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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儿姑娘,你现在不若先回闻家吧,我带你回去,之后怎么样,你和家中商量商量,你在三郡主这里,多少不方便。” “不了。” 闻萍儿摇摇头。 “那个家,我许是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然后她又泛起一丝苦笑。 “你可以去,对吗?” 柳安安心中一跳。 闻萍儿,的确是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 ☆、第 109 章 知道了, 反而是个好事。 柳安安松了口气。 “萍儿姑娘, 你知道了啊。” “嗯。” 闻萍儿垂眸。 她知道的契机还真是奇妙, 居然是在新婚之夜,被人告知, 你霸占了身份的人,就是柳安安,宫中的柳美人,曾经与她起过龃龉的人。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还有那么多…… “说来,我还要对你道歉。” 闻萍儿抬眸,眼神是化不开的忧愁。 “你才是闻家的亲女儿,我这个养女, 算是鸠占鹊巢。” “别这么说,”柳安安立即说道,“你是老夫人抱回来的孩子, 她是把你当做亲孙女养大的。你们之间有着亲情, 不是吗?” “原来你是这样的性子, ”闻萍儿喃喃自语, “之前我为什么……” 哦对了,第一次见面时,她根本没有好好和柳安安说话。 在那种场景下, 又是在陛下的撑腰下,狠狠打了她的嚣张气焰。 这笔账不能记在陛下头上,自然也就只能记在柳安安的头上了。 是了, 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罢了。 事到如今,闻萍儿也没有别的办法,她沉默了片刻。 “萍儿姑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柳安安犹豫半天,还是问了。 闻萍儿抬眸。 “你是想要问我,新婚那天,我为何要逃走?” “的确是这个。” 柳安安百思不得其解。 丈夫是闻萍儿自己的选的。 她又对三郡主哭诉自己是被逼婚的。 怎么这么矛盾呢。 这一切的原因,应该还是当时那个让她逃走的事情吧。 闻萍儿安静了片刻,然后摇摇头。 “是我……冲动了。” “我太冲动了。” 她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我如果不是那么冲动,不会变成这样的。” 闻萍儿哭得太狠,肩膀一抽一抽地。 柳安安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 她递过去一张帕子。 “萍儿姑娘,你倒也不用哭。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总能想法子按下来。你婆婆去闻家时,也说了,等你回去,就和你夫君搬到老家去,且离开一两年,等他人忘了,再回来。” 闻萍儿听到这里,就更难受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趴在桌上,眼泪打湿了她的袖子。 “我为什么那么冲动……” 闻萍儿一脸悔恨。 柳安安无奈,劝也劝不好,只能等闻萍儿自己哭够了停下来。 闻萍儿的那双眼,又肿了两分。 眼泪还在脸上,闻萍儿抬手抹去。 “时间还早,告诉你也无妨。” “反正,事已至此,能多和你说说话,也好……” 闻萍儿抹去眼泪,低语道。 “我本来是想着嫁了人好好过。可是在新房里,有个丫鬟给我送丸子汤时,对我说了一句话。” “她说,真正的闻家姑娘找到了,我出嫁,就是给闻姑娘挪位置。等闻姑娘回来之后,闻萍儿这个人,就要被彻底抹杀了。” 柳安安一愣。 不是啊! 闻萍儿出嫁,的确是提早了些,可是闻萍儿和闻家的关系并未断,无论是谁也没有这么提过。 “那个丫鬟是谁,为何编造这种瞎话?!” “不管她是谁,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闻萍儿说着,又哭了。 “我当时,根本不能容忍。闻姑娘回来,我又不是不欢迎,我知道我是养女,我自然会给闻姑娘让位置,可是为什么我整个人都要被抹杀?我十五岁,活了十五年,难道就只是给别人当一个影子,等人回来了,我就要消失吗?” 闻萍儿到底也就只有十五岁,听了那丫鬟的话,什么嫁了人以后的憧憬,都烟消云散,那一口气就憋在肚子里,怎么也喘不出来。 “我被激怒了,我被冲昏了头脑,她说什么我信什么,她说要想个法子保住我这个人,要让祖母兄长们爱护我,我当真了……” 柳安安心中咯噔了下。 闻萍儿……被骗了? 闻萍儿是真的被骗了。 她信以为真,根本无法顾忌自己是刚嫁人,嫁衣都没有换,在那个丫鬟的掩护下离开了夫家。 当时她什么都没有想到。 为什么一个丫鬟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一个丫鬟能安排一辆马车在后门接应。为什么,她笃定她会出来? 直到上了马车,闻萍儿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个针对她的陷阱罢了。 或者不是针对她,是一个无情利用她的陷阱。 柳安安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她没有经历过这些复杂的事情,甚至都无法分析,那个丫鬟到底是何等用意。 或者说,背后是有谁故意怂恿吗? 到底是谁呢? “……你当天被带走了?” 柳安安不敢问的太过分,只这么问了一句,得到了闻萍儿的点头。 “嗯……” “我本来以为我是要被送回家里的,后来才发现,我被送到了地牢。” “地牢?!” 柳安安一愣,脸色骤然变了。 “什么人这么大胆,私下设牢狱,还囚禁了你?” 闻萍儿摇摇头。 “是我蠢,轻易相信了别人,是我冲动,才会陷入那个地步……” 过去的那几天,闻萍儿想起来都是难受,眼神黯淡,半响才说道:“抓我的人,是镇南王府的势力。” 柳安安呼吸一滞。 她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呼吸。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镇南王府? 镇南王府做的? 在闻萍儿新婚之夜的时候,骗了她抓了她,还囚禁她在地牢? 是义兄? 可是,可是不说是他早早就通过自己的路子,跑回寻南郡了吗? 这几个月来和闻君和对峙的,不就是他么? 既然不是义兄,那又是谁? 为什么镇南王府的人要这么对闻萍儿? 柳安安根本想不到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 什么理由借口都找不出来。 她傻傻地盯着闻萍儿:“……你说什么?” “是镇南王府。”闻萍儿重复了句,“就是镇南王府