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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有劳先生了。”说罢出门,夜色朦胧,却见重新安排好的人马已经在院外竟然有序地等候,不由心中一热,深深鞠了一躬,“有劳诸位。”这才翻身上马,向着帝都奔去,而身后,碧娆、黎音与慕容先生都不紧不慢地跟着。 入城时天已微明,管家与慕容先生一入城就各自消失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之中。任婉与碧娆则回到星云馆,有些怕被家中妻妾知晓的客人已收拾好出门回家,是以路上也并不凄冷。任婉打发碧娆回后院休息,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甫一关上门,陡然觉得微凉,不由打了个喷嚏。轻坐床沿,拿出信封,轻轻打开,正面只一行字“下月十五事”,背面的字迹泅染了纸面,任婉翻过信纸,入目依旧是极简单的一句话:“定不负,相思意。”没有称呼,没有落款,任婉却愣愣地将信纸紧紧攥在手中,生怕凭空消失。 许久,才终于回过神来,正打算洗漱一番休息一会儿,就听门口传来不大不小的敲门声,虽还算不急不缓,但任婉心中还是不由“咯噔”了一下,收敛心神,轻轻开门,见是一脸焦急的令仪,还未出口询问,就见令仪递上一个布袋,眼神焦急而灼热。 任婉急忙打开,见袋中是一支男子束发玉簪,本有些不明所以,但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煞地一白,直接伸手拽住了令仪的衣袖,问道:“谁送过来的。” 不曾见过任婉这般慌乱,令仪一时有些诧异,但还是快速答道:“是刑部侍郎府上的人送过来的。” “刑部侍郎?”任婉双眸直射令仪,许久,才平复下情绪,低声问道:“可还带了什么话没有?” 令仪也压低了声音道:“说是让姑娘立刻去一趟侍郎府上,别的没有了。” 听得这话,任婉不由冷笑一声,“刘滨这种人也敢打这些主意,可真是活腻了。既然刘大人卖我们这个面子,那可不能对不起人家一番心意。令仪,进来为我梳妆。” 令仪梳妆完毕,任婉对镜一看,自是高雅艳丽,却还觉欠了些什么,拿了花钿细细贴上,额间自成一抹淡淡的梅花妆,轻点红唇,令仪不由看呆,赞道:“很少见姑娘化这般浓妆,不想姑娘平素清丽脱俗,连这般浓妆也是艳丽动人。令仪若是男子,只怕眼睛都快看花了。” 任婉一笑,“你这丫头倒是把这些浑话说得越来越溜了,回头仔细我罚你掌嘴。好了,你一会儿去查查钱庄那边的账,我去会会刘滨,我倒要看看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到底有何能耐敢打我任家的主意。”? ☆、第三十一章 ? 软轿轻落,任婉款款落步,端是惊艳,可惜时辰太早,府门前空空落落,并无一人,就连大门也紧闭着。任婉不由冷笑一声,莲步款款,刚到府门前,即有小厮恰到好处地打开门,却一言不发,只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便向门内退去。任婉也不多问,默默跟了上去。 曲曲折折,拐了好几个弯之后,小厮终于停下,伸手指了指一间屋子,打了个千儿就原路返回,任婉不由摆头,轻轻推开门,如眼是一间书房的构造,看规模却只是别院的构造。 任婉不由一笑:“刘大人今日可让我大开眼界,府中下人如此不通世故就罢了,就连刘大人自己的待客之道也如此别具一格,在别院会客,可是我今生听到的头一遭呢。” 书桌后的刘滨这才放下书卷,抬头打量眼前的女子,任婉一袭红衣惊艳,此番轻笑更是使得耳畔的红玛瑙层层叠心耳铛前后微晃,愈加动人。刘滨暗自压下目光,应道:“任姑娘此话有理,是刘某待客的疏漏了。” 说完戏谑一笑,“不过,刘某猜想,任姑娘想必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们今日见过吧。更重要的是,任姑娘肯定不想让那位钟公子落入其他人手中吧。”说完眯眼,却不肯落下任婉的任何一丝反应。然而出乎意料,任婉听得他这样的挑衅却并未生气,眼神里更捕捉不到一丝担心,不由让他有些诧异,难道手中的这张牌并没有那么大的价值? 任婉微微一笑,婉转而倾城:“既然刘大人这么好客,天才微亮就请我来此做客,为何我来了这么久,刘大人既不请我坐下,更不肯请我喝杯素茶呢?” 刘滨忙站起道歉:“的确是刘某失礼了,任姑娘请坐。”待得任婉在客座落座,旋即在一旁落座,这才轻叩手唤人上茶。 茶刚端上,任婉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两口,这才呷了一口,叹道:“想不到刘大人这般懂得享受,想来平素也是奢侈yin逸吧。” 一句话把刘滨噎得说不出话,许久才接道:“素闻任姑娘一人撑起一个家,如今单看这张嘴,就知一二了。” 任婉却不再接他的话,突然正色道:“好了,刘大人,既然你要掩人耳目,那么就不必在这儿藏猫猫了,既然钟函落到了刘大人手里,而刘大人并未见官,这必是有所求了,那么刘大人只管说就是。” 刘滨击掌大笑:“好个伶牙俐齿。”将头凑近任婉,只见得任婉肤色胜雪,淡淡胭脂点染着色,加之一身艳丽却又高雅端庄的衣裳,虽不算倾国倾城,但也别有一番风情万种,不由压低了声音:“任姑娘这样子可是要勾了不少男人的魂魄去,只是顾云涯不知珍惜,但不知任姑娘如今还守着这身子作何用?” 说罢手指不由自主地伸出,勾住任婉的下颔,只可惜还没有沾染上一丝□□,就听得自己的手指“啪啪”作响,快要被折断时,任婉突然放手,力道太大,刘滨一时不妨,直接跌倒在地上。 看到刘滨的狼狈样子,任婉不由“吃吃”笑了两声,见刘滨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这才端起茶杯继续品了两口,接道,“刘大人这算盘怕是打错了,以任家的财力,我任婉还轮不到需要以色事人的地步。至于这单生意,虽然冒险接了,但若是砸了,我任家也不过是赔一笔钱罢了,但刘大人可要仔细自己的脑袋。” 刘滨怒极:“是吗?我倒是想知道,我若是将这些东西盛在皇上面前,皇上会不会大嘉奖励,甚至派禁军护我平安,任姑娘要如何取我这条命呢?” 任婉淡淡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是么?那刘大人大可放心,我对你这条命可看不上眼,只是这些东西的主人怕是容不得刘大人继续苟活于世了。而且,那人要取刘大人的首级,怕是不费吹灰之力呢。” 刘滨不料任婉这么说,不由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这东西是赵将军的?” 任婉轻笑:“不然刘大人以为京中有谁还有此势力财力能得到数目如此之大的军火呢?” 刘滨深深鞠躬:“多谢任姑娘提醒,不然刘某只怕项上人头不保。只是可否请任姑娘透露一番,将军运这些东西去哪里,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