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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扣了扣雕花木窗,引她进去的是府里的女管事,宫里下来的老人,府里下人都喊她一声齐嬷嬷。 唐诗喊了人行了礼,踏阶而入,厅内烛烟袅袅,倒是意外的安静。 径直入了里屋,只见恶婆婆正卧在紫檀木大床上,一身的素青色窄袖衫襦,瞧着面相朴实,手里还握着一串念珠念念有词。 要不是她看过原文,还真以为这“一心向佛”的婆婆有多仁慈。 不管怎样,唐诗还是依规矩行了礼。 现在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加点小心总没错。 * * * 要说原着大火的一大看点,就是原主和她的恶婆婆之间的花式掰头。 一个拼了命挑事儿让男主休了她,一个撒了泼让儿子把这娼妇休了,归根到底两人的根本目的惊人的相似。 前面也说了,男主在平定西北乱党残余势力上虽立了劳得了大将军的封号,可到底出身草莽,身份上矮了别人一头。 那些真正的世家大族表面上尊他敬他,却也是打心眼里瞧不上他的,没少拿他家的出身讽刺他。 原主顺风顺水了十几年,突然的下嫁让她自然是厌恶男主无疑,但原主最看不起的还是男主那个乡下过来的娘。 因为夫家卑贱的身份,昔日里玩得好的小姐妹也不再羡慕她了,看她的眼神里多少带了些怜悯的意味。 原主在小姐妹面前丢了面子,回来的气都撒在了男主和他娘身上。男主逼不得已忍她让她,他娘可不,好几次就差和原主撕破脸皮大打出手,闹出了不少笑话。 后来时间长了男主的娘见原主也没生下个一男二女就开始明里暗里地嘲讽她光占窝不下蛋,甚至后面还一连给男主娶了三房小妾,就盼着早日能抱上孙子。 …… 正回忆到这里,耳边一记突兀的年迈咳嗽音成功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唐诗赶紧稳了稳心神,将来时路上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 “前几日媳妇身子不适未能过来尽孝,今日特来给娘请安赔罪,还望娘宽宥。” 齐嬷嬷就在屋里候着,唐诗心里端着分寸,是怎么都不会让自己的所作所为落了旁人话柄。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齐嬷嬷看惯了宫里的腌臜事,最讨厌前后两张皮的人,为人也算是公正,黑即是黑白即是白,一点掺不了假。 这个时候她真一点,日后保不齐哪里齐嬷嬷能帮衬她一把。 “身子不适?那看来是我这老婆子不识抬举,忘了去给夫人请安。” “媳妇不敢。” 唐诗不卑不亢,手心里的冷汗却是冒了一层又一层。 她又不是彪悍的原主,战斗力爆表,和这恶婆婆斗争也颇有心得,突然降到头上这么个恶婆婆谁扛得住啊! 恶婆婆冷哼了一声,抬眼斜了她一眼,心下思忖着今天这刁妇倒是不走寻常路,不过她还不信就找不到理由治她了! “起来吧,桌上还有些今儿早送来的新鲜茶点,媳妇身子既然刚休息好,应当多补补,肚子好争点气,多给我严家生几个娃。” 婆婆说着还暗搓搓地瞄了她肚子好几眼,而后又飞快转过去,鼻孔朝天一脸严肃。 唐诗心想婆婆您可歇歇吧,她和男主都不同床,去哪里造娃? “多些娘怜爱。” 你家补身子吃茶点! 唐诗忿忿不已,面儿上是一点也没露出来,旁人若是看了必然当她一心念了老夫人的好。 来时路上走了近几柱香的功夫,本来腿就乏得很,加之又在冰冷的地上跪了小一会儿,一时间那滋味是又酸又痛。 唐诗也不逞强,真就委实在地上磨蹭了片刻才面露难色地撑着手从地上起来,细看下来腿肚子还直打颤发抖。最后还是齐嬷嬷看不过去,走过去扶了她一把。 她这恶婆婆不过一介农妇,心下对来头不小的齐嬷嬷是有几分顾忌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计较,任齐嬷嬷把她扶到了凳子上。 唐诗扯了下嘴角,笑得辛酸:“多谢齐嬷嬷。” 看,还是会叫的孩子有奶吃。 说是什么今早刚送来的茶点,唐诗瞄了眼掉在桌子上的糕点渣渣和盘子里剩了几小块的花瓣状点心,合着这是没处扔了让她捡剩? 待落座后唐诗拾起一块形状相对完整的点心,在恶婆婆一脸看好戏的眼神中正忍着一肚子的气要往嘴里送,就听得屋子外面萝儿欢快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 “老夫人夫人,将军,将军过来请安了!” …… “啪嗒。” 最后一块能吃的点心也糟蹋了。 忙不迭地从座位上站起,这时候唐诗也没了刚才腿酸的娇气,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袖子,唐诗垂头默不作声地朝齐嬷嬷的方位移动,尽力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这个时辰严子墨应该雷打不动地在军营里练兵才对,怎的来老夫人房里请什么劳什子的安?! 真是做贼的遇上了劫路的——赶巧了。 眨眼间一双镶了飞禽金色缎边,上面还细细盘了金线绦的鞋子就停在她面前,再一抬眼,入目的是一身沉稳的华衣锦袍。 他站在这里,就自有一种高贵冷清感,冰得唐诗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视线移到那人光洁的下巴时唐诗颤着睫毛转开了头,只微微福了身打了招呼,时刻提醒着自己大boss面前更是要拿捏好尺寸才好。 “见过相公。” 闻言严子墨低了头,好看的眼微微眯着,难得地多看了唐诗好几眼,似是发觉今天的她有些不同,态度温和,模样看得也比寻常顺眼不少,少了些往日里的跋扈娇纵。 那人并未应声,停了片刻后抬脚便转了方向,唐诗倒是舒了口气。 一直扎身在军营效命的儿子来看她了,恶婆婆自然是高兴得不行,手里的念珠也不搓动了,撩起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脸上的笑都快堆在了一起。 “哎呦!这大清早的怎的就过来了?营里不忙?” 恶婆婆一边拉了严子墨入座一边招呼着房里的丫鬟:“春桃,快快把我前几日压在箱底的酥饼果子拿来,墨儿小时候啊就爱吃这一口,娘都记得清清楚楚!” 丫头喜庆地应着,转身小跑着拿吃食去了,留下房里的亲娘俩相亲相爱,角落里的唐诗一脸不甘。 真是人间真实啊! 合着你什么好吃的都给你亲儿子留着,娶过门的儿媳呢,儿媳就给吃这剩下的干巴巴的点心。 唐诗真真是没想到,她穿过来受的第一个委屈竟然是因为点不值钱的吃的…… 那边严子墨卸下一身冷清,柔声道:“孩儿今日无事,想来许久没来探望,实在不成体统。” 恶婆婆正拍着她儿的手笑得慈爱,闻言就像点着了的柴火垛,一下就燃起来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