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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哽咽得无法出声。薛夫人见她哭了,赶忙上前拿帕子给她擦眼泪,劝道:“今日哭过了,就不要再想了。你母亲知道了你如此放不下,又怎么能安心地走呢?以后伯府就是你的家,伯爷和夫人还有我都会护着你的。乖孩子,别伤心了……” 宣惠点点头,她接过帕子,擦干了眼泪,又继续吃饭。 这时昌邑伯走了进来,怒道:“你们一个个都杵在这里,生怕府里的奴才知道的还不够多?消息走漏出去,宣惠就是个死数!” 宣惠见外祖父进来了,就要起身,被昌邑伯夫人按住了:“天大的事情也没有吃饭重要。你好好吃,吃完了好好睡。明日一早我们再来看你。”说罢便带着薛夫人出去了。 昌邑伯打量了旌云、沅湘和采薇几眼,说道:“这里是府中一处偏僻的院子,等闲不会有人过来。府里奴才没什么人知道你来了,这几天你们四个不要外出走动,只在屋子里待着。一切等风声过去了再说!” 宣惠点了点头,道了谢。昌邑伯道:“说起来我也是你外祖父,盈玉只有你这一点血脉……” 他的眼中露出几分悲伤的情绪,但很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继续说道:“你不必说谢,好歹我也是大周的臣子,照顾你也算是尽忠了……记住这几日不要出去走动。你好好休息吧!”说完,他便撩帘子走了。 宣惠放下筷子,看了看围在身边的三个宫女,勉强笑道:“日后便是咱们四个相依为命了……你们身上的东西都还在吧?” 旌云有些诧异,沅湘答道:“公主放心,我和采薇缝在身上的东西都还在。” 宣惠向旌云解释了一遍,然后说道:“那就好,以后咱们就得靠这些东西活了。还先收在你们身上,等咱们出了伯府往徐州去时,就用得上了。” 旌云问道:“公主您的打算是?” 宣惠笑道:“咱们先在伯府藏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就去天津坐船到徐州找三哥。三哥三嫂人都很好,该是个不错的容身之处。” 旌云点了点头,继续伺候宣惠吃饭。 次日一早,薛夫人亲自过来送早饭。宣惠忙下炕去接,薛夫人让她坐好,给她摆好饭,笑道:“你只好好吃饭就行了,不要管这些!晚上睡得可好?” 宣惠也不好说自己做了一夜的噩梦,只笑着点了点头。采薇便问道:“夫人,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薛夫人目光微黯,说道:“那贼人刘广胜进了皇宫……说他只是‘清君侧’,谁知道皇上误会了他……”她看了宣惠一眼,停了一下,才又说道:“现在正忙着找皇子公主,说是怕落入贼人之手……” 采薇气愤地道:“他不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贼人么?却还要防谁去?” 宣惠摆了摆手,说:“你别打岔,夫人您接着说,京城里的百姓都如何了?” 薛夫人道:“那刘广胜治军极严,没有人扰乱百姓……只是他把多家勋贵重臣都叫到了宫里,使手段让他们吐了不少钱出来,说是劳军,明日怕是要轮到咱们家了。现在京城除了城门进出比较严,城内还好,今天酒肆茶馆都开门了。” 宣惠闻听此言,心中一凛,这刘广胜果然不仅仅是造反做一方豪杰,怕是所谋者天下! 果不出薛夫人所言,第二日便有人上门,来的是刘广胜本人。 他进来便开门见山说道:“贵府乃是宣惠公主的外家,昌邑伯可曾有公主的消息?” 昌邑伯淡淡地应道:“没有。听说昨日乾清宫一场大火,公主怕是已经葬身火海了。” 刘广胜眼睛紧紧地盯着昌邑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线索来。 “可是老夫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惹得贵客只顾这样看着?” 刘广胜哈哈笑道:“那倒不是。我只是好奇看看昌邑伯的面相,是不是个不怕死的!” 昌邑伯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垂下眼睑,轻轻地吹了吹茶盏里的茶叶,说道:“老夫年过花甲,活一天赚一天,当然没什么好怕的!” 刘广胜拍手大笑起来:“好!好!倒是个脾气顶倔的老头!你不怕,你夫人呢?儿媳呢?孙子呢?你这伯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连带你这笼子里的鸟、鱼缸里的鱼,可也都不怕死吗!只要长了嘴,我就能让他吐出来实话!或者,伯爷容我搜搜你这昌邑伯府?” ------------ 第九十八章 谈判 昌邑伯一口一口地喝着茶,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慌张,不发一言。 刘广胜见状,冷笑两声,吩咐道:“来人!把这昌邑伯府给我围起来,开始搜!” 一个清澈如泉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不必劳动了!” 帘子被打起来,刘广胜看到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迈步进来。她发上没有任何珠饰,只有两朵白花点缀。脸上没有血色,唇色也异常地淡。一双眼睛却清澈明亮,妙目流转,顾盼生辉。 她在刘广胜面前站定,静静地盯着他。 “放肆!看到平王为何不拜?”一旁的随从呵斥道。 刘广胜摆了摆手,笑道:“这位便是宣惠公主吧?论起来,是本王该行礼才对。”嘴上这样说,却依旧大马金刀地坐着没有动。 宣惠看了眼这位天字第一号反贼,他年纪约四十许,两鬓却早已染上了白霜。虽然他眉眼皆笑,可眉宇间那一股杀气却怎么也藏不住。 刘广胜是典型的西北人相貌,身材高大,胸宽肩阔,不像是跟读书人,倒像是个镖师或者屠夫。 宣惠收回目光,冷冷地笑道:“不知你这位王爷食的是哪国哪朝的俸禄?” “自然是天下人给的!”刘广胜笑容敛去,正色道:“我且问你,皇帝、你的二哥与五弟都去了哪里?” “都死了,乾清宫一把大火都烧得干干净净。 ” 刘广胜玩味地看着宣惠,说道:“你最好不要骗我!武进伯府和承恩公府已经被我杀得不剩什么人了,你要是骗我,饶是你是公主,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既然他们都死了,你又怎么能逃出来?” 宣惠平静地说道:“我求了父皇,他派人把我送出来的。” 刘广胜盯着她看了半晌,这才笑道:“说元和帝生前最宠爱你,看来这话倒是不假。公主,这皇宫才是你的家,还请你跟本王回去。听说公主病了,我看你气色也不好,宫里有太医,诊治也方便些。”说罢,他站了起来,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宣惠依旧站着,一动也不动。她漠然看着刘广胜,说道:“我不知道你今后如何打算,但只要你还对我有所求,就该让我留在昌邑伯府。” 刘广胜挑高了眉毛,问道:“哦?公主有何高见?” 宣惠道:“皇宫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