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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吼道:“都别搬了,我哪都不去了!” 丫鬟们愣住了,萧震走到一半,闻声回头,就见苏锦背朝他往屋里走去,小碎步迈得飞快。 萧震叫她:“弟妹!” 苏锦停在屋前的台阶上,转身,丹凤眼冷冷地斜着他。 萧震只好折回去,皱眉道:“弟妹这是何意?” 苏锦也不管身边有没有丫鬟,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院中摆放的箱笼讽刺道:“王爷的丫鬟大人也敢退,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我苏锦胆小,与其跟着大人去新府邸战战兢兢地过,总是担心大人得罪王爷被逐出府,那还不如继续住在这个小院,虽然穷点,但我们娘仨过得踏实!” 萧震头疼,仰头看她:“王爷不是那等心胸狭窄之人。” 苏锦呸了他一口:“呦,这话听着真耳熟!” 丫鬟们不明就里,萧震耳根莫名一热,不知是因为小妇人喷到他脸上的几点口水,还是因为他曾经也说李雍心胸宽广,末了糟了暗算。 两人互相望着,萧震理亏,让步道:“那要怎样,弟妹才肯随我搬过去?” 他肯商量,苏锦脸色缓和下来,也不叉腰了,攥着帕子提条件:“军务上的事我一个妇人插不了手,但这宅子里的事,大人做任何决定前必须与我透个气,不能像上次一样,您任意妄为痛快了,我们娘仨却蒙在鼓里,等到衙役上门,我们只能白白任人宰割。” 一提这个萧震就心虚,抿抿唇,他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苏锦瞪他一眼,视线还没转到丫鬟们那边,嘴里已经先吆喝了:“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干活!” 丫鬟们重新行动起来,苏锦抱起被她吓到的阿满,柔声哄道:“阿满别怕,一会儿咱们就要住大宅子啦。” 娘亲开心了,阿满咧开小嘴儿跟着笑。 萧震愣愣地看了会儿,方才离去,头脑空空。 小妇人变脸的速度,真够快啊。 ☆、第24章 辽王贵为王爷, 出手阔绰, 送萧霆的宅子就位于王府后街, 周围全是凤阳城的达官贵人,而且宽敞的三进宅院带了两个小跨院,还有一座别致幽静的后花园! 园里种了月季, 绿油油的叶子姹紫嫣红的花儿,苏锦喜欢极了, 阿满更是兴奋地四处乱跑,像只急着认地盘的小狗崽儿。 “娘, 这是什么?”跑累了, 阿满站在一小片翠绿的枝条前问。 苏锦看着那片翠竹,突然很想江南,江南到处都是竹林,郁郁葱葱,她的女儿居然不识竹。 阿彻过去教meimei。 苏锦不远不近地跟着一双儿女。 娘仨游览新家,萧震去王府谢恩。 辽王正在考究三个儿子的武艺, 听说萧震到了,他微微一笑, 命人带萧震来练武场。 萧震跟着小厮过来,就见辽王身穿家常袍子站在场地中央,旁边依次站着三位年轻的公子。 “属下拜见王爷。”萧震单膝跪地, 行礼道。 辽王笑道:“私下见面,萧统领无需多礼,新宅可还满意?” 萧震起身, 垂眸道:“王爷厚恩,属下不胜感激,只是那婢女……” 辽王摆摆手,毫不在意地道:“丫鬟不规矩,该罚,不提那个,来,见见本王的三个儿子。” 萧震看向那三位公子。 辽王按照长幼顺序介绍,长公子周元谨,年方二十,生的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宽厚待人,朝萧震微微颔首。二公子周元勋,今年十八岁,却比兄长还要高半头,虎背熊腰,十分地威猛,此人颇为傲慢,上下打量萧震一番,似乎不太待见。 辽王递给次子一个不满的眼神。 周元勋显然早就习惯了,即便父王不喜,他也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辽王揭过这茬,继续介绍他的小儿子周元昉。周元昉今年才七岁,是三兄弟里个子最矮的,但他是王妃所生,正经的王府嫡子,也是皇帝亲自册封的辽王府世子。而前面两个公子,都是辽王侧妃所出,身份不及世子尊贵。 “萧统领。”七岁的世子爷一本正经地接见了萧震。 萧震莫名想到了家中的义子,阿彻也是少年沉稳,老气横秋的。 “世子爷。”萧震恭敬道。 见礼完毕,辽王笑着对萧震道:“你来的正巧,本王正在考核他们的箭术,萧统领露两手给他们兄弟看看。” 萧震许久没碰弓箭了,手痒得很,闻言爽快道:“那属下就献丑了。” 辽王就喜欢他这股飒爽劲儿,命人备箭。 萧震接过弓箭,并没有刻意摆弄姿势,随随便便地一搭箭一拉弓,那利箭便嗖的朝最远处的箭靶射了出去,“噔”的一声,利箭没入箭靶,居然没停,继续穿透箭靶,又往前飞了一段距离才跌落在地。 “好!”辽王鼓掌称赞。 长公子周元谨、小世子周元昉都面露敬佩,唯独二公子周元勋不服道:“雕虫小技,我也能。” 语毕,周元勋径自搭起自己的弓,对着第二张箭靶射去,然后也如萧震一样,射穿了箭靶。 十八岁的年轻公子就有这番本事了,萧震由衷赞道:“二公子好箭法!” 周元勋嘴角上扬,意气风发。 大公子周元谨依然微笑赞许,小世子周元昉却抿起嘴角,不太高兴,连带着看萧震也没有刚刚顺眼了。不过周元昉掩饰地很好,各种情绪迅速收敛,除了明察秋毫的辽王,旁人都没注意到世子的不快。 让儿子们继续练武,辽王带萧震去接管他的三千亲兵。 萧震升为辽王亲兵统领的消息,迅速地在凤阳城官圈传开了。 二公子周元勋的生母陈侧妃最受宠爱,这晚辽王来她屋里歇息,一番热情洋溢的敦伦后,陈侧妃伏在辽王怀里,气喘微微地问道:“听勋儿说,萧统领年初刚被父皇责罚,王爷用他,不怕触父皇的霉头吗?” 辽王捏着女人温热的肩膀,心情复杂地道:“父皇病危,朝廷大事他都管不过来,怎会管我用谁当亲兵统领这种小事?” 陈侧妃咬住嘴唇,担忧地看着自己的王爷丈夫。 当年先太子病逝时,朝廷官员们都猜测哪个王爷会接任太子,成年开府的三位王爷中,她的夫君辽王文武双全呼声最高,王爷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她身为王爷的枕边人,还是感受到了王爷的野心与豪情,四旬年纪的男人,就因为有机会封太子,床帏间都比平时威风凛凛。 但谁也没料到,皇上居然封了乳臭未干的五皇子,稚嫩的太子,还没三王的儿子们大。 如今老皇帝病危了,迟迟不召藩王进京尽孝床前,到底是何意思? 陈侧妃不敢想,她也想不透。 “不必担心。”辽王的手指自女人紧蹙的眉尖拂过,温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