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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 男子眼中笑意更盛,宇文凉微微失神,他还未见,恩,岳父对他笑过。男子却未留情,一拳袭向他的腹部。 一个侧身躲避,宇文凉笑道:“岳父还真是不留情面。” 话音刚落,男子便住了手。站着看了他一眼,含混地吐出两个字:“不,错。”身形一动,几步便离开了屋子。 宇文凉看着他的残影,不由想:岳父那句不错,是在夸他呢,还是在夸自己? 六月的最后一场雨终于停了,院内落了一地的枇杷。 宇文凉掀开帐帘,正欲出去走动走动,抬头便看见了司徒钊。他的手里拿着一封信。 “我来时恰好碰见了信差。这是你的信。” 算算日子也该来了,宇文凉一笑:“多谢了。” 司徒钊挑眉:“是宋衡的信?” 宇文凉当着他的面将信拆开:“是。” “你是如何劝他的,他竟然听了你的话。” “山人自有妙计。” “山人?我怎么只看到了两个武夫。” 宇文凉笑着解释:“他准备的证据中少了关键的一样,我不过是提醒一下罢了。” 前生他曾大体看过穆府案的卷宗,依稀记得少了一样物证,使得翻案失败。不过待宋衡真的找到它时,也会自己打消了翻案的念头吧。 宋誉为人虽算不上刚正,但终究非谄媚之人,担得起一国之相的位子。宋衡对他的父亲,有些苛刻了。 司徒钊满眼狐疑:“你是怎么知道的?” 宇文凉正色道:“机缘巧合,天公相助。” 司徒钊便不再追问,另道:“屠白传来消息,说明了利安私狱的位置,我查看了地图,发现其距斐琪遇到男子的地方只有十里。且四月末期,确有一人从私狱里最深的地牢逃脱。” “那么现在只需要核实他是不是陈秉。”宇文凉一笑,“江南的探子说,半月后陈老夫人将会来雁城一趟。” “那岂不是十有七八就是他了。”能引得陈老夫人不辞千里亲来查证。 宇文凉颔首:“岳父身上中的毒似是和陈府有关……或许能让他变回常人。” 司徒钊戏谑一笑:“你还真是厉害,难得发发善心,倒是为自己寻到了岳父。” “这叫本事。何时你也让我开开眼界。” 司徒钊闻言一哂。宇文凉近来明里暗里都是这样的话,仿佛他会一直孑然一身似的。正欲堵他几句,又觉得这样很好。 自从回到雁城,宇文凉身上的暮气便散去不少,复多了少年的明媚快意。既然他喜欢cao心他的婚事,听一听并无妨碍什么。 “对了,屠白还未从利安的私狱脱身,那位车前贵族的身份恐还需等些日子。” 宇文凉笑道:“看来屠白此行会对车前的监牢颇有感触。” “诚然。” 两人闲聊了些旁的,司徒钊突然道:“你为何不直接询问你的岳父?他如何都该知道木木母亲的身份。” 宇文凉收起笑,眉心轻蹙:“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似乎有所担心?” 宇文凉坦言:“岳父虽是半疯之人,但对外界仍有感知。若他下意识在逃避什么——” 司徒钊会意:“那木木呢?” “她?”宇文凉面上不由自主露出笑来,“她一向容易满足。”虽然他仍能看出她满足背后,对母亲的期待。 利安的将军殿内,回响着藤条抽打在皮rou上的声音。 殿内两侧的仆婢面不改色地低眉垂目,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立侍候。 利安的力气越来越大,红着眼的模样愈发可怖。 早已被抽打成一团的女子渐连哭泣的力气也不再有,唯有战栗发抖的身体还暗示着她的存活。 可惜这样的状态并不能维持太久。 利安没有停下的意思。 一盏茶后,鞭子落下的地方再无完好之处。女奴脸色青白,身体不知何时就止住了抖动。 利安将带血的鞭子随便一扔,立刻有侍女上前替他擦洗双手。男奴默默上前,将尸体抬走,女奴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洗着血迹。 利安扫了一眼她们,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 马上有人上前准备将女奴拖下,利安突然心烦起来,一把挥翻盆子,水立时溅了满地。 眼前又闪现出那个女人的身影。 “都他妈给我滚!” 作者有话要说: 1、感谢小天使宋茜的老婆投的地雷,么么哒~ 2、日常么么哒~【不好意思今天发得有点晚~~】 第30章 送春 寂静的大殿无声无息,利安坐在阶上,眼中的狠厉之色慢慢散去。 他的殿宇一向黑沉,难得透过什么亮光,是以白日殿内仍有灯烛燃烧,映着他模糊不定的面色,显得有几分颓唐。 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滚!” 回应他的是一道冷笑:“都多大岁数了,还像个孩子一样乱发脾气。” 利安身体微僵。 人影步步上前,渐显出女子的轮廓来,然后是一张五十岁妇人的脸。早无娇媚,亦缺慈和。嘴唇倒是好看,可吐出的字句却刻薄无比。 “你除了杀那些狗奴还会做什么?收起你的小孩心性,好好给我想想,如何除掉对你身下之位虎视眈眈的人!” 利安亦回以冷笑:“你怎么不自己去杀?” 妇人眼睛一眯:“你可知,你的私狱逃了一个人。” 利安垂头敛目:“我知道。” “为什么不派人去抓?” “他在宇文凉的手上。” “废物!那有什么可惧的。” 利安将腰间的匕首取下,语气突然平和不少:“难道你想挑起车前和熙国的战争?” “你不必试探我,我的野心还没那么大。” “他已经没用了。” 妇人淡淡道:“那就杀了他。” “只怕如今没人能杀他。” 妇人眼光一亮:“这么说,试药成功了?” “成功?他是个疯子。” “抓他回来。” 利安抽出刀刃,一字一句道:“我,不,去。” 妇人的笑声有些喑哑:“是不是很久没发病,你有些怀念?” 利安淡淡将刀刃把玩于手中:“你除了这招,还有旁的吗?” “少是少了些,可有效不是吗?” 利安握刀的手青筋暴起,他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将手移到阴影处:“都说虎毒不食子,我有时真的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你真是越活越小呢——”妇人眸光一闪,唤道,“小安。” 利安语中怒意陡生:“你给我闭嘴!” “怎么,觉得我不配这样叫你?因为那个女人曾经这样叫过?”妇人的声音突然变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