击时想哭又被性别标签束缚,那故作坚强苦苦挣扎的样子有些看头外就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了。

    迟樱随手把借给她的吉他一丢,在后台洗手间好好把手腕洗了洗,放在鼻子下面仔细嗅了嗅,确定那散发紧张气味的异性汗液不再残留在自己腕部,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后脚刚踏出洗手间,聂桓就像鬼一样从旁边冒了出来,她猜到他是提前等在这的,没有说话,只是观察着他的脸色。

    “弹的挺好的,回家再给我弹一遍吧?”

    他眸中悲喜不盈,淡淡地说,而后牵她的手。

    看来是攒着回家收拾她了。迟樱点点头,身上已然感受到风暴登场前缕雨的凉意,她好好握着他手,心里有种莫名的归属和舒适。

    他的这副身体,她不得不说,她是需要的。

    如果他一直乖乖的给她用就好了,可是他脑子很好,作为老谋深算的商人,他总是要谈条件的。哪怕他满口爱她,如果她坚决不让他碰她,那么他也不会让自己占他便宜。

    僵持不下之时,他就使坏,反正一定会让她上了圈套从而为所欲为。

    回到家里并没有什么暴风雨,气氛虽然有点微妙但一切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他还是抱着她在沙发里看电视,一起去散步,玩游戏。

    他们打生化危机5,聂桓给她捡了好多手枪子弹,以便她使用的角色发挥最大的战力价值。他认识里面近乎所有枪支,还能给她讲讲相关的细节,如设计、口径、生产公司年份等等。

    迟樱想起来他第一世去美国待过好几年,是在那里学习的射击。

    她觉得自己对现实里的枪没有什么好感。当然游戏里拿着霰弹枪崩走一个个龇牙咧嘴的丧尸还是好玩的。

    “你跟生化四代里的里昂身材差不多。”她托着下巴好好打量起聂桓。

    他T恤衫下面是一身结实的肌rou,线条富有力量而令人赏心悦目。别的班同学经常以为他是体育生,实际上有一些体育生还没他练的好。

    聂桓发觉她那将他从头到脚扫来扫去的目光糅杂了几分露骨的欲望,有点像在调戏他,但女孩自己是没意识到的,那模样除了可爱外还有点呆。

    欲望就是爱意,他坚信不疑地告诉自己。

    (吉吉碎碎念:谢谢宝宝的珍珠,刚来就有宝宝喜欢真的非常感谢!吉吉会一直努力搞好b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