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天子呼来不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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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天子呼来不上船 众人的目光都射到了梁靖阳身上,梁靖阳清一清嗓子,说道:“不知诸位有没有听说过‘百草老仙’这个名号?” 谢雯卿“啊”的低呼一声,说道:“中原武林谁人不知百草老仙?听说这位老前辈从炼丹养生之中,钻研出一套出神入化的医术,生死rou骨,妙手回春,堪称当世一绝。若是他愿意医治殷儿的双眼,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他老人家隐居山野,咱们只怕找不到他;就算找到了他,听说他性子高傲,等闲不见外人的。” 鄢雨空住在芙蓉湖上,鲜少关心江湖人事,但听到“百草老仙”四个字,心里登时想起一件往事: 当年他父亲下定决心要补足雪梅凌寒神功的缺陷,族中长辈曾提议重金礼聘百草老仙来岛上帮忙。 但他父亲心想雪梅凌寒神功乃鄢家不传之秘,宁可留着这么一处重大缺陷,也决不能叫外人来插手干预,更不能泄露鄢家神功的致命弱点,因此坚决不肯答允。 后来父亲研究出弃子取势、废腿自保的法子,家里再也没人提过“百草老仙”了,但由此也可知此人医术通神,名震江湖。 梁靖阳缓缓说道:“百草老仙确实不喜见外人,但若是自家人去求他,他老人家总是要给一个面子。” 殷月城不解其意,说道:“什么自家人?我和这劳什子老仙怎么就是一家人了?你给我乱认什么祖宗?” 梁靖阳说道:“我什么时候说你和老仙是一家人了?我说我和老仙是一家人。” 众人愈听愈奇,鄢雨空说道:“原来百草老仙出身大周皇族么?” 梁靖阳说道:“不错。百草老仙是太上皇的亲兄弟,也就是我的叔公。我叔公成日价就想着炼丹飞升做神仙,于朝廷大事、社稷江山丝毫不放在心上。太上皇以为这是旁门左道,千方百计要把兄弟拉回正途,我叔公给逼得急了,索性出家做了道士,自逐于山野草莽之间,再也没有回过京城。” 殷月城听得好奇心起,说道:“这老头儿的性子倒是很对我的胃口,然后呢?” 梁靖阳说道:“然后就如白狐君所言了,我叔公一心一意求仙问道,这当然是镜花水月、无妄之谈,可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他老人家炼丹服药,在医术上渐渐有了极高的造诣,无意中救活了好几个重伤重病之人,在江湖上博得了好大的名声。我和他老人家缘铿一面,但曾经听太后说起,若是我族子弟生了什么疑难杂症,宫里的御医治不好,可以请叔公来瞧一瞧。” 殷月城喜道:“你们是一家人,你肯定知道百草老仙住在哪儿了?” 梁靖阳摇了摇头,随即想起殷月城看不见,便说道:“我不知道叔公住在何处,但父皇登基那一年,叔公曾写信祝贺,信中提起过他隐居的所在。我此刻快马加鞭赶回京城面见父皇,父皇定会告诉我的,我再转告给你,你说好不好?” 殷月城脸色一黑,怒道:“好什么好?一点儿都不好,你叽里咕噜绕了大半天,就是要我放你自由,我可不上你的当!” 梁靖阳说道:“术业有专攻,咱们都不是大夫,在这里说破嘴唇也没有用,趁早求医才是道理。我好心好意给你出主意,你怎么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殷月城说道:“你当我是傻子么?你是百草老仙的侄孙儿,我却是你的大仇人,把你捏圆搓扁、玩弄于鼓掌之间,老仙若是知道我这么欺辱过你,岂肯医我的眼睛?” 此言一出,鄢谢二人都默默点头。 梁靖阳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殷月城空洞的眼神直直瞪着他,说道:“呆木头,你为什么不说话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在心里骂我呢。” 