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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姝(六)

    枕边如花美眷相伴,无数男子梦寐以求,可朱平看着身旁两张无瑕睡颜却心情复杂。

    他睡了不知多久,jiba里蓄了满满一泡尿却不敢起身,生怕惊醒了两个欲壑难填的小娇娃。

    他不知寻常夫妻床事如何,到底是他们三人与一般人不同,还是欢好之事本就如此,竟让他……让他……

    忆起昨晚,他不由浑身颤抖,此刻四肢百骸也都酸软无力,然而胸前茱萸却因想到昨夜之事,俏生生挺立胸前,他这才发觉乳儿疼得厉害,遭了一夜戏耍,已是又红又肿,碰也碰不得。

    更不用提下面……

    他突觉一阵委屈气闷,可若责怪枕边人,难不成他做人丈夫的要怪妻子不知怜惜,还因此与爱妻置气?

    这教他如何说的出口?

    他一时思绪纷飞,想了许多,但尿意难忍,终是不能继续卧躺,遂放轻手脚,撑着起身。

    二姝在他微微动作时便清醒,不过是假寐,得知他欲下榻,碧榹如玉美腿便搭上朱平:“二哥……”

    朱平眼中惊惧一闪而过,继而从头到肩一片燥热。

    他本有三分惧意,可碧榹睡眼朦胧,衣物纷纷垂落腕间,袒露一身凝脂般的光滑细rou,青丝铺在枕上,更衬他肤白胜雪,如同瓷做的美人儿,朱平一细看便移不开眼,再坚定的心智也不禁为之动摇。

    碧榹与他相叠的长腿好似白面撒在泥地里,叫人觉着玷污,但碧榹本人毫不在意,有一搭没一搭勾着朱平小腿,调情之意溢于言表。

    “二哥如何不多睡一会,昨晚想来是累坏二哥了。”妃旄一手摸在朱平小腹,徐徐摸向腹下黒丛。

    小腹受压,朱平定神,当作没听着妃旄打趣之言,忙道:“我想去方便……”

    妃旄眼中含笑,指尖一推那昂首rou龙:“我还担心二哥清早便气势汹汹,可是昨夜我姐妹二人伺候不周,原来如此。”

    朱平听出他话中隐意,又羞又气,这气也不知何处而来,却也如先前,看到妃旄喜笑盈腮,粉面如山花绽放,便什么气都散了。

    他想罢了,男女之事也无甚计较,总是要日后磨合,这一时他在下,改日他在上,也得多些体谅两位娘子。

    妃旄起身让道,朱平穿鞋后正要站直,腰间一疼,双腿竟软得难以站立,还是身后妃旄及时一环,这才没跌到地上,松松垮垮的裤子却没捞着,堆在脚边。

    “二哥可是身上有不妥?”妃旄焦急道,两眼却受不住朱平没了遮挡的浑圆rou臀引诱,恨不得双手放的不是腰间,而在玉瓶之上,好一解yin虫。

    朱平那股子委屈劲一时又涌上心头,稳住身形,只道无事,弯腰抓起裤子便要继续去方便。

    碧榹眼神如狼似虎,见他施魅而不自知,跟着下床要扶,却遭朱平推拒,男人便是抖着腿也要自己走出去。

    碧榹遭拒后便悄悄跟在朱平身后,无声无息,朱平一点都没发觉身后跟了人,一到廊下便往腰上狠狠捶了几拳,手撑在廊柱上,好一会才四处找起如厕之所。

    妃旄也跟了上来,见状忽的想起这屋子的疏漏,顾不得是否符合人间常识,连忙施法设出茅房,待看到朱平如厕完毕才松了一口气。

    他俩正要回转,却发现去朱平并未回卧房,而是转身进了灶间。

    二人立刻提起精神,隐去身形,也跟着进去。

    今日妃旄还未来得及给众仆役施下障眼法,小兽见有人入内,纷纷躲藏,故而妃旄在屋内四周打量没瞧见它们。

    碧榹轻点妃旄,往上一指,就见猴儿怀抱小兔,长尾挂在房梁,扫尾子立在梁上,几只小畜都紧紧盯着朱平。

    台上放着几根粗壮山参,朱平拿起细细看了少顷,若有所思。

    随后又见窗扉大开,他凑近窗口皱眉往外张望,目力所及有桃树七八株,其余尽是茫茫白雾。

    猴儿见那参被朱平抓于掌中,也不知主人正隐身站在门口,忙拔下一根猴毛,欲令其前去卧房通知桃妖。

    然而猴毛却在门扉处失了法力,猴儿先是着急,后一秒便想明白,许是主人施法藏身于此,立马向门口示意,求主人救下那几株参。

    先前妃旄二人给小妖们下令设法做些熟食,小妖们问过天上飞鸟,土里地龙,好不容易才找来这几株知晓如何烧菜的山参。

    说来也是件趣事,山参们之所以晓得如何烹饪,是因为他们曾被人挖了卖到酒楼中,洗净了放在筐中,在锅旁观摩了一番大厨手艺。

    后面虽趁乱逃了,但山参们从此竟对厨艺起了兴趣,时常溜到镇上酒楼或是民居中看人掌勺。

    毛猴得知后即刻将它们找了来,只是山参空有见识,修为却差了些,至今未能化形,以至于朱平到来时其他小妖都躲到一旁,它们只得躺在台上装死。

    山参根须无风自动,朱平似有感应,举起端详却无异样,随即放回灶上,四处翻找起造饭的物什。

    妃旄给碧榹送去一个眼神,碧榹会意,现了身形装作刚刚进门,柔荑搭上朱平肩头:“二哥忙活什么,何不叫上我和jiejie?”

