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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将昭昭抱来,我们回侯府。” 玉壶不想再多问甚么,只为姑娘觉得委屈,一心想快离了这个地方才好。她随即简单收拾了些常用的旧物,同昭昭装在一块,就与傅成璧乘上了离宫的马车。 惠贵妃打得两鞭不轻不重,除却让傅成璧晚上难以入睡些,倒也没伤及筋骨,涂些活血化瘀的药酒就会好。 翌日,久病在床的文宣帝终于恢复了些精气神,六宫齐贺,现如今龙体安泰,他们终于能赶上过一个好年。 因文宣帝尚需静养,簇拥了一屋子的妃嫔、皇子和公主不一会儿就被皇后遣去。 等环伺清净了,文宣帝才注意到皇后容色十分憔悴。想来她这几日侍疾辛苦,文宣帝便温声令她回去好好休息,道:“等朕再养些力气,必去你那里多陪陪你。” 皇后羞然垂首,轻握着文宣帝的手说:“好,皇上一定好好休息,切勿劳神。” 皇后行礼告退没多久,这厢惠贵妃姗姗来迟。 她先行请了罪。文宣帝一病缓过来,才觉神清气爽,连带心情也好起来,并未多加怪罪,只命她起身坐到床边来:“你替朕和皇后协理六宫,难免忙碌。” 说话间,文宣帝想起方才有人提及不见长宁公主来请安,问了七皇子,他也没能回答上来。此时见了惠贵妃,不禁问起:“说起来,怎么不见长宁呢?” 惠贵妃迟疑许久,没有回答。 文宣帝发现她神情有异,再问:“怎么不说话?” “臣妾有罪,擅自下令让她出宫回府去了。” “怎么了?” “前几日皇上突然病倒,之于病情的原因,连御医都说得模棱两可。观星司司监前来请见,说是皇上此病实则是因凶星入主宿宫,冲紫薇偏进角宿;唯有禳凶星出宿宫,方可延寿。”她语气一顿一滞,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司监口中凶星,便是指长宁……” 文宣帝闻言先怒:“胡说八道!朕的甥女就算非凤生鸾命,也不至于是甚么凶星!” “臣妾原本也是不信的,当即就斥责了他。可司监说长宁本是凤命,主参宿宫,是以册封公主一事令其星命离开原宿宫,化而为凶,故才冲撞紫薇星宿。”惠贵妃说,“昨夜长宁小错,臣妾借口发落了她,让她回了侯府,今日皇上就病体大愈,如此也可见司监所言非虚。” 文宣帝长久地囿于鬼神之说,听她这一番说辞,不免信了七八分。 之后,在府思过的傅成璧就收到宫里传下的圣旨,皇上追封武安侯为王,谥号“忠武”。如此一来,傅成璧就从公主变成了郡主。 领旨时连她自己都在暗笑不已,前世担了个“祸国妖后”的名声,今生开创了“十日公主”的先河,这事要是写进话本里,唱个三天三夜都不成问题,她必然算得上古往今来一奇人也。 宫中开始流传长宁公主是不祥之身,才被以这样的由头逐出宫去。甚嚣尘上的流言蜚语如同风刀雪剑一般刺入武安侯府。可傅成璧却看得开,这公主的殊荣原本就不是她该得的,失则失矣。 她令人将府门一关,挂上谢客的牌子,镇宅的昭昭无事就往门口巡一巡,任风任雪都吹不进府中来。 因着传言的缘故,过年时武安侯府甚少有人来访。傅成璧因祸得福,过了一个清净的好年。 除夕这天,傅成璧和玉壶一齐包饺子。傅成璧许久不沾阳春水,捏起来没个好样,总是露馅儿,看得玉壶在旁哭笑不得。 傅成璧正儿八经地想学,捏得很认真,饺子也渐渐有了形状。她学得久,饺子就包了很多,玉壶看着有些发愁,不禁道:“姑娘,包多了呀。” “多了就去分给下人。” 玉壶笑道:“过节留下的下人都加上,也吃不了这么多的。” 傅成璧低下头,想笑也笑不出来,舌尖渐渐泛出苦意,低声说:“要是哥哥在家就好了。” 玉壶愣住,握着擀面杖的手僵了一瞬,心头隐隐发疼,却强压下泪意,继续笑道:“小侯爷若看见姑娘将饺子包成这样,肯定是要笑话的。” 话音刚落,这厢匆匆跑进了个奴婢,传道:“姑娘,有人来访。” 傅成璧疑道:“是哪家的夫人?” 这奴婢回答:“都、都不是。是段大人和裴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傅成璧:我真是委屈到变形…… 段崇:我的剑呢!给我拿来! 第34章 除夕 傅成璧诧异地抬了抬眉, 净手换衣后方去前厅面客。 段崇和裴云英两人正饮着茶,见傅成璧袅娜而来,俱站起了身。傅成璧上前行礼, 眼睛疑惑地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两位大人怎的这时候过来了?” 段崇手脚有些不经意的慌忙, 将搁在桌上的年货掂起来,回道:“拜年。” 裴云英像模像样地拱手作揖,笑吟吟地说:“傅姑娘过年好呀。”傅成璧瞧着他, 不禁笑起来, 道:“你们这是专程上门来打趣我的?” 裴云英说:“岂敢?不是听你抱恙么,就来看看。”他转眼瞧见玉壶怀中还抱着胖了一圈的昭昭, 兴起眉,一边靠近一边说:“傅姑娘啊, 你这猫又肥了。” 傅成璧答:“胖了三斤,一过节就这样。” 他从玉壶手里接过猫, 一点都不拘礼地坐下,让昭昭趴窝在他的大腿上。 昭昭对待六扇门的人很是容忍, 裴云英五指没入它颈下的毛发里来回揉挠,竟也不见它恼,只眯起眼来静静享受着。 “哟, 你这脖子都快跟腰一样粗了。”裴云英一边揉一边自顾自地跟昭昭说起话来。 一旁一直静默不言的段崇轻咳了一声, 正色看向傅成璧, 问:“你、你好些了么?” 傅成璧说:“没有大碍的,多谢段大人关心。” 答完,两人就又没了话。段崇僵着背, 直挺挺地站了会儿,然后从腰间摸出一只金丝手镯,递到傅成璧的面前,道:“这个给你。” 傅成璧的脸倏尔红了大半,羞赧地问:“大人这是作甚?” 她没料到段崇竟会如此唐突。难道他们江湖中人都不知男子送女子贴身的物什意味着甚么吗? 段崇言行虽然有些滞顿,但神色总一派清正,让人指不出失礼的地方。他沉声道:“你不会武功,也不是个练武的料子,之前所遇诸多险事,以后也必不会少……我就请人制了这只金镯,你带着,也可作防身之用。” 傅成璧有些好奇,从他的手心中拿起这副金镯。镯样别致,金环对头的相接处已两片交叠的小叶子为衔,样式清秀有余,压住了金质的老成。 她握在手中,只觉比素日里带的手镯略重一些,除此外倒没发现旁的特殊之处。待再细细打量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