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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4

    明楼不跳不行,只能随手牵一个,绅士地领着下舞池,长相都没看清。那姑娘被明楼选中吓得脸红心跳,手足无措。她不够高,只到明楼胸膛,被明楼搂着,全身都是虚的,靠在他身上。

跳了一圈,乐队换曲子,明楼借口去找饮料,走到舞池边上坐着。他旁边一个光头的胖子看着他直笑:“我以为明长官不会来呢。”

是缪斌。这位仁兄平时有点神叨叨,装神弄鬼。他乐呵呵地研究明楼:“您身边的伽倪墨得斯呢?”

明楼看他一眼:“说笑了。”

缪斌研究明楼的面相,研究半天啧啧两声:“可惜了,可惜了。”

明楼有点不耐烦,不再搭理他。

明诚下车活动,站在车的一侧看到路另一侧华懋的边门出来两个人。高个子白种男人,矮个子穿纱丽的印度女人。两个人似乎在吵架,听不真切。明诚眯着眼观察,白种男人有点像施腾纳,那印度女人可能就是自称公主的苏玛丽。

两个人吵了半天,苏玛丽一推施腾纳,施腾纳差点摔下石阶,苏玛丽怒气冲冲返回华懋。施腾纳一甩胳膊,往反方向走。

明诚趴在车上,看得起劲。

舞会一气儿到半夜。明楼和不大熟的同事们相处得不错,有些做股票的还能从他这儿套点信息。周佛海退得早,他不光有寡人之疾,还有河东之狮,一到门禁恋恋不舍地匆匆离开。丁默邨搂着女人到后面去,李士群倒是不着急,拉着明楼聊经济。明楼正好乐得不动弹,跟他扯淡。姑娘们缩在一旁崇拜地看明楼,可惜再也没机会。

等到午夜,场散得差不多,明楼才脱身。明诚看着灯塔认领明楼,明楼坐进车里,一阵香水味扑进来。

明诚打个喷嚏。

轿车离开华懋,明楼疲惫地仰在后座上,沉浸在海中,只有下巴浮在水面,光照不到他。

明公馆没人。明诚打开客厅灯,幽幽地,缺人气。明诚脱了外套,笑道:“你洗澡么。”

明楼坐在沙发上,看他。

明诚的眼睛很亮,仿佛海面上的星辰。他笑:“我先洗。”

明楼的眼睛跟着他转。一楼明楼的书房兼卧房有单独的盥洗室,明诚打开明楼的房间门,没开灯,走进盥洗室,响起水声。

明楼突然跳起来,几步冲进房间,一把推开盥洗室的门。

明诚站在花洒下,光着脚,没脱衣服。水流拂过他的衬衣,微弱的光下衬衣仿佛抚摸皮肤的波浪,流淌过他劲瘦细薄的,明楼最爱的腰。

明诚右手手肘撑着墙壁,拇指贴近嘴唇,低笑:“不蠢。”

柔软的水声清脆地撞在瓷砖上,携带着潮湿的情欲的味道肆无忌惮地蔓延。

明诚站在水里。

伽倪墨得斯,举着水瓶微笑的美少年。

明楼欣赏着,笑出声。他不紧不慢地脱外衣,扔在地毯上。

“今天一天飘的都是醋味……是该洗洗了。”

“镇江还是保宁?”

“镇江掺保宁。”

明楼凑近明诚的颈窝,微微一嗅:“人心真是酸。”

明诚被淋透了,水流伸进领子,顺着美好的路线往下滑。明楼探究水流在皮肤上的去向,解开衬衣扣子,皮带,湿透了的衣服重重滑落,皮肤相合,温热的水冲刷着冷冷的空气,蒸腾的水雾缭绕。明楼高大魁梧的身体站在云端,标准结实的肌rou全是希腊雕塑的美感。

贝里埃问,宙斯呢。

宙斯先生在这里。明诚又得意了。

明楼把明诚推在瓷砖上,瓷砖很凉,明诚皮肤微微起粟,他被水冲的睁不开眼睛。潮湿的,柔软的,凌厉无比的物质……

去他妈的吧。

明诚把明楼拖进浴缸,巨大的浴缸正在放水,血流被热水激励,叫嚣着冲击感官,眼不用看,耳不用听,口不用言,死在那一瞬——那一瞬明诚抱着明楼的脖子,一下把他拽进水中,狂妄的欲念到达巅峰时撞上一场灭顶之灾。

明楼结实的手臂抓着浴缸边缘,战栗地喘息,咬牙切齿:“小王八蛋你真要杀我……”

明诚又咳嗽又笑,他哆嗦着在感觉里出不来,热水延迟了快感——他凑近明楼,双目依旧是海面上璀璨的星辰,美丽又贪婪:“哥哥,你心甘情愿。”

这场折腾下来盥洗室简直不能用。明诚懒得收拾:“明天再说。”

他擦干身子爬上床:“晚安。”

明楼光着身体一摊手:“我睡衣呢?”

明诚卷卷被子:“今天不伺候你,光着睡吧。”

明楼深吸一口气,吐出来:“今天跟李士群聊了一晚上经济,他在做股票,想赚外快。哦跳了一支舞,不过那姑娘太矮我看不到她的脸。”

明诚埋在被子里闷声笑。明楼就是不上床,他要睡衣。

明诚叹气,爬下床找内衣内裤和睡衣:“好吧好吧,贝里埃开了个沙龙,其实就是个男妓院。女性们也是有权利寻欢作乐的,我本人没什么意见,也永远都不打算参与。他虽然无耻,每次的情报都不错。”

明楼郑重地穿上内衣内裤睡衣睡裤,包裹齐全了才上床。明诚依旧光着,被子下面扒着他,蹭蹭脸,调整个舒适的姿势:“睡吧,明天早起刷盥洗室……”

明楼仰躺着,全身僵硬。

70.

明楼睁开眼,一瞬间以为自己还在法国。

十一月份的早上,清澈的阳光有些慵懒,缠着窗棂的影子打转——窗帘被拉开,明楼在晨曦中眯着眼看看自己的手。

明诚用托盘端着水杯进屋:“醒了?来喝点水。”

他起得早,衬衣西裤小马甲,打扮得周周正正精精神神,就不是昨天晚上那个人。最近明楼早上新得一个任务,醒了要喝一杯温开水。明楼坐起,拿着玻璃杯喝一口。

“烫不烫?”

明楼一气儿喝光:“挺好的……”

“起床吧,早餐我端来?”

明楼伸手搓搓脸,掀开被子下床。盥洗室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他松口气,非常坦然地开始刷牙洗脸刮胡子。

明诚端着热牛奶华夫饼三明治进来:“鸡蛋煎的全熟,家里没有沙拉酱勉强用花生酱将就一下,我下午去买。”

煎鸡蛋明楼不喜欢单面的,他比较奇怪喜欢两面煎全熟。明诚有本事将鸡蛋煎得脆黄白嫩兼得,蛋黄两面煎出的薄而透明的膜柔韧香软。

明楼看着托盘里的早餐感慨一下。他早就想念明诚的手艺,吃了那么多年。阿香做的饭其实也挺好,很地道,但不合他口味。明楼深知自己四体不勤实在没资格挑剔,因此只好什么都不说。

一顿久违的早饭,安慰了明楼的舌头,胃,还有精神。

“送你去上班之后我去一趟七十六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