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旅梦乱随蝴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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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旅梦乱随蝴蝶散 倘若赵仁景拍着胸脯打包票,说什么定能请来百草老仙,殷月城必不会相信;但赵仁景这几句话措辞严谨小心,话里话外留足了余地,殷月城不禁喜出望外,暗想:“以他的身份,绝不能说话不算话,我的眼睛可有救了!” 殷月城心中狂喜,面上却做出犹豫不舍的模样,说道:“大王爷,多谢你帮忙啦,但我很喜欢小王爷,突然不舍得和他分开了,你说怎么办?” 梁靖阳低声喝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能不能少说几句疯话?” 殷月城嫣红的眼珠闪动着顽皮神采,笑嘻嘻说道:“难道你不爱听吗?” 赵仁景则极为不快,暗道:“我已经退让一步,这人怎么还敢敲竹杠?九龙明王也是罗华国有头有脸的人物,教出来的弟子竟如此不知好歹。”朗声说道:“殷少侠,待你治好眼睛,自可去王府看望仁华,难道我还会阻拦吗?” 殷月城咯咯笑道:“你叫我去看望他么?那倒不必这么麻烦。” 赵仁景朝左右吩咐道:“拿纸笔来。”一名军官取来笔墨布帛。 赵仁景以炮台为案几,匆匆写了几行字,将布帛细细卷好,系在一根羽箭末端,振臂拉满硬弓,嗖的一箭射出,羽箭破空飞来,直直射入殷月城等人面前的沙地。 殷月城看不见情状,抓着谢雯卿的手摇晃了几下,说道:“狐狸精,那是什么东西?你快去看看。” 谢雯卿上前取下布帛,展开看了一遍,回到殷月城身边,说道:“大王爷在箭上绑了一封信,信上写了两行字,第一行字是‘桂州临仙谷’,这应该就是老仙居住的地方;第二行字是‘侄孙仁景、仁华叩拜,务请叔公照拂持信人。’这就是请老仙帮忙照看你了。” 鄢雨空说道:“这地址未必就是真的,殷少侠须得小心为妙。” 殷月城却说:“大王爷这等身份的人,在这么多属下面前,决不会说假话哄我的。就算是假的,好歹也是一点线索。” 双手接过布帛,珍而重之地塞入怀中。 赵仁景喊道:“殷少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叔公的住处已经给你了,还请你把寿王送回来。” 殷月城笑了笑,伸出左臂勾住梁靖阳的脖颈,右手扳过他的面孔对着自己,在他嘴唇上轻轻一吻,说道:“小王爷,咱哥俩相识这些日子,我给你捣了不少乱,你也拉我蹚了不少浑水,但凭良心讲,还是老子对不住你的更多。你今天总算摆脱了我,咱俩以后难得一见啦,你还是记着我的好处,别记着我的坏处。” 梁靖阳本不欲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拉拉扯扯,但听他这几句不三不四的告别之语,心中倏地怅然若失。 他给殷月城擒住的这些日子,好似一场光怪陆离的春秋大梦,身在梦中,只觉得焦头烂额、苦不堪言,无时不刻不想苏醒过来。 此刻终于梦醒,他却觉得茫然无措,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殷月城这个人,而现在梦醒了,他再也见不到殷月城了。 梁靖阳胸中思绪如潮,面上则是一声不吭。 殷月城笑骂道:“呆木头!咱们这就分手了,你也不会说几句好听的?” 军舰上放下一艘快艇前来接应,梁靖阳叹了一口气,推开殷月城,转身就走。快要走到岸边,忽然听得殷月城在背后大声喊道:“喂!” 梁靖阳停住脚步,转身一看,两人这时相距仅仅数十丈,却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谁也不会再跨出一步了,心中一阵怅惘,问道:“你又怎么了?” 殷月城大声说道:“你以后会不会想我啊?” 梁靖阳冷冷说道:“我想你什么?想你怎么欺辱我,还是想你一次次坏我大事?” 殷月城咯咯笑道:“你别恼我啊!咱俩现在同仇敌忾,我迟早有一天要找裴冷魄算账,到时候就顺手替你讨回玄武剑。” 梁靖阳又觉酸楚,又觉恼怒,也不知是生自己的气,还是生殷月城的气,高声说道:“你先治好你自己罢!”快步上了快艇,须臾间来到军舰之侧。 舰上官兵放下绳梯,梁靖阳缘梯上船。 赵仁景迎上前来,紧紧握着他的双手,掌心里是一层冷汗。 梁靖阳心中一震,暗想:“大哥虽然对我疾言厉色,但手足情深,他毕竟还是挂念我的。” 