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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嫔倒没什么,他的确提不起兴致,但联想到明早之后的一系列状况,尤其对此牵肠挂肚的太后那边,于是,他妥协了…… 摇了摇头,甩去困怠,他眼都快睁不开地走去钟粹宫另一偏殿。 既然这个元嫔巴巴指望着他过去,那办起事儿来应该很是干脆利落迅速吧? 齐毓玠是这么想的,这个元嫔也确实很主动。 但—— 未免主动的有些过了头,齐毓玠对她心底的想法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他都没开始呢,她都在揣摩该用哪种姿势吟哦讨他欢心,又想不知陛下喜欢男上女下或是女上男下或是旁的,阿嬷在入宫前跟她说了,每个男人在房事方面癖好不一样,但没有一个真男人是不爱软香满怀这档子事儿的,陛下九五之尊,若能让他有了兴致和回味,她便能圣宠不衰,所以,今夜最为关键,看陛下这幅模样,显然江贵嫔是个不通情趣的,定没让陛下尽兴…… 齐毓玠多想落荒而逃。 但他还是克制着收了心思,夸她琴技高超,想再听一曲。 本想敷衍着表示他真的是被她琴音吸引过来的,所以听几曲后便离开洗洗睡了。哪知就着靡靡琴音,他竟靠在桌面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一睡凌晨早朝时间才猛地惊醒,睁眼望去,有些愧疚,可怜的元嫔还在抑郁地弹着琴呢…… 他赶着上早朝,匆匆离去,也没好意思跟她说对不起啊朕不是故意睡着让你弹那么久琴的云云…… 哎,齐毓玠将桌面茶盏推远了些,在心内重重叹了口长气。 他能怎么办嘛,他也觉得很绝望啊,为什么他睡个女人那么难? 觑了眼对面还在揉眼角的太后,他就知道哪怕躲过了上午,也躲不过中午和下午,这不,太后果然来了,而且这次的架势他真有些招架不住。 绞尽脑汁的想尽应对之策,齐毓玠神色严肃且沉重。 太后放下帕子,觑了眼皇帝面色,更是悲从中来,止都止不住。 呜呜,瞧他都难过成什么样儿了…… 她可怜的孩子。 齐毓玠:“……” 他忙抬头,冲太后笑了笑,他难过什么啊?他一点儿都不难过。 太后:“这世上最可悲的事是什么?是明明心中悲痛欲绝面上却强颜欢笑啊,我可怜的孩子呜呜……” 齐毓玠抽了抽嘴角,笑意霎时凝滞,他能怎么办?他真的很绝望啊。 第12章 “母后。”齐毓玠深吸了口气,“儿臣……” 但这种私密性的事情还真是难以启齿,他薄唇翕合,那些个牵强的理由推挤在了嗓子眼儿,却实在吐不出来。 “陛下,哀家懂。”见他这幅欲言又止眉间带愁的模样,太后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了,她用力拾了帕子揉眼睛,将苦楚都往肚子里咽,努力弯唇笑了笑。她知道皇帝是男人,毕竟她并非他生母,这种事关尊严的问题他怎么好意思承认呢?反倒是她,就这么明张旗鼓地捅了他血淋淋的伤疤。可她确实是着急坏了,生怕他日后吃亏,这才—— “哀家知道陛下一向有主见,是哀家一时心切失了分寸,这趟急急过来没有别的事情,陛下万万别多想,哀家只是想告诉陛下,无论祸福,峦儿与哀家都会陪着陛下,所以别害怕,只要人好好儿的便什么都好。” 齐毓玠颔首,眼神复杂地瞅着强颜欢笑的太后。 他知道她心里确实这么想,只是却没表面上说的那般轻松。也是,若他没有子嗣,这的确是个大问题,不仅攸关社稷甚至攸关他自身…… “母后。”齐毓玠不想再用些借口去敷衍,只笑了笑,“儿臣知道,您别担心,会好的。” “嗯。”太后附和着,却已经没办法从他的话里得到宽慰了,“哀家不耽误陛下处理政事,只是陛下切记别累着身子,夜里早些休息。” “是,儿臣遵命。” 点点头,太后笑着最后看他一眼,摆驾回慈宁宫,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又偷偷卷帕子拭了拭眼角。 齐毓玠将一切看在眼底,眸色染上一片愁,他面无表情地走在抄手游廊,轻叹了声气。 后头跟着他的太监们一听,不得了,个个打起了百倍精神,生怕一不小心招惹陛下发怒。 李久是近身伺候的,昨晚的事情他了如指掌,除却他几个之外,眼下后宫里估计就钟粹宫和太后那儿得了消息,不过这些事早晚会走漏风声,到时只怕又会兴起闲言碎语。哎,他们做太监的能有什么盼头?尤其做到他这种程度,无非盼望主子另眼相待荣宠不衰,所以他也害怕陛下有问题啊,斜了眼前头陛下的下半身,李久一颗心怪惴惴不安的。 却巧他目光刚瞥去,陛下就突然回眸看了他一眼,李久登时打了个激灵,却又见陛下轻飘飘地转了回去,一字未吐。可一去一来间,他早吓了一身冷汗…… 御书房。 齐毓玠无心政务,卷了本游记靠在窗下榻上。 春光明媚,偶尔一声蝉鸣悠长清脆,又有鸟儿从树梢飞过,激起一阵树叶簌簌响。 他淡淡扫过一行手上卷册,抿了抿唇,将游记丢开,定定扫向窗外。 日头渐下,终于又至黄昏。 齐毓玠起身在御书房内走来走去,他这个心理障碍一日不除若真成了魔障怎么办?总是逃避也不是个法子,直接眼一闭豁出去得了。 然而连着两夜,他都是下定了决心的,奈何…… 那三位如今一个病着,另两个他确实不想再走第二趟。齐毓玠撇了撇嘴角,他后宫里统共就五位妃嫔,除了三位,就只剩下丽妃与那个阴差阳错入宫的女人。这实在是个太艰难的抉择,丽妃他心理性排斥,那个—— 算了算了,去咸福宫罢了。 齐毓玠苦着脸斜了李久一记,“摆驾咸福宫。” 李久愣了愣,忙行礼称“是”,陛下肯去主动宠幸妃嫔他当然求之不得,只是心下却有些古怪,沉醉温柔乡这种事算美事吧?陛下怎么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又猜测陛下大抵真的有些不对劲,或许身体真有难言之隐?但先别慌,只要陛下肯不懈怠不放弃的一次又一次尝试,应该会成功的? 齐毓玠扯了扯嘴角,懒得将他的腹诽放在眼底,步履微快地走出御书房。 咸福宫内,丽妃正闷坐在寝殿折腾宫女们摘来的花。 日日在这宫里她无聊得很,加上江贵嫔与元嫔二人得了宠幸好似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寻常都要来咸福宫与她一起赏花饮茶,可今日呢? 越想越是生气,又觉委屈得很,从前在家都是爹娘兄长捧在手心里的,现在却孤孤单单没有依靠。 她本是惜花人,可糟心之下,看着这些花儿便厌了,双手扯着花瓣扔在地上桌上,不知不觉,已铺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