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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8

    晚我沾了你的荣宠吧?”茹娴扫了一眼屋中已经熄灭的香炉柔声问道。

    “怎么会呢?”霜儿托着一边额头说道,“茹嫔jiejie多虑了,昨晚是我自己头疼症犯,无福承宠,怎能怨得别人?再说,jiejie也是帮了我一个忙,若真让王上就那样回去了,只怕霜儿以后……”

    “meimei,你能这样想就好。”茹娴亲自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正如你所说,王上到兰婷宫来,若败兴而回,于你于我都不是好事,你这般通情明理,我也就放心了,还真怕你我的姐妹之情为这事儿而淡了呢。”

    “jiejie莫要多心。”戚霜儿浅饮了一口茶水,“霜儿在兰婷宫住着,多亏jiejie周全照料,感激尚且不及,又怎会为了这点小事不快。”

    莫茹娴听了,微微一笑,看戚霜儿扶头而坐,不禁又说,“meimei这次也是不凑巧,怎么好端端的犯了头疾呢?”

    戚霜儿若有所思地用余光扫过桌上的香炉,正如葵妃娘娘所言,莫茹娴是不会让她轻易受恩宠的。

    她才向池儿编说自己久患头疾,隔日房中的香炉就换了味道。如今莫茹娴在她面前关切问候,还真是假惺惺得紧。

    “我患头疾已经有些年头了,时不时就要痛上一阵,再加上昨夜除外吹了凉风——”戚霜儿直视莫茹娴而言,说罢还轻叹了一声,多少透出些错过王宠的惋惜之意。

    “meimei也不必心急,王上那里,我一有机会也会替meimei说上几句好话的。受恩宠是迟早的事。”莫茹娴安慰说,“当务之急,倒该先把头疾治好,免得将来还是错过。”

    “可我这头疾也有多年,药也吃过,针也扎过,就是不见好。”霜儿把一早编好的说辞托出。

    但莫茹娴还是一脸乐观:“以前是以前,宫外的乡野大夫怎能与宫中太医相比?你且不要多想,先让太医看了再说。”

    戚霜儿见茹嫔这般说,点头应承了。虽然头疾是假,可该病症本就多变不定,让太医前来诊断,她也无可惧怕。

    第一百零六章 一个鬼故事

    午后刚过,澄凝宫就闭窗垂帘,一副密不透风的样子。

    羽洛正给绛儿、云黛她们讲着鬼故事。为了增加气氛,几人在桌下围坐。

    “话说,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雷雨夜。”羽洛嘘声开场,诡异的气氛立刻在黑暗的桌布之下渲染开来。

    “一名行人在山间赶路,雨水如倾盆覆下,把他破漏的油纸伞打得愈发残缺。正当他半身湿透、不知所措的时候,前方有暗淡的烛光闪亮、火苗飘动,引得行人不自觉地靠上前去。”

    羽洛说到这里,扫视了听众,刻意在短暂的留白之后加大音量:“突然!”

    绛儿吓了一跳,身子一斜,连带着桌角也“咯噔”了一下。

    羽洛这时才坏笑了一下,满意地往下说:“突然,前方出现了一座古庙,庙中有一座烛架,其上排满了燃过一半的蜡烛。烛光荧荧,不但引得行人入庙避雨,也带来了阵阵暖意。”

    “古庙不大,只有前堂后厅两间,行人口中一边喊着‘讨饶了’,一边沿屋内转了一圈。只不过庙中空荡荡的,除了后厅的一张石床以外,莫说人影了,就连多余的摆设都没有。”

    故事进行到这儿,听众已然入神。

    羽洛继续讲道:“那人在前堂的庙像前拜了几拜。他转头看向烛架,总觉得庙中的蜡烛与平日所见不同,却也没有在意。许是被火光晃得眼晕,那人不久就开始觉得倦意袭身,迷迷糊糊地就入了后厅,在石床上睡下了。然后——”

    羽洛眼见绛儿与云黛以手环臂,满目惊悚地盯着自己,故意长停了一口气,才又往下说:“然后,那人就睡熟了过去。屋外交加的雷雨就好像被完全阻隔了一般,庙中宁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无比。”

    “那人睡呀睡,转眼就过了大半个时辰,他睡得很香。可渐渐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周身变得寒冷起来。”

    “那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周围并没有异样,唯一不同的,是来自堂前的烛光没有了。也许是燃尽了吧,他心想着,侧过身子蜷缩成一团,又睡了起来。”

    “可没过多久,他就被头皮上的阵阵刺痛吵醒了。发生了什么事?那人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他的四肢脖颈都被牢牢地禁锢在石床之上!耳边有悉悉索索的响动,空气中弥漫着蜡油的气味。那人害怕地大叫,可荒山雷雨当中,根本就没有旁人再靠近古庙!”

    “那人没命似的挣扎着,黑暗当中他并不知道是什么在威胁着自己。唯一清晰的感觉就是头皮上越来越强烈的痛楚,从星星点点的刺疼,到成片拉扯的烈痛,再到令人晕厥的钻心之感。那人在一声嘶力竭的哀叫中晕了过去。”

    羽洛的语调有强转弱:“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天明时分。”

    “那人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古庙的窗外照射进缕缕阳光,他吃力地坐起来,朝自己的双手看了几眼,手腕上有明显类似捆绑过的痕迹,红红的一大片,皮肤上还沾了一些好似蜡烛油的东西。不仅是手腕,脖子与脚面上也有同样的红色。”

    “那人缓缓站起身,虽然不能与昨夜相比,可头顶还是隐约作痛,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与料想的不同,他没有摸到自己的头发,而是坑坑洼洼的头皮!”

    “‘头发!我的头发呢?’那人顾不得疼痛,来回摸着自己的脑袋,又疯狂地往四周张望。”

    “庙厅不大,一眼就可看遍,除了那张石床以外,只有地板上稀稀落落地散落着几根乌发。”

    “‘我的头发!’那人口中不断喊着,顺着门口出去,到了前堂之上。堂上所有的摆设都与他昨晚来时一样!同样的佛像,同样的烛架,同样的蜡烛,只是此时,烛火已经灭了而已。”

    “那人环顾一圈,并没有察觉有异。可骤然之间,他被一根蜡烛旁边黑色的发绳吸引。这不是他用来绑发的绳子么?那人战战兢兢走近几步,此时才注意到,烛架之下,掉有一层厚厚的发丝,其中多半是短发。”

    “头发怎么会在这里?那人惊恐交加,向后退了一步,抬眼平视,眼帘当中是成排的蜡烛,与昨晚看到时的一样,就连烛身的长度都好似没有变化!他又退了一步,心中觉得这里的蜡烛与平日里用的不同。可不同在哪儿呢?”

    “那人鼓起勇气,细看了一阵才发现,蜡烛的芯,每一根都是乌黑色的!他一想到昨夜的经历,与手脚上的痕迹,顿时心中发毛,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