赵仁景很快就放开了他的手,转身喊道:“殷少侠,请你代我兄弟向叔公问好。” 殷月城笑道:“乖宝宝,好孙儿,爷爷一定帮你传话。” 岸上鄢府卫士听他言语中占赵氏兄弟的便宜,心下不免好笑;舰上大周官兵则纷纷瞪眼怒视。 赵仁景面露鄙夷之色,低声说道:“仁华,你从哪儿招惹来这么个土匪?”不待他答话,又说道:“罢了,咱们这就回宫去,父皇等着见你呢。” 梁靖阳说道:“大哥,咱们……咱们就这么把叔公的住处泄露出去了,若是他老人家不愿给殷月城治眼睛,殷月城一怒之下杀人泄愤,咱们岂不是害死了叔公么?” 赵仁景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去临仙谷保护叔公?哼,你究竟是担心叔公,还是为了再见那殷月城一面?” 梁靖阳说道:“大哥,你又取笑兄弟了,我是真的担忧他老人家。害死尊长的名义,我可担待不起。” 赵仁景说道:“第一,叔公浪迹江湖,行踪不定,眼下未必还住在临仙谷,殷月城十有八九要扑个空。第二,叔公已经出家,不肯再见宫里的人了。若是咱们贸然跑去护驾,只会惹得他老人家不喜。咱们回宫请示过父皇,调派大内高手前去暗中保护就是。” 梁靖阳叹了一口气,眼望岸上重重人影,说道:“大哥,我这些日子在江湖上闯荡,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八个字领悟颇深。大内高手只是名头好听,未必就真的是什么高手了。” 赵仁景哼了一声,说道:“任他武功再高,火炮一轰还不是血rou横飞?”转身喝令道:“开船!” 军舰来时沿途抛下浮标作为标记,此刻调转船头,又依着浮标指引往对岸驶去。 鄢雨空打了个手势,一艘鄢家快艇跟了上去,不断捞起水中浮标,免得外人趁机找到岛上。 一大一小两艘船渐行渐远,慢慢隐没在遮天蔽日的浓雾之中。 殷月城喜孜孜说道:“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老仙的住所。狐狸精,你肯定是要陪我去的,对不对?” 谢雯卿温言说道:“你还不知我的心意么?在你治好眼睛之前,我就是你的眼睛。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除非你嫌我烦人了,不喜欢我再跟着你了。” 殷月城笑道:“我就喜欢你待我这么好,要是我眼睛没瞎,能时时刻刻看着你的狐狸脸就好了。”牵起谢雯卿的右手,在他手背上波的亲了一口。 谢雯卿白玉般的面容浮起一片红晕,看向殷月城的眼神爱怜横溢。 殷月城又说道:“臭腌鱼,我本来打算在你家里住些日子,但还是治好眼睛要紧,就算九龙明王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我也要去闯一闯了。百草老仙若是能治好我的眼睛,说不定也能治好你的腿,你和不和我们一起去?” 鄢雨空心中一动,正沉吟间,殷月城又说道:“我劝你最好别去。姓裴的所用毒药必有古怪,老仙须得专心致志钻研一番,满副心神只能放在我一个人身上,我可不许他花功夫理会你。这当口也不能讲什么先来后到的规矩,若是老仙那儿还有别的病人,老子发发狠全都赶他妈的走。” 鄢雨空见殷月城还没伤心气恼多久,就恢复成这副活蹦乱跳、横行无忌的样子,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说道:“殷少侠大可放心,在下残废之躯,从来不敢在外抛头露面,免得玷辱了鄢家的名号。但你在我家中受伤,在下心中颇为不安,区区薄礼作为程仪,还请少侠笑纳。” 吩咐家仆取来一个荷包,荷包里沉甸甸的装满了金叶子,双手送到殷月城面前。 殷月城自然笑纳,说道:“我没要你赔我眼睛,已经大大便宜你啦,你小子倒很会做生意。” 鄢雨空微微一笑,又派人备好船只马匹、干粮衣物。 待一切准备就绪,殷月城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谢雯卿引着他登上船只。 船上水手都是鄢家的家养子,熟识迷雾阵线路,立即开船离岛,两三个时辰便离开芙蓉湖,驶入一条大江。 船行数日,到得邵州岸边。 殷谢二人离船上岸,改乘骏马,向南方疾驰而去。 殷月城担忧毒质入眼,路上不敢有半分耽搁。两人披星戴月,昼夜兼程,每日三餐就是在马背上匆匆啃几口干粮,实在累得狠了才合衣睡上几个时辰。 羁旅万分艰辛,但殷月城为了快点恢复视力,再大的苦也能受得;谢雯卿又是天生的情种,只要与心上人在一起,再艰苦的旅途也有说不出的甜蜜快活。两人倒是各得其所。 不一日抵达桂州,找了个乡人询问临仙谷的所在。 