梁靖阳说道:“你怎知我在骂你?说不定我在夸你呢。” 殷月城奇道:“你在夸我吗?” 梁靖阳冷冷说道:“哼,怎么可能?” 殷月城气得哇哇大叫,纵身扑了过去,正要抬手痛殴梁靖阳,突然远处传来轰隆隆几声巨响,直似天崩地裂,地动山摇,整座湖心岛都震得摇动了一下! 众人所处的大厅房梁上扑簌簌落下几团灰尘,茶杯在桌面上急速颤动,发出喀喀脆响。 众人大吃一惊,谢雯卿低声说道:“地震了么?”殷月城则破口骂道:“他妈的有完没完?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今天真是热闹非凡啊!” 不一会儿,一个家仆奔进厅中,只见他满头满脸都是黑灰,早已看不出原来的相貌,气喘吁吁说道:“少爷,不好了!湖上来了好大一艘军舰,船上悬着大周皇室的龙旗,二话不说就朝水里放了三炮!军舰上的人说了,若是家主再不出来,他们就要往岛上开炮了,这可怎么办?肯定是朝廷来救小王爷了。” 鄢雨空低声说道:“原来如此。”心下念头飞转:“我还道裴冷魄放火烧山是为了趁乱偷走朱雀刀,却原来他是要引大周皇族来对付我鄢家。方才西山火光冲天而起,数里之外都看得分明,大周皇族循着火光突破迷雾阵,找上岛来兴师问罪,这一招‘祸水东引’可真狠辣。” 殷月城又惊又怒,急道:“这可糟了!人家有军舰有大炮,我们在这岛上又能逃到哪里去?唉,那姓裴的怎么不干脆毒死了我?” 鄢雨空看了梁靖阳一眼,只见梁靖阳面无表情,似乎对援军漠不关心,不禁心道:“他毕竟是金枝玉叶的大周皇子,临变不惧,波澜不兴,只有对上殷月城的时候才会失了分寸。”于是朗声说道:“殷少侠不必慌张,你是我的贵客,我一定护你周全,咱们这就去见一见不速之客罢。” 一行人匆匆来到湖边,只见湖上果然停泊着一艘军舰,船上龙旗飘扬,一排架起了数十门火炮,火炮边上人头攒动,全都是身着盔甲的大周官兵。 鄢雨空此前派出去的船只都包围在大船四周,不敢过分靠近,远远逡巡在火炮射程之外。 鄢府的卫士们跟着鱼贯而出,各携兵刃,排成几个方阵,整整齐齐列在鄢雨空身后。双方遥遥对峙,颇有剑拔弩张之势。 鄢雨空轻轻咳嗽了几声,说道:“贵客登门,在下未克远迎,实在是招待不周。”他中气十足,声音平平送出,湖面泛起层层细浪,双方千百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得不佩服这份深厚功力。 那艘军舰缓缓驶近了数十丈,数十名军官簇拥着一个青年走上船头。 只见那青年锦衣玉带,服饰华贵,大约三十来岁年纪,容貌英俊,与梁靖阳倒有七八分相似。他眼神逐一扫过岛上众人的面容,神态极为精明威严,说道:“哪位是鄢家家主?” 鄢雨空说道:“在下鄢雨空,敢问贵客尊姓大名?” 那华服青年见鄢雨空身坐轮椅,一副弱不禁风病公子的模样,眼光中流露出怀疑神色。他身旁一个军官则大声说道:“你们面前这位贵人就是端王殿下了!” 岛上众人都吃了一惊。 大家都知道,端王名叫赵仁景,乃是大周皇帝的嫡长子、梁靖阳的嫡亲兄长,身份无比尊贵。 殷月城双目已盲,看不见敌舰气势汹汹的架势,幸灾乐祸道:“大小王爷都来你家做客了,臭腌鱼,你的面子好大啊!” 鄢雨空低声说道:“还不是你给我惹的麻烦?” 梁靖阳眼见大哥带兵来救,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终于有望摆脱辖制,忧的却是自己捅下了这么大一个大篓子,回宫以后不知父兄要如何惩罚,高声说道:“大哥,你来了!” 端王赵仁景脸色一沉,说道:“仁华,你这么大一个人,又是兄弟几个里面武功最好的,为何办事如此不稳妥?父皇知道你这次出宫迭遇凶险,特地派我来接应你,玄武剑在哪里啊?” 殷月城险些笑出声来,凑到梁靖阳耳边说道:“原来你在宫里已经算是一等一的大高手啦,失敬失敬!” 梁靖阳耳朵上感到一股热气,立即伸手把他推开,低声叱道:“你别闹了行不行?”又高声说道:“大哥,玄武剑此刻不在我手里,但我已经找到了线索,假以时日定能夺回来。” 赵仁景说道:“我不要线索,只要剑。