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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人群中只看到他

    他和冯晨还闹着别扭,只好自己亲自去找李烬议事,活动一番,半个月后,已然组成了一个中枢机构,以外戚为主,他们把李家当做秘密碰面的地点,筹措资金,交换情报,南遥渐渐筹到了足够的军费,交给了南边的孟子衍,双方商定,待元宵节京中取消宵禁的那三天,孟子衍带兵混入京城潜伏,而后逼宫。

    穆迩倒是再没碰过他,他们甚至很少见面。

    因为自从回京后,穆迩就变得异常忙碌,每天天不亮就离开将军府,回府时则是深夜,一脸疲惫。

    转眼间秋去冬来,南遥痴痴看着漫天风雪,心知风雨欲来,成败在此一举。

    若是败了,死无葬身之地。

    到时候,小崽子会为自己痛哭吧,说到底,冯晨他并没有错,他只是希望和自己更亲密无间,才不小心触了逆鳞。连南遥自己都明白,再怎么自欺欺人,再怎么遮掩,哥哥们的确是有龌龊心思的。

    他传了信,当夜,冯晨冒着风雪前来。

    久违的温暖重新包裹了南遥,他泡在温泉汤池中,冯晨替他搓背,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之前的事,洗完澡,南遥看着冯晨紧实宽厚的胸肌,心猿意马,没等回房就主动攀了上去,他的身子被热水烫得湿热且红,所有欲望都膨胀发酵,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孕出旖旎yin靡。

    初时是骑跨的姿势,他骑到浑身酸软无力时,冯晨反客为主将他压到身下,他虚脱到几乎要沉进水里,只得攀紧冯晨的身体,手指抓得很紧,底下更紧。

    冯晨险些被吸出来。

    他们都在低低喘息着,休憩片刻,又开始下一轮猛烈的撞击迎合,汤池内水波荡漾,一圈圈波浪漫开,南遥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

    “你这一处,真是叫人销魂的所在。”冯晨在高潮的间隙说道。

    南遥开始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埋头亲吻冯晨的脖颈。

    元宵节转眼即至,京中一片喜乐,气氛热烈,街头巷尾都是猜灯谜的小摊,其中不乏孟子衍的人,他们已准备好要在深夜动手,趁乱混进宫中,先刺杀可汗赫连衡,而后由前任禁军统领李烬出面,说服禁军放下武器,若做不到,就由孟子衍驻扎在城外的军队强行攻城。

    整个布局都由冯晨一手指挥。

    南遥紧张兮兮在将军府等消息,穆迩却突然出现,正色道:“陛下宣召我们入宫,参加元宵家宴。”

    帝王家宴,自然只该有皇室中人,可赫连衡却邀请了穆迩,可见对其器重。

    南遥只得换好礼服前往,北狄人不拘小节,宫宴也办得随性自在,席间,皇室宗亲们互相劝酒,开怀畅饮,连妃嫔女眷们也不必避嫌,她们围着皇后席地而坐,热热闹闹地闲话家常,南遥这才发现南宫蕊坐在皇后身边,她竟做了皇后的婢女,似乎很受爱重,可以不顾规矩和主子们搭话,完美融入其中。

    是她自己要做婢女,还是李烬派她去卧底?

    南遥疑惑,同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前一年的元宵节,家宴也是在这个宫殿举行,觥筹交错,热闹非常,但那时候席上言笑晏晏的,是南越皇室中人。

    而这些人,一年之后,都躺在了冰冷的地下,腐烂着。

    北狄的小太子赫连耀带着群年龄相仿的孩子,跑来跑去,小太子很稚气可爱,他不过五六岁,突然跑到南遥面前,眨巴着大眼睛,冲他笑道:“哥哥,你真好看。”

    “啊。”南遥如梦初醒,笑道:“你最好看。”

    赫连耀咧嘴一笑,往他手里塞了一盏精致的花灯,又跑了。

    南遥没来由地,想起了自己五六岁时,也是这样跑到赫连衡面前,笑道:“哥哥,你真好看。”

    而后留下一盒兔子糕点。

    思及此,他往主座上看了一眼,却发现赫连衡也在看他,眼神专注而富有侵略性,视线相撞,宛若岩浆在冰川下涌动。

    南遥心慌地别开脸。

    他左顾右盼,这个方向,的确是在看他,不会有别人。

    他慢慢啜饮着一杯酒,喝得很慢,杯中见了底,他才微微抬起脸,又往赫连衡那边瞅了一眼。

    赫连衡竟然还在看他!

    人群热闹熙攘,赫连衡坐在最中心,却好像对周围一切都漠不关心,甚至显得有些孤寂,如鹰般锐利的视线穿过纷扰的人群,定定地落在南遥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南遥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赫连衡在伤心。

    喝醉了吧!

