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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

    魂魄离开rou体,rou体支撑不了太久,他知道自己终将实现真正的死亡,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rou体会被人利用,他也因为躯体的联系而受到重创,失去了所有记忆。

直到几日前,东瀛男人cao纵着他的身体进入小区,在与他的灵魂重逢的那一刻,他被吸进了躯壳之内,恢复记忆的同时,也被东瀛男人困锁在了躯壳的深处。

东瀛男人控制了他的地盘,在他的房里挂上了刑具,他无法争夺身体的主导权,也无法挣开躯壳的牢笼,以至于荆雨和裴澜之回家后被东瀛男人暗算,他很伤心。

他睁着眼,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邵然从他的尸体上拔出了一根定尸针,和刀扎杀人犯后颈上的针头一样,作为证物封存,贩卖定尸针的陈家庶子这一次再也无法置身事外。在刀扎杀人犯的案件中,尸体死后作案,虽然刻意模仿了生前的作案手法,但最后的碎尸也说明了控制尸体的人具有极强的破坏欲,目前看来,就是东瀛男人所为,也因为男人是一缕残魂,所以才会在刑侦大队的队长追击时,被阳气极盛的鲜血驱逐出尸身。

且岳灵认为,东瀛男人来到幸福小区的行为非常奇怪,如果男人不出现,他也无法恢复记忆,特殊刑侦司锁定幕后主使的身份就还需时间,现在男人急不可耐地向裴澜之实施最终报复,就像是把线索和证据白送到特殊刑侦司的手上,极有可能,东瀛男人与幕后主谋已经离心,两人作乱的目的不同,自然在紧要关头不能达成共识。

是谁在里面搅浑水?邵然数着佛珠,心中划过沈容涧的名字,最终在沈容涧的资料旁边,写上了“已策反”三个字。

幕后主使想要激活龙脉使某个人死而复生,唤醒了东瀛男人,东瀛男人恨裴澜之入骨肆意报复,沈容涧听命于主谋,传播致死孢子“缤纷”,他们原是同属一个利益阵营,现在阵营分崩离析,已然面临最危险的境地。

但特殊刑侦司又何尝不是如此,林芷受伤休养,住在露易丝那里,现在还没能醒来,陆风擅长的是蛊术,硬碰硬实力有限,原本他还有裴澜之可用,可惜裴澜之受到荆雨的掣肘,很难行动自如,再加上如今荆雨精神受创,后遗症将要延续几天。时间宝贵,裴澜之这枚棋子就算是废了,这样看来,组织里能够正面迎击幕后主使的,也只剩下他一人。

该想想办法。

荆雨精神受到的创伤可以自愈,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让他能够将混乱的记忆和情绪重新梳理,然而为难的是,他又如何能够接受那段痛苦的记忆?以至于他陷入了混沌中。

陆风趁他睡着了,给他做了检查,他的手上握着一个透明的蜜水瓶,瓶中的烟气顺着荆雨的鼻息进入体内,过了一会儿,又消散出来,重新回到瓶内。

“怎么样?”裴澜之担心地问道。

“残魂已死,他下的诅咒的痕迹已经消弭,看来龙骨做完了最后的净化,荆雨一定会没事的。”陆风宽慰着,“只是精神上的创伤需要时间,往后要多多休养,而且他的灵力似乎有些干涸,等他醒来,可能会出现短暂的意识障碍,如果能劝他回到本体内,也许会痊愈得快一些。”

回到本体休养对剑灵更好,这是常识,但荆雨一直都不喜欢沉睡于剑鞘中,上一世是荆雨受尽折磨想要回到本体却不能,而这一世,裴澜之知道,他的荆雨依然害怕黑暗啊。

裴澜之满眼血丝,眼底青黑,脸色惨白,他疲惫地点点头,早没有了平日里的傲慢和不可一世,此刻,他卑微地守在床边,只敢趁着荆雨熟睡,小心翼翼地温暖着荆雨的手,亲吻他的指尖。

剑灵化身的rou体受到伤害尚可复原,但是心灵受到的折磨,也许只能被时间的慰藉抚平。

上一世的荆雨便是因为精神崩溃,一心求死,导致身体失去了自愈的力量,这一世的荆雨呢?回忆起以前的痛苦会怎么样?

他很害怕……

害怕荆雨选择和前世一样的道路,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这一世依然逃不开命运,那么他就随着荆雨一起走,无论生死,他再也不会允许荆雨把他一人扔下。

眼见本该叱咤风云的魔头裴澜之沦落到现在这副模样,陆风一阵沉默,荆雨伤得最重的是心,剑灵的心,该如何治愈呢?那是与rou体无关的另一种痛楚。

他不是心理医师,他不懂。

荆雨身体太过虚弱,裴澜之想到喂他喝一点人鱼血,这一次荆雨祛除了咒诅,又因为龙骨的功效,喝了他的血再不会有副作用。

他把手腕放到自己的唇边,直接用牙尖撕裂出一道伤口,他含住血水后,又倾身抱住荆雨,以口舌渡之。

“咕嘟。”

荆雨咽下,苍白的脸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而他则行动迟缓起来,血魄是他力量的精华,希望这样荆雨能恢复得快一些。

他摸了摸怀中人眉眼,“我会对你很好,别不要我。”

荆雨这一睡,醒来已经是夜晚,但裴澜之并不确定他是否真正醒来。

裴澜之躲在墙后,想去碰触他,安慰他,又不敢,只得喊来陆风,将人推入荆雨的视野。

“荆雨,你感觉怎么样?”陆风手里拿着一支医学电筒,被裴澜之盯得狂冒冷汗,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更加无辜可爱,少年无害的味道十足,“有没有好一点?”

荆雨缓缓坐起,眼神呆滞,一动不动,仔细看,他的眼眸里没有一点星光。

“唔,我看看啊。”陆风一手扶住他的头,拇指翻开他的眼皮,学着自己研究生时期的导师一边检查一边安抚病人道:“不动,很棒。”说完自己一身鸡皮疙瘩。

期间荆雨完全任由他动作,看得裴澜之心生嫉妒。

陆风伸出三根手指问荆雨,“这是几?”

荆雨没有做声,只是歪了歪头,施舍了一个眼神给他,那眼神充满困惑和迷茫。

“嗯……”陆风转身对躲在墙后的裴澜之道:“短暂意识障碍,不过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说明灵体正在恢复,裴副,你要不要……过来看看他?如果他还没有完全清醒,他不一定记得你。”

裴澜之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荆雨。”

荆雨只与他对视了一眼,便忽然动了,不再镇定,而是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瑟缩成一团,“啊……不……不要……啊——”

沙哑而断断续续的叫声使得裴澜之的笑容出现了裂痕,心凉了半截,但好在荆雨并没有像昨天那样叫得凄厉又绝望,算是有了明显的好转,男人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他躲在被窝里发了一会儿抖,陆风哄不好他,邵然又不在,现在整个特殊刑侦司,几乎和瘫痪无异。

过了一会儿,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