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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的花却开得热烈。也不知道花神教种的是什么品种的花,花朵呈绯红色,一朵比一朵浓艳,一簇簇挂在枝头,微风拂过,飘落一阵花雨。 山巅后,斜阳的身影若隐若现。陶靖衣闭上眼睛,凉风习习,吹拂着她的面颊。 风临止走过来的时候,夕阳的踪迹已经完全隐没,陶靖衣倚着石柱,睡得香甜。凋谢的花瓣撒落下来,将地面铺得一片绯红,不少花瓣落在她的身上、发间。 风临止停在陶靖衣的面前,微微俯身,垂泻下来的青丝,在风中轻轻飘扬着。 一朵绯红色的花瓣停留在陶靖衣的眉心,花瓣柔嫩清艳,像是有人绘在她眉心似的,比那枝头的任何一朵还要美丽。 风临止似乎嗅到了清甜的香气,这清甜的香气不知道是她的,还是花的。 也许尝一尝就知道了。这个奇怪的念头冒出来之后,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引力,吸引着风临止。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陶靖衣的面颊,喉头不自觉地滚动着。 陶靖衣的面颊是粉嫩的,眉不画而翠,乌黑的长睫卷翘着,长睫的下方是合起的眼,只有风临止知道,这双眼睁开之后,是多么透亮清澈,黑白分明。 风临止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从小到大,什么样的女孩子没有见过。但唯独只有她,像是挂在枝头的果子,散发着诱人的致命香气,令他生出将她摘取的念头。 一旦产生这个念头,仿佛有一颗种子,种在了他的心底,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风临止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呼出来的气息也与以往有所不同,是灼热guntang的。 尤其是他凑近她的时候,属于她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心脏跳动地更为剧烈。身体里如同着了火,这团烈火将他烤得口干舌燥,而她是微凉的,令他忍不住想要亲近她、拥抱她。 风临止一下子意识到,他对陶靖衣产生欲念了。 这还是他二十几年的人生里,头一回对一个姑娘产生欲念。从前他和陶靖衣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未产生过这样的念头,那是因为她在他眼中是个可爱的姑娘,他喜欢她,想跟她时时刻刻在一起,但从未想过欺负她、占有她、亵渎她。 但这一次不一样,他想占有她,欺负她,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更想与她同拜天地,做她的夫君,一生一世,执子之手。 风临止一点点地靠近陶靖衣。 明明是呼风唤雨的魔教教主,杀人放火都面不改色,可是此刻面对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哪怕是一个小小的亲吻,都是小心翼翼的,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唯恐一个不慎,就将她摔得支离破碎。 终于,一个很轻、很轻,蜻蜓点水一般的吻,温柔地印在了陶靖衣的眉心的花瓣上。 风临止确认过了,花瓣是香甜的,他的心上人也是香甜的。 这个偷偷的亲吻结束后,他像是一个做了坏事的孩子,手足无措地坐在陶靖衣的身边,一向宠辱不惊的面颊,难得地透出一丝薄红。 晚风带着凉意,风临止却觉得身体里的那团火烧得更烈了,几乎要将他烧得粉身碎骨。心底犹如被人泼了一罐子的蜜,那甜一点点的往下渗,渗入他的骨髓。 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唇瓣,原来亲吻过她的唇瓣,也是微甜的。 风拂着枝头,叶子在欢快地歌唱。 风临止忍不住弯起嘴角,一个人轻声笑了起来。哪怕是此刻将全天下最珍贵的宝物放在他的眼前,也不及这泛着香甜的一个亲吻。 “教、教主!出事了!”一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将他的思绪唤回。 风临止连忙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噤声。可陶靖衣还是被吵醒了,她的睫毛颤动着,缓缓地掀开眼皮,看清眼前的风临止,和跪在他身前的侍卫,明显愣了一下。 “我竟然睡着了。”陶靖衣揉着眼睛,她只不过是想坐在这里吹吹风,顺便看看落日,这一睁眼,天已完全黑了下来。 她的目光从风临止的身上掠过,落在那满面惊慌之色的侍卫身上,不由问道:“出何事了?” 侍卫面露为难,看了看风临止。 风临止道:“说。” “探子汇报,段红樱领着大队的人马,朝着圣教的方向而来。”侍卫回道。 风临止的目光沉了几分,起身道:“立即传令下去,启动防守计划,不得有误。” 侍卫抱拳:“属下领命。” 侍卫离开后,风临止轻声地问陶靖衣:“还困吗?要不然回去睡一觉?” 陶靖衣摇头,担忧道:“段红樱来者不善,不如我们先想想如何应对。” “不用担心,我早就想好了,她奈何不了我。” “可是……”陶靖衣还是担忧,她的心头隐隐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却又说不上来。 “好了,乖,别愁眉苦脸的,都不可爱了。”风临止捏了捏她的脸颊,“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如果这一次,花神教能彻底摆脱人偶山庄的控制,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这是个秘密,等我赢了,就告诉你。”风临止柔声道,站起身来,“等我的好消息。” 陶靖衣目送着他的背影,在微弱的天光里渐行渐远。夜色浓墨一般泼下来,连绵的山脉依稀只能瞧出一点轮廓,风临止的背影逐渐与远山融为一体。 最后一点光明也被黑暗吞噬。 或许是因为白天的雨并没有落尽的缘故,晚上的天空里又飘来几朵乌云,彻底遮去了仅有的几颗星子。 隐隐有凄厉的厮杀声从夜空传来,伴随着一阵阵浓烈的血腥气。 陶靖衣沿着石阶,踏上花神教最高的地方。那是由巨石砌成的石台,是观战的最佳地点,石台上,一人手持碧色玉箫,站在灯笼下方,临风而吹。 风声飒飒,鼓吹着他的衣袍,发出猎猎的响声。 他的箫声不再是低沉婉转的,而是透着凛冽的杀气的。站在他身边的是穿着紫衣的少年,少年手里握着一个金色熏炉,隐隐有白色的雾气从熏炉中腾空而起。 陶靖衣走到石台上,迎着夜风遥遥望去,远方的空地上,两方人马杀成了一片。也许是站在下风口的原因,血腥味尤其浓烈。 她有些不适地皱了皱鼻子。 “陶姑娘还是请回吧,这血腥的场面不适合你。”林洛安启唇道。 陶靖衣还没来得及回话,忽然飘来一道女人的嗓音:“风临止,若你识相的话,趁早投降,交出和陶靖衣,可免你三千教众一死。否则,你体内的噬魂蛊一旦发作,群龙无首,可就无人为他们做主了。” 这声音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却像是在耳边响起,听得清清楚楚。 是段红樱的声音。 “噬魂蛊么?”林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