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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上,聊了起来。

荆雨经过一下午的相处,终于觉得裴澜之是个很好的人,鼓起胆子问他退出娱乐圈的原因,裴澜之沉默了半晌才道:“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会在我爱的人到来之前一直唱歌,一直留长发,作为等价交换,现在这个契约已经达成,所以我随时可以离开了。”

“离开?你要去哪里?”荆雨眨巴了下眼睛,和他这种感情上一片空白的剑灵来说,裴澜之的感情生活似乎有些太复杂了,他没听明白,“去找你喜欢的人吗?”

裴澜之没有否认,双眸凝视着他,“我会用我的余生守在我喜欢的人身边,保护他,再也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荆雨原本还想问一问是谁,结果裴澜之的眼神令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再加上此刻气氛怪异,他就吐了吐舌头,不再打听了,从今往后要做一只好奇心不那么旺盛的剑灵。

反倒是裴澜之,几次嘴唇微张,最后闭了闭眼,神色又归于平静,他看着远处橙色的晚霞,“总有一天,他会懂的。”

荆雨非常乐观地跟着嗯了一声,“一定会的!”

裴澜之被逗笑了,漂亮的眼眸弯弯,“你觉得我留短发好看还是长发好看?”

“嗯……都……都好看?”

“……”

因为玩得尽兴,晚上荆雨没有回家,住在特殊刑侦的别墅内。

睡前,裴澜之轻轻敲过他的房门,说煮了牛奶,让他去喝一杯,结果荆雨洗完澡后便忘了,当天夜里,他先是被一阵怪声吵醒。

像是刮风时将窗户砸得猎猎作响,异响声打扰了他的安眠,他死死皱着眉头,翻了个身坐起床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向窗前看去。

他完全忘记了邵然曾经提醒过他,让他晚上一定要记得拉上窗帘,结果只这一眼,就把他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失声喊出猫叫——

“喵——”

一个和陆风长相酷似的人头竟然飘浮在他的窗外,脖颈以下只连着鲜血淋漓的食管和一条拖了好几米长的肠子。漆黑的夜色下,尸体切面的血色与肠道的颜色却鲜如活人。肠子是黄色的,连着脂肪和血丝,如同趋光的飞蛾般,在他的窗前啪啪地轻拍着,而人头则闭着眼,就像是睡着了。

第13章汪汪汪

“陆风——”他一眼便认出了这人头分明就是陆风本人!

正当他右手化剑就要破窗出去,却听房门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别墅都为之狠狠一颤,房门禁制被强行冲开的一瞬间,裴澜之穿着黑色的浴衣挡在了他的身前,唰地拉上窗帘!

这下肠子敲击窗玻璃的声响总算是停止了。

裴澜之压下手中震颤着的太刀,微微皱起眉,安抚荆雨道:“没事了,晚上睡觉记得把窗帘拉上。”

荆雨吓得一身白毛汗,指着窗外半天说不出话来,又思及刚才裴澜之一脚踹开了他的房门禁制,表情更是精彩纷呈,用时下一句流行词总结他的心情就是,“肿么肥似?”

他哪里还能睡着,裴澜之只好带着他去厨房里温牛奶喝,别墅这么大的一声响动没道理其他人听不见,其间邵然开了房门,他虽然神色诧异,但衣着整齐,似乎中途根本没有睡过,见裴澜之已经陪在荆雨的身边,便又关门进去了。

“那是什么?”荆雨回想起自己看到的陆风依然心有余悸。

“陆风是降头师。”

在东南亚,降头师就是使用巫蛊法术的人,他们自小或经受战乱成为孤儿,或家境贫寒,离开父母,被修习降头的老师傅看中,收做门下弟子,跟随师父到荒山野岭或是坟场修行。

降头师也分为黑衣降头师,白衣降头师两种。前者以受人钱财给人下降为主,毫无道德可言,后者主要帮人解降等。不同地域方法,其施法过程和种类多不胜数(注)。

陆风属于白衣降头,只不过因为功法出现差错,他的身体各个部分经常离家出走,而这个时间多半是夜里,他的头颅带着大小肠飞到院子里玩耍,玩得困了,这才想起要回家,它们只记得陆风的房间没有拉上窗帘,所以只会找到没有拉上窗帘的玻璃不停地撞击,所以这也就是邵然提醒荆雨晚上睡觉前记得把帘子拉上的原因。

荆雨听完裴澜之的解释,只觉得增长了不少见识,他擦了擦额角的白毛汗,毕竟他是一只山里长大的剑灵,没见过世面,第一眼难免吓到,他还以为陆风死了。

“陆风这样不要紧吗?”

万一肠子四处转悠的时候刮到尖锐的树梢或是碎石子怎么办?

裴澜之第一次很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不会吧。”

结果第二天凌晨,裴澜之惨遭打脸,陆风是被救护车拉走的,走前哭爹喊娘,原因是他的肠子昨晚不小心蹭到了一块碎玻璃,这块碎玻璃还是先时裴澜之暴力恐吓邵然留下的。

陆风直到自己的脑袋和肠子委委屈屈回来,才察觉身体剧痛,只恨不得能把肚子里那条肠子重新摘出去。

邵然无语道:“让你打扫院子用点儿心。”

陆风悔恨得嗷嗷哭。

荆雨担心道:“不要紧吧。”

跟上救护车的林芷安抚道:“放心,他已经习惯了。”

荆雨:“……”

裴澜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帮荆雨重新修好了房门,清晨细微的阳光碎屑落在他微红的脸颊上,衬得皮肤像白瓷一样,他挽着袖子,露出一段线条优美的小臂,指尖抚过房门口放置着有荆雨签名的卡片,神色出人意料地柔和。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几个小时,他邀请荆雨一同去晨跑。

荆雨是一个性格随和的剑灵,非常乐意,他不爱争斗,也不爱杀戮,反倒对人类的一切活动感到兴味盎然。

春夏交际,公园里的草木翠色欲滴,因为月底要举行一个国际会议,郊外的工厂都停工许些日子了,难得首都有这么蓝的天,微风吹过湖面,像是吹皱了花瓣,带来爽朗的树叶的清香。他们沿着湖岸,裴澜之不远不近地在前面领跑,发尾轻轻摇晃,但始终不会离他三步远。

他们都是非人类,几公里跑下来也并不觉得累。

裴澜之带着荆雨沿着湖岸跑了半圈,又穿过一条小巷,从郊外向着市区的方向,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直到转进一条陌生的胡同里。

这里的院墙颜色老旧,看样子房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周围几乎没有人烟,裴澜之最后停在一处搭着布帘的院门前。

“来人了。”裴澜之敲了敲门栏。

荆雨跟着他往院门里跨,看见院里四处搭着长长的晾衣绳,绳上晒着被子,还有一条大红色的粗布内裤。

不一会儿,晒着的棉被后,一个瘦小的老头儿钻了出来,“东西在架子上呢,自个儿拿。”

裴澜之在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