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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急着穿,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在什么时候做。” 杜三娘嗯了一声,又填另外一双鞋底,陆湛走到杜三娘身边,看见篓子里放着他的鞋底,他拿了起来,放在手里仔细看,很厚,他道:“三娘,没必要填这么厚。” 刚才看她穿针引线的吃力,这么厚的底,能不吃力才怪了! 杜三娘抿了抿嘴,说道:“没事儿,填厚些好。” 陆湛看她一边覆了浆糊,仔细的将布贴合好,她动作很快,手指也甚是灵活,没多久就将那铺整得很是平整,又见她拿了剪刀修了修,最后才将顶针戴好,白色的棉线扯了长长的一根,对着针眼,一下子就穿了过去,末尾打了个死结,又开始一针一线的缝合。 陆湛道:“你别缝这么密,稀一些,反正是自己穿。” 杜三娘看了他一眼,哼哼了两声,说道:“回头要是你穿上,你二叔二婶问你是谁做了,你说是我做的,结果做个东西出来乱七八糟,岂不是丢脸!” 她女红虽然算不上多好,也还过得去。她做鞋子已经算是比较偷懒的了,她娘是连鞋面都要细细缝的,她鞋面里头就随便缝几针。可像鞋底这种,脱了就能露出底来,事关面子工程,杜三娘可不想被人说手工差。 陆湛说道:“挺好的啊,哪里乱七八糟了!” 杜三娘翻了个白眼,“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说着她指了指另外两大块的布,一块是褐色,还有一块是蓝色,她问道:“你喜欢哪个颜色做面子?” 陆湛指了指褐色的,“这个吧,耐脏!穿脏了也瞧不出来!” 杜三娘听了他这话哈哈笑了起来,“好好,耐脏。” 这么笑着,又想起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那身打扮当真是让她记忆犹新,到现在都还能记得他戴着那焉哒哒的草帽,脖子上挂着一串饼子,脚上穿着草鞋,裤腿挽着。在对比他如今穿着规整,虽然都不是什么好料子的衣裳,但至少形象上来说,现在的陆湛比当初那个陆湛,在形象上可是有些差别。 杜三娘越看他越想笑,最后实在是憋不住,笑个不停。陆湛见她笑得双肩抖个不停,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就是想起第一次见着你的时候,头上戴着那半焉草帽,我原本以为那样的打扮只有像我爹这种岁数的人才会这样,没想到竟然是个年轻人。”杜三娘说着又捂着嘴笑。 陆湛看着她笑得合不拢嘴,抓了抓头,“哪里好笑了!” 杜三娘道:“你当初那形象,可不就是好笑。” 陆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哪有你说的那样好笑。” 杜三娘闷声道:“是是是,不好笑,不好笑!” 说着仍然还是笑,陆湛道:“ 我那时候去山里了,谁还去想什么形象不形象的问题!” “好啦,我不笑了。保证不笑了。”说着杜三娘止住了笑,开始认真的做手里的活儿,不过脸上仍然是带着几分笑意。 陆湛看了她一眼,闷声道:“我那时候,其实是去找前头那家人了。” 杜三娘顿了顿,朝陆湛看去,陆湛眉头微微皱着,不自在的道:“就是前头跑的那个,我去她家里说清楚了。” 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跟她说那个女人的事儿,毕竟两人认识这么久,也早就确定了关系,他在她面前却从没提过以前的事儿,还以为他根本就不在意的。 “我知道,二婶上次已经告诉我了。”说着杜三娘又低下头继续自己手里的活儿。 陆湛看着她一脸镇定,一点都没有什么不开心的样子,陆湛道:“你就不问点什么?” 杜三娘仰起头来看他,“那你说我该问什么?” 摊了摊手,杜三娘又道:“陆大哥,以前的事情,我不过问,是因为我觉得没必要过问。那毕竟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陆湛抿了抿嘴,都不知道为何听她这么说,心头有些闷得慌,他道:“你就一点都没有别的想法?我……我以前成过亲的。” 说着陆湛低着头,又道:“三娘,你是个好姑娘,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配上你。” 杜三娘放下针线,认真的看着他,“我知道你以前成过亲,可那个女人不是在成亲那晚就跑了吗?” 像陆湛这样,成亲当晚,新娘子就跑路的,虽说是成了亲,却也不过是背了个名,什么都没得到,人财两失,也是挺倒霉的。 杜三娘又道:“你也别觉得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陆湛抬头看着她,有些紧张的道:“三娘,我……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杜三娘看他说这么傻帽的话,笑了笑,“嗯,我知道了,回头你要敢欺负我,我就拿这话质问你!\" 陆湛道:“我怎么会欺负你,肯定不会欺负你。” 到了下午申时,杜三娘收了针线篓子,开始准备晚上的晚饭了。 水缸里的大草鱼被抓了起来,陆湛在外头收拾鱼,杜三娘在屋子里摘菜,想着刚才那人急急忙忙的说以后不会让她受委屈的话!杜三娘抿了抿嘴,不由得嘴角弯了弯。 ----- 晚饭很丰富,一家子吃得都很尽兴。天色已经晚了,陆湛也没回去,就歇在杜家了。 吃过饭,到处都是放鞭炮的声音,杜家在饭前也放了一盘,这会儿吃了饭,杨氏将前头置办的糖果瓜子儿摆出来大伙儿吃,又说起了家常。 过了一阵,外头的鞭炮声实在是太响了,几人的说话声都听不见了! 杜三娘捂着耳朵,拧了拧眉!每到过年就这样,鞭炮声不断,别想耳朵能清静。 杜峰和四娘跑到院子里看,四娘拍手叫道:“阿姐,娘,你们快出来看,好漂亮。” 杜三娘走出房门,这才看见远处的空中燃放起了烟花,虽然离得很远,却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杜家往年并不怎么燃放鞭炮,没这个习惯,一年也就放一两盘应应景儿。 至于放烟花这样的花俏事儿,那是城里有钱人的玩意儿,乡下人哪有那闲钱去买那个东西玩儿! 杨氏也从屋子里出来,看见天边的烟花,说道;“咦,这是谁家的,竟然舍得放烟花!” 杜三娘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