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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定,她又特别在意这件事。我真的害怕因为我的疏忽,造成什么终身大憾……” “你!”梁瓒觉得自己话都说尽了,也扳不回来裴敏中的想法,气道:“要不要我把南直隶的名医都拘到金陵来?或者直接送到成国公府去?” 裴敏中还未答话,外面护卫禀报:“启禀王爷,有川蜀来的急件。” “快送进来。”梁瓒忙招呼裴敏中道,“戎真来信了,过来一同看看。” 拆开之后,一张白纸上只潦草地写着六个字:“雅州遇险,急救!” 裴敏中一把夺过信纸,仔仔细细地盯着这六个字看了又看,又拿着信封来回磨搓,心脏紧张地跳动起来。 “这……”梁瓒看着裴敏中的脸色,也知道八成是真的了。 裴敏中脑子嗡嗡作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雅州救人! “王爷,对不住了。我必须去雅州救戎真!”裴敏中草草行了一礼,转身就要走。 梁瓒一把拉住他,急道:“救人也好,北伐也好,总要商量出来个章程!难道你不要带几个护卫?你这样急匆匆地就走了,算怎么回事?” 裴敏中觉得心里很乱,想到裴戎真自小的陪伴,还有他父亲为自己而死,他一家的情义自己此生都报不完,怎能让裴戎真再出意外? “我回家去选二十个身手最高的护卫,明日清早就坐快船往川蜀去,一路打听戎真的消息。顺利的话,此事两月内当会办妥。到那时,若宣惠一切无恙,我就去前线支援,何如?” 梁瓒此时实在不愿让他去,可带兵打仗之人,十分讲究爱护下属。若不能护得手下周全,又怎么指望他们为自己卖命? “那你多保重,自己一定要小心!此事十分蹊跷,你行事前一定三思!”梁瓒严肃地叮嘱道,“我会给国公府增派人手,日夜巡逻。再请孟夫人和薛太太时常去照拂宣惠,你就放心吧!” 裴敏中思忖了片刻,说道:“不必增派人手,国公府的护卫已尽够了,我怕王爷如此大张旗鼓,反倒引人耳目。至于女眷那边,就有劳王爷吩咐了。” 他拱了拱手,梁瓒叮嘱道:“千万小心!” 回到国公府,裴敏中将情由简略说了一遍,便叫人打包些急救的药品。“我今晚便出城,横竖水路也不怕夜行。你好好保重自己,一切都不及你身子平安要紧!莫要为我担忧,无论怎样,我自保总是无碍。” 宣惠担忧地看着他,却也明白他非去不可,此时只能宽他的心,叫他不要惦记家里:“如今家中只有太夫人、母亲、璇夜和我,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裴敏中握紧她的手,说道:“宣惠,对不住了!我原想好好陪在你和孩子身边,但我不可能置戎真的生死于不顾。我已吩咐过了,我留在金陵的人都归你调遣,万事不要委屈了自己!” 宣惠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 ------------ 第三百一十章 糊涂 她转身去衣橱里给裴敏中找了一件圆领箭袖深衣出来,亲自给他换上。裴敏中在靴筒和腰间各藏了一把匕首,披上大氅,挂好佩剑,已是整装待发。 宣惠看着他的模样,忍了又忍,眼泪还是扑簌簌地滚了下来。 裴敏中心里也觉得难受至极,他用手将宣惠脸上的泪珠擦干,新的就又流了下来。他索性将宣惠搂在怀里,柔声道:“你莫要担心,我速去速回,你和孩子乖乖在家里等我。” 宣惠抽泣道:“我出城送你上船吧……” 裴敏中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不用了。我带二十名护卫骑马过去,码头那里我已吩咐了人备船等候,我们一到就开船。你只管在家好好养身体。” 他瞥眼又瞧见站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的沅湘,不由说道:“你好生伺候公主,我定会把戎真全须全尾地带回来。” 沅湘“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哭道:“世子大恩,奴婢永生不忘!必定日日在佛前祈祷,求菩萨保佑世子和,和戎真平安回来……” 裴敏中看着满屋子悲戚戚的脸,勉强笑道:“你们这是给人送行的样子么?” 旌云闻言,连忙笑道:“公主,世子爷不过是出门公干,小别俩月而已,您怎么就哭成了这副模样?”又在宣惠耳边小声说道,“仔细哭多了不吉利!” 宣惠听见这话,心中一惊,连忙拿帕子胡乱擦了把眼泪,挤出来个笑脸道:“不过是成亲后,世子就没离家过这样久,我心中有些,有些舍不得罢了,也值得姑姑您这样挤兑我?” 裴敏中看着她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心中大痛,重新把她揽在怀里,在耳边轻轻说了句:“好好吃饭,切勿挂念!”然后便转身迈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宣惠追出门去,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 裴敏中走后,成国公府一切如常,只是白天夜里都多加了四班护卫巡逻。遇到有好事之人问起为何常日不见裴敏中,国公府的下人们也只以“世子事忙”、“去大营了”、“去乡下庄子了”这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裴敏中走后,宣惠整整颓废了四五日,要么躺在床上发呆,要么坐在书案前发呆,对什么都提不起来兴趣。饮食倒是如常,可因为她情绪低落,怀孕的反应便也格外的厉害,通常是吃了就吐,吐了以后再接着吃,看得旌云心疼不已。 这一日,杨云舒听说了此事,便挺着七个月的大肚子到国公府来看宣惠。 一进正房,她便看见宣惠病恹恹地倚在宴息室的榻上,手里拿着本书,眼睛却直愣愣地看着窗外。 杨云舒见此情状,不由气道:“都是裴世子平日里宠你太过,怎么他出个门就把你的魂也带走了?不过是去趟川蜀,你也值得如此失魂落魄的?” 宣惠见杨云舒过来了,连忙下榻,扶她坐下。 杨云舒道:“我身子好得很,不用你伺候。倒是你,这怀孕头三个月最是要紧,你可倒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闹,叫孩子跟着你受罪。” 宣惠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怎的,一听说他要走,心里就慌得很。他走了这些时日,我都悬着一颗心,做什么都精神。” 杨云舒拉了她的手,宽慰道:“裴世子的功夫,我以前在京城就听说过。秋狩年年拿头名,宫禁内那么多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还慌什么?” 宣惠苦着脸说道:“可戎真的功夫也不差啊……嫂嫂,你说这是不是针对他们的?为的就是引世子入局?我是不是不该叫他去?” 她越说越是心惊,恨不得现在起身去把裴敏中追回来。 杨云舒按着她坐下,正色道:“宣惠,你不该这样想!我娘家虽然都是文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