    这位大可汗怎么可能会伤心!虽说早年为质子,可他回到北狄后不久,就靠着铁血手腕一统北狄各部,而后养精蓄锐多年,一举挥师南下,将南越全境侵占,如今年富力强,身居万人之上,家庭美满,正是人生得意,花团锦簇。

    南越再也受不了那种压迫性的目光,跟穆迩说要出去吹风醒酒,起身离席。

    寒风入骨,他清醒了些,转身想要回去,却有一双粗壮有力的手捂住了他的嘴,把他往偏殿拖,他早年是练过武的,奋力挣扎,竟丝毫不能撼动身后人,反而被禁锢得更紧。

    他被拖进偏殿,狠狠地丢到床榻上,随后一副火热强壮的身躯覆了上来,死死压住了他。

    黑暗中,他什么都看不清,男人粗暴地亲吻着他,强行撬开他的齿关,火热的舌头蛮横地闯入,肆意攫取着,他情急之下咬了一口,血腥味瞬间在嘴里弥漫开,男人吃痛,“嘶”地吸了口冷气,抽身笑道:“你变了。”

    “你是谁?”南遥冷静道。

    “是我。”男人握住他的手,他的指节能清晰感受到,男人手指上戴着枚和田玉扳指。

    赫连衡。

    南遥瞬间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压迫力,这个男人是草原沙漠里长大的汉子,出身惯于骑马驰骋充满野性的民族,身躯雄壮有力,本身在力量上就有压倒性的优势,又身为首领,具备他人少有的智慧手段和深沉心机,光是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就足以让南遥胆寒。

    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赫连衡随之心悸,那感觉,就好像手心里捧着一只毛绒绒的雏鸟,脆弱纤柔,它轻轻扑扇一下翅膀,便会叫人怜爱不已。

    他捏住南遥的手,一根一根摩挲他纤瘦的手指,像是在把玩什么珍宝玉器,爱不释手,触感温暖,只是指腹有了茧子,手指也没有小时候那样丰腴柔软,但依旧让他觉得心醉不已,他把玩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去剥南遥的狐裘。

    “放开我!”南遥大叫,疯狂挣扎。

    “想让所有人看到你这副狼狈模样,就再叫大声一些吧。”

    南遥闭了嘴,他在这皇宫里出生长大,无比熟悉只有一墙之隔,他好生劝慰道:“我是穆将军的夫人,他若知道,会怀恨在心,您宁愿失去一个忠心的部下吗?”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他好几个月都没碰你,对吗?”赫连衡强硬地剥开他的狐裘,解开腰带,有褪下雪白的中衣,在南遥胸前肆意亲吻啃咬着,而后一路往下,隔着亵裤吻住了他的性器,无比眷恋地蹭着。

    “你监视我!”南遥怒道。

    可酥酥麻麻的快感从小腹爬了上来,偏殿里有地炉,温暖如春,这副身躯比他料想得更敏感,只是被男人隔着亵裤蹭一蹭,就变得炙热,性器勃起,花xue里涌出一股股蜜液,洇湿了他的亵裤,他受不了这样隔靴搔痒的撩拨,“啊”地嘤咛出声。

    那一声娇喘里,溢着他自己都惊心的荡漾春情。

    婊子,他暗骂自己。

    赫连衡却被他这副模样取悦,把手伸进亵裤,摸到一手黏滑蜜液,满意地笑道:“真够敏感的,瑶王殿下。”

    南遥在黑暗中瞪大眼。

    赫连衡真的认出他了!

    赫连衡坦然道:“你和穆迩大婚那天,我就认出来了,那时候我想,你不过是一个亡国苟活的皇子,倘若只想活着,我成全你。我没有戳穿你,还给你诰命夫人的名分,希望你能就此隐姓埋名,安稳一生。”

    他掐住南遥的脖子,咬牙切齿道:“可是你一点都不乖,你竟然密谋逼宫,害得我不得不惩罚你。”

    南遥:“……”

    他不忿道:“我拿回本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有错吗?”

    “你没错。”赫连衡在黑暗中抚摸他的眉骨,叹道:“是我错了,我太贪,我想要这江山,还想要你。”

    他取下腰间的马鞭,这东西曾被他用来驯服野马,随他南征北战,他登基后就没用过了,只是个象征野性的装饰品,此刻他却用这马鞭,把南遥牢牢捆在了床上,而后他坦然起身,点亮了上百支红烛,把整个偏殿映照得金碧辉煌。

    南遥被迫坦胸露乳,白皙皮肤在红烛照耀下,有种朦胧的美感,身体的弧度也比例完美,他挣扎着,反被马鞭勒出条条血痕,触目惊心,能激起人无限的凌虐欲。

    赫连衡走回床边,俯身将南遥胸前的血痕舔舐干净,而后舔了舔嘴唇,双眼猩红盯着南遥,质问道:“我已决心要放过你,你为何还要来招惹我?要不是你那个好jiejie连夜进宫告密,此刻我的脑袋就挂在城楼上了吧?真想不到你被穆迩囚禁着,还能扑腾。”

    南遥一愣,随即想到了坐在皇后身边的南宫蕊。

    蠢钝如猪!

    早不吭声,最关键的时刻倒戈告密,她想干嘛?她以为告了密,她和自己的丈夫就能置身事外吗?

    近半年的心血筹划付之一炬,无数人会在今夜被牵连丧命。

    南遥气得头晕。

    他心如死灰,闭上眼问道:“你要怎么处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