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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3

    他胡乱嚷嚷害了赵毅,想要吞并赵毅权利的红袖章给赵毅迎头一击,使得赵毅再也没能翻身。

    赵毅把这笔账算在周家人身上,率领弟兄找找周明磊麻烦,恰巧周明磊受不了不人不鬼的生活,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玻璃片对准下亻本威胁父母把他弄出去,双方起争执过程中,周明磊误伤下亻本。

    好像流了不少血,周婶、周父没能力送儿子到医院及时救治,周明磊那玩意也不知道可不可以用。

    即便两家人不愿意下乡改造,可他们无力反抗,只能乖乖听从上面的命令。这群人中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十几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其余的全是些没吃什么苦的年轻人,到乡下住牛棚、猪圈的日子可不好受,不知道在即将来临寒冷的冬季,都多少人能挺得过去。

    一九七八年,老一辈人没活着回来,活着回到县城的全是一些年轻人。要说周婶大哥他们本该活下来的,周婶被她儿子不能传宗接代刺激的疯了,有事无事找他们麻烦,害的他们无法劳动改造,所以他们只能分得很少的粮食,这是要饿死人的节奏。

    周婶大哥他们不是善茬,两家人就算改造也不忘互相阴彼此,上工的时间不认真干活,造成的结果是没有足够的粮食,没有保暖的棉被,为了让小辈熬过去,他们死在饥寒交迫中。

    娇生惯养的周明磊没了父母,他到农户家偷粮食,农户家的狗追赶他,他不慎掉进水池里溺水而亡。

    从周璐娘家、外家遭难,她没有露过面,没人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直到八十年代末期,孙家被人检举,不久后孙林祥、孙梦梦锒铛入狱,周璐才出现在大家面前。

    此时的周璐头发灰白,面容憔悴,双眼无焦距,整天神神叨叨。她胸前挂着孙梦梦母亲的照片,无论她做什么事情,都要跪地叩拜,见个人就说孙梦梦请道士把孙梦梦母亲封到她的身体里。

    白天她cao持孙家一家老小的衣食起居,晚上孙梦梦母亲便占据她的身体,接受子女请安…

    大家都说周璐疯了,精神科专家证实周璐精神有问题,她被送到县里疯人院。

    ——

    恢复高考那年,钱谨裕考上汉语系,博士毕业后留校任职,潜心研究古典文献。

    而张静棠在丈夫的建议下,开了一间秀坊,专门给人做手工旗袍。她做一件旗袍通常要花费半个月,好在她不指望做这个赚钱,只是打发时间,因此这家店一直开到现在。

    这些年两人磨鬓轻柔一口勿,再也没有更深层次交流,她和丈夫注定只有一个女儿。

    一晃眼到了九十年代末期,钱父、钱母三十多岁才有了钱谨裕,此时他们已经七十六岁,儿子、儿媳四十多岁,不熟悉儿子、儿媳的人猛一瞧,还以为两人才三十岁出头。

    这些年二老日子过得舒心,跟着儿子、儿媳搬到风景秀丽,以水乡园林著称的一线城市生活,交往的人全是一些思想前卫的知识分子,两人慢慢变得豁达,并不纠结是孙子还是孙女,也不想孙女的孩子跟谁姓,唯一在乎的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生活在一起。

    这一天,张静棠让欢欢带公婆去看画展,她和丈夫携手走在校园内。在没有搬到这座城市之前,夜深人静时,老成、豪爽、守旧容新、肃穆的老平城占据她的思维,如今她的旧情怀被这婉约中透着端秀的城市磨平,很少再忆起往昔。

    两人回到家中,乌鸡汤刚刚炖好,钱谨裕就听见父母兴奋地说在画展又结识一位朋友:“那位老华侨儒雅有涵养,过两天请我和你爸去茶馆听曲。”

    “搁在十来年前,见不到一口外国腔的华侨,近两年走两步不仅能遇到华侨,还能遇到说着鸟语的外国人。”钱父扶着沙发坐下,拿起他的小茶壶吸两口茶水。

    “时间过得真快。”时间没有在儿子、儿媳身上留下痕迹,每当钱母出门逛逛,情不自禁感慨时间就这样从她手中溜走了。

    钱谨裕和张静棠端四碗汤到客厅,刚招呼爸妈喝汤,“嘀铃铃!”电话铃声响起。

    欢欢离座机最近,她伸腰拿起电话:“…嗯,国强伯伯,我知道了。”

    她心情沉重挂断电话,担忧地看着父亲:“二奶奶今天下午四点被送到医院,医生通知家人准备后事,她想见爸爸。”

    钱谨裕沉思一会儿拨通乡下小卖铺电话,麻烦店主叫一下五婶。

    钱父、钱母被飞溅出来的汤水烫伤了手背,二老用纸巾擦拭手背,重新端起碗,低头小口喝汤。

    钱五婶弄清楚谨裕找她干什么,去看二嫂或者不去看二嫂,她一个外人不好瞎出主意,于是和谨裕简单说了一遍二嫂的情况:“七四年她死活不肯分家,七八年她倒是愿意分家,可没有一个儿子愿意养她,让她和二哥跟你住。那年你不是考上大学了嘛,他俩想也没办法跟你住,后来实在没办法,老两口子在坝子上盖一间土坯房,种四亩地,日子本来能过得去,这时国强三人突然接老两口子回家住,就这样老两口子手中四亩地被三个儿子分走了,三个儿子还不满意,成天说老两口子偏心。”

    “老两口子在哪家住,就给哪家做饭,另外两个儿子不愿意,埋怨父母偏心,天还没亮就叫他俩去家里干活。三兄弟为了偏心的事没少吵架,老两口子夹在中间里外受气。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还天天给三个儿子干活,帮忙带重孙子。这不,二嫂背小重孙子到学校给大重孙子买田字格,路上没看清路摔了一跤,被人抬回家躺了六天,今天才送到医院。我们和二房老死不相往来,不知道二嫂病情如何。”

    钱谨裕顿了一下,接着和五婶寒暄几句,就挂断电话。这边刚挂断电话,就有电话打进来,钱谨裕拿起电话。

    “不管你买汽车票还是火车票,赶紧回来,老太太回光返照,靠着一口气吊着命等你呢。”没有人理他,爱华蹙着眉头道,“欢欢二十多岁,你和老太太、老爷子也僵持二十多年,在大的气也该消了。你不回来看老太太,这辈子再也不能和她说一句话,你会抱憾终身。”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管你怎么否认,老太太、老爷子始终都是你的父母,别忘了你现在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全是老太太、老爷子替你谋划得来的。”

    事到如今爱华还是不甘心、不认命,嫉妒钱谨裕的地位。他无时无刻想,如果爸妈把他送给大伯、大婶娘,钱谨裕拥有的一切包括地位是他的。

    “没事了吧,我挂了!”不能对方开口说话,钱谨裕挂断电话。

    电话又打进来了,非常吵人,钱谨裕没有接电话,放任电话铃声一直响个不停。

    二老看见儿子、儿媳回屋收拾行李,他俩回屋匆匆拿两件换洗衣物,拎着行李到客厅。

    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