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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天生丽质。”手一甩,那些瓶瓶罐罐俱都丢在了一边,只眼神如有实质,一点点滑过,让傅灵佩几乎起了一层细密的酥痒,仿佛要将她深深刻在心里似的。 傅灵佩受不住这露骨的视线,手一递,直接将丁一的双目遮了,轻声道:“虽不知你瞒了我些什么,左不过是一些安排,我也没其他的要求,只一点你需记住了——莫要伤了性命。” 他不想说,她不逼他。 丁一扶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掌心的温热似乎一下子将他在窗边久立的寒冷都去了似的,让他蓦然有种重回人世的感觉。 ——但终究什么都没应。 两人略站了一会,傅灵佩换了身青衣,衣裙并不如何出奇,只在裙边袖口细细缀了圈翠竹,剪裁利落简单,但防御性能极其出色,其上刻的三个阵法,足以抵挡元婴修士的三击——这样的法袍,她一共也才三件。 将手头的灵丹符箓法宝一一点过,看时辰差不多,两人便直接去了宗门大殿集合。 天元派的低阶弟子们发觉,今日气氛不大寻常。 天边经常能看见一闪而逝的流光直接落到宗门大殿的方位,待要打听打听些情况,却被早早守在那里的金丹修士阻在了远处不得靠近,不论弟子们如何议论纷纷,这些元婴修士大都准时地聚在了宗门大殿。 傅灵佩到时,不早不晚恰恰好,见楚兰阔领着魏圆、秦绵、陆篱姝在一旁等候,便也带着丁一恭敬地站在了他身后。 天元七峰峰主均已到齐,其余一些元婴修士因这些日子的交流已是熟了,傅灵佩也一一点头示意了回去。妩清率先朝她笑了笑,作为在场唯二的女修,她待她极是亲切:“丫头,今日可有信心?” 傅灵佩揖手:“信心不敢说,只尽力罢了。” 七峰峰主譬如天器、天丹、天阵峰并未报名,此回来不过是凑个热闹,对傅灵佩这小辈可以说是看着长大的,见她如今如此出息,心里便不约而同地有些欣慰。至于田波光小老儿,虽有些色心,但也知晓分寸,只瞥了一眼傅灵佩,便转过头去与他人寒暄了。 丁一则一直静静地站着,生生将自己站成了个木桩。只那些元婴身后或多或少跟着些得意弟子,打算一同带去开开眼界,尤其女弟子们的视线时不时扫来,全让丁一当做了烟尘晦气,完全不理会。 穆亭云今日来的倒是难得的晚。 一白胡老道儿负手慢悠悠地踱步走进了大殿,一身气息平平无奇,只面目清癯,白须长眉,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 傅灵佩观之与凡人无异,却见穆亭云在后方亦步亦趋地跟着,便知这老道儿来头不小,怕是天元派那唯一的化神老儿——清玄道尊。 “拜见道尊。” 不论这些元婴修士平日里多么趾高气昂,骄矜傲慢,到了这老道的面前,便都只能恭恭敬敬地弯腰施礼。 “诸位不必客气。” 清玄捋了捋胡子,大马金刀地一坐,便将穆亭云平日里的“御座”给占了去。“小老儿今日就是来凑个热闹。” “是。” 傅灵佩直起腰,却正对上一双……好奇的眼睛。 她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却见清玄朝她挤了挤眼睛,没个正形:“哎哟,我说小云啊,这才对嘛。瞧瞧你们,以往都找的什么歪瓜裂枣,全都糟老头子,这回倒是找了个看得过去的。” 一张脸眉开眼笑的,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穆亭云几乎想掩额恸哭——谁能知道他天元的老祖宗,竟是这副吊儿郎当的德行?!想到过往那么多年的辛苦遮掩,他几乎想要为自己掬一捧泪。 楚兰阔抽了抽嘴角,率先走出了一步:“道尊说笑了。” 玄清吹胡子瞪眼:“小兰,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么把年纪跟老头子似的,跟你那师尊一眼,真没劲!” 傅灵佩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小兰?哈哈哈……她抬眼看到左近的人都忍俊不禁地掩嘴笑,师尊的耳朵几乎是火烧云似的腾地就红了,不禁有些同情。 “来来来,妩丫头,这些人里啊,也只有你嘴最甜,你说说看,除了你、小曲,还有小兰,小老儿每日都对着那些倭瓜,饭都要少吃两碗!” 说着,两眼亮晶晶几乎发光地看着傅灵佩和丁一:“这两个小家伙长得好!小老儿我活了几千年,还没见过能超过去的!好!好极了!” 傅灵佩讪讪一笑,她知道自己长得好,可这么大庭广众地被……一个老不羞夸,她还是有些不自在。 丁一直接站了出来,牵过傅灵佩手落落大方地往清玄面前一站:“道尊所言极是,晚辈二人,确实长得好。” 誓要将臭不要脸进行到底。 其余人纷纷对其行了注目礼,论理从古至今都是这个习俗,得了夸赞,说声“哪里哪里”方表谦虚,不料这丁一竟是个混不吝的。 楚兰阔却大嘘一口气,退了回去,只朝丁一暗暗投去了感激的一瞥——这清玄着实难缠,他还是退位让贤的好。 清玄却一拍大腿笑了:“你这男娃娃好,实诚!老道儿我喜欢!这几日,你便与这女娃娃一起跟着我罢。” 众人一惊——道尊这人看着贪花好色,嘴上没门,实际上心里门清,从不肯收徒。要带着这两人,不就是说这几日大比,都会从旁指点? 清玄的战力虽不及归一派的陆天行,可对道法的造诣却极为不俗,手指头缝里留出些东西就够这两人受的。 丁一拱手作揖,衣摆静静垂落,眉眼不惊:“多谢道尊抬爱。” 傅灵佩也随之行礼。 清玄见这两人宠辱不惊,更是欢喜,挥挥手:“快来,站老道儿身后,哎哟,这么一瞧,小模样更俊喽。” 喜滋滋的模样,实在破了刚刚出场之时的仙气。 穆亭云“咳”了声,扫了眼大殿,见人来得差不多,挥手道:“这几日虽是我天元盛事,但仍不可懈怠,除天阵峰峰主与我留下坐镇,护派大阵一力全开,其余人尽数跟着道尊,届时一切悉听道尊指挥。” “喏。” 傅灵佩刚刚起身,还未反应过来,便觉一道风过,人已安安稳稳地站在了一处白乎乎的……毛毯上? 她不太确定地看了眼脚下,那丝丝缕缕颇似沈清畴那拂尘的白丝,再看其余人也都好好站着,人往高空直上。 “嘿!丫头,惬不惬意?!” 一张皱纹满布的脑袋突地凑到她面前,唬了她一大跳,傅灵佩猛地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