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喜欢你也不妨碍我追你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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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有一点庆幸。 当初在稿纸上写下“我的悲情能盛满整个宇宙”的我,的矫情吧啦的我,的痛恨一切的我,原来还没有被消极的厌世情绪彻底吞噬掉。 我还会喜欢人,而且是这么这么地喜欢。 我抱着林朝诀不想放他回去,凌晨的夜里万籁俱寂,我想就这样一直把他抱到天亮。 “要不要去我家?”林朝诀吻着我耳朵呢喃,“或者我留下来。” 我含糊地“嗯”了一声,都可以,都可以的。 小木板床吱呀响了一会儿,林朝诀搂着我一起躺进被窝里。实在太不宽敞了,陪睡的卫衣被林朝诀掏出来,他疑惑一瞬立刻明白过来,边笑边把它放去桌上,说:“今晚用不着你了。” 至于明早... ...也不怕,插销好好地插着在,我爷发现不了。 我仰起脸和林朝诀接吻,在漆黑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心满意足到不知道还要怎么办才好。 “你呢?” 凌晨的夜里万籁俱寂,我悄悄问。 林朝诀的气息近在咫尺,我听见他低语的声线隐隐带笑,用和之前同样的句式反问我:“这都不叫喜欢你,那怎么才叫喜欢你啊?” 所以... ...我眼眶潮热,陈述道:“你也喜欢我。” 这一回林朝诀没有再拐弯抹角,他又来吻我,动听无比地告诉我:“我也喜欢你。比喜欢还要再多很多,特别喜欢你。” 我不太受得了,每一个字落下来都把我砸得晕头转向,只会发痴地喘气儿和流眼泪。 林朝诀给我抹了两把,肯定是故意的,把气氛搞得缠绵悱恻的是他,现在来搞破坏的也是他。 他掐住我的脸换了副语气,一改深情变冷酷:“不吭声?不信?非要我caocao你才信,是不是?” 我吸了下鼻子,怕鼻涕流到他手上。 他继续道,一改冷酷变无情:“一码归一码,喜欢你也不妨碍我追你的债,钱还是要还的。” 我:“... ...”就不怕我哭得更凶吗! 我埋到他颈窝里蹭蹭,嗡声道:“会还的,你好好追,我一定还。” 身贴身感受到林朝诀微震的胸膛,他笑着“嗯”一声,哄小孩儿似的摸摸我后背,又在我头发上落下一吻:“睡吧,宝。” 睡了很好的一觉。 没有做梦,就是眼睛有点睡肿了。 我关掉旁边大喊大叫的闹钟,迷茫爬起来,从怀里掉出来我的陪睡卫衣。 ... ...昨晚好像不是它陪我睡的,吧? 我冷得打颤,随便套上件衣服就跳下床,摸黑把台灯打开,赶忙去看门上的插销—— 没插着了。 ... ...真是,什么时候走的啊?我一点都不知道,睡太死了吧也。 我一屁股跌坐回床上,把踩到地上冰麻了的脚心塞回被窝里再取取暖,一边穿衣服,一边奋力回想昨晚的点点滴滴。 是不是该买个本子写日记,或者注册个什么账号来记录一下。 我穿好棉袜,下床拉开窗帘,看到天色未亮的筒子楼已经有人家在开火做早饭,窗户里透出或白或黄的灯光,映出仍在纷纷飘扬的大雪。 收拾好书包,我悄声来到客厅,恰好碰到我爷刚起,穿着我奶奶给他做的碎花棉袄打哈欠。 “爷,”我嘿嘿一乐,“这周什么时候休息?” “明儿。”老头子看起来精神不错,“昨天跟小林一起回来的?” 我点头道:“现在还要跟他一起去学校,蹭他车坐。” “行,今儿晚上爷爷给你们准备宵夜吃。涮火锅怎么样?” 