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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4

    所以看起来样子有些疲惫。

他将手中的碗放下,蹲在沙发边,静静地看着荆雨的睡颜,仿佛可以看到天荒地老,良久,他才撑起发麻的腿,打算上楼去房间里拿一块毛毯给荆雨盖腿。

时间的流淌悄无声息。

荆雨是被窗户碎裂的声响震醒的,睁开眼,头顶的灯光熄灭了,整栋别墅完全断了电,他的神经像是注入了一针清醒剂,手中梧吹剑立现。

“荆雨!”裴澜之的声音自院外传来,“拦下这个人!”

荆雨站起身来,珊瑚绒毯从膝头跌下,一楼落地窗的玻璃全碎,有一个陌生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院中,穿着日式忍服,双手结印。

这个男人的步伐十分诡谲,如果让他脱出视线范围,就肯定抓不住了。

荆雨在裴澜之的喊声落下之际,身影已经蹿至院中,梧吹剑寒光争鸣,与从楼上跃而下的裴澜之一道,向陌生男人劈去——

“铮——”

只听金石擦响,荆雨手中的梧吹与裴澜之的细长太刀击在一处,那人却在生死时刻身形如墨点消散,周遭的一切皆化作水墨,墨点带起耳际的风,又在他们两人的背后聚拢。

那名忍者毫不恋战,撤出包围后立即打算逃离,所以双方拉开距离的速度极快。

不过,他再快也没有荆雨掷出的剑快,荆雨反手将梧吹向身后掷去,裴澜之顿时一愕,看得呆住了。

百步飞剑——剑谷名剑巨阙的成名技,荆雨竟然学会了!

剑身撞开风的那一刻,裴澜之知道,这一剑必中无疑,所以他放下了准备释放魔气的手。

梧吹没有开刃,虽然样子看着清秀,荆雨拿着灵巧,但其实很重,它是一把拥有极其夯实骨骼的重剑,所以它和轻剑以穿刺的方式投掷杀人不同,鲁钝的剑身砸在窃贼后背的那一刻,寂静的黑夜,裴澜之清晰地听见了入耳的一声“咔啦”,陌生男人被从半空拍飞十数米之远,登时口中鲜血狂喷。

不过荆雨和裴澜之来到男人坠落的地方时,别墅区的花园路面上,就只剩下一滩血了,血水中放置着一个小木人,而小木人雕刻得栩栩如生。

裴澜之挑眉,“替身术,能把忍者的本命替身打出来替死,荆雨,你很厉害。”

替身术是东瀛忍者极其擅长的忍术,在危及到忍者性命的紧要关头,他们就会催动替身出来替自己挡去伤害,不过,还有一种最强替身术,与他们命脉相连,一生只会在忍者濒临死亡时被动地施放。

“可他还是跑了。”荆雨提起梧吹剑,“我们的东西有没有丢?”

“将死之人,让他跑。”裴澜之目光充满温柔,“你和我一起回去检查法医室吧。”

他的荆雨,不是一无是处,以前的他,怎么从未发现荆雨有这样光彩夺目的一面?

“好。”荆雨猝不及防,被裴澜之这样一瞬不瞬地注视,哪怕那双眼眸中含的是对他的赞赏,他也觉得有些承受不来,别开视线。

与此同时,二十公里外的一处小区居民楼内。

身穿忍服的男人趴伏在沙发上,正抱着一个脸盆呕血,忽然,有一个妆容精致的成熟女人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将毛巾狠狠抽向男人的后背。

男人登时倒抽一口凉气,额角冷汗直流,他伤得很重,要不是及时吃了一颗生机丸,这会儿可能都回不到据点。

女人冷笑道:“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男人苦涩地摇头,抓过毛巾擦去嘴角的血,断断续续道:“我没想到……梧吹剑竟然也能伤人,大意了……如果……如果只是裴澜之,我的魔盒……与他相克,还能抵挡一阵……”

女人眼含怒意,“梧吹……他敢伤你,我会要他好看。”

男人耳尖一红,既感到欢喜,却又有些担忧道:“老大让我们别碰梧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剑谷谷主,猫皇殿下,以及一干喜欢逗荆小雨跳脚的剑灵众人,曾捂着脑壳,非常好奇到底是谁教会了荆小雨使用铁头功。

巨阙默默遁了,深藏功与名。

第32章迷途中

女人呼吸一滞,咬牙道:“现在的裴澜之不过就是一条套着项圈的死狗,不足为惧,老大想要韬光养晦,我们就不去惊动他。”她顿了顿,复而又笑起来,“好在不是一无所获。”

她和男人的目光落在沙发边的茶几上,那里放着小碗,小碗中是一颗泡着福尔马林的眼珠,瞳孔圆睁,眼白剔透。

别墅内,法医室的窗户敞开着,里面的重要物证没有丢失,裴澜之看过尸体后,说保存完整,荆雨顿时松了口气,为自己的大意感到羞愧,他竟然还在沙发上睡着了!

“没关系,有我,你困了就睡一会儿。”

荆雨摇摇头,说什么也不了,哪怕喝了裴澜之为他煮的酒酿圆子,眼皮打架,也要死死坚守住阵地。

结果十来分钟后,他在人鱼血魄的效用下沉沉睡去,浑身像是徜徉在热流里,全身都有了力量,裴澜之笑着亲亲他的眉头,温柔地把他打横抱上楼,送入温暖的被窝,脱去鞋,盖上被子,掖好被脚。

心肝宝贝在怀的感觉真好啊……

直到裴澜之为荆雨关上房门,神情愉悦地走向别墅的法医实验室,啪嗒打开了灯,灯光照射下的藏尸冰柜中,只听见忽然传出轻微的指甲敲响声。

“稍等。”他拉开了冰柜,露出一具用福尔马林浸泡的新鲜肥腻的尸体,这具尸体面色青白,肚皮鼓胀,与先前死在看守所内的勒索犯别无二致,只是现在,尸体右眼皮下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巨大空洞,血水涓涓。

“人在哪儿?”

话音落下,尸体手指顿时一阵抽搐,紧接着,像是有人搀扶一般诡异地坐了起来,而尸体身上的尸痕和多余的皮脂迅速软化成尸袋中汪起的油,色泽简直催人呕吐。

尸体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油水像岩浆一样滚落,竟然露出了一张少年青涩的面孔,只是少了一颗眼珠,他搓了搓僵冷的手指,猝不及防地打了一个喷嚏道:“裴……裴副,我看到了一男一女……他们想要从我的眼球上提取死亡孢子……还说,还说……我看他们的唇语,是想对荆雨不客气……你现在过去?我给你把地图画上。”

裴澜之手指捻过陆风递来的纸条,下半张脸如魔鬼一般,他咧嘴笑了。

陆风被他笑得鸡皮疙瘩掉一地,等到洗完澡出来时,裴澜之已经离开,整幢别墅只剩下他和荆雨的呼吸声。

他庆幸荆雨睡着了,随后,他把自己摘出身体的器官一一装填了回去。

半个小时以后,邵然在市郊接到了陆风的电话,闻言沉默片刻,“怎么处理随便他。”只是忍不住揉了揉额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