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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玉乾轻笑一声,将头轻轻搭在她的头顶,身子缓缓摇晃起来,像是猫儿在春日找到一个舒适的窝躺下一样。 “闲杂人等……我觉得我说的没错。”玉乾轻声一笑,松开她的身子,又如同慵懒的猫随意找了个姿势办卧着。 “圣上如今不生气了?” 玉乾躺着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撑着手看着她,“自然生气……我说过,没人的时候你叫我玄七就好,你这般和我生分,是故意将那醋坛子掀开是不?”他说起话来的语气,依旧让她忍俊不禁,自然那些不愉快的也立刻忘记。 “那日我回去也想明白了。”他轻出一口气,装作想明白的样子,“他与你幼时相识,又是一见钟情,岂是说断就断……你为他说情两句,我就为此生气,岂不是有损我玉都皇帝的尊严?” “幼时相识……”她轻轻念了这四个字,心头却很不是滋味,复杂的情感浓缩在眼眸中。 他坐起身子,稍稍前倾仔细看着她那双眼,试探的语气问道,“该不会……你还在想着那混小子?” “混小子?”她一双眼灵动片刻。 他正经解释道,“你不说了,曾经与他幼时私定终身吗?谁家儿郎小小年纪就骗姑娘的!” 颜宋一听,笑得更欢,反倒玉乾不知如何是好了,这一说她倒还更带劲了,干脆耍赖蒙着被子躺下身。要不说,他耍无赖的时候无招可施,赌气冷战时更无招可用。 “你想听听那少年郎的故事吗?” 他还是埋在被子内,闷声说道,“有何稀奇的,我在玉都二十多载,说书的每日都在茶楼里讲这些。” 她坐到床边,将他的被子掀开,一双眼微微露着笑意,缓缓讲来,“我和他,是在十年前相遇的,说来也巧,当时我并不知道他身份尊贵,只是觉得,他那人有些讨厌罢了。” 他无奈被她拖起听故事,双眼无神问道,“说书的也曾讲过,故事必有转折,定是之后发生种种,你对这人又不厌烦了,相反还对此人颇有好感。” “说的是,的确发生了很多事。”她嘴角的笑意捉摸不透,“十年前,我和他都陷入了一场噩梦之中。那时,罗良知晓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后,不肯来交赎金,我被关起来,和其他孩子一起。” 被子里的人眼神缓缓地从每个字陷进去,就仿佛是个无敌的深渊,而这深渊之下却有着他想要知道的真相。真的就像说书人说的那样吗?他闭着眼,仿佛一睁眼也能看清楚十年前的样子。她的轮廓,鼻眼,甚至是声音都一清二楚…… “那个人比我幸运一些,他的家人拿着重金来赎,土匪们见他是棵摇钱树,抢了钱杀了人,又将他带回。” 茶楼内的说书人不会说这种故事,因为这个故事只有一个人知道,而其余的二十八人已经丧命。但他怎么也不敢说服自己这个结论,阿离,十年前不就已经死了,而她是从哪儿得知这个故事的。 他蹙眉,眼神已掩饰不住内心的急切,“你从哪儿听来的故事?” 颜宋摇头,嘴角微微勾起,自然说道,“说书先生应该没有讲过这个故事。因为这个故事,如同一个噩梦般,在我和他的心中种下了难以磨灭的种子……我忘记了这些事,因为我害怕想起十年前的所有,被屠杀的二十八的人,还有那个不惜用性命为我换吃的孩子……故事讲到这儿,玄七,你到底听明白没?”她的声音像是一滴水陷入沙土,在大地上沿着奇怪的缝隙穿梭蔓延…… 回忆中的声线神奇地与之重合,她的身影缓缓变幻,就像是在脑海中变得一个戏法,一瞬间,一睁眼,她竟变成了当年的那个爱哭鬼。纵使心中本就有着这样的疑惑,就在他们初见时,不是那辆白帐围绕的马车,而是更久之前。初次惊鸿一瞥,心中无法安宁的那刻起,他原以为那不过只是一见倾心,却不料这是早已埋下的姻果。 “玄七,我想吃东西,我想吃糖葫芦,还想吃大饼……”他原以为所有的记忆都已经回来了,玄七,阿离,还有皇爷爷,小皇子都随着他自己站起的一瞬消失不见,但此刻他的思绪混乱,耳边又是那熟悉的声音。 他终于明白,为何偏偏对颜宋一见倾心,为何这风吟殿内终日会有糖葫芦,为何每当看到白骨她会如此的害怕…… 解开谜语不如解开心结来的爽快,如同秋日每次拂来的风,在一点一滴带走着什么,却又在一点一滴带回什么来。嘴角是连自己都不知何时扬起的笑,这种笑挥洒着一股奇怪的味道,秋日的金桂还是冬日的腊梅,扑鼻喷香! 他紧闭着双眼,再次睁开一看,面前的那人眉宇清秀,尤其是嘴角的笑意,如同那红莲盛开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百花丛中几度寻,人面如花独自开。辛弃疾的那首青玉案原本写的就是说书人最常见的故事,而最后那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样的结局又能被多少人遇上? 他弯眉,浅笑,“阿离……如此相见,甚好。” 卷帘落下,灯火跃动,一壶清酒解愁,一句甚好舒心。千树万树潇潇落,百转千回处处寻,这等秋日,去了所有的不甘愿,了了所有的不甘心,除去悔与恨,唯独剩下的是得一心人,眠一张席。 正文 第两百七十五章 女官(一) A ,最快更新世卿最新章节! 玉都城上下皆因江南发生的事情人心惶惶,畏惧这所谓战无不胜的灵山军,生怕这新王无能力平乱,茶馆街角每日说的不就是这些事情,只不过,近日这事情倒颇为新鲜了。 “从古至今,就未曾有过女子入太学的前例,圣上让那女子入太学任教,这意思还不明确吗?” 茶楼人多口杂,但大多今日讨论的都是同一件事。 “圣上宠爱那女子纳入后宫便可,何故要弄什么太学女官的噱头,轻视了学问。” “这一国之君为自己的夫人做一些事可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在于,如今顾家对那皇后之位可是信心满满,这等突然冒出的丫头,怕顾家如今面子上也过不去……” 语罢,茶楼内早有顾家的耳目,将方才所听到的所有字一字一句说给顾尚书听。茶楼内的人说话不实,但有一点他们说的不错,顾家对这皇后之位可是信心满满。如今顾家大小姐成了太妃退居清苑,新王后宫中也并无妃嫔,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