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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 皇宫迅速被冯氏掌控,柔妃与慧妃都被囚在宫中。京畿御林军副统领郭鹤仁反水,领兵助定王围皇宫。 太师准备充足,早已把前朝掌控在一家之姓手里。威亲王刚回朝,昌城军来不及调入长丹,很快也被冯家困在亲王府内。 连日来国都关于冯家的舆情一潮又起一潮,数桩旧案翻出,关于冯家的风闻江河日下。现今皇帝骤然病逝,公主病发,康郁二王猝不及防,定王一派却在这个时刻站出来强行主持大局,虚风影都成真刀光。 国中众人笼罩在帝丧的阴影里,反应过来的有识之士大骂冯族,又很快被镇压下。 楚帝从病倒到驾崩只经过了短短数日,就连冯氏也猝不及防,来不及替己身打幌子,只顾得上先下手为强。冯太师和冯御史控制前朝,准备清除异己。淑妃遮蔽后宫,遍寻玉玺不见后,下令抄广梧。 定王拦下命令,自己带军包围了广梧。 外界动荡,广梧里却迟迟没有动作,始终闭门不出。人传公主病危,但他不信。 定王围在广梧外,下属上前拍门传令,等了半天,女官罗沁出来了。 他按捺着某种直欲呼啸而出东西,竭力平复着声调开口:“交出言不归一人,我饶广梧宫上下不死。” 罗沁在台阶上看他,她扫了一眼定王背后严实整齐、气势汹汹的士兵。一旁的冯观文一言不发,与杀气格格不入。 “定王手握雄师,为什么不直接大开杀戒,闯进来抢人?” 定王皱眉,一字一句沉声道:“没有见血的必要,我只要你们亲自交人。” “我们亲自交人。”罗沁应了一声,摇头嘲讽:“王爷是希望这广梧上下所有人,都成为背主的叛徒。王爷已经有了权位,还要人,要一个众叛亲离无所依的人。为什么呢?王爷是不是有些贪心了,都说江山与——” “住口!”定王脸色变了,猛然拔出剑指向罗沁,“你懂什么?滚开!” 罗沁迎着青锋不退,目光里有着奇异的情绪。她在台阶上高高地对思平道:“原来王爷还存着心思,还在怕有朝一日殿下恨你入骨。可是大公子,殿下一点也不怕。” 僵持之间,包围圈外出现了异动,一个轻柔动听的声音传进这肃杀里:“定王爷,不知道王妃和长姐,你选哪位?” 思平手中一冷,瞳孔放大了。他僵硬着转过身,看见士兵让出了一条路,数名侍卫保护着中间两名女子。紫衣的姚蓉一手揽着一个姑娘,另一手握着雪亮的匕首横在她颈间。 冯观文终于出了声:“妗儿!” 姚蓉侧首拿匕首拍拍被绑住眼睛和手的宛妗,削着她的发丝柔声道:“来,和他们打声招呼。” 宛妗绑住眼的黑布下淌出了泪,声音微弱发颤:“小叔,表哥?” 思平松了手中的剑,怔怔地凝望着她。 倾鸾宫关了那么久,就连他母妃都忘记了这样一个活冷宫,他的表妹、新妻却被藏在了那里。 早该想到的。 罗沁拢袖,轻轻对他说:“殿下不怕你恨。” 姚蓉笑:“定王爷,您是聪明人,应当清楚这情况。如今王妃在我手上,她的死活可就在你一念之间了。” 冯观文追问:“你想要什么?” “我要带走公主和郁王。” 军士起了异动,领头将军着急地朝定王走去,附耳着急道:“王爷不可!娘娘翻遍宫中仍然找不到玉玺,一定是在公主手上,绝不能放走他们!请王爷顾全大局!” 广梧宫门就在这时大开了。定王猛然转头看去,看见郁王楚思远臂弯里抱着昏迷不醒的言不归。她裹在狐裘里,半张脸埋在毛茸茸的洁白里,苍白而温顺。 罗沁忽然在阶上嘶喊:“殿下病重,淑妃娘娘、定王爷你们却不肯放我等一条生路!英灵尚未远去,尔等便敢谋害手足、冒天下之大不韪窃国!” 军士异动更甚,定王置若罔闻,目光钉在了郁王怀里。 “我等也是无路可走。”姚蓉将匕首紧贴在宛妗颈上,以至划出了小口子,“就看王爷还要不要王妃的命了。” 宛妗受惊地叫了一声,他的心脏收得更紧,脑中嗡鸣着。 姚蓉反手将匕尖对准宛妗,脸上是森冷的威逼:“我数到三,定王若不放我们走,那我只好让她血溅三尺,替我们探一探黄泉风景。” “一。” 就这一步之遥。 “二。” 错过这一次,此生恐怕再没有机会了。 但那是妗儿啊。是这世上所剩无几的最纯粹的亲眷。浓烈的爱恨不甘给了一个表姐,细水长流的愧疚憾悔给了无辜的表妹。 那是……那是妗儿啊。 姚蓉露了森然的笑,匕首往外,蓄力要一举刺透这脆弱的脖颈:“三——” “慢!”楚思平终于出了声,瞳孔红得惊人,鬓边汗水滑过轮廓。只这一瞬,他的嗓音便哑透了。 “……不准伤害她。” 视线模糊,他的唇舌上有千钧重负。 “我放你们走。” 姚蓉这才稍微移开刀锋:“不准任何人跟着,否则让我发现了,定王妃可就无法全须全尾了。” 楚思平艰涩地答应了。将士只能听其号令,给他们让开了路。 郁王抱着人半步不停顿,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包围圈。定王安静地看着那人在别人的臂弯里,再次和自己擦肩而过。 天折其翼,但她断在了楚思远怀里。 楚思平注定抢不到。 * 姚蓉挟持一个定王妃开道,身后只走了郁王公主、袁媛罗沁四人。 宛妗这个筹码在定王那里还有些震慑意,但对于淑妃、冯太师一干人等而言恐怕不行。 待走出好一段,姚蓉收了匕首,转头道:“我们不可能光明正大地从宫门退出去,淑妃若得到消息,大概率不会管侄女的死活。”她看向楚思远,“殿下对我说过,郁王知道怎么安全离开。” 楚思远看怀里安宁闭眼的人,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袁媛以面纱蒙着脸,又重复道:“你放心,殿下无碍。” 他知道。别人下棋,执棋者不下场,而她一边指着来路,一边却要做棋局里的□□,棋局里的卒。 楚思远用力抱紧这一具脆弱冰冷的躯壳,低声道:“跟我来。” 宫中因帝崩而混乱,他们在暗卫的掩护下迅速赶到织罗园,楚思远打开密道,带着所有人离开。 出了密道,出处是李保带着士兵在守。一见楚思远,他绷紧的脸色便松了下来。等到最后一个人踏出来,他闻声看去,隔着面纱也瞬间认出了人,血液顿时凝固了。 楚思远带人上车,路上不太平,车外有刀光血影。他把她贴在心口,低头在她耳边喃喃:“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