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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峙瞥他一眼,还没说话,宫铭音昂首挺胸道:“你们两家离得那么近,你不送谁送!” 为了给他二爷创造机会,他用心夺么良苦! 江峙没搭理他,也没管沈都清,径自走到路边拦车。 宫铭音怒其不争,在他身后喊:“你不送我找别人送了哦?这么可爱的一个小美女,大晚上被一个居心叵测的男人带走,多危险!多可怕!” 有人不乐意:“哎,我们怎么就居心叵测了?” 宫铭音把人推开:“闭嘴,别捣乱,没看组织给钢铁直男做思想工作呢吗。” 沈都清怎么会听不出来,笑着说:“没关系,我自己打……” 最后一个字在一阵剧烈的头晕中消了音。 江峙抓住她的手臂,十分粗鲁地把她塞上了车。 沈都清缓了好几分钟,才从头晕目眩中恢复。 车已经启动,霓虹从窗外闪过,江峙坐在另一侧,脸上写着“女人真麻烦”。 察觉到沈都清的视线,他没什么表情道:“不用看我,顺路。” 沈都清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想表达的意思: 老子才不是送你回家,顺路而已。 OK,fine。 司机师傅说:“小姑娘喝多了喔。” 沈都清笑笑:“没喝多少……” 正说话,车猛地一刹,她往前栽了一下。 师傅抱怨:“怎么开车的,差点撞上。” 沈都清从前面的座椅上缓慢抬起头,压下那阵反胃。 即便没醉,这种碰碰车式的开法,还是让沈都清吃不消。半个小时的车程,全部力气都用来忍耐呕吐的欲望。 到清川道,下了车,她才松了口气,在花坛边蹲下来,趴在腿上。 江峙付了账,转身见她蹲在那儿,走过去,踢了踢她的脚:“沈都清。” 沈都清伸出一根手指:“一分钟,让我缓一下。” 江峙蹙眉:“不能喝你喝那么多。” “我说是晕车你信吗?”沈都清的声音从手臂下传来。 江峙“呵”了一声。 半分钟后,江峙眉头越皱越深,把她拽起来:“回你家去。” 沈都清正和呕吐的魔鬼作斗争,冷不丁被他拽了一把,两只手下意识抓在他的手臂上。 江峙顿住。 沈都清脑袋还低着,看起来有点像埋在他胸口。 江峙一动不动。 沈都清的腰却越弯越低。 眼见她已经下滑到他腹部,又把身体朝后扭去,江峙皱眉,把她往上提了一下。 “你又想去哪儿?” 时机不太巧,沈都清没压住那股劲儿,正想扭开头,就这么硬被他拽了回来。 江峙话音落地的一瞬间,伴随着哇的一声—— 沈都清吐了。 吐出来,舒服了,沈都清半弯着腰,看着江峙的脚,陷入沉默。 好像是一双限量版的。 完了。 现在装醉还来得及吗? 江峙的脸黑得和背后的夜空一个颜色,嘴唇几乎没怎么动,声音从牙缝间挤出来。 “沈——都——清——” 沈都清缓慢地抬起头: “我现在说我醉了,你信吗?” ☆、第32章 对一个洁癖精加鞋控来说, 不会有任何时刻,比眼下更让人抓狂的了。 江峙没有低头看, 直挺挺地站着, 小臂肌rou紧紧绷起。 清川道绿化面积高大70%,夜里空气清爽湿凉, 那股由下而上飘来的呕吐物的气味, 扩散开来。 对洁癖精来说犹如处刑。 沈都清也从未这么狼狈过。 她酒量还行,很小的时候沈岩就会趁林念君不注意偷偷用筷子沾酒喂她, 成功把她培养成了一个小酒鬼, 两人没少背着林念君在夜深人静的小花园一起喝红酒、赏夜色。 不是她吹,再来五瓶啤酒她也醉不了。 但……她现在宁愿自己醉了, 也不至于如此尴尬。 沉默是今晚的呕吐。 沈都清缓慢地抬起头:“我现在说我醉了,你信吗?” 江峙闭了闭眼,看得出在极力忍耐。 沈都清心想完蛋,他估计要跟她动手了。 她虽然吐完清醒多了, 但神经被酒精泡了泡,有些麻痹,反应肯定比平时慢,而这恰恰是交手时的大忌。 尤其, 江峙握着她肩膀的左手, 简直要把她掐碎。 沈都清体会了一下这个怒气值的指数,非常中肯地判断, 自己一定会被暴K。 好汉不吃眼前亏, 沈都清灵机一动—— “哥哥。” 江峙霍然睁开眼。 沈都清手指捏住他的衣摆, 小小地拉了一下,然后扭扭身体,努力忽闪着自己的大眼睛。 “你饶了我吧。” 撒娇撒得得信手拈来炉火纯青。 江峙愣了数秒,随即露出一个无比嫌弃的眼神:“你抽什么风。” 因为太过嫌弃和震惊,甚至短暂地忘记了生气。 沈都清差点笑场。 妈的,果然是钢铁直男,竟然不吃这套。 不过他受不了的表情挺好玩。 沈都清继续恶心他,又拽拽他的衣服:“哥~哥~” 这个九转十八弯能让人掉一地鸡皮疙瘩的调子…… 江峙额角抽了一抽,沉着声音说:“沈都清,你再给我鬼叫一下试试。” 沈都清用力憋笑。 “哥哥,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峙忍无可忍:“滚。” 没一巴掌拍死她真的是看在她爸的份上。 高冷如江二爷,“滚”只是一句口头禅,此时当然也不是字面意思。 笑话,账还没算完,想滚去哪儿? 但沈都清立刻恢复正常语调,应了一声:“好的。” 半秒钟都不犹豫,转身愉快而麻溜地滚了。 “……” 瑟瑟秋风里,又只剩下一个黑脸的少年,和一滩致命的呕吐物。 - 从沈家到江家数百米的距离,江峙选择性失忆,不愿意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家的。 那双球鞋是他最喜欢的,刚刚到手不久,今天第一次穿。 很难买的限量版,就这样和身上的其他衣物一起,惨遭丢弃。 具体有多难买呢——这双废了,基本就买不到第二双了。 鞋的价格已经被炒到天价,愿意当冤大头的都是收集癖,给再高的价格都不会割爱。 况且,对一个洁癖精来说,二手鞋,等于垃圾。 三遍热水澡加一遍凉水澡,并未减轻江峙的烦躁,反而因为总觉得那股气味挥之不去,而更严重了。 刚才就应该直接掐死那个死丫头。 江峙赤脚从浴室走出来,只穿着一条睡裤,细碎的黑发上水珠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