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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口中喷出:“到底是我败了,随你怎么说都行,这乱世,从来都只是胜者的历史。”他似乎想再看一眼黑灵剑,可终究是连偏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们出了慕娥宫,最后看到的便是望遥的降魔鞭挥下,血魔一声惨叫后,化成血雨溅落草地。可望遥在使出这致命一击后,也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血魔凶狠非常,望遥和秋槐虽合力将其打倒,却也各自元气大伤。可望遥这个情种,却全然不顾自己的伤情,满心满眼都是秋槐伤了哪里。 涟漪忍不住道:“望遥君,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望遥皱眉苦笑,眼睛却一直瞄着秋槐:“我不打紧,女孩子总是要娇贵些。” 秋槐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一不小心崴到脚,望遥紧张地去扶,她却别过身,将被他握住的袖子抽回。 望遥一怔,轻声笑道:“秋槐姑娘为何总对我有敌意?莫非我有得罪过姑娘的地方?” 秋槐冷硬道:“没有。” 望遥继续笑:“那是何故?姑娘一再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秋槐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冷薄的弧度:“望遥公子对其他女子也是这般说的?” 望遥冷不防被呛住,嘴唇动了动,眼神深邃如水,秋槐轻轻吐出几个字,却似冷风过境,彻底吹白了他尚存一丝血色的脸。 她说:真教我恶心。 云繁握紧扶住望遥的手,眼里是疼惜与不忍:“再多给她一些时间。” 望遥却仿佛毫不在意地一笑:“是啊,等战争彻底结束了,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 前方秋槐近乎决绝的背影单薄而孤勇,远处是长风城阑珊的灯火,点点光明连成一片思念的涯,在浩渺的星空下无声诉说着亘古绵长的情意。 整整三天三夜,仙界都笼罩在一片黑暗的永夜下,魔军肆虐、妖兽横行,睁开眼,眼前是滔天的火光和崩塌的山河,闭上眼,耳边是数不清的嘶喊声哭叫声……窒息的恐惧和折磨仿佛无穷无尽,不知何时方到尽头……可这黑暗到了极致,我们便相互告慰,黎明就要来了。 到第四天的时候,我正在不周山山脚的密林里与一只蜘蛛精斗得你死我活。 忽然之间,凄厉无比的嘶叫一声接一声破云而来,天边开始出现了一点白光,渐渐地,那白光越来越亮,就像是山川河流的仙灵都听到了召唤,自九州大地潮涌而至,那白光亮到了极点,刹那间化成无数华光,似火树银花席卷天地—— 我听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欢呼声,那欢呼声竟有点让我不知所措。 本与我打得眉飞色舞的蜘蛛精扔下兵器扭头就跑,我无心管他,腾起一朵仙云升到半空,久违的蓝天白云令我一阵目眩神移。 周围花花绿绿的身影,我虽一个都不认识,但他们鲜活的笑脸和挥舞着的臂膀,都让我有一种强烈的去拥抱他们的渴望。 面颊上落下一滴水,我抬头一看,是一个头顶飘着几根银发的矮小老头,他拿着一块巨大的红布,拼命擦着自己的鼻涕眼泪。 见我望着他,他挥了下手里的红布,边哭边问我:“你要不?”问完又不知从哪掏出一块绿色的布,“我还有其他颜色。” 我摇摇手,他将一块粉色的抛给我,道:“小姑娘家的,还是粉色适合。” 我伸手没接住,那粉红色的布就被风刮到了别处,随风翻卷,犹如满载生机的绣球花,飞向了遥远的云端。 而那云端尽头,一朵五彩仙云飘来,云上立着一个含笑的青年,明亮黑眸,若柳长眉。他朝我招招手,我急忙驾着仙云飞过去,结果飞得猛了点,仙云直接撞在他脚边。 我撑着他环住我的手臂,讪讪笑道:“风太大,速度和力度都不好控制。” 他又想弹我的脑壳,我及时避开,撇撇嘴:“都说了脑袋会变笨的。” 他畅快淋漓地笑着:“变笨了有什么打紧?左右都是我要了。” 我想了半天,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反驳,他只看着我笑,我脑中灵光一闪,凑到他身前仰起头道:“变笨了就没人给你做雪花燕窝粥了。” 他将我额前的发拨开,语调轻柔:“变笨了,我做给你吃。” 我嘿嘿笑了笑,左右看看问道:“秋槐和望遥没和你一起?” 他闭上眼捏了个诀,过了会儿睁眼回道:“望遥在水木湖。” 水木湖是离不周山不远的一处大湖,风景幽美,终年常春,我点头赞许:“不错,特别适合幽会,我们跟去看看吧。” 云繁似有几分无奈:“真的要去打扰别人幽会?” 我语气坚决:“不是去打扰,是去提意见。这种事情,往往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看不清楚,我们就替他们看清楚嘛。” 终于在我合情合理的说辞下,云繁同意与我一同前往水木湖。 可到了水木湖,只见望遥孤身坐在湖边,我四面八方望了一遭,也没望见秋槐的影子,正自奇怪,却听见望遥嗤笑的声音:“别偷偷摸摸的了,我都看见了,出来吧。” 云繁将我从岩石后拉出来,拉到望遥跟前,我摸了摸鼻子道:“哈哈,望遥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望遥附和我道:“这位姑娘看着眼生得很,以前与我见过?” 云繁道:“以前没见过,以后就低头不见抬头见了。” 望遥放声大笑:“原来是九重天云阙宫的女主人。” 云繁问:“那九重天紫遥宫的女主人呢?怎么没看见?” 望遥笑容一滞,看着我道:“阿菱,有些事我一直想好好问问你。” 我心里已预感到他会问什么,便对云繁说:“秋槐的事,让我和望遥好好聊聊。” 云繁点点头:“好,我去那边等你。” 他走后,望遥奇道:“为何要把二哥支开?” 我道:“因为有些过去的事,没必要让他知道,现在这样对我来说就很好了,我不想让他徒增烦恼。” 望遥低声:“果然,你们姐妹俩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我一五一十将从前的事说给了望遥听,我们如何救了杀零渡,阿爹阿娘是为何跳下了诛仙台,我又为何与jiejie失散了这么多年。望遥听后,脸上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无法言喻的悲伤,他喃喃自语:“难怪我在思君河边等不到她,难怪她变成了魔界的朱雀使,与我形同陌路……原来如此,原来竟是如此。” 我黯然神伤:“jiejie当年,竟是什么也没有告诉你?” 望遥握紧拳头,颠三倒四地说道:“我本以为,她只是一个寻常的小狐仙……我除了知道她叫阿岚,住在茂城,我竟什么也不知道………我奉天帝之命前往西海,我们本来约好一个月后戌时一刻,在思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