你遗失了玄武剑,还有脸去见父皇么?”他当着千百人的面数落弟弟的不是,语气凌厉,竟然丝毫不留情面。 梁靖阳知道大哥这几年来协助父皇处理军国大事,深得父皇宠信,朝中群臣早已把他视作了未来的皇帝。 他赵仁华则是几个兄弟中年纪最小的,对储君之位从来就不存指望,因此勤练家传帝释大乘心法,盼着能够在江湖事务上立下大功,日后成为皇帝的左膀右臂。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父皇将掘坟取剑的大事交给他来cao办,没想到出师不利,闹成今天这副局面。 梁靖阳想到此处,忍不住瞪了殷月城一眼。 殷月城却无知无觉,双手拉着谢雯卿的手臂,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 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两人一齐轻笑,谢雯卿又在殷月城耳边说话。 虽然眼前局势一触即发,危险至极,他俩却旁若无人地喁喁细语,举止甚为亲密。 梁靖阳简直恨得牙痒痒,转头看着大哥,大声说道:“我犯的错我自己补救,一定找回玄武剑献给父皇。” 赵仁景冷冷说道:“你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夸什么海口?” 梁靖阳无言以对,咬唇不语。 鄢雨空看看梁靖阳,又看看赵仁景,微微一笑,说道:“端王殿下何不回家以后关起门来教训弟弟,现在耍威风给我们看,难道是杀鸡儆猴么?” 赵仁景说道:“鄢少爷,你不必挑拨离间,你们鄢家隐居芙蓉湖,与我皇室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突然扣着我弟弟不放?未免太不讲道理了。” 殷月城笑了笑,接口说道:“你不要冤枉臭腌鱼啦,一人做事一人当,小王爷是我殷月城捉来的,和臭腌鱼没有半分关系。他还劝我放了小王爷呢,只是我不肯答应罢啦。” 赵仁景远远打量殷月城的形貌,疑道:“你是什么人?” 鄢雨空说道:“这位殷少侠正是天光寺九龙明王座下高徒。” 赵仁景脸色微变,说道:“你奉九龙明王的旨意来对付我们么?哼,九龙明王虽在罗华国权势滔天,却须管不到中原来。” 殷月城嗔道:“我抓你弟弟,是因为我自己想要他这呆木头,和九虫妖王没有半毛钱的干系。” 梁靖阳生怕殷月城口无遮拦,把两人练功的事儿当众抖落出来,忙道:“大哥,此事说来话长,总之玄武剑给一个姓裴的江湖怪客夺了去,殷少侠的眼睛也给那人毒瞎了。” 这句话却触动了殷月城的刁钻脾气。殷月城一把揪起梁靖阳的领子,怒道:“我瞎了眼睛是什么天大的喜事么?你做什么大声嚷嚷,叫全天下都知道我的惨事?” 梁靖阳连忙扣住他的手腕,低声说道:“殷儿,现在是你的大好机会啊。父皇的公文书信都是我哥哥经手处理的,他肯定知道百草老仙的所在。你快跟我哥哥谈条件,叫他出面担保,请老仙医治你的眼睛,老仙就不得不救你了!” 殷月城喜道:“是,这主意不坏啊!”抓着梁靖阳往前走了几步,大声说道:“喂,姓赵的,你的臭弟弟还给你好啦,但咱们有来有往,你也得帮我一个忙。我这对招子,你叔公能不能治好了?” 梁靖阳给殷月城拿住胸口大xue往前拖行,毫无反抗之力,长长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尽是愁容。 赵仁景见他二人模样,心道:“原来仁华为明王弟子的美色所诱,把父皇交待的大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他心中稍作权衡,一来不愿就此和鄢家撕破了脸,二来投鼠忌器,若是贸然开火,难保不会伤到弟弟,于是答应道:“百草老仙是族中耄宿,我们做小辈的可不能对长辈吆五喝六,我没法强迫他老人家给你治眼睛,但只要你把仁华安然无恙送过来,我可以写一封信请求老仙帮忙。你拿着我的亲笔信去找老仙,老仙顾念亲情,说不定肯卖我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