那乡人听他们要找百草老仙,连说带比,说得唾沫横飞。 原来百草老仙在当地大有名气,常为乡民看病开方,颇以钻研疑难杂症为乐。 病人的病情愈是古怪,他愈是喜欢得抓肝挠肺,想方设法非得治愈不可。 遇到穷苦百姓前来问诊,老仙又每每免去医资,分文不取。 乡人交口称赞,都说他真是活神仙、活菩萨。只是老仙从来不说自己的名号,当地百姓也不知他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百草老仙,向来只称呼他为“临仙谷里的老人家”。 殷月城听得兴高采烈,说道:“我这疑难杂症,老仙见了必然欢喜!”谢雯卿心中也极为快慰。 两人纵马疾驰,午后赶到临仙谷中。 那临仙谷处在几座青山之间,谷中风景宜人,青翠环绕,溪水淙淙。 东南角立着一座三层高的竹楼,旁边又盖了大大小小十几座木屋。料想老仙就住在竹楼中,那些木屋则是病人的居所。 谷中空地上又开辟了十几亩药田,红红绿绿种植着各色药材。一座大水车慢悠悠转着圈儿,引导溪水灌溉田地。暖风习习,送来阵阵草药清香。 殷月城双眼鲜红,形貌特异,太过引人注目,因此上岸后一直穿着披风,拉起风帽,严严实实盖住面貌。 他越是接近目的地,越是担心出什么岔子,心里慌得要命,紧紧抓住了披风,双手不断发颤。 谢雯卿和他说了谷中布局,又叮嘱道:“殷儿,你说话太冲,容易得罪人,一会儿还是让我开口。” 殷月城眼皮突突乱跳,心中很是不安,说道:“都……都依你的。” 两人放了马儿去吃草,径直来到竹楼下,但见门窗紧闭,楼前楼后一个人也无。 谢雯卿略觉不妥,暗道:“难道我们来得不巧,老仙恰好不在么?” 殷月城却看不见这番情状,催促道:“咱们走到门口了吗?快进去呀,愣着干什么?” 谢雯卿柔声说道:“门没有开呢。”伸手敲了敲门,和和气气说道:“谢某冒昧拜访百草老仙,请问有人在么?”他声音清亮,竹楼里却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殷月城有些着急了,伸手拉住谢雯卿的袖子,想说:“老仙不在家么?”却迟疑着不敢开口,生怕谢雯卿回答他:“是。” 谢雯卿握住殷月城的手,在他掌心摩挲几下以示安抚,正要抬手再敲门,忽然那一片木屋之中快步奔出一个汉子,气势汹汹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做什么在这临仙谷吵吵闹闹?若是惊扰了病人修养,你们担待得起么?” 谢雯卿转头一看,但见那汉子粗壮威猛,脚步轻捷迅速,显然是练家子,便客客气气说道:“我这位好朋友生了病,我俩千里迢迢赶来请老仙医治。” 那汉子斜眼打量二人,神色中满是敌意,冷冷说道:“老仙不在这里,临仙谷里一个人都没有。” 殷月城听他口气恶劣,早就气得火冒三丈,忍不住就要骂道:“什么叫‘一个人都没有’?你这狗畜生不是人吗?”但想到谢雯卿先前的叮嘱,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谢雯卿则微笑说道:“请问尊驾是百草老仙的家人么?” 那汉子说道:“我不是老仙的人,我陪我家主人来临仙谷看病,却没见到百草老仙,只有几个小童在照料药田,说道:‘老仙出去修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我们便陪着主人住了下来,苦苦等候老仙回来,算起来已经等了五六天了。” 谢雯卿说道:“那么我们也在此处住下等候。” 那汉子说道:“不行!我家主人病症奇特,老仙回来以后只能一门心思医治我家主人,决不能分神照料旁人。天下又不是只有百草老仙一个医生,你们趁早给大爷滚得远远的,别在临仙谷胡乱啰唣!” 殷月城再也忍耐不住,猱身直上,双手掐住那汉子的脖颈,怒道:“龟孙儿放什么臭屁?你再说一遍,谁给你滚得远远的?” 他眼睛虽瞎,耳力却极佳,那汉子统共说了十来句话,殷月城已将他的身高、位置听得一清二楚,一上手就紧紧掐住他的喉咙。 那汉子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但武艺与殷月城相比实在是平庸至极,登时无法反击,面皮涨得紫红,双眼突出,慢慢伸出了舌头,颤声说道:“你……你……” 这时木屋之间又奔出来一个秃头老者,大声呵斥道:“喂,你们做什么呢?快住手!” 殷月城不知道对头有多少帮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悻悻放开了手。 