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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碧青虽然费解,也不敢多问,吃过晚饭便往装行礼的箱子里放了本日历。 顾盼烧退了的第二天早晨,宫里便派了马车停在侯府门前,是钟砚派来接她进宫的人。 他的耐心已经用尽,没有过问她的意思,雷厉风行。 顾盼也没有表现的特别抗拒,看着下人将一箱箱的行李搬到马车上,自己则抱着还在睡觉的小平安。 春天多是天晴,阳光热烈又刺眼。 天气虽然暖和,风却比其他季节大,顾盼的身体不同往日,哪怕在这样暖和的日子也要披件斗篷挡风才不觉得冷。 小平安在母亲的怀中熟睡,舔巴嘴的小模样看着很可爱。 顾盼在侯府门前站了好一会儿,仰着脸盯着府门前的牌匾看了很久。 她看的很专注,连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钟虔胸口闷闷的,他以前很讨厌这个势利庸俗的女人,现在已经没那么讨厌了。 钟虔觉得顾盼好像很悲伤,从她被钟砚带回来的那天起,他就觉得她过的不快乐。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也很难受。 他没有许多话同这个不太和睦的嫂子要说,离别之前,钟虔只是生硬丢了句,“你不要再折腾了。” 好好生活,好好当她的宠妃。 顾盼扯了扯嘴角,努力笑了一下,随即抱着小平安上了马车。 原著里钟虔也是要死的,一剑穿心五马分尸。 博平郡主也因此疯了。 现在钟虔活了下来,博平郡主也肯守着侯府的一亩三分地不再作妖。 她的攻略好像也不是一无用处。 马车一路平稳,畅通无阻驶进皇宫里。 小平安中途醒来,呆呆傻傻看着自己的母亲,咿咿呀呀的哼声都不曾有,就睁着双漆黑圆溜的大眼睛望着她。 顾盼看着模样可爱的小儿子,沉闷的心情好了些许,她对儿子笑了笑,“醒了呀,小平安真像一头小猪呀,除了睡还是睡。” 小平安好像察觉到母亲是在和他说话,咧嘴笑了起来。 顾盼一看把儿子逗笑,心情更加的好,“可是小猪还会哼哼,怎么你连哼哼都不会呀?” 小平安还是对着她笑,怎么都不肯给面子咿咿呀呀哼两声。 顾盼只当是这孩子不爱出声,有些犯愁,这么内向可不好。 不知不觉间,马车停了下来。 太监说话总像装腔作势故意捏着嗓子发的声,听起来尖细又别扭,“娘娘,皇上已经在铜雀宫等候多时,奴才奉命前来,给您带路。” 片刻之后,顾盼抱着小平安下了马车。 苏得立马低下头,多看一眼都不敢,在宫里当了这么多年的太监,这么点眼力见他还是有的。 没走多久,便到了铜雀宫。 宫殿建造在僻静一隅,宫殿打造精致,雕梁画栋,刻画精细,院中有一片连绵池塘,池中央似乎还有一座精致的阁楼。 顾盼在路上一直都在逗小平安,孩子渐渐的就不怎么对她笑了。 她随意将发簪上别着的假花摘了下来,藏在掌心,吸引来小平安的注意力,缓缓将手掌摊开,“看。” 小孩子被她这点伎俩唬住,果然又笑了。 顾盼顺手将小花别在儿子的耳后,小平安本来就长得很漂亮,像个姑娘家,如此别了花,看起来更像个可爱的小女孩,而不是男孩。 钟砚一直以为顾盼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孩子,她柔弱无能,胆小怯懦,很容易就被吓得眼眶通红直掉眼泪。 他记忆中顾盼明明是个连孩子都不会抱的小姑娘,没想到她现在已经能熟练的哄孩子逗孩子笑了。 母子俩其乐融融的画面,在钟砚看来就很刺眼。 胸口沉郁的闷痛一下又一下的袭来,他苍白着脸走上前,淡薄冷极的眼神蔑了眼她怀中的孩子,“有奶娘和嬷嬷,你不必事事都亲力亲为。” “他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会心疼。” 顾盼已经越来越熟练知道怎么在他心上扎出一个大窟窿。 见钟砚被刺的无话可说,她内心的确有快感。 过了小会儿,顾盼将孩子交给奶娘,让她带着孩子去隔间喂奶。 屋里暖气十足,她解开斗篷,放在一边。 身体虚弱哪怕上了妆气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就很无力。 她看着这座禁锢她自由的宫殿,忽然觉得自己就是懦弱的、没法反抗的金丝雀。 钟砚有令人生畏的掌控欲,他自以为已经将她牢牢控制在掌心,她被折断翅膀,被断了退路。 看起来似乎往后这大半辈子都要仰仗他才能活下去。 钟砚像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主动开腔,“你弟弟快要娶亲了。” 顾盼还不知道这件事,问:“什么时候?” 钟砚吐字:“下个月,李家的庶女。”顿了顿,他看了眼她,意味深长道:“到时你身体好些,我便带你过去。” 顾盼嗤的一笑,踮起脚尖往他眼前凑,半真半假的说:“好不了啦,我要死啦。” 短暂的怒气从钟砚的眼底闪过,他扣住她的下巴,“胡说八道,” 戾气沉沉压来,他冷笑了声,盯着她的眼睛,“别拿你的身体故意惹我生气。” 他这双比夜色还凉薄的眼睛里,写满了阴郁。 第六十七章 顾盼无所谓钟砚信不信她口中说出的半真半假的话, 她被男人紧紧抱在怀中,她的下巴轻放在他的肩头, 放空的眼神看向远方, 她很想说些什么, 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间一片潮湿细腻,没法子和他好好说话。 她内心平静,胸口曾经汹涌的恨意惧意都逐渐平息。 她缓缓收回视线,淡然的眸光定定看着眼前的男人,望着这个她曾爱过的男人。 青年的气质经过岁月的沉静,尖锐的锋芒藏在眉眼之下,漂亮至极的五官仿佛被精心雕琢过, 高高在上冷厉阴沉。 他好像变了很多, 又好像从来没变过。 顾盼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弯了弯眼睛微微一笑,问:“你是不是想这样困着我一辈子?” 她并不需要钟砚的回答。 男人对她从来就不是纯粹的爱,而是入骨的占有。 偏执扭曲的情感,与平等的爱意并不相关。 钟砚不觉得这种做法有什么不对, 年轻的帝王独掌大权,杀伐决断都是由他一人说了算。 他看着顾盼平淡漠然的双眸, 无论他怎么找都没办法从这双眼睛里找出一丝一毫对他的不同。 钟砚好像这个时候才明白, 顾盼那时说的不爱他也不恨他了, 并不是假话。 她当真是把他当成了个无关紧要的人。 临近顾止行的大婚之日,顾盼的身体急转直下,一天里大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