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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焦急若狂。案件的关键性人物是沈玉汝的妻子陆氏,陆氏手中的证据太多,而她本身也是认证,当年任常华情人被撞一案,有一名律师协助检察机关将案件定性为故意杀人,这名律师就是陆氏的父亲。据说这名律师生前掌握了H市许多高官巨贾的犯罪资料,作为他的女儿,陆氏从事情爆发的那一刻起,就立刻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甚至有传言说,谁掌握了陆氏这个女人,就掌握了未来H市的发展方向。顾家臣也不知道任啸徐是怎么把陆氏弄到他的手上来,他只想知道任啸徐究竟有何打算。是把陆氏推出去,让他的舅舅定罪呢,还是看在联姻的关系上,要抢救沈氏一把?蓝釉带来的人不多,据他所说,应该没有人会猜到沈氏在这里,毕竟任啸徐对顾家臣的宠爱实在太过,他相当于是把自己的一根软肋大剌剌的暴露在别人面前,没有人会傻到以为他完全不做防备。这就好比一出空城计。旁人要么认为牡丹城是重兵看守,不敢轻易动弹,要么认为任啸徐一定舍不得让爱人犯险,绝对不会把这么危险的一个人放在自己的爱巢里。总之不敢轻易动弹。房间里只有三个佣人,一个男人,一个婴儿。蓝釉的人都隐藏得很好,外围有人埋伏,时刻观察这栋楼周围的制高点。不知道是开发商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作,牡丹城三区的位置非常不适合伏击。它是周围居民楼中最高的楼,而任啸徐这套房子在顶楼上。周围的楼房不好埋伏,唯一的破绽是三区后面的那座小山,此刻山上早就被彻底的搜索过,并且布满了人手,要确保万无一失。毕竟上次在超市外面的那种场面,任啸徐不希望它再度上演了。R市满是暗涌,处处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平静和压抑。而不远之处,比邻的A省H市,早已是鹤唳风声。和平原丘陵为主的R市不一样,H市高山林立,建筑风格独特。沈氏庄园就位于一座高山之阴,建筑与山体相容,位置隐秘,布置精细。庄园外表淳朴,内在奢华。沈氏回来的那一天,她乘坐的纯黑色轿车在前,任啸怀的车在后。加上辆车的保镖,一行人悄无声息的在H市满是坡坡坎坎、高低起伏的公路上行驶。汽车的质量太好,行进悄无声息,车队如一尾纯黑的毒蛇,小心翼翼接近猎物一般的,凝神屏息滑动至沈氏庄园门前。回家,沈氏的心情极为复杂。二十多年前她离开这个家,带着一个人尽皆知的目的去了R市,接近了西南第一大家任氏的公子,后来顺利出嫁,并为任氏生下两名公子,为沈氏一家带来了更多的繁荣……一晃眼的功夫,竟然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H市的山山水水,已经走过了二十个春夏秋冬。H市的高山,是那种让人仰而止步的高山。是那种乍一眼看上去,会让人觉得里面藏着猛兽的深山。三月末,万物复苏,蛇也快要苏醒。沈氏记得她很小的时候长在这宅子里,还见过一条黑质白章的毒蛇。那一年她大概六岁,在家中的院子里玩草,明明每天都有人监管的草坪,那天不知道怎么会窜进来一条毒蛇,沈氏被那蛇咬了一口,在手臂上,差点就死了。那时候爸爸带着她去医院打血清,汽车开得飞快,十多岁的哥哥就在旁边,铁青着脸盯着她的伤口,咬着牙说,meimei,你可别死了呀。她记得爸爸情急之下打了哥哥一巴掌,骂他不会说话。汽车缓缓驶进山脚下的庄园。沈氏历代贸茶,家中装修一律从古,大门还是实木漆朱,门上两个黄铜制的兽头衔环。安抚沈氏老臣是一项最重要的工作,沈玉妆这几日都在做这样的事情。毕竟折进去一个沈玉汝,只会带进去他手底下那一批最激进的分子。有些安分守己的老臣,手上捏着的是技术,留着他们,才能让沈氏在山穷水尽之后,还有机会东山再起。沈氏庄园的左侧,那一间离得堂屋远远的,由五间房子连在一起的小院子,是沈淩的房间。房间还是明清时候的构造,每次沈家人宴请宾客,来宾一看到这栋古老的庄园,就对沈氏的茶叶产生了浓厚的信任和喜爱。室内四处可见的挂饰,是价值不菲的巨大饼状茶叶,用泛黄的牛皮纸包裹起来,中间贴一方大红色的纸,nongnong的黑墨写着吉利的汉字。福禄寿喜这样的字眼,在茶叶商的眼中,是不能算好的,太俗气。茶叶上的字,要脱俗。最简单的就是一个“茶”字,有时候会跟着茶叶的种类而改变,成一个普洱的“普”,或是龙井的“龙”。或者和茶叶的雅趣相匹配的“雅”字,时而会写“静”,时而会写“禅”,时而是简单的一个“好”字。安安稳稳,清清净净。可此时此刻,那字中寄托的美好意愿,似乎都已经远离房间的主人而去了。雕花的木窗门前,斜倚着一个男人。他身材颀长,精瘦,面颊黝黑,眉宇间带着英气,俊朗精致的五官和沈氏有几分相似。修长的双腿交叉着,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烟雾缓缓升腾,在空气中缓缓散开,烟草的气味和茶叶的香气混合在一起,让人莫名迷醉。数月之前从这个家逃走的,这家里名义上的女主人,陆氏,她的出逃,一并带走的还有沈家最后的安宁。沈玉汝被捕之后,沈淩几乎把整个H市翻了个底朝天,依旧不见陆氏的踪影。而前不久,任啸怀带来的消息是,任氏参与了这个事件。他们表兄弟俩关起门来说话,沈淩一开始就气得暴跳如雷,他说他知道一纸婚姻根本抵不上什么,利益在的时候就是姻亲,利益不在了,落井下石最狠的就是这些所谓的姻亲。“这你就说错了,起码我这个表哥还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不是吗?”任啸怀尽力安抚。沈玉汝被捕,而沈玉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沈淩现在是沈家的话事人。任啸怀要和弟弟抗衡,就必须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包括陶家,包括香港的家族,包括沈家。“哼,你说得比唱的都好听。我告诉你,那个女人抓不回来,我爸就没戏了……我们整个沈家都没戏了!到时候,你们谁也别想往外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是想借我对付你弟弟罢了,咱们谁也别装!”沈淩是个暴雷脾气,性格恶劣下手阴毒,说话做事都咄咄逼人不留余地。任啸怀无奈的一笑,道:“好,就算是吧。你大表哥我也带着手下能动的人都来了,我这一条线的人力物力财力,都可以给你用,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呢?就算我们只是为了彼此的利益合作,我也够有诚意了吧?你别那么担心……”“我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