    朱平道:“日头正盛,想是时辰不早,再不做些吃食就要挨饿了。”

    “这事我俩来就成,二哥还是多歇歇。”

    “先前都是你们下厨,今日便让我给你们露一手,”朱平看向碧榹嫩葱似的一双手,犹豫再三终是顺了心意,将其握至手中,“这手儿细嫩,莫要伤着了。”

    碧榹双目盈盈如水,真真不知如何爱此人才好,娇笑一声扑身入了朱平怀中。

    碧榹一贯伶牙俐齿,这时却难以用言语诉说爱意,只想与朱平这样长久依偎;同时拍倒灶上趁机逃跑的山参,柳眉一立,唬得山参不敢动弹。

    朱平自昨夜后便松开心结,举止愈发大胆,见佳人在怀,双手抚上碧榹双肩,低头在青丝上落下一吻。

    妃旄见碧榹与朱平耳鬓厮磨,无声轻叹,施法将小兽匿去身形,朝窗外一指,小兽便落至窗外。

    这头朱平正与碧榹道出他下山后的打算。

    朱平自知家中贫寒,为了不叫姐妹二人受苦,他决心跟着村里熟人去到外地贩货,待有了积蓄后便买几亩上好田地,叫他们过上好日子。

    妃旄倚墙听着听着便皱起眉,朱平话里意思是叫他二人留在家中,自己出门挣银子,他们显然是不能应的。

    碧榹听后也觉不妙,心念电转,面上露出几分为难:“二哥,此事不妥……”

    妃旄也在门外显形,袅袅行至二人身前。朱平不知为何有几分心虚,两手欲落归原位,却被碧榹牵住一边不放。

    妃旄只当没看见另两人的小动作,柔柔挽住朱平另一只手:“二哥的心我们晓得,只是……我二人自认有几分姿色,若无夫君相护,怕是要招来许多……唉。”

    朱平一听,登时想起村里那些个不学无术的泼皮无赖,成日喜欢在寡妇门前探头探脑,爱和姑娘媳妇说些不干不净的闲话。妃旄碧榹这等仙人之姿,可不就是招苍蝇的好rou。

    自己家中虽有寡母和兄嫂,但兄嫂要照顾母亲,cao劳家事,自是不能事事妥帖。

    他想将这姐妹两当千金小姐供着,家人却难保不会有怨言,但若让二人如村里其他妇人一般……朱平朝二人看了又看,终是心下不忍。

    “我也想携你们同去,但路途多艰辛,我如何看得你们受苦?”

    碧榹灵机一动,忙道:“二哥何苦为那点财帛忧愁,我父走前留了不少家业供我二人过活,便用这钱买田置地,以免我们遭那夫妻别离之苦。”

    妃旄面上不显,心内却不解,想不明白碧榹在打什么主意。

    他们哪里有什么财产,屋内种种都是他们施法得来,仅有的一点金银还是从前来人遗留之物,他们下山时也散得七七八八,如今要如何弄得钱来?

    可碧榹既已说出此话,妃旄也只得为他圆了话头,好说歹说,想着一同把朱平劝得熄了心思。

    朱平仍过不去心头那道坎:“我有手有脚,如何能叫你们养着,岂不是叫人耻笑。”

    碧榹轻捶朱平胸口:“那二哥是想把我们扔在家中守活寡?奴家是不依的!”

    “二哥可是觉得自己没出力?那也并非如此……”妃旄依偎在朱平肩头,娇声细语,“你与我们在榻上辛勤耕耘,总不能叫你夜里累了,白日还不歇……”

    “你!你!这都是什么……唉!”

    朱平被他臊了个大红脸,倒是真忘了之前那茬,别别扭扭与妃旄说了一通“莫要纵欲”的大道理。

    结果两个妖精不知哪里学来一堆歪理,文绉绉的之乎者也,绕得没读过几本圣贤书的朱平头大如斗,败下阵来。

    朱平无法,只得老实听话,不与他们争养家大任。

    事后妃旄问碧榹:“话你放出去了,给我说说,你要如何兜圆?”

    碧榹凑近,悄声道:“黑鳞大王的洞府……”

    “不要命了?!”妃旄斥道。

    黑蟒害人无数,自然也将亡者所带之物收入囊中,长年累月,洞里金银堆积成山。

    黑蟒也不爱清点数目,任其在洞中堆着,碧榹打的便是他的主意:“此事不难,只需在黑鳞大王出去吸精时溜进洞去,拿了便走,他也不像白虎大仙那般细心,想不到我们身上。”

    “还需……从长计议。”妃旄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