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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背了这个黑锅。 她想了想后道:“婆婆,今日之事,根源还是在于各位表兄,他们在击鞠时的组队明显有所不公,谢六娘维护其兄长也是常情。至于十五娘,她也是为了维护自家兄长,这才争执起来。起初谢六娘并未出言不逊,只是表达不满而已,双方争辩得激烈了才有卑鄙一词,也只是就事论事,说的是表兄们的做法卑鄙。婆婆,恕文玹直言……” 她吸了口气朗声道:“谢六娘其实说得并没有错。几位表兄这种做法确实鄙下,不够磊落,不符卢氏世家望族子弟该有的言行。而一味掩饰或护短,并不能替卢家争气,或是挽回颜面。人孰无过,有则改之。承认错误并改正,才能真正让人尊重。” 卢三夫人点了点头,赞道:“说得不错。”她转向卢十五娘,神情变得十分严肃,“你文姊姊说的可有不符之处?” 卢十五娘默默垂下头,轻轻摇了摇。 卢三夫人叹口气道:“十五娘,你为兄长辩护本无可厚非,但你该时刻记住,你是卢家的小娘子,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卢家人,今日与谢家表姊却吵成那个样子,哪有半点世家贵女的仪态,平日的礼仪都白学了吗?这还只是一错,可婆婆问你话时,你却避重就轻,将所有过错推到谢六娘身上,这是一错再错。婆婆罚你去跪家庙两个时辰,望你能好好记住你文姊姊的这番话。” 卢十五娘含泪点头道:“是。” 女使过来带着两个小娘子出去。 卢三夫人望向文玹,脸上神色又变得和善起来,招手叫她过去。等文玹走近,老夫人拉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赞许地点点头,又转向卢筱,笑着道:“筱娘,我喜欢这孩子,你们在考城多住几日吧。以后也常带她来住住。” 卢筱笑着应了。 · 卢三夫人让人在三房正院后面的浮翠阁里整理出两间屋子让卢筱与文玹三姊弟住,夜里卢筱带着文瑜睡一间,文玹与文珏睡另一间。 这还是卢筱未出阁时住的闺房,她出嫁后亦有三房其他小娘子住过,浮翠阁一直都有人收拾,内里的房间布置得精致典雅。 文玹自回文家,还未和文珏同床睡过,难得今晚姊妹俩抵足而卧,与她说着白天的见闻,笑着议论了几句晚饭时表兄弟闹的笑话,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吹灯睡下。 入夜之后的考城,不见繁华喧嚷,比之京城多了几分静谧安详。 月牙如钩,被层层薄云掩着,偶尔才露出来一小会儿,转眼又不见了。 文玹昨夜没能睡好,今晚居然也一样难眠,白日里周围亲戚长辈太多,应接不暇,娘亲教她击鞠时她全神贯注,也没空分心。到了夜里安静下来,思绪便不受控制,一闭眼,眼前便是两团明亮的火焰,在那对幽黑的瞳子里跃动着……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转向床内侧文珏那面,忽然见这小妮子的眼睛也睁着,见她转过来了,长睫毛还在微弱的光线中扑扇了两下。 文玹讶异地问道:“你也没睡着?认床吗?” 文珏摇摇头,极轻极轻地叹了一长口气。 文玹听她这口气叹的颇为幽怨缠绵,不觉讶然又好笑:“怎么了?不是认床难道有什么心事么?” “我今日才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文珏幽幽地道,“心里想着他的时候,比吃糖还甜,可一想到下次再见他不知还要隔多久,心里头的甜就变成了酸,再一想到我在这么想着他的时候,他心里却多半没有想着我,酸就变成了苦……” 文玹含笑问她:“你才第一次见他就知道喜欢他了?其实你只是看他击鞠打得好,心生仰慕崇拜,把这种仰慕之情当成了喜欢而已。” 文珏不觉一愣:“阿姊知道我是在说谁?” 作者有话要说: 何如:咱小单是个讲究的大吃货。 单向彦:民以食为天哪!圣人都这么说。 谢怀轩:这句是说老百姓以粮食为根本,粮食对他们来说是赖以生存的最重要的东西。 孟裴:你这吃货,爱吃就别引经据典找理由,居然还用错了。 单向彦:哈哈哈,菜来了,用餐用餐。 ------------------------------------- 第73章 文玹笑望着惊讶的文珏:“不是谢家表哥吗?” 文珏羞涩地垂着眼皮道:“是啊……他是不是长得很好看?击鞠也打得那么好!” “谢家表哥是长得好看。可是真正的喜欢一个人, 不是单单因为他好看,也不是因为他在哪些地方表现得比别人出色。若是单论好看,总有比他更好看的, 若是单论出色, 总有比他更出色的, 等你看到比他更好看的,击鞠打得更好的, 你就喜欢上别人了。” “我不会的!” 文珏急了, 一下子从床上撑坐起来:“我只喜欢他一个!就是再看见有比他好看的,我也不会喜欢别人了!阿姊, 你不知道, 我第一眼喜欢上什么人或是物件, 就会一直喜欢下去。娘那时候给阿姊买的多宝盒,我一眼就喜欢上了,直到如今都是我最心爱之物。你那时候把多宝盒送给我,也不要我的回礼,我从那时候就喜欢上你了,现在也是。” 文玹只觉她说得天真耿直,好笑地同时, 亦感动于她最后那句。她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微笑着摸摸文珏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颊:“阿姊也喜欢你。” “但是呀, 喜欢一样东西和喜欢一个人是不同的。”文玹轻轻摇头,“你都不清楚他真正是什么样的人,那不是真的喜欢, 那只是一时的心动而已。” 文珏轻声问道:“阿姊,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听了她这一句,文玹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张清隽的脸庞,那双透澈的墨瞳深深地凝望着她…… 胸腔里一颗心不受控制地跳,跳得她心慌意乱,怎么就会想到他了呢?! 文珏没听见她回答,也不追问,只低低声叹了口气,重新躺回床上去,睁着眼睛望着帐顶。 文玹也用手背按着脸重新躺回床上,默默想着还好是夜里,文珏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 · 寒食之后两日便是清明。 这一日孟裴寅时不到就起来了,沐浴更衣。今日,他得陪母妃去京郊薛氏功德坟寺墓祭。算下来昨夜至今晨不过合眼了一个多时辰,但更衣时他心情很是不错。 替他梳头的女使也看出来了,替他戴上玄冠时,还说了几句凑趣的讨好话。 孟裴嘴角弯了弯,站起身走到房间中间,两名女使过来,为他披上玄色深衣,正要为他束带系结,却听孟裴道:“我自己来吧。” 女使便低头退到一旁,取了素色白罗大带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