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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展颜而笑,“我们伽罗生得好,那位鹰佐王子既然这样郑重其事的要你过去,必定会珍重善待。你祖父还在北凉人的手里,恐怕你父亲也是。伽罗,到了那边,可得设法搭救,务必让他们安然回来。” 伽罗咬唇,敷衍着应了一声。 长这么大,伽罗还是头一回听见傅老夫人夸自己,却是在这样的场合。她就认定鹰佐是看上了自己的容色,才会费这样的周折?她就这样期盼自己能以色侍人? 伽罗付之一笑。 她对北凉一无所知,想不透鹰佐要她北上的原因,更不敢想象议和之后会落入怎样的处境。忐忑与恐惧固然是有的,但她确实盼着尽快北上。 因为父亲所在的丹州地处汶北,已然被北凉占据。 伽罗不知他处境如何,唯有北上,才可能探到她想要的消息。 傅老夫人病了许久,神智难免恍惚,说话偶尔颠三倒四。 伽罗陪她坐了许久,断断续续的听她叮嘱,两位伯母闻讯,也赶来同她探问消息。伽罗也就势询问府里的消息,直至新月初上用完了饭,才回到住处梳洗。 熟悉的屋舍床榻,珠帘软帐,博古架上还摆着父亲给她搜罗的有趣物事,伽罗挨个把玩,总算寻回些许安慰。她极力不去想姚谦突然变脸,转而迎娶徐相之女的事,将屋中旧物摩挲,又取出长命锁握在手心。 那是娘亲留给她的东西,这些年伽罗总是贴身佩戴。 伽罗的父亲傅良绍是傅老侯爷的第三子,年轻时也曾是京华才俊,颇得老侯爷欢心。后来他游历北地,遇到了伽罗的母亲南风,执意要迎娶为妻。南风是异族人,来历不明,老侯爷夫妇不愿要这等儿媳,自然竭力反对。谁知傅良绍心志坚定,见父母执意不许,竟自作主张与南风结为夫妻,还给南风寻了个身份,便是伽罗外祖父高探微之女。 ☆、60.060 此为比例最低的防盗章, 时间24小时, 敬请支持正版^o^ 贼人被围困,不过片刻被击倒在地。 就在伽罗满心以为他能被活捉时, 却听陈光蓦然一声怒吼, 重重踢在贼人身上。 她讶然望过去, 但见贼人被虽踢得晃动,却没任何反应,只管直挺挺躺在地上。 这竟然是个……死士? 她睁大眼睛, 下意识的看向谢珩。 夜色下谢珩背对着她, 虽不辨神情,后背却紧绷着, 怒气显而易见。 他喝命陈光将贼人带回, 旋即转身看向伽罗,脸色不善, 若有怀疑。 伽罗只好竭力起身, 微弓着腰腹走过去。 “多谢殿下相救!贼人身上有民女的东西, 能否容民女取回?”她抬头对上谢珩阴沉的目光, 见他并未阻止,大着胆子走到贼人身边。许是方才受惊不小,这会儿又有侍卫环立,伽罗竟未感到害怕, 径直从贼人腰间取出那枚珊瑚金针, 就着地下野草擦拭干净。 谢珩沉默而立, 待伽罗擦净了, 却忽然弓身,自她手中夺过细针。 他的声音与脸色同样阴沉,“是这个东西?” “此针并无毒性。”伽罗一怔之后反应过来,匆忙解释,“方才民女为了脱身,以针刺xue,虽能令他剧痛松手,却也不至于取人性命。殿下若是不信,自可查验。” 谢珩将那珊瑚金针把玩,往伽罗脸上看了片刻,旋即丢回给伽罗,转身走了。 侍卫将那贼人抬上马背,紧随在后。 倒是陈光面带亏欠,“这回是我守护不力,叫姑娘受惊。郊外风大,姑娘不如先回驿站,贼人的事殿下自会处置。”他是个粗豪的汉子,瞧见伽罗面色苍白,只当是受惊之故,当下从同僚处借了匹追出来的马,扶伽罗上去。 伽罗骑马难下。 此处离城已远,她如今腹痛,不可能走回去,近处又无车驾可求,只能靠马代步。 好在谢珩的披风宽敞,将她整个人罩在里面,能遮住她所有窘态。 伽罗不敢坐实,踩着马镫保持半立的姿势,可减缓马背颠簸。 城郭遥远,伽罗捏紧了缰绳,咬牙忍耐。 * 回到临阳城中,驿站内甚是安谧。 伽罗被掳后,谢珩虽带人追来,却并未惊动旁人。此时驿站中众人都睡得很熟,唯有伽罗的屋中一灯如豆,岚姑立在门外焦急踱步。 见她归来,岚姑顾匆匆跑下阁楼,迎了过来。 伽罗此时又累又痛,惊吓之下受了冷风,只觉头脑昏沉,天旋地转。见着岚姑,便如溺水之人碰见救命的浮木,待岚姑走近,便无力的靠在她身上。 那贼人自有韩荀带人去处置,谢珩扫一眼伽罗,道:“跟我来。” 伽罗脚步虚浮,勉强跟着走了几步,一脚踩空如在云端,身子立时前倾。 幸得岚姑反应快,将她接在怀中。 见前面谢珩驻足,岚姑忙恳求道:“殿下,姑娘两颊guntang,必定是受了寒,支撑不住晕过去了。方才屋里的事民妇已禀告过小将军,夜已深了,殿下能否先歇息,等姑娘醒了再问?”她手扶伽罗难以行礼,身体却是极恭敬的姿势,语气神态皆是祈求。 谢珩看一眼伽罗,未再多言,只吩咐陈光去寻个郎中,转身大步走了。 岚姑身体颇健壮,气喘吁吁的将伽罗抱回屋中,将寻来的几个手炉塞在伽罗怀里。 陈光自觉失职,甚是内疚,听岚姑讨要姜汤,忙安排人去煎熬。 这头姜汤才喝下去,便有郎中踏夜色匆匆赶来,岚姑总算稍松口气。 * 身上的冰凉渐渐退去,转而被温暖包围,小腹处痉挛般的疼痛也慢慢淡了。 伽罗醒来时脑中虽还昏沉,身上却舒服了许多,嘴里苦味还在,四肢百骸却十分舒泰。 她一睁眼,靠在床边的岚姑就醒了。 “姑娘觉得如何?”她伸手探了探伽罗额间温度,已不似昨晚烫热。 伽罗却牢记着昨晚的事,开口就道:“岚姑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岚姑扶着伽罗坐起来,不急着穿衣,先帮她慢慢按摩头皮,“昨夜我被开窗的动静惊醒,还没呼救就被那人打晕了。醒来后听侍卫说姑娘被掳走,可真吓得半死。幸好殿下救得及时——姑娘腹中还痛吗?” 伽罗摇摇头,“好多了。” 此时天光大亮,时辰不早,她还记着昨晚谢珩要问话的事,便忙起身穿衣。 驿站备有清粥小菜,伽罗迅速吃了,又喝碗姜汤暖腹。虽然风寒未愈,头脑依旧沉重,小腹处的痛却轻了许多,不会碍事。 谢珩的披风已被岚姑洗净,问驿站借炉火,稍加檀香烘干,叠整齐了放在床头。 伽罗寻干净缎面包着带过去,交给谢珩近侍,脱了帷帽让岚姑在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