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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茵回答得太顺畅,太理所当然,仿佛这件事在她心里从来都是这样子的,从没有过半分疑窦。 杜鹤半晌没说话。 容茵说:“先吃饭吧,这么沉重的话题,不适合吃饭时候说。”她笑着兑了下杜鹤的胳膊:“还是你故意要挑起这么个话题,好让我跟你一起少吃点好减肥?” 杜鹤笑了,端起饭盒扒饭。她吃起东西来有几分男孩子气的豪迈,但并不粗鲁难看。 吃过饭,杜鹤去处理垃圾,容茵回到工作间继续工作。门打开,她以为是杜鹤,便说:“你去休息一会儿吧,下午肯定还有的忙呢。” “你这么心疼我,真令我感动。”含着笑的男声在身后调侃地响起。 容茵一听这个发音咬字就认出来人,头也不回地说:“帕维尔,你很闲?” 帕维尔笑呵呵地走近:“不闲的时候还惦记着来看你,才算诚心吧?” 不等他走得太近,容茵已经做了个手势:“帕维尔,我不认为你在这个节骨眼上乱逛是个明智之举。”因为杜鹤随时有可能会回来,容茵干脆用帕维尔的家乡话对他说道:“最近人人自危,你身为A组的总负责人,应该有这个危机意识吧?” 帕维尔站在距离她三步开外的位置,虽然不算太近,但也足够看清容茵手上正在忙些什么,他眼神微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类似oli这种点心,应该是我们A组的活儿吧?” 容茵干脆整个转过来,一手反撑着身后的案几,那是非常明显的防卫姿势:“上面交待下来的,我只是个来干活儿的,不问那么多为什么。” 帕维尔的目光闪过一丝黯然:“茵,是我最近什么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总觉得自从电影节开始以来,你对我冷淡许多。” 容茵摇了摇头:“是我们最近都太忙了。而且这两天发生的事,大家也都没什么好心情。”她看了一眼帕维尔:“柯总被暂时停职了。” 帕维尔微一摇头,表情显出几分纳罕:“只要她没做什么对酒店不利的事,很快她就会恢复原职。”他看着容茵:“你的眼神仿佛在说,我跟她有什么……” 容茵怔了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哪怕帕维尔和柯蔓栀之间真有点什么,身为同事,她也不应该表现得这么明显,职场中的成年男女,有点这样那样的事不是很正常吗?她刚刚那个表情和那句话,确实显得有点太敏感了。 帕维尔见她不说话,笑着朝她走近了些:“怎么,难道我们茵在吃醋?” 容茵第一反应就是摇头:“我怎么可——” 下一瞬间,帕维尔已经从她身后的案台抽过那张写着几样甜品名字的便条。琥珀色的漂亮眼珠眼波流转,不等容茵动怒,他已经又将那张纸条插回原位,笑着说:“原来是你的老熟人。”说完这句话,他见容茵一脸懵懂,不禁扶额:“你该不会连这些甜品是做给谁的都不知道,就在这忙了一个中午吧?” 容茵神色寻常:“知道对方是谁,并不会影响我做这些甜品的品质。” 帕维尔一下子笑了:“在这方面,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严谨。” 第134章 真是个傻子 容茵微微偏头,她并不习惯和异性离得这么近讲话:“帕维尔……” “容茵。”帕维尔很少这样连名带姓的喊她,容茵不觉抬起头,就见帕维尔突然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神情看着她,说:“看在我们是老朋友的份儿上,我才跟你这样说,如果哪天,我是说如果,你不喜欢在现在的工作氛围,可以来找我。” 容茵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帕维尔,我曾经跟你说过,做完这段,我就该回我的那家小店了。”她见帕维尔神情肃穆,眼神里还含着一丝忧虑,便用没蘸面粉的手背敲了敲他肩膀:“我从没想过要抢你的位置,说话算话。” 帕维尔后退半步,低头笑了,他的眉毛很浓,眼眶深邃,这个角度只能依稀看到他唇角的笑纹,看不真切他眉眼间的神色。 随后就听他说:“我先走了,茵。” 容茵点点头:“等电影节结束,大家一起好好吃一顿庆祝。” 帕维尔走到门边,没有回头,只是朝她摆了摆手。 走出门,就见杜鹤非常安静地站在门口。 杜鹤说:“你的家乡话还真是难懂。” 杜鹤说的是中文,帕维尔笑了,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用中文回答,而是用英语说了句:“有人能听懂就行。” 说完不等杜鹤说什么,转身走了。他穿着平常那件白色的厨师装,没戴帽子,那背影看起来玉树临风,他走得大步流星,没有丝毫迟滞。 杜鹤望着他的背影,许久,唇边绽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甜品终于在规定时间前做好,眼看服务生端着甜品离开,容茵总算松了一口气。 杜鹤在一旁笑:“我听说这只是唐总一个私人聚会上的要求,说是就想吃你做的几样甜点,跟电影节本身无关,也值得你急成这样。”不等容茵有反应,她“哦”了一声,说:“我懂了,某人未来可是咱们唐氏的老板娘啊,急唐总所急,没毛病。” 容茵望着工作中的烤箱发呆,一时间没有注意到杜鹤语气里的怪异,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杜鹤,你消息真的很灵通啊。” 杜鹤愣了愣,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下:“怎么,是有什么八卦想跟我打听吗?先说好,我也不是无所不知的啊!” 容茵扭头看向她:“那你知道唐清辰的那个私人聚会结束没有?” 杜鹤沉默片刻,说:“应该快要结束了。” 容茵说:“谢谢。”与此同时,烤箱发出“叮”的一声,里面的灯暗了。容茵拧开烤箱门,一股蓬松的甜香弥漫在空气里。 杜鹤摸了摸肚子:“有我的份儿没有?”她又恢复了往常的调侃,挑着一侧眉看容茵:“我看唐总也吃不下这么大一份……”她探过脖子,看向容茵手中的烤盘:“这是什么?” “荷兰松饼。”容茵微笑着解释,一边将一些切好的草莓和蓝莓果洒了上去,她动作利落地将松饼一分为二,朝杜鹤一偏头:“新鲜水果和几种口味的酸奶都在你左手边,想吃什么口味浇上去就行。” 杜鹤朝她摆了摆手:“知道你忙,先走吧。”说完,就拿起一罐刚开封的香蕉味酸奶一圈圈地洒上去。直到容茵走出门,房门彻底关上,她才发现酸奶罐。工作间的灯一向很亮,照耀在鼻梁上的眼镜框上,那抹光亮倏地闪过,冰冷而刺目,杜鹤一只手撑在工作台上,另一手从旁边拿起叉子,切下一块沾着酸奶的荷兰松饼,面无表情地送入口中。 荷兰松饼烤得非常松软,内里嫩嫩的,天然的黄油香气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杜鹤保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