那汉子一下子委顿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那秃头老者惊疑不定,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汉子又怒又气,指着殷谢二人,气喘吁吁说道:“这俩人……这俩人也是找老仙看病的……我叫他们走,他们却不肯,还动手打人,好不蛮横……” 那秃头老者转头打量殷谢二人,稍作迟疑,说道:“请二位在此稍等片刻。”转身奔进了最大的一间木屋,不一会儿又奔了出来,说道:“主人说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大家既然都是来看病的,也不必互相为难。若是二位要在谷中住下,主人不会阻拦,二位请了!” 谢雯卿说道:“贵主人知情达理,在下好生感激。”殷月城则愤愤不平说道:“他妈的,好大的臭架子!你家主人又不是百草老仙,我要住在临仙谷,他凭什么管我?” 那秃头老者听他言语对自家主人不敬,脸色一沉,说道:“我家主人眼下住在谷中最大的木屋,东首几座木屋都由我们一伙儿兄弟住下了,请二位另择旁屋居住。” 殷月城此番来到临仙谷,只敬畏百草老仙一人,于旁人浑然不放在眼里,此刻倔脾气一上来,什么也顾不上了,怒道:“我他妈的就是要住最大的屋子,你家主人又不是我家主人,我犯得着听他的话吗?瞧我不赏他一个大耳刮子!”一把推开那秃头老者,叫道:“狐狸精,你快带我去最大的那间屋子。” 谢雯卿无可奈何,但又暗暗喜欢殷月城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神气,冲那秃头老者说道:“以后大家要住在一个地方,那就是邻居了,还是得打个招呼做足礼数,请前辈为我俩引见贵主人。” 那秃头老者气极反笑,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我家主人难得发一回善心,两个小孩家不知好歹,非得去摸一把老虎屁股。好好好,你们跟我来!”伸手扶起那汉子,转身便走。 殷谢二人跟了上去,片刻间来到最大的木屋之前。 但见一扇扇窗户上封着厚厚的牛皮,屋门挂了一张极为沉重的皮帘,屋内的气息半点儿也透不到外面。 门口站着两个高高大大的守卫,两边太阳xue高高鼓起,眼神机敏威严,武功明显比方才那汉子强出百倍还不止。 那老者将那汉子放在一边,伸手掀开皮帘,屋中登时冒出一大团雪白寒气。他立即缩身入内,皮帘又垂了下来。 很快就听他在屋里喊道:“我家主人愿意见你们,二位请进。” 谢雯卿掀开皮帘走了进去,又是一大团寒气冒了出来。 殷月城打了个寒战,心想:“这劳什子臭主人似乎有些古怪。”但他已经出言挑战,总不能临阵脱逃,于是硬着头皮钻了进去。 两人进得屋中,不禁冷得瑟瑟发抖。 只见屋里一件家具也无,地上整整齐齐摆放着无数口青铜大箱,箱子盖得紧紧的,缝隙中冒出一丝丝寒气,也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那秃头老者引着二人绕过箱子,来到内室。内室格外漆黑昏暗,靠墙仍是摆满了大箱,箱盖却是打开的。 谢雯卿定睛瞧去,只见箱子里面装满了巨大的冰块,正发出荧荧蓝光。 四个童仆分别跪在房角,哪口箱子的冰块快要融尽,就从外室取来新的填补上去。 此时正是春季,屋外阳光和煦,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屋里却用这许多冰块降温,冷得如同冰窖一般。 内室正中间立着一只极大的浴桶,一个人全身浸泡在桶中,只伸出一个脑袋,长发委地,面朝里侧,看不清长得什么样子。但见他肩膀宽阔,肌rou匀称紧实,应当是个男子。 那老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那男子磕了一个响头,又膝行着爬到浴桶边上,恭恭敬敬说道:“主人,那两个年轻人过来了。” 那男子深深出了一口气,气息中满是痛苦隐忍之意,伸出手来,轻轻摆了一摆。 浴桶中喀啦啦一阵脆响,几块碎冰落在地上,原来那桶中装满了碎冰! 这屋子本就奇寒彻骨,这人又泡在一桶冰块中,冷上加冷,真不知他如何能够忍耐。 殷月城目不视物,只觉得屋子里极冷,倒也看不见这些古怪。 谢雯卿则想这人如此畏热喜寒,定与他所生的怪病有关,心中暗觉同情。 那老者附耳上去,那男子低低说了几句什么。 那老者点点头,大声说道:“我家主人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生了什么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