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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并不松手,他长臂一揽,大手拍了拍她不安分的臀,附在她耳侧说道:“呦呦别乱动,别人就不会看见。” 恰有一阵风吹过,将舆车两侧的帘幔吹起来,谢娉婷顿时花容失色,她快速地将头埋在他怀中,认命地想着,只要别人看不见她的脸,就不知道坐在殿下腿上的是她! 周怀禛低声笑了笑,他亲了亲她白嫩的耳垂,气定神闲地说道:“呦呦别怕,这帘幔有两层,外边的人绝对看不见。” 他这样说着,便将她的下巴勾起来,让她的杏眼中只有他一个人。 他舔了舔唇,在她涂了唇脂,鲜艳欲滴的小嘴上亲了亲,沉声问道:“说吧,簪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不许再敷衍孤。” 谢娉婷面色一红,却有几分心虚,她咬了咬唇,心知眼前这男人吃醋了,不好好哄,待会儿他又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来。 她对上他燃着暗火的眸子,心尖一颤,慌忙解释道:“妾身之前帮着家里管理铺子,曾经遇见李家姑娘被欺负,就顺手帮了一把,那簪子,原本是李家姑娘的谢礼,李家世子便将此物转交给我兄长,兄长便收下了。” 周怀禛听她解释完,紧紧蹙着的眉头总算松开了,他哼了一声,冷声道:“下不为例,以后呦呦不能再乱收别人的礼,谁的都不行。” 谢娉婷见他不再生气,忙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她顺坡骑驴,允诺道:“以后除了殿下的礼,其他人的,我看都不看。” 周怀禛心中满意极了,他眸色渐深,看着她春水似的杏眼,喉结微动,在她眼尾落下一吻,闷声道:“孤信你了。” 谢娉婷的心跳得飞快,她红了脸,从他身上挣脱,规规矩矩地坐到他身侧,目光无意中落到他紧紧攥着她胳膊的手上。 他的手上红了一片,显然是烫伤。 周怀禛忙将手缩回袖中,他怕小姑娘看出来,忙转移她的注意力,说道:“呦呦,该到王府了。” 谢娉婷简直要气笑了,他当她是瞎子吗?她都瞧见了,他还往袖子里缩?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上得朝堂,下得厨房,孤棒不棒?! 呦呦:殿下真棒! 明天日万,加快完结的小碎步!(≧ω≦) ☆、第八十二章 赵长卿没想到, 短短半日, 便有两个身份特殊之人一前一后寻了他。 第一个来寻他的人,是东宫那位最不显山露水的谋臣,唐博之。 堂姐赵贵妃之死, 将赵家最后一抹昭示着它曾经辉煌过的面纱摘去了, 留下的是满目苍痍。 他很清楚, 自己是堂姐的同谋, 甚至是赵家的帮凶, 用他之所学, 谋害了天底下最尊贵的那个人,事实上, 他也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他年幼时, 赵家是锦绣富贵地,大伯一家待他不薄, 他受了赵家的恩惠, 骨子里流着赵家的血, 在赵家生,为赵家死, 像是一种逃不开的宿命。 只是,他心中尚且还有遗憾。 遗憾有恩未报, 有情未偿,他拜别师尊,是为了同父亲一起回到京都,去圆父亲那未竟的梦想。 可他却忘了师尊的嘱咐, 忘了自己行医的初心,甚至往日引以为豪的,修身志国平天下的理想,都成了一个笑话。 学者和医者,两种身份,两个师父,他都辜负了。 唐博之约见他的地方,是十里长亭,这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送别之地,要经过一段偏僻难行的山路,才能够到达。 这位唐先生,面容沉稳,即便一身布衣,也自有一股风骨,他作揖:“赵公子。” 话罢,唐先生抬头,用一双清明至极的眼睛看着他,这样的对视,忽然让赵长卿的心突突一跳。 这人的眉眼,何至于熟悉到如此地步。 赵长卿搜刮着记忆,却想不出眼前人同自己有什么渊源,出于礼节,他也作揖,道一声:“唐先生。” 唐博之看着他,没说话。 就当赵长卿以为,面前的人再也不会说话时,那人忽然开口了。 他说:“好久不见。” 赵长卿疑惑:“先生之前,认识我?” 唐博之抿唇,面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他笑了一声,不知为何,赵长卿却从这笑声中听出了苍凉。 唐博之道:“十三年前,赵家施行新商法,因唐家内里亏空,一时周转不开,无法缴纳入新商会所需的费用,所以杀鸡儆猴,上奏陛下,颠倒黑白,判唐家三百余人流斩,彼时,赵公子仍旧是一垂髫小儿,恐怕早已不记事了。” 赵长卿愣住了,他的眼中逐渐浮起愧疚,却恍然明白了眼前人为何这样熟悉,他小时候,是见过唐先生的,之所以能记得,大概是少年时的唐先生,一身血污,三步一叩首,求见大伯的场景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左相贺洵弹劾赵家的奏折中,也言及这件陈年往事,这件事情,是大伯急功近利,是他们赵家做下的错事,无可辩驳。 他眼中晦涩,只低声说了一句,“先生,长卿记得。” 他们赵家男丁,无一不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可走到今日这一步……,已经将那些全都丢了。 赵家祖上,也曾配享太庙,过往的辉煌,像是一捧散沙,到了他们后辈人的手中,一颗不剩,愧对先祖。 唐博之敛下眼中的黑沉,他问眼前人:“赵公子可还记得,当年游学,有一人救了你的性命,你也给了他承诺,不知赵公子可愿践行?” 他目光淡然,不偏不倚,折袖站在那处,恍若出世之人,他又接着问了一句:“赵家百年簪缨世族,赵家先祖更是配享太庙,而如今,赵公子也该知晓,赵家造孽无数,已失圣心,令尊与令伯父所图之事,将会让赵家陷入根基尽毁,万劫不复的境地,眼下有个机会,能救赵家,你救还是不救?” 接连两个问题,让赵长卿愣住了,他仿若明白了什么,长久的沉默后,他终于晦涩说道:“先生,长卿愿意,但长卿还有个不情之请。” “望先生,尽力保全赵家其余人……” 他心里是知道的,父亲、大伯与二殿下的筹谋,根本毫无胜算,大伯只是不甘心,作困兽之斗。 可他们似乎忘记了,赵家一族,除了他们这两支嫡系,还有成千上万的族人,为了这一口气,要全族人的性命作保,这代价,他们承担不起。 冠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只要大燕不改朝换代,将会一直背负在赵家子弟头上。 赵家的孽障,已经够多了。 与唐博之一别后,赵长卿心中主意已定,他知道自己的时间恐怕不多了,若想成事,只有智取,唯一庆幸的是,他曾因为年少不知事,碰巧撞见过大伯书房里的暗门。 赵林的书房是把守重地,想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