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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一手养大的孙女,若是她真的是因为柳安安死了。无论起因是什么,一条人命横在那儿,无论是闻老夫人,还是她,想到闻萍儿,恐怕都不好受。 郡青说,闻萍儿昨日被找到时,血流了一地,险些就真的救不回来了,好在当时御医也在,顺手救了她,保住了她的命,再多的,也没有了。 闻萍儿这会儿是在天牢,不过是在天牢里昏迷着。 她在镇南王府的幕僚那儿,被用刑多日,身子骨早就坏了,又被刺了一刀,失血过多,此番事情,让年仅十五岁的她,怕是难以有长久的以后。 和她不同的是玲珑。 玲珑只不过是挨了一棍子,还是柳安安轻手轻脚打的,生怕给她留下了什么症状,打得轻,没伤筋动骨的,也醒得快。昨日那些侍卫捆了人,下山脚一脚就将玲珑踹醒了,捆了一同送往天牢。 闻萍儿还昏迷着,玲珑可是清醒的,虽是清醒的,可她一直在哭,狱卒连句话都说不上。想着到底是柳美人陪嫁的丫鬟,没有上边的话,不敢对她用刑。 而其他几个武夫就不同了。 他们都是出身镇南王府,从昨日入了天牢起,就一直在用刑审问。 一个熬不住死了,不过都是没有什么大用处的,死了就死了。 主要审问的,还是那个镇南王的贴身小厮。 那小厮说是小厮,可跟在镇南王身边多年,许多事情都是他在经手去做,说他知道的比外人多得多,也没有错。 而这小厮比那些武夫来说,就要忠心耿耿的多。 刑讯了足足一夜,他也没有吐露半个字。 柳安安这边只知道,那几个武夫最后都没熬过,唯独那个小厮,主动几次寻死,都让拦了下来,堵了嘴,要留着他。 柳安安如今也没有以前那么不过脑,到底是现在的这个局面,她也能多想一点。 多想一点,大约就是留下的这个小厮,许是镇南王谋逆的一个知情者。 柳安安从被掳走到救回,全程不过一个时辰。知晓的人除了宸王府,就是宫中,至今都没有走漏半点风声。 也不知道怎么的,淑太妃却送来了一些礼,大多是安神凝气玩意儿,梦女官说,这些都是淑太妃的一点小小心意。 柳安安实在没有精力再与淑太妃去话家常,只让梦女官带了一句客套话,并不打算前往太妃宫去。 她这一遭,多少还是有些伤神。 尤其是在听说,闻萍儿送回了闻家,却不太见好时,柳安安心中也有些不太舒服。 其实,本不该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镇南王府。 如果不是义兄,一意孤行,要做出这等谋逆的大事,又利用上了闻萍儿,闻萍儿这会儿应该是在夫家,过得好好的,许是早早就放下了往日的一些恩怨,再见也能含笑寒暄。 偏生造化弄人,因为镇南王府的贪婪,也是因为她,让闻萍儿小小年纪,就缠绵病榻。 柳安安多少是有些难受的,这些日子一直闷闷不乐。 褚余都看在眼中。 可是他也知道,心病还得心药医。 闻萍儿如果不是闻家的养女,事情就好办了,偏生因为是闻家的养女,才让他家小姑娘如此费神。 勤政殿中,褚余将一份信装入小盒子中,递给跪在殿前的薛静。 “把这封信,交给美人。”褚余顿了顿,说道,“叮嘱她看完,看完后,写一份回信来。” 薛静没有多打听,只老老实实叩首:“是。属下一定带到。” 他一个御前侍卫,如今已经混成了元晨殿专属侍卫,所有人都知道,薛侍卫是柳美人身边的侍卫。 这给陛下当侍卫是御前,给美人当侍卫,算什么?后宫? 薛静也没有多想,保护好柳美人的安全,就是给陛下稳定了一大心头事。 薛静守着元晨殿日子也不短了,和元晨殿中宫人关系都很融洽,得知是他来了,就有小宫人率先领着他进入中庭候着,让小宫女前去通传。 许久没有踏入元晨殿殿内,薛静走近后,发现殿中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药味。 他见到柳安安时,有些诧异。 然后薛静想起来规矩,立即低下头去。 乖乖,距离上次见面,也不足一个月,怎么柳美人一下子消瘦了这么多? 薛静举起盒子。 “柳美人,属下奉命,将这一份信给美人送来。” 柳安安精神头不太好。 自从那次出事后,她始终都有些心中浅浅的不适,日子长了,身子消瘦了些,新裁剪的衣裳在她身上,都已经有些空了。 她伸手接过来,浅笑道:“又麻烦薛侍卫跑一趟了。” “应该的,应该的。” 薛静跪着等候。 柳安安让他起身,赐了坐,自己取出信来,眼睛微微睁大。 这信封上的字,她是熟悉的。 却是闻君和的字迹。 这是一份从寻南郡送来的战报。 战报,也能给她看吗? 柳安安只犹豫了下,想着既然是陛下差人送来给她的,那么定然是无碍的。 柳安安也想知道,阿兄给陛下的信中,写到了什么,战局到底如何了。 她心中一动,连忙打开来开。 信很短,只有薄薄一页。 除去对君主的问候,关于战役的,也不过简单的几句罢了。 可就是这简短的几句,让柳安安嘴角勾起,眸子里染上了温度。 这封信里,说道这两个月来的战役,胜多败少,而且已经将平西王和镇南王彻底割据,就在写出这封信的时候,平西王的军队已经溃不成军,闻君和率领军队,已经踏入西境。 两个藩王的军队加起来,也只不过是让闻君和棘手了些,可就算如此,闻君和的军队也一直都是处于优势,从未让敌军讨到半分便宜。 而现在平西王都已经失去战斗力了,只剩下镇南王藩军,想必距离安定,也近在眼前了。 柳安安心中踏实,翻来翻去将这封信看了许多遍。 “回禀美人。”薛静等了又等,只见柳美人还是一心扑在那份信上,忍不住说道,“陛下吩咐了,说若是美人看了信,还请美人给陛下回一封信。” “要回信?写什么?” 柳安安愣了愣。 薛静也不知道啊。谁知道陛下和柳美人只见在玩什么。 让他将军中战报送来给她看,还要让柳美人就着战报写回信? 难道是要把柳美人练成什么不得了的军师吗? 薛静搞不懂这两口子在想什么。 柳安安想了半天,也不明白,这份战报外,她要写什么回信。 绞尽脑汁,柳安安好不容易写了大半夜的纸来,跟着战报一起重新放入盒中。 战报她可以看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