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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呼出的热气都放轻了, 生怕这些气息洒在姜楚面上,惊扰了她。 姜楚自然能感受到他的珍视, 心下淌过一道暖流。 她伸手攥住他的衣襟, 悄悄掀起眼帘看他。 两人贴得近, 她只能看到他一部分面容。 长眉入鬓,凤眸狭长,纤长的羽睫在眼下投射出两道阴影。 殿下长得可真好看。 姜楚偷偷看了一会儿,心中的欢喜更甚。 唇瓣又酥又痒,连带着耳根都有些发烫。 待盛允眼睫轻轻颤动, 似是快要睁开眸子, 姜楚忙慌乱地闭紧了自己的眼睛,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两人身子稍稍拉开了距离,方才纠缠在一起的气息也逐渐散去。 盛允唇角微勾, 心情颇好。 小姑娘方才好像在偷看他。 姜楚乖巧地垂着头, 耳尖羞得通红, 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已经被发现了。 盛允没有拆穿她, 而是笑着换了个话题:“楚楚今日怎么把兔子放出来了?” “我,我想着云云整日憋在屋子里,也没有同伴陪它,便想让它出来透透气。而且这里是殿下的王府,定然不会有人敢害云云。”姜楚声音软软糯糯,面颊泛着红晕, 一双杏眸亮得惊人。 她话语中充斥着的信赖,盛允自然察觉到了,心下登时被喜悦填满。 “楚楚说错了。”只是她话语中的小错误,他有必要帮忙纠正。 姜楚茫然地抬起头,回想了一番,没发现自己哪里说错了。 “殿下?”她疑惑问道。 盛允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一手揽着她小巧的肩头,“这里不是我的王府,是我们的王府。” 姜楚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待她渐渐明晰他的意思,耳边好似响起了密集的鼓点,一下一下敲击在心头。 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浑身的血液都朝着面颊涌去。几乎是瞬间,小脸就红透了。 胸腔里也溢满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闷闷的,涩涩的。 让她忽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殿下。”楚楚靠在他胸口,软声撒娇。 盛允低头一看,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脸皱在了一起,像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 “怎么了?”他伸手按在她眉心,轻轻帮她把褶皱抚平。 姜楚正欲开口,可又不知该怎么描述。 那样陌生的感觉,她自己都不晓得是什么,殿下又怎么会知道呢? 还是别问了,免得殿下替她担心。 “没,没什么。”姜楚觉得嘴唇有些干燥,下意识伸出小舌舔了舔唇角。 盛允眸色深邃了不少,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道:“明日我先陪你回一趟侯府,我们再去游湖,可好?” 姜楚想到夏日的湖上肯定很清凉,期待地点了点头。 陪着楚楚用过晚膳,盛允又离开了一趟,说是有事情要处理。 姜楚自然不会黏着他。 他走后,她一个人坐在书案后面看书。 盛允知道她喜欢在榻上看书,可林老曾说,长此以往下去,会很伤眼睛。 于是盛允便让人打造了套小一号的紫檀木桌椅,楚楚用着很合适。 这套桌椅就放在他们屋的外间。 椅子上铺着软软的褥子,坐久了也不会累。 姜楚全神贯注地看着兵书,远夏悄悄走过去,帮她沏了壶静心明目的花茶。 * 盛锦神色灰败地从御书房走出来。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养了好几年的私兵,居然就这么轻易地被皇叔给发现了。 真的只是巧合吗? 还有今日姜灵那事也处处透着诡异。 他下午在书房处理事情,结果不知何时起,脑子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 本以为只是乏了,歇一会儿就好,没想到他居然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正好被父皇身边的太监赵文海,看到那副不堪的场景。 据那勾栏院里的女子所说,她是被一个黑衣人掳来的,还以为只是为了请她帮忙解个毒,她想也没想就开始了。 毕竟她在院里待了不少年头,什么样的客人都见过,只要付给她银子,她就不会多问什么。 姜灵说的是,她被黑衣人打晕了送过来,醒来就被扔到了三皇子府,然后被他给强迫了。 到底有没有强迫她,盛锦没有印象,总归最后他们两人确实有了肌肤之亲,他不得不把姜灵娶进府里做妾。 一想到他跟一个不干净的女人做了那等事情,还要纳一个门牙缺一半的女人进门,盛锦就恨得想杀人。 想来想去,有理由用这种方式陷害他的人,只有皇叔一个。 盛锦坚信皇叔这是在报复,可他不确定私兵那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出自皇叔的手笔。 如果真的是,那皇叔手里到底还攥着他多少把柄? 盛锦不敢深想,额头出了层细密的冷汗,脊背隐隐发凉。 应当只是巧合吧,皇叔只是想报复他上次给姜楚下药的事情,所以才弄了两个让他膈应的女人进三皇子府。 没想到,药效发挥的时候,却正好被赵文海撞见。 可若私兵那件事,只是有人把消息递到了皇叔手上,那背后的人又是谁?会是他的几个兄弟吗? 不管怎么往好的方向想,这件事都透露出一个很不妙的信息。 有人藏在暗中监视他,甚至知道他所有的动向。 盛锦忽然觉得一阵阴冷的风刮过,赶紧加快了出宫的脚步。 * “如何?”盛允快速处理着手上的公务,头也不抬的问道。 他明日一天都不在府里,要提前把事情都处理好。 郎奉上身笔直,跪在下首,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圣上大怒之下,直接命人将三皇子府所有的谋士都抓了起来。还暂时收回了惜贵妃协管后宫的权力,凡是跟这件事有牵扯的朝中大臣,都下了大牢,择日审问。” 能跟这么大的事情有牵扯,说明这些大臣都是盛锦的左膀右臂。 这次,盛锦几乎一半的得力下属都深陷泥沼,他势力的损失可不小。 “盛锦呢?”盛允更关心,这个罪魁祸首受到了怎样的惩罚。 “圣上禁足了三皇子一个月,命他在府中好好反省,还令他不许见客。”郎奉沉声道。 这惩罚看似不轻不重,但盛锦一被禁足,还禁止见客,就相当于是从朝堂大事上分离了开来。 这一个月过去,谁知道其他皇子会有什么动作,说不定早就把他那边的势力给架空了。 而且朝中有很多中立的大臣,看盛锦失势,说不定会立马投奔到其他皇子的阵营里。 盛允倒是没想到,皇兄这次居然会罚得这样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