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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殊殷和沈子珺齐齐看向天空,心中的一片阴霾怎么也挥之不去。立在他们身边的一位女子突然道:“天,变了。”此话犹如恶咒一般,突然让人毛骨悚然,心尖也跟着一凉。远远从对面跑来几个白衣弟子:“江公子!沈公子!浅阳尊发来传音符,让你赶快回坠云山!”沈子珺迎了过去:“可知是什么事?”那几个弟子道:“师叔们说林家率领各家各派攻上极地宫,现在不止浅阳尊,各家各派的长辈,都让在碧玉山庄修习的弟子赶快回家。”沈子珺踉跄了一下,手中的果子也掉到地上:“难怪林怀君方才一言不发的走了。”江殊殷捡起果子,对那几个弟子道:“有劳了。”众弟子对他行礼:“不必客气。”江殊殷又对沈子珺道:“走我们收收东西,立即回坠云山……”不等他说完,远处突然传出一阵尖叫,这叫声不止一人,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众多脚步声!嘈杂之中,只听那边的人撕心裂肺的喊道:“快跑!快跑!极地宫的驱尸来了,快跑!”江殊殷愣了一下,赶忙扯上仍旧懵了的沈子珺:“跑,快跑!”世人都说谢黎莺冰雪聪明,甚至还有“机智如谢黎莺”这样一句话。碧玉山庄内大多都是各家各派的年幼弟子,他们身份尊贵,不是各位家主的子女,就是座下弟子。却也因年幼,纵使身份百般尊贵,修为却都不稳定。算得上整个战局中最容易捕捉,且又能起大作用的猎物。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若有这帮弟子在手,就等于是握住正道百门的死柄。人为刀俎,我为鱼rou。面对这样的场景江殊殷苦笑不得:方才自己才让谢黎昕小心,别被正道抓去做人质。却不料事事难料,如今成为人质的却是自己。方才给他们传达沈清书消息的那帮弟子,在混乱中白了脸:“师叔呢,几位师叔呢?”有人边逃边道:“师叔们都被中阶驱尸缠住了,根本脱不了身。”一人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御剑逃跑,那样不是更快?”一位俊俏弟子恨恨道:“方才那些驱尸在跟师叔们搏斗时,在空中布了结界,一往上飞就会被弹下来,好多人就是因为御剑被抓了!”有人崩溃道:“我们绝对逃不出去了,极地宫一个人也没来,只放出三百多个驱尸就把碧玉山庄搅成这样,谢黎莺那么强,再怎么拼搏还是要被抓!”“关键是这些驱尸打不死啊!”“林家为什么突然要跟极地宫开战?开战是可以,但为什么不跟我们提前说一声?”众弟子纷纷逃窜,众说纷纭间,突然大地一阵颤动,震的众人纷纷歪倒!江殊殷和沈子珺也一同跌倒,不等他们起来,就突然听见一声振聋发聩的嘶叫声——宛如地魔撒旦的怒吼,惊的老天都跟着颤了颤!众弟子脸色惨白,江殊殷失声道:“中阶驱尸……”天间刹那崩出一道闪电,猛地照亮整个昏暗可怖的大地。紧接着轰隆震耳的雷声响起,远处驶来一大片衣着褴褛,面目狰狞的低阶驱尸。与此同时,坠云山内灰蒙蒙的天,嫣红的桃花片片散落。像是冬日的白雪,凄美又仓促。高大的桃树下簇立两人,一男一女皆是一身雪白的衣裳。女子三千乌发,双目似点点秋水,和煦温柔,她轻轻道:“此番战乱,极地宫无错。”沈清书道:“我知。”女子浅浅笑起来:“您虽避世,但果真什么都瞒不过您。”她垂下眼帘:“可我担心殊殷和子珺此番会卷入这场乱战,而且……”沈清书朝她看去,女子忧心忡忡,仿佛藏了什么心事。她纤长的手指在衣袖下轻轻颤抖,雪亮的眼内一片痛色。似是挣扎了许久,她才终于道:“前几日我为殊殷子珺算卦,发现殊殷与谢黎昕有缘。”“什么缘。”“殊途同归。”沈清书一愣。世人皆知坠云山中除了沈清书外,还有一位避世的高人。此人为灵秀峰峰主弄玉,而灵秀锋一脉,皆为女子。弄玉身在灵秀峰却足不出户,大多时间都在闭关修炼,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就连江殊殷和沈子珺如今也只见过她两面而已。她虽修为不高,却在卜卦和机关术上极具天赋,曾有传言她所制作出的木人与活人没什么区别。第19章极地之战(二)极地宫的驱尸共分三种,一种为常见的低阶驱尸,一种为力大无穷威猛高大的中阶驱尸,最后一种为罕见难寻的高阶驱尸。这三种驱尸差别很大,据说白梅老鬼当年,仅凭六十来只高阶驱尸就困住沈清书三人。而偌大的极地宫中,继白梅老鬼之后,再无任何一只高阶驱尸,就连中阶驱尸也仅仅只有数十个。但即便如此,也足够让正道畏惧。由此可见高阶驱尸的厉害与难求。江殊殷一剑穿过一只驱尸的胸口,让它的动作明显减慢:“后面的快走,不要恋战!”沈子珺在一旁气喘吁吁,他守的那面出口驱尸来的最多最快,几乎摧毁一个,又来一个。但纵然如此,他腰背仍旧挺的笔直,丝毫没有退缩或畏惧。见此,江殊殷一脚踢开脚边的一只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你小子不错啊!”沈子珺冷冷道:“你以为我跟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是吃闲饭的?”两人满身都是尸臭味,但即便是如此紧要的关头,仍是忘不了互相嫌弃对方太臭。听得他们身后的弟子忍不住提醒:“沈公子,江公子这样的情况下就不要争了吧?”江殊殷面不改色道:“别说这样的情况,就算现在有两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也是要比比谁先死。”沈子珺“切”了一声,淡淡道:“你别发疯,鬼才会跟你比谁先死。”江殊殷笑着去看他:“那你要跟我比什么?”沈子珺面无表情:“要比也是比谁先投胎。”“对!”江殊殷肯定道。有……区别吗?众弟子被他们打败,嘴角抽搐半天,缓不过神。远方猛地传来一声尸吼,众人忙捂住耳朵。待尸吼结束,江殊殷揉揉发痛的头:“这中阶驱尸叫的可真难听,几位师叔靠它靠的近,你们说会不会听吐了?”沈子珺转过来:“你以为是弹琴吹曲,还力求好听?能叫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对此江殊殷深表怀疑,邪邪道:“你到底是不是我们这边的,怎么尽帮着它们说话?”沈子珺道:“我要是它们那边的,就应该联合它们一起来围攻你。”江殊殷回嘴:“人多欺人少,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