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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半个时辰,葛大媳妇进屋来,手中端着一碗药汤,笑着道:“药才煎好,怕是有些烫,莫大夫稍过会儿再喝啊!” 莫晓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督公出去了吗?” 葛大媳妇把药放在床头边:“东家回来有一会儿了,莫大夫可是有什么事要找东家?” 莫晓只道:“没什么事,随口问问而已。” 葛大媳妇出去后,她端起药碗仔细闻了闻,没什么特殊味道,再尝了一小口,确是按她开的药方来抓的。 稍一犹豫后她还是把药喝了。芮云常若真有心下药,饮水饭食中都能下,也不用等到这会儿在药里下。 何况以他身手,真要对她做什么,根本无需下药。在沐浴间里他如果要侵犯她,她是毫无反抗之力的。 方才他抱她过来时,所流露出的紧张关切,那并非作伪,他是真的担心她。 难道说……起初他进入浴室,包括过来搓背什么的都是无心之举? 她喝过药后虽然稍有好转,下腹仍是一阵阵作痛,实在没什么精神再去仔细思索考虑,让仆妇替她冲了个汤婆子捂在小腹上,才终于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 第二天醒来,莫晓腹痛有所好转,喝过药后靠在床上休息。 魏氏来看望她。莫晓听到通传,正要下地,魏氏已经进了卧房:“辰曦啊,身子不舒服就别起来了。” 莫晓便靠回去,道了句:“失礼了。” 魏氏关切地道:“可觉得好些了?还需要些什么尽管开口啊。” 莫晓摇摇头:“多谢伯母关心,已经好多了。” “昨晚……”魏氏迟疑着开口,“好好的怎么会病了呢?” 正文 第83章晋江独家 【误解】 魏氏今早问了葛大媳妇昨夜经过, 才知道昨晚辰曦沐浴时,云常突然从东厂回来,进入汀兰院后遣退了所有院里伺候的人,而这之后,辰曦就突然病倒了。 莫晓自然把她有胃病的那套说法搬出来。 魏氏却越加起疑,胃病多是空腹容易发作,辰曦却是饭后发病,这且先不论,按说抓药的话,随便找个人去跑次腿就行了,云常却专程自己去了一回。 这就让她觉得昨晚的事情有点不一般了……但辰曦明显是不愿多说的样子。 她轻叹口气:“云常十二岁就开始赚钱养家, 从十四岁开始当家,那时候这个家什么都没有, 你伯母这身子又不争气, 什么重活都做不了, 这个家全靠他一个人撑着,他当家当惯了, 如今又是这个位置,难免气性大了些。” “辰曦, 你心地好, 气量又大,若是他有什么不当的地方,你可多担待着点。” “他平日也没结交过什么朋友。年前你搬进来的时候,我真是高兴, 他孤单了那么久,总算是能有个……伴儿,能知冷知热。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尽管和伯母说,不要怕他……” 起初莫晓听魏氏说话,还时不时点点头,但怎么越听越不对劲了呢? 她哭笑不得地道:“伯母是不是误解什么了?昨晚我突然胃病发作,督公送我回房,除此之外什么事也没啊……” 额,虽然严格来讲不能算是“除此之外什么事也没发生”,但肯定不是魏氏所想的那回事。 魏氏点点头:“你不放在心上就好。你这几天安心养身子,晚上我再劝劝云常,让他以后待你好点儿……” 莫晓:“……” 她总算知道百口莫辩是什么感受了。 魏氏见莫晓神色尴尬,便没有久留,又慰问了几句便离开了。 莫晓闭眼无语,这叫什么事儿啊!都是那混账臭狐狸搞出来的!! - 夜深,芮云常回到府中,在前庭遇见葛大媳妇。 “东家回来啦。”葛大媳妇行完礼后又道,“老夫人正在等东家呢。” 闻言芮云常略感意外,顿了顿又看向汀兰院的方向:“那头如何?药都按时喝么?” 葛大媳妇点点头道:“喝了。说是说好多了,但今儿一天都没下过地呢!” “她睡了么?” “睡下了。东家一会儿要过去吗?要奴家先去说一声吗?” 芮云常摇头:“不必。”言毕径直入内院。 魏氏见了他:“阿晨,你回来了?” 芮云常在她一侧坐下:“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魏氏谴责地看了他一眼:“今日我去看过辰曦了。那孩子是性子随和,可不是好欺负。你别把你东厂里那副凶狠巴巴的样子带回家里来。” “你对辰曦与对旁人不一样,你以为娘看不出来么?这话娘早就想对你说了,只是怕弄巧成拙,一直忍着没说罢了。娘真不介意是男是女,只要你觉得好就行了。但是你得待人好一点,才能留得住人的心啊!” 芮云常:“……” - 莫晓卧床休息了两天后,腹痛减轻,只是头一次用月事带,总觉得会松,又总是怕会漏,只好尽可能少移动,除了解决吃喝拉撒,大多数时候都在屋里宅着。 她的量不多,但即使如此,每天用过的纸如何处理就成了难题,又不能直接丢在马桶里。她只能趁屋里没人时偷偷烧掉,好在房里始终有炭炉取暖,亦始终有熏香燃着,倒也不至于因为气味引人怀疑。 腹痛好些之后,她时不时就会回想起那天的情形。 要说那天芮云常只是无意中进入沐浴房吧,总觉得怪怪的,虽然相处时久,大家都比较熟了,但怎么想也不觉得他是会热心替人搓背的那种人。 难道他对自己是女子之事起疑了? 那不能直接问吗?!非要闯浴室?! 但要说他有什么企图吧……他这两天又不来汀兰院了。 她本来是准备当晚就跑路的,却偏偏遇上了月事,长时间闭经后的初次月事并不是很正常,量少且还特别疼,痛经痛得路都走不动,更别说跑路了。 她提心吊胆了好几天,枕头下一直压着那把手术刀。未免误伤自己,她趁屋里没人时用纸折了个简易的刀鞘,套在手术刀的刀刃上。 但芮云常再也没来过,随着时间一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