当然好,我一听就馋了,我爷做的锅底天下一绝。 蹬上短靴,我打开门就看到林朝诀已经在走廊里等我。长大衣,手揣兜,戴着一条毛绒绒的大围巾,和昨晚送给我的、此时也正围在我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 ...诡计多端!心眼儿怎么这么多啊! 我站到他面前,瞅瞅他,又瞅瞅楼梯:“走不动。” 林朝诀一笑,把手腕上挂着的“长剑”递给我,再弯下腰把我抱起来。 一大早就骂我:“懒得。” 我整个人都要飘起来,随他骂,问他:“什么时候走的啊?” “六点。” “你会轻功吗?我完全没察觉。” 林朝诀瞥我一眼,站在转弯平台上给赶早集的阿婆阿爹让路,免得紧在身后没好气地催。 他说:“我都趴下去给你口了一发,你连哼都没哼。” 我愣住,不可置信地猛瞧他:“扯淡吧你!” 明明我身上没有异样,内裤也好好地穿着,没有弄脏。 林朝诀又使用他的读心术技能,答疑解惑道:“都被我咽下去了。” 我臊得大冷天脸红发热,可死活就是回想不起哪怕一丁半点,都不知道林朝诀是不是吓唬我的! 一路直到离开筒子楼,林朝诀才将我放下来。 我抱着书包,他撑伞,一起去路边摊上买了豆浆和锅贴当早点,他的那份我请。 我有点颓,还很不甘心... ...我错过了林朝诀为我koujiao,这种遗憾是连博大精深的汉语言都没有办法形容出的。 “今晚放学了去我家吃宵夜,”我吸着豆浆,没滋没味道,“涮火锅。” 林朝诀“好”一声,笑笑的,有点可恨。 “我爷说每回都喝白的,你要是想喝啤的,他再买。” 林朝诀又“嗯”一声,说:“等放学了去趟超市,买点儿你想喝的。” 我脑子里现在就没好东西,一个劲儿幻想林朝诀喉结滚动含着我吞咽的模样... ...我、我真是,垂头丧气,越想越气。 我想喝的超市里没有。 虽然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一下子就能接受良好,但是如果下一次zuoai,林朝诀想让我给他口出来,我... ...我会蛮想试试看全部都咽下去是什么感觉。 至少心理快感会很强烈吧。 因为我现在只是稍微幻想一下,就已经兴奋得心跳过度。 “安全带。”林朝诀凑过来帮我系上,顺便亲一口,“发什么呆呢?” 我猛地回神,竟然都已经上车了? 我的早点呢?豆浆和锅贴? 林朝诀服气地看着我:“一大早魂不守舍。” “还不是你害的!”我骂道,又问,“我吃完了?” 林朝诀直乐:“没有,被我偷吃了。” 我无语,靠进椅背里不跟他胡扯,反正我的胃是暖和的,饱腹感不会骗我。 去学校的小路不受早高峰影响。 街边皑皑白雪已经被忙碌的人类生活糟蹋成脏污的雪泥黑水。 眼看校门在即,我叮嘱道:“晚上就在车里等我,莫要乱跑。” 林朝诀一笑,算默认。 他把车减速挺稳在路边,车外人来人往都是学生,我也该融入其中。 可我打不开车门,被锁住了,显然是某人搞的鬼。 ... ...他该不会是要kiss goodbye吧?! 林朝诀就以拄在车窗边撑着下巴的姿势看着我,神情和昨晚在教室外等我时如出一辙,懒懒地把我瞧着。 他说:“骗你的,下次再给你口。” 我:“... ...” 我脸上开始发烧,所以我的唉声叹气、怅然若失、失魂落魄全都被他看笑话了? 我气得眼冒金星,火大道:“谁稀罕!” 林朝诀低低地笑起来,笑得好看又找打,说:“去吧。” 车门解锁了。 我抬手戴上兜帽,下车走得头也不回。 下一次zuoai让我给他口出来,我会蛮想试试看全部咽下去? 呸,做他的春秋大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