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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必要继续折磨了吧?眉眉都被吓着了。” 申德嘿嘿一笑,道:“也是,将顾姑娘吓到就不好了”又对两个行刑的狱吏,“停手!” 两个狱吏这才停了下来。顾唯念仍是不忍心看,将头别过。申德这是恨不能将人活活打死,以泄心头之恨呢!这位县令大人,也够让人看不懂了。对妻子深情,对女儿只怕也很溺爱,如若不然,申贞贞不会是那样的性子。看之前他处理锁龙井一事,对下也算得上宽厚。可是背过人,便在这里对人痛下杀手。还是这样恨不能虐杀的法子。看来申县令真是恨透了“引诱”女儿的小风。 薛少河又道:“将他的口供拿来我看看。” 申德不解道:“薛大侠,你不是已经清楚了吗?” 薛少河蹙眉:“我要再细看一番。” 申德道:“快,将他画押过的口供取来。” 狱吏很快捧上来一张供词,恭恭敬敬递给薛少河。薛少河接过,很快看完。顾唯念也跟着看了几眼。那上面的供词,与先前那个官差对他们说的并无不同。根据小风的供词,南瓜镇上的有一部分老少已被悉数关入锁龙井下杀害。另有一部分,全都被卖了。至于被卖的地界,居然跟薛少河所料地界差不多。正是临近的胡杨县。只是胡杨县境内多是山地,一旦被卖了进去,想逃出来便是千难万难。 根据小风的供词,那些正当年的女人只怕都是被卖给光棍做老婆了,其余人等,有好些人竟然是被卖去做活了。那个山里有矿产和林木亟待开采。山外一些有钱有势的人,便想办法从朝廷手里弄来开采的权力,雇了人或者买了人去干活。对他们来讲,雇人不如买人,一劳永逸。买人不如买些价钱低,又能干活的人。 薛少河道:“申县令,你等着宁安郡守派人去胡杨县解救他们就行了。让我来做什么?” 申德急道:“来不及了。宁安郡守若要调兵,势必要先问清楚情形。来往传话、公文,太过繁琐。待郡守真的派人进去解救,说不得就有烈性的妇人已经自尽了,或者有身体不适的半大孩子干活时被折磨死了也难说。何况郡守就算派了人进去,也未必就能解救出来。你不知道胡杨县的情形。那里的光棍汉,鬼主意甚多,等兵马进了山,他们早将那些女人藏起来了。郡守又能如何?那里的人,都是刁民,不怕官府,不服教化。若没有证据,就要拿他们的人去审,他们也不依,再闹出民变,可就麻烦了。还有那些采矿的富豪,人家个顶个都是上头有人的。我一个小小芝麻官,招惹不起。之前薛大侠虽猜到了,人是被抓到了胡杨县,可到底没有真凭实据,我也不敢就如何。现在既然知道,确实如此,那还是要想个万全之策呀。” 薛少河道:“春平县的百姓已经很不服教化了,居然还有更厉害的?” 申德道:“我这区区小县,跟那胡杨县的人比起来,真不算什么。薛大侠,宁安郡守定会派兵马来的。但真要将那里的人都救出来,只怕很难。薛大侠本事通天,想来是有办法的。” 薛少河道:“申大人真是体恤治下百姓。”这本是一句好话,薛少河说来却无什么赞叹之意。这申县令也有狠辣的一面,这会求他救人,只怕也不是全然一颗公心。春平县郊最富庶的两个镇,所有人都消失了,事情这么严重,若是办不好,只怕他的官位也保不住。 申德道:“我是父母官,我自然要管百姓的死活。”说得很是大义凛然。 顾唯念道:“既然宁安郡守派人来,只怕都没用。莫非我薛大哥就一定能救人么?” 申德道:“以薛大侠的能耐,只怕这天底下还没有他救不出来的人。薛大侠急公好义,武功高强,侠义为怀,想来一定不忍心看着这么多人受苦。” 顾唯念失笑。申德到拍上薛少河的马屁了。也不知薛少河到底吃不吃这套。看起来,薛少河被一通夸奖后,还是很高兴的。 薛少河想笑笑不出。倒不是被夸得眉飞色舞,只是觉得申县令这拍马屁的小技俩很好笑。他道:“行了行了,申县令,除了让我帮忙救人外,你真的没有别的事交代我做了?” 申德一阵讪笑。 薛少河又道:“胡杨县的男人缺老婆,而且不怕官府,只要官府去解救那些被他们买到手的老婆,他们势必要将人藏起来,再跟官府闹起来。但除此之外,想来也不敢做更大胆的事了吧?”虽然这已经很可恨,很大胆了。 薛少河继续道:“胡杨县的人只怕也不敢接手南瓜镇的人。敢掳走整个镇的人,官府不会跟他们客气的。再说,民间百姓还有‘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说法了。若他们早打了南瓜镇人的主意,早派些人来,趁着那里的人落单,今日抢一个明日抢两个不就完了?所以,南瓜镇的人,要么他们不接,要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买了那些女人。一旦官府去解救,他们知道事情闹大了,这次官府势必不会妥协,想来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大胆反抗。” 申德听得只是点头:“薛大侠说的有道理,都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 薛少河道:“所以啊,这次宁安郡守若派人过去解救,一定不会像以前那样毫无作用的。况且,南瓜镇上的女人又不是哑巴。只要一说她们全都来自南瓜镇,说不定胡杨县的那群老光棍也会觉得蹊跷,未必就敢强来。是以,什么烈性妇人在官府赶到之前自尽这种事,也未必就会发生。” 申德仍是点头:“对,对……啊,不……薛大侠,您这是什么意思?” 薛少河道:“我的意思很清楚了。我没必要非得去那里。” 申德忙道:“薛大侠,您可千万跑一趟。” 薛少河抱胸立在刑房前:“申县令,您让我去胡杨县的理由实在是太不充分了。” 顾唯念在一旁看着薛少河这副故作高高在上的样子,忍不住的想笑。眼看申德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她便道:“申大人,我劝您还是早早说出到底要我薛大哥去干什么。你又要求人帮忙,又要将人当猴耍,似乎不太地道。你也说了,薛大哥是个侠义为怀之人,若你真有麻烦,他也未必会看着不管,何不敞开了说话?” 申德被顾唯念说得连上一通红。顾唯念甚是惊奇,想不到这官场老油子居然还会脸红。吞吞吐吐片刻后,申德似乎也觉得,这比妇人还墨迹的样子,实在不符合自己一贯行事。他只得对薛少河附耳道:“薛大侠,那南瓜镇的镇长,极有可能是以前的周峻将军,您可听过这位的鼎鼎大名?” 薛少河道:“听过。”而且,周将军很可能已经死了。不过,这话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申德已经又道:“那个石头镇的镇长很可能是龙刚将军,这位将军您也听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