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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9

    “好吧。”她说,“你的要求,我会转达的。但在有答复之前,我希望你能管好自己的嘴巴!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千万,要想清楚了再开口!”

    第二百一十七章 软腐病

    澄凝宫。

    因为才去过安乐宫,见过太妃,羽洛心中积下了不少疑团。

    这会儿,正想从芮涵那里问出一二。

    “涵儿,你对公良家,了解多少?”羽洛与芮涵向来无话不说,有什么问什么,直接最好。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玄儿你又想笑话人家?”芮涵一听“公良”二字,最先想起的无疑是公良长顾,小脸一红,想当然地以为宸妃又要寻她开心了。

    羽洛见芮涵这副模样,笑了一下才又回到正经的表情:“我是想问太妃的事。”

    “太妃?”芮涵听了,这才好整以暇说:“安乐宫的瑛太妃啊?她是公良老元帅的表妹,长顾的表姑母。”

    “老听人提起公良将军的父亲,那他现在……?”羽洛问。

    “已经过世了。”芮涵答,“那是父王去世前不久的事,在与羌夷的战争中为国殒命了。”

    羽洛闻言,叹了一声。而芮涵想起父王,也叹了一声。

    “玄儿,你见过瑛太妃了么?她过得可好?”芮涵问。

    羽洛摇摇头,说:“太妃得了喘病,身子很虚。安乐宫的条件又不是个养病的地方,勉强维持罢了。”

    芮涵由是往安乐宫的方向看了,也有些落寞。

    “瑛太妃的命运还真是可叹,这么小的年纪就成了太妃,下半辈子都得在安乐宫这么局促的空间里度过了。”羽洛接着感叹。

    芮涵也为之可惜,但过了一会儿,好像在替父王辩解一样,又说道:“父王生前对瑛太妃很好。瑛太妃对父王也是有情的。”

    羽洛想起太妃当日提及先王的表情,相信芮涵所言不虚。

    她于是又问:“既然先王与瑛太妃感情颇深,为什么太妃会入了安乐宫?”

    芮涵紧接着一顿,过了一小会儿才说:“当年公良老元帅的死讯传入宫中,太妃思兄心切,曾想私自出宫,就偷拿了父王的令牌,结果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出去。但这件事最后还是让人发现了,要治太妃的罪。父王念她是思念兄长情有可原,所以在后宫替她说情。其结果,就是罚她在安乐宫思过数日。”

    芮涵说着,长吸了一口气:“谁知道,父王他不日就驾崩了。至于瑛太妃,也再没能走出安乐宫。”

    ——

    ——

    方志鹤一案,虽然还未经定论,但从他嘴里遛出来的人名,顿时又将这桩案子提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江越,葵妃的亲弟,竟然被牵扯其中!这令人始料未及的进展立刻将后宫的人也卷了进去!

    “王上,你可要帮越儿说句公道话呀!”一夜之间,葵妃就憔悴了许多。

    掖沛庭尹一案自事发起就未曾离过人们的视线,就连大司卿柳大人都在朝堂上进言要严惩不贷!

    她原以为这是一桩八杆子打不着的闲事,却没料到,一转眼,自己的弟弟竟然成了主犯嫌疑!

    这种时候,再多的谋略心计都不管用了。葵妃知道自己不能参政,可有冤总是要鸣的!

    江越的案子疑点重重,就现在刑部传出来的消息,说江越是贪财受贿,一个人完成了调换档史与核实落章的两道工序。

    不仅如此,还在档案中大加美化了方志鹤的过往官绩。什么万民伞、百家匾的,都计入其中。

    简直就是把方志鹤“编排”成了举世难得的大清官、真好官!

    除此之外,还趁职务之便,钻了掖沛庭出急缺的空子,将方志鹤举荐为下一任庭尹的候选。

    葵妃在王上面前,一条一条的分析。

    其一,江越贪心是有,可却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如果说他动些小手脚,那还可信;但若说他可以一人之力,完成这么多篡改,还能改得让人不能轻易看出来,那根本就不是江越可以达到的水平。

    其二,说江越钻了掖沛庭出急缺的空子,将方志鹤列为候选,那充其量也只是候选而已。没有吏部上官的层层筛核,又怎么可能得到最后推举?

    其三,也是最令人生疑的。方志鹤的档案在篡改时没有被人识破,在推举成为掖沛庭尹的时候没有被人识破,却在他出任要职后,案件性质骤然加剧的时候被人举发。而且,还是匿名举发!这一切,就好像是有人特意安排好的局,等待进入高潮的那一刻才爆发于人前。

    葵妃说得条条中肯,就连宣于嶙也觉出了有异。

    葵妃说到末了,没有硬要王上放人,只有一句声泪俱下的“请王上慎查”。

    面对自己的爱妃,宣于嶙可谓怜惜更加。说到底,江越之所以会入吏部,还是他这个王上亲自保举的,现在出了事,他也不愿闹大。

    “爱妃——”宣于嶙搂住了葵妃啜泣的肩头,在她耳边许诺,“你放心,寡人会想法子,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

    ——

    宣于嶙刚从华昀宫出来,又被太后叫去了康宁宫。去的时候,正逢太后用收集来的雨水给墨兰浇灌。

    宣于嶙给母后请过安后,问道:“母后,不知道为何事突然要孩儿过来?”

    “没什么事哀家就不能叫王儿来了?”太后手持水壶,没有直接给墨兰浇水,而是先打湿兰盆周围的地面。

    “当然不是。”宣于嶙说。

    太后用手扶了其中一朵浅粉色的花葶说:“其实也没什么事,正好哀家的墨兰花盛,就叫王儿过来瞧瞧。这人的眼睛连着心,双目放松清澈了,处理政事的时候也能事半功倍。”

    太后说着,见兰盆周围的水印都挥散到了空气中,这才提壶洒了少许到花茎处。

    宣于嶙就在一旁看着:“母后,像浇花这等小事,又何必亲力亲为,叫下人去做就好了。”

    “越是在意的东西,就越要亲自打理,尤其是这墨兰,时而会得一种叫作软腐病的花害。”太后说,“从最开始的萎叶下垂,到叶片青枯,最后甚至会蔓延到根茎。只有及早发现,将病兰的部分趁早除去,这才能免伤根本。”

    太后话音刚落,便拿起剪子,“喀嚓”一声,绞下了一朵兰花:“真是可惜了。开得正盛的花朵,却染了病,就算哀家不舍,该剪的还是要剪,当机立断才好。王儿,你说是不是?”

    宣于嶙听到这里,才知道母后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