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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艳。

若不是掌书司奇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我被惊艳得四散的魂魄还不知要游荡到何时。鸾磬似已对我这种目光习以为常,只略打量了我一下就说起公事来,说是要带我先去红豆林看看。

他在前面走着我就在后面跟着,期间我偷偷拈起他身后的一缕发丝,绯如花瓣光洁如缎,指尖才刚被发丝缠绕住,就有一抹七彩的光霞萦绕。他似乎察觉到我在身后做什么,停下脚步说:“看够了?”

我急忙将手收了回来。

鸾磬将我带到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下,抬头望不到顶,只见树上结着红艳艳的果实。他随手采下来两颗,又从肩上取下一根发丝,发丝的两端分别系住一颗果实。

他将缠绕在一起的果实递于我:“将情种上面的名讳记下。”

我取过来一看,只见果实上分别刻着一个名字。

原是下界离世的人体内的情种都会回归此树,花开至结果十年几十年不等,果实成熟后自会显示出其主人的名讳,此时再系上鸾磬结缘的发丝,一段姻缘就如此产生了。

记下名讳过后鸾磬随手将之丢去地下,果实一接触到地面立时遁去踪迹。情种落入凡尘,待主人转世之后又会回到各自体内,生根发芽,那系在上面的红丝自会使两人邂逅相恋,自此成百年之好。

鸾磬面无表情的将这些告知于我,只不过心下尚有些疑问,于是问他:“你如何能分辨得清这情种是男子的还是女子的?”

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我:“这有什么区别吗?”

“可外一是两个男子又或者是两个女子呢?”

“那又怎样?”

这下我终于知道断袖是怎么来的了。

第7章第七章

在天庭待了两日我只到过月老宫与兜率宫,前者是为公事后者是为了向太上老君道谢。若是用人间的话来说,太上老君就是个慈祥和蔼的老爷爷,我本是空着手去的,回来时手中又多了几粒丹药,说是吃了能助我炼成一些时常要用到的仙术。

正当我在天河旁驱云驾雾时,有个金发少年向我走来,相貌神似玉帝。他说他是天界的三太子,我信了,他说他已经四百多岁,我……难以相信。

炑琰算是我在天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他领着我将三十六宫七十二殿都逛了个遍,七星娘娘看在他的薄面上送了我一件衣裳,倒也是我素爱的烟青色。

到了第三日,司奇叫我同他去地府一趟,一是为了将命格送去,二是让我同今后时常要打交道的阎君打个照面。我虽已成了仙,但对地府总归有些忌讳,司奇半拉半拽的将我带上了云斗,还未坐定他就念咒直下九霄,我一个不稳险些将袋子里的命格全洒了出去。

拨云散雾一阵,司奇将云斗凌空停在下界一条不知名的河中央,河水蜿蜒缠绵,绕过青山隐入云端,泱泱水面竟连一叶扁舟都没有。我问司奇:“这是什么地方。”

“通往阴界的水路。”

司奇说完就收了云斗,我脚下一落空,整个人就掉入了水中。

其实我的水性还算不错,虽比不上成天在水里游的鱼儿,但也不至于三两下就被淹死。这河水也不知是什么做的,一掉进去如何挣扎都浮不出水面,脚底似绑了块巨石,拉着我直往最深最黑的河底沉。

昏昏沉沉的掉入一个漩涡之中,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不知究竟喝了多少水,总之等我醒来时嘴里还在往外吐着水。

司奇猛拍着我的脸,下起手来没轻没重,刚醒来险些又要被他打晕过去,我虚弱的拽着他的胳膊:“别别别……拍了。”

‘哇’的一声,又是一大口水。

司奇颇有些自责道:“这事儿都怪我,忘了你才刚入天庭,身上是没有避水珠的。”说着就将手腕上戴着的那颗豌豆大的珠子晃到我眼前。

他一身无虞,落水前是什么模样这时还是什么模样,与他一比我着实惨不忍睹,起身走两步靴子还正往外渗着水,浸透的衣袍沉甸甸的贴在身上,摸了摸湿漉漉的头发,还抓下来一把绿油油的水草。

先前一心只顾着整理仪容,抬眼时发现此地已是另一片天地。

一轮诡异的银月半遮半掩的悬在半空,深沉的夜空如泼了墨的幕布,不见半点星光。月下是鳞次栉比的多角牌楼,整整齐齐的座落在一弯波光粼粼的河旁,沿着河面向下看去,一座座拱桥参差不齐向下延伸,每座桥的桥头都有几盏灯龛,灯龛内幽绿的鬼火在无风的河畔肆意舞动。

牌楼前挑着红纱灯笼,内里依旧是幽绿的鬼火,两色调合生成了蓝色火焰,使得周边的一切都似笼罩在蓝色雾霭之中。

河旁街道上的行人个个神色空洞,头顶都有一簇幽绿色的火焰,并且都是身披素服,那素服都是人死后才会被穿上的寿衣……

我颤颤巍巍的指着那些人道:“这这这都是什么人?”

司奇淡淡看了他们一眼:“这里是阴间,哪里会有人,你手所指的那些全都是鬼。”

我书读得并不少,古人所描绘的阴间光景与此刻眼前见到的完全是两个模样,我一直认为阴间都是漆黑荒凉的所在,四处尽是游魂野鬼,鬼差们会拿着哭丧棒四处驱赶他们,将他们赶入地府……

总之绝对不会是眼前这种一派祥和似人间的模样。

他一贯的用手肘顶了顶我:“走吧,等见完冥主你再回来慢慢看也不迟。”

司奇轻车熟路的将我往地府领,期间跨了一座桥又穿过好几座角牌楼,直往最隐蔽最黑暗的地方走。

地府座落在隔绝了众牌楼的一处荒地之上,门前也挑着两盏的红纱绿焰的灯笼,有两个青面獠牙的鬼差立在那里,身披铁锁手持杀威棍,神情好不吓人。

鬼差面无表情的将我俩带进了阎王殿,刚一进门我便看见一个模样俊俏的男子正襟危坐于堂上,我习惯性的咽了咽口水,并在心底猜测是否这人就是阎君。

堂下架着刀山油锅,一旁有个蓬头垢面的鬼魂跪着,两侧站分别站着七八个鬼差,个个模样骇人。我皱着眉将他们打量了一眼,就直朝堂上走去。

司奇比我先一步走上前去,与堂上那人寒暄了几句,言语间似熟稔得很。那人缓缓站起身来,淡笑着看我:“你就是新任的掌书?”

我举着沉甸甸的袖子,朝他拱了拱手:“正是不才。”

那人也朝我拱了拱手:“我是判官蒲苇。”

还以为日后常要打交道的会是眼前这人,必竟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模样太差总归会丧失许多工作的积极性,我心中略有些失望,也不知阎君的模样生得如何,若也同堂下那些骇人的鬼差长得一样,倒不如早让玉帝将我贬下凡去。

我与司奇在一旁等到蒲苇将堂下的人处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