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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怎么样?” 傅连溪从秦桑进屋,就一直看着她。 他低声道:“死不了。” 秦桑让人打来热水,帮傅连溪把伤口清洗干净,然后又小心将药上好,包扎好之后,又给他换了干净的衣服。 等忙完已经是后半夜了。 秦桑坐在床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傅大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到底都在执行些什么任务,为什么总是受伤?” 傅连溪坐在床头,沉默看着她,低声问:“你关心吗?” 秦桑把药瓶和纱布收拾好放到托盘里,说:“我不关心啊。可我每次给你处理伤口很累啊。” 傅连溪脸色立刻不好看了。 秦桑收拾好东西,抬头就见傅连溪脸色很不好看地盯着她。她没忍住笑了,“诶,记得伤口不要碰水,伤口没有愈合前不要动武,免得伤口又裂开了。” 她收拾好东西起身,说:“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第10章 第二天早上,秦桑起床之后,就去了傅连溪那边。想去看看他的伤。 不过一过去,才发现师姐和徐重慎也在。 两个人守在床边,床边矮凳上还搁着一碗已经喝完的药。 大概是因为白天看得更清楚一些,秦桑现在才发现,傅连溪的脸色其实很苍白。 她站在门口,傅连溪似乎发现她,朝她看了过来。 徐重慎回头也看见她,喊道:“桑桑,你来了。” 秦桑一笑,她走进去,“我来看看傅大人嘛,你好点吗?” 傅连溪看着她,嗯了一声。 秦桑双手一合,“那就好。” 徐重慎见秦桑手里拿着药瓶,道:“你过来给我师兄换药吗?” 秦桑啊了一声,她走过去,“他伤得满重的,今早是要换一次的。” 周妧温柔地一笑,说:“昨晚真是辛苦秦姑娘了。不过我这次从家里来,带了好些伤药,都是我爹亲自配的,刚才已经给阿溪换过药了。” 秦桑愣了一下,随后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这样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她把药收起来,笑道:“处理伤口确实好麻烦的,既然已经弄好了我就不管了。” 她看向傅连溪,笑眯眯说:“傅大人你好好养伤哦,我就先走了。” 徐重慎叫住她,“诶,你上哪儿去?” 秦桑已经走到门口了,她回头一笑,说:“上回书铺的老板跟我说,今天有一批新书过来,我出去逛逛。” 她说完就走了。 傅连溪沉着脸没有做声。 周妧笑了笑,说:“这秦姑娘还是个小孩子心性。” 周妧的丫鬟在旁边忍不住小声道:“大人都受伤了,她还跑出去玩,可见一点没把大人放在心上。” “阿秀。”周妧回头喝止她。 叫阿秀的丫鬟这才低下头。 周妧这才回头,看着傅连溪,“阿秀一向口无遮拦,你别和她计较。我看秦姑娘应该是见你没事了,才放心出去玩的,并非真的不将你放在心上——” “与我何干?”傅连溪忽然抬眼,冷冷地说了一句,“她将不将我放在心上,我会在乎吗?” “阿溪——” “都出去吧。”傅连溪心烦地赶人,“我累了,想休息。” 周妧还想说什么,可见傅连溪眉眼间已有不耐之色,便没有再说,她道:“那好,你休息吧,我晚些再过来看你。” 接下来的日子,秦桑就没有再去傅连溪房里。每天还是同往常一样,没事就出门转转,一个人过得挺自在。 本来嘛,傅连溪那边有人照顾,还有徐重慎这个神医在,她过去也没有什么用啊。 这天她和茯苓在街上闲逛,茯苓忍不住道:“公主,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周姑娘好像喜欢傅大人。” 秦桑一笑,“你也看出来了呀。” 她赞同地点点头,“是喜欢嘛。” “您就不着急吗?”茯苓为自家主子着急。 “我着什么急呀?”秦桑走到街旁一间面摊前坐下,说:“我还等着傅连溪和陛下提和离的事呢,到时候我就自由了。” 茯苓在旁边坐下,她忍不住道:“您骗骗别人还行,您骗不了我。你明明就喜欢傅大人了,上次从千佛寺回来,您就喜欢上他了。那天晚上知道傅大人受伤,你那么着急就跑过去了。” 秦桑微微愣了一下,但立刻就又笑了,“我没有。茯苓你不要瞎猜。” 她拎着茶壶往杯子里倒水,说:“喜欢人多累呀,我才不会那么傻。我现在就想让傅连溪赶紧和陛下提和离的事。” 她说着,回头对老板道:“老板,两碗打卤面。” 秦桑和茯苓吃过晚饭回府,在门口碰到徐重慎。 徐重慎一见到秦桑,立刻就问:“你这几天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前几天我师兄伤口发炎,烧了一整天,你也不过来看看。” 秦桑道:“我知道呀。不过你们不是都在吗,又不会有事。再说傅连溪那么命大,发个烧而已,又不会死,担心什么呢。” “师兄——” 秦桑话音刚落,就见徐重慎看向她身后,喊了声“师兄”。 她微微僵了一下,回头时脸上却又带了笑容,“傅连溪,好久不见呀。” 傅连溪冷冷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从她身侧走过,往府里去了。 秦桑望向傅连溪冷漠的背影。兜兜转转这些日子,她和傅连溪似乎又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 傅连溪这个人,长相英俊,文武双全,有勇有谋,确实是很令人心动的。 可他太冷漠了,冷漠得也让人不敢心动。 秦桑负手往里面走,心中愈发想尽快离开这里。 …… 日子一天天过去,秦桑越来越想离开长安城,去另外的地方。 她无聊得每天往陶罐里扔一枚铜钱,算着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傅府,离开京城。 转眼间陶罐里已经被她扔满了铜钱,一眨眼,长安城已经下起了雪,一眼望出去,整个长安城都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着。 秦桑穿着一件浅粉色的斗篷,她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个暖手的汤婆子,她望着院子里簌簌落下的白雪,一时竟有些恍然。 “一眨眼,咱们来大秦已经半年了。”她想起来时,还是夏天,如今已经深冬了。 茯苓站在秦桑身侧,她看着自家公主,小心问道:“公主可是想家了?” 秦桑望着院中那株凌寒盛开的梅花,她笑了笑,摇摇头,“哪里有我的家呢。” 她是被南国皇室放弃的人,她嫁来大秦的那一刻,就没有家可回了。 没有人会想她的。 茯苓跟了秦桑这么多年,她是最懂她家公主的人,她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开心,她有她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