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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想要什么?” 秦桑看着傅连溪这样紧张她,又忍不住要哭了。 她摇头,拉过傅连溪的手,她红着眼问他,“傅连溪,你疼不疼?肯定很疼对吧?” 傅连溪反握住她的手,道:“不疼。一点也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呢。那是断魂草,毒发的时候,怎么可能不疼呢? 她想到之前傅连溪突然消失过两天,一定是因为毒发了,没有办法。她那时候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秦桑夜里去找徐重慎,徐重慎一脸悲伤地摇头,“我和师父已经想尽了办法……师兄能撑到今天,已经是在靠意志坚持了。” “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周老前辈沉默了很久,苍老的眼里尽是悲伤,“如果我师弟在说不定还有办法。可我师弟据说已经过世了很久……” “您师弟是谁?” “人称医圣,谢云臣。” 秦桑僵了一下,“你说谁?” “谢云臣。” 秦桑眼里闪过一丝喜色,“谢云臣,云臣哥哥!” 徐重慎一愣,“你认识?” 秦桑道:“小时候在南国有过几面之缘。我母亲过世那年,被葬在皇家别院,我逃出宫去拜祭母亲,回宫的路上遇到坏人,是谢前辈救了我。他说与我有缘,给过我一枚求救的信号弹。我九岁那年,染了天花,快要死了,也是谢前辈救了我。” 徐重慎惊喜:“那谢前辈还活着吗?” 秦桑道:“应该还活着。” 徐重慎急道:“你不是有信号弹吗?” 秦桑摇头,“现在没有了。只有一枚,九岁那年就用掉了。”她又道:“不过我知道他住哪里。” 她说着又皱眉,“可是路途遥远,我担心傅连溪……” 周老前辈立刻说:“只要有希望,我和阿慎可以先封住阿溪的经脉,不让毒性发作得太快。但我们也必须立刻出发,晚了只怕也来不及……” 秦桑立刻跑出去,“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第34章 谢云臣住在南国境内, 可南国距离大秦路途遥远,就算赶路再快也需要时日。 周老前辈和徐重慎合力封住了傅连溪的经脉,好让毒性不会在体内发作得太快。 可即便如此, 傅连溪之前之所以着急要将秦桑送走, 是因为他那时候就已经撑不了几天了。 如今虽然封住了经脉, 不让毒性彻底发作,可情况也并不好。 傅连溪甚至不敢让秦桑给他号脉, 怕她哭。 他表面上也瞧不出什么, 没事儿还勾着笑逗逗秦桑, 可内里情况到底如何, 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那晚途径南国一个小镇, 周老前辈让停下住店休息一晚,他需要去置办些药材, 可以抑制傅连溪身上毒性的。 唐风迅速去包下一间客栈,秦桑则一小马车就四下张望。 徐重慎问她,“在看什么?谢前辈难道就住在这附近?” 秦桑点一点头,“是的, 但还没到。” 她去扶傅连溪进客栈,回头和凌南说:“凌南,一会儿你让人送点饭菜上来,再烧点热水。” “是。属下立刻去办。” 秦桑拉着傅连溪上楼, 进房间就去给他铺床,她一边道:“赶了这么久路,你今晚好好休息, 咱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谢前辈了。” 傅连溪靠在门边看她,他目光沉沉的,不知在想什么。 秦桑把床铺好,又转身去拉傅连溪,给他拉开凳子,让他坐一坐,“你坐一下,我去看看——” 她话没说完,手就被傅连溪反握住,她抬头看他,他也看着她,低声说:“别忙了,你也去休息。” 他目光落在秦桑眼下的青影上,心疼得厉害,拇指轻轻抚过她眼睛,声音更低一些,带着点哑,“去睡觉。” 秦桑最近确实没有怎么睡,她担心傅连溪,就算睡着也总噩梦,有时候索性就不睡了,起来看着傅连溪。 秦桑道:“我晚上跟你睡。” 她不要自己去一边,她要看着傅连溪。 傅连溪喉咙已经有腥甜的血腥味,他强忍着,看着秦桑,低声道:“听话。” 秦桑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店小二正好端晚饭上来,“公子,夫人,是你们点的菜吧?” 秦桑立刻道:“是。”她挣开傅连溪的手,到门口去接住托盘,又吩咐,“再给我们烧点热水。” “诶。”店小二满脸笑容,“已经烧着呢,很快就来。” 秦桑转身把盛着食物的托盘端去桌上,“我们吃饭吧,吃了好早点休息。” 她说着就端起来碗盛汤。 傅连溪坐在旁边,一直看着她,眼睛舍不得移开,直到喉咙又涌上来一股腥甜的气息,他皱了皱眉,强压下去。 秦桑把盛好汤的碗放到傅连溪面前,“我刚尝了一口,还满好喝的。” 两人吃完饭,店小二来将碗筷收走。又很快有人抬烧好的洗澡水上来。 傅连溪靠坐在床头,血腥气一阵一阵往喉咙涌,因为秦桑在,他强忍着不敢让她知道。 但是头已经很晕了,晕到他几乎要看不清眼前书上的字。 他抬眸看见两个人抬着热水进来,屏风后的浴桶里升腾着热气。 “夫人,您看这水合适吗?要不要再加点冷水?”店小二问。 秦桑伸手探了探水温,她点下头,“可以了,你们先下去吧。” 伙计走后,房间里就剩秦桑和傅连溪。 傅连溪放下手里的书,他起身走去屏风后,见秦桑在往水里倒药汁。 秦桑倒好,回头和傅连溪说:“水温差不多了,你多泡会儿,去去乏。” 浴桶里的水氤氲着热气,烟雾缭绕。 秦桑说完了站在那里一时也没有走,她像是忘了。最近她一直都待在傅连溪身边,一秒钟看不到他都心慌。 傅连溪站在秦桑面前,见她还傻愣在那里没走,唇角慢慢勾起丝笑,他眼睛看着她,声音里都带了点笑意,低声问:“不走吗?要和我一起洗?” 秦桑愣了一下,她望着傅连溪带笑的眼睛,又想到傅连溪是要洗澡,后知后觉才红了脸。 她犹豫着要出去,可又有点不放心,迟疑着一时也没走,就那么望着傅连溪。 傅连溪笑,“不走就不走吧。那我脱衣服了?” 他说着,便真的低头解起腰带来。 秦桑看着傅连溪低头解衣带,脱了外裳,又开始脱里衣。 秦桑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脸红得不像样。可她依然没有走,她看到傅连溪将里衣脱下来,看到他身上的那些伤,心就一下揪了起来,想到他受的这些苦,眼睛酸酸的,一下就涌上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