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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58

    ,反叫人怀疑。我们祝家,好歹三百年根基,我的女婿在靖州手握重兵,纵然家里有了事,皇帝不看僧面看佛面,绝不会过分为难我们,大不了就是一死,不会让我受辱的。”

    扶意轻轻抿着唇,不知再说什么好,祖母捧过她的手捂在掌心,温柔地安抚:“别怕孩子,天塌不下来。”

    皇城里,朝堂上正议论各地暴雪灾害,要调拨银款赈灾,内侍忽然奏报,禁军统领祝镕归朝,在宫外请求觐见。

    嘉盛帝眼中一亮,立时道:“宣。”

    闵延仕立于文武之中,转身看向殿门外,不多时,便见祝镕阔步而来、器宇轩昂,在殿门下单膝跪地,口呼万岁。

    “快快上前来,与朕说说边境之事。”皇帝的激动溢于言表,而所谓讲述边境事宜,不过寥寥几句,后来便借故退朝,早早将众人都打发了。

    闵延仕出了大殿,便再不见祝镕的身影,想来他已经被皇帝单独召见,去说些不得叫外人知道的事。

    “他可晒黑了不少。”开疆从边上走来,爽朗地笑道,“往后再不能和你争京城第一贵公子了。”

    闵延仕嗔道:“难得你还有心玩笑。”

    开疆问:“那说说,你们家,预备怎么着?”

    闵延仕反问:“什么怎么着?”

    开疆道:“站哪一边,皇帝,还是王爷?”

    闵延仕大骇,怒色相劝:“你疯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信口就来?”

    开疆大笑:“越是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你左右看看,根本没人在乎我们说什么。”

    “小人难防,仔细隔墙有耳。”闵延仕依旧谨慎,说道,“你告诉祝镕,得闲,我们三人再见面。”

    “你们自然要见的,你家这个大舅子还没喝喜酒呢。”开疆说,“快回去告诉韵之吧,三哥哥回来,她一定高兴极了,没能让祝镕看着她穿嫁衣,韵之心里必然是有所缺憾的。”

    提起韵之,闵延仕才轻松了一些,说道:“我明日就摆酒,你也来。”

    看着闵延仕离去,开疆往大殿内望了一眼,面上再不是那玩世不恭的轻浮,他心里,早有他的打算。

    内殿中,嘉盛帝听罢祝镕的话,起身走到窗前,负手而立。

    祝承乾一脸凝重,怒视着儿子,但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嘉盛帝沉吟良久,窗外风雪渐停,天地间安静下来,这殿阁之内,仿佛能听见三人的呼吸声,皇帝再一开口,就震得祝承乾一颤。

    祝镕倒是淡定从容,只听皇帝问他:“项圻说他曾失忆,如今他爹也失忆,这么巧,他们都摔坏了脑袋?”

    “王爷看似不像失忆,而是痴傻。”祝镕应道,“有些疯疯癫癫,不似寻常之人。”

    嘉盛帝冷冷一笑,兀自整理袖口:“会不会是认错人了,根本就不是他?”

    祝承乾着急地问儿子:“你可认仔细了,会不会看错?”

    祝镕应道:“想必王妃娘娘不会看错,现下世子已从边境赶来,且看他能不能认得。”

    嘉盛帝忽然问:“那你是以什么借口,先离开了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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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3章 你太天真

    祝镕应道:“重修平西府,需要各方物资支援,臣奉命去往各地商谈,途中遇见了王爷,立刻便向您送来了消息,而后紧跟王爷的行踪,再后来便是王妃途径当地,也遇上了。”

    嘉盛帝像是有所怀疑,但事情前前后后,时间上并无不合理之处,说白了,是否怀疑祝镕,这一切都不足以动摇判断,只看他自己怎么想。

    祝承乾问儿子:“你可在王爷面前露面了?”

    祝镕摇头:“不敢惊动,未曾露面。”

    祝承乾看了眼皇帝,好没底气似的,干咳了一声道:“皇上要的是他们父子项上人头,既然无人察觉,当时就该先杀了他,带人头回来见皇上。”

    祝镕没看向父亲,而是直面皇帝的双眸:“皇上,臣违抗旨意,罪该万死,但臣实在无法对一个断臂痴傻之人下手。”

    “断臂?”嘉盛帝不自觉地走前几步,满眼的不敢相信,“他……摔断了臂膀?”

    祝镕道:“左臂自肩下全不见了,想来五年前,是有人为了救他性命,砍断了手臂。”

    皇帝的目光是颤抖的,即便他竭力隐藏,即便他转过身去,身形的不自然晃动,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糊涂,你糊涂!”祝承乾责骂儿子,“既是如此,你该当机立断,斩杀他的头颅。如今让项圻见到他父亲这般模样,难道他不恨不怨,不来找皇上……”

    “承乾,你出去!”皇帝打断了祝承乾的话,“出去吧,朕要和镕儿单独说说话。”

    祝承乾不敢违抗,狠狠瞪了眼儿子,勉强退下了。

    殿门开合间,一阵冷风灌进来,因殿阁太暖而透不过气的君臣,都觉得胸口一松,嘉盛帝再看向祝镕,他腰上还佩戴着那把沾染毒液的匕首。

    “为什么不杀他,仅仅因为你可怜他?你爹说的话,你听见了吧,项圻一定会为了他父亲报仇,也为了他自己。”然而嘉盛帝气势全无,话语间更透着凄凉,“美人迟暮、英雄白头,世间最见不得的两桩事,他是大齐军.魂的象征,是震慑四海的威严,邻邦若知我大齐常胜将军落得如此境地,他们一定会蠢蠢欲动,镕儿啊,你做了件傻事。”

    祝镕道:“但世子依然能重振雄风,此番对战赞西人,臣亲眼所见,佩服得五体投地。皇上,臣与世子相处久了,发现他至今以为五年前是遭流寇袭击,并没有半分怀疑您。”

    嘉盛帝目光紧紧地盯着祝镕,他似乎想看清楚,是这年轻人在编故事骗他,还是他太傻,将看到的,都当做是真的。

    偏偏一时半刻,他无法判断,很显然,他自己的内心,从一开始就并不坚定,甚至从五年前,就一直在动摇。

    “倘若世子无心报仇,皇上又何必大动干戈,眼下不论父子谁死,都会被天下百姓议论,都会使得领邦认为我朝内.乱有机可乘。”祝镕道,“让王爷父子退回纪州,镇守一方,对大齐有益而无害。”

    嘉盛帝道:“你太天真,既然你已见识你姐夫领兵打仗的本事,就该知道他的心胸胆魄绝不亚于他父亲。”

    祝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