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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2

    要用食,要不要洗漱什么的?”绣茉一连问了三个“要不要”,一时间,乐得都不知该先做什么了。

    羽洛勉强勾出了一张笑脸,半倾了身子想要坐起来。

    绣茉见状,急忙伸手去扶。“乔姑娘,你要做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了,别自己动手。大夫说了,您身上的伤,可得好好养上一阵呢。”

    绣茉说着,拿过一个软垫,让羽洛靠在身后。

    “我倒真渴了。”羽洛说罢,一低头看见床边有一张从外屋搬进来的凳子,想来是自大鬼坐过的,她伸手去摸,竟还有一丝余温。对着一张空凳子,她浅浅地笑了。

    一旁的绣茉先出了门口,与刚从别院调过来的两名侍卫打了招呼,让他们去通知王爷。

    自己则端了三碗汤水到羽洛床头。

    “乔姑娘,这左边一碗是茶水,中间一碗是我一早就炖起的雉鸡汤,至于右边一碗呢,是大夫给您开的药。您要先喝哪一碗?”绣茉问。

    “绣茉,你这是想撑死我呀。”羽洛指了指茶水的那碗,她喉中是苦涩中带了腥甜的味道,除了清茶,什么都喝不下去。

    眼看着绣茉递了茶水给她,却不把另两样撤走,羽洛明白,这一顿苦药,自己是躲不过去的了。

    “王爷,他去哪儿了?”羽洛用茶水润过喉咙,轻轻问道。

    “我就知道姑娘你迟早要问。”绣茉调皮了一句,才正经作答,“王爷这会儿,应该正审着王妃呢。”

    “审王妃!?王爷他,怎么能……?”羽洛骤然急了起来。

    “怎么不能?就算是太后的侄女,也不能无法无天吧?”绣茉说。

    ——

    ——

    书房中。

    只有宣于璟与引文二人,芩岚与闻举在外候着,谁也不敢多说半句。

    烛火在宣于璟与引文之间跳跃着,没将形势跳得明朗,倒好似多了些许隔阂。

    不论是米酒下药也好,绑架羽洛也好,凡是王爷知道的,或一知半解的,王妃都认了。

    至于诬赖羽洛偷臂钏,故意让羽洛看见王爷与郡主一起等,王爷还未意识到的事,王妃也招了,主动招的。

    隔着一张书案,引文一直都是坐着说话,平静地语调仿佛在讲述遥远的故事一般。

    个中种种,听得宣于璟先是一愣!

    他与引文夫妻多年,本就不是感情相束,自己还曾有过“酒色王爷”的荒唐时光,她寡言是寡言,帮着太后也罢了,却还不至于与谁这般过不去,更遑论用诬陷、迫害等卑鄙手段了!

    “为什么?”宣于璟还是这一问。

    “王爷以为我为什么?”王妃反问了一句。

    宣于璟于是叹了一声,有些话他虽然没有摆上台面说过,可大家都心知肚明。

    “引文,你我这夫妻从一开始就是被权势捆绑着的。王妃的位置你坐了,还有什么不满的?”

    引文王妃看一眼宣于璟,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样子:“王爷你就当我无容人之量,或者府中多了一人,碍着我管王爷的事了吧。”

    “你!”王妃的消极应对令宣于璟愈发生气,他用力捶了一下桌面,震得笔架上的毛笔纷纷跌落,咕噜噜地滚出老远一段才停下。

    宣于璟不仅仅气王妃的所作所为,更气她的冷淡,为何这些下三滥的事,从她口中说出,竟能如此平静无波,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以为,有太后为你撑腰,本王真就动不得你了么?”宣于璟已经够隐忍了,是人都有个极限,如今他正濒临极限的边缘。

    “王爷想动就试试吧。”引文的话好似从古井中传来,幽幽的遥遥的。

    不知为何,这冷如冰的口气反倒更令人上火。

    宣于璟拍桌而起,大喝一声“你以为本王真不敢”的时候,书房的两扇门页突然被两个不同的人推开了!

    左边的,是批了一件披风就过来的羽洛。

    右边的,是双手还被绑在身前的烟鹊。

    两人的后头,绣茉、闻举、芩岚,还有一名双芷阁的侍卫都跟着。

    “爷,这,我拦不住……”

    闻举不好意思地道了一声,话还没完,就被羽洛的话给盖过去了。

    “王爷,王妃娘娘她,并未害我。至少,今天没有。”羽洛道。

    与她同时喊着的还有烟鹊:“王爷,娘娘她什么都不知道啊!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要罚,就罚奴婢吧!”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主与仆

    书房中的形势急转直下。

    羽洛回忆着在破庙中最后的一刻。

    王妃的匕首刺近,她闭上眼,泰然以对。再那最后一刻,她害怕归害怕,可还是幻想着,一死,会不会将她彻底带离大晟,回到她本来的年代?

    可是,这些都没有发生!

    王妃的匕首一转,隔断了束缚她的绳索,不仅放了她,还让她坐着自己的轿子下山。

    更甚者,引文还丢了一粒丸药给她,说是治伤祛疼痛的,信不信,吃不吃,都由她自己决定。

    羽洛信了也吃了,因为药效助眠,这才在宣于璟找到她的时候深睡不查。

    叙述整段话的时候,羽洛虚弱地坐着,而宣于璟则一直站在她都身后,两手轻柔地扶着她的肩,好似怕她倒了一般。

    这关怀备至的场景,引文没有看,而是一直都把目光聚焦在烟鹊身上。

    在羽洛之后说话的便是烟鹊。

    “王爷,一切都是奴婢做的。王妃娘娘她,什么都不知情啊!”烟鹊是这般开头的。

    随后的讲述,她将自己联合了薛婶,以及府中几名侍卫的种种恶行都说了出来!

    最令人意外的是,她一整个下午不知所踪,竟是被王妃娘娘绑了起来!

    原来,烟鹊从破庙回来之后,因行迹鬼祟,被引文怀疑,盘问了许久,才说出她打算替娘娘除掉乔姑娘的计划!

    由于事出紧急,引文不敢再问其他,慌忙找了几名亲信先去破庙救人!

    于是,才有了之后的一幕幕……

    整个招供的过程,引文的眼神与方才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平静中带着冷绝,悠悠地看着房中的几人,不反驳,也不顺势替自己辩解。

    她的态度,让宣于璟疑惑不已。

    “既不是引文的命令,你为何要针对羽洛?她与你有何冲突?”宣于璟问的是烟鹊。

    也正是这一问,让一直平平而言的烟鹊有了几分情感波动。

    看一眼王妃,